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纵想丝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重生阿不思·邓布利多(hp)(GGAD)   作者:解愁杯莫停 【文案】 文笔渣·烂尾结局仅放了大纲·勿点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阿不思·邓布利多;盖勒特·格林德沃 ┃ 配角:梅林;HP众人 ┃ 其它:邓布利多;重生;幸福;hp;spn   第一章 死亡(修)   第一章死亡   “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在哀求,高高的塔楼外狂吼的风鼓起他绣着金色星辰的巫师袍,在黑暗中翻飞起舞,他艰难的靠着墙壁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大步走上前,粗暴地把小马尔福推到一边。三个食死徒一言不发地闪到了他后面,就连狼人似乎也被他吓住了。   斯内普深深的凝视了邓布利多片刻,他脸上粗犷的线条里刻着深深的厌恶和仇恨。   “西弗勒斯……我请求你……”   邓布利多恳切的哀求着。   斯内普毫不犹豫的举起魔杖,直指邓布利多。   “阿瓦达索命!”   斯内普的魔杖尖上射出一道不详的绿光,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邓布利多的脸膛。   邓布利多被击到空中,他似乎在那个黑魔标记下停留了一秒钟,然后像一个残破的大娃娃一样仰面倒了下去。   斯内普快步上前,站在高高的垛口前,黝黑的眼睛注视着老人无力落下塔楼的身影。他感觉到风依旧狂暴的吹着,卷起了自己的头发和衣袍,可是却丧失了声音。小马尔福张开嘴似乎在尖叫,却没有声音传出来,整个空间似乎都瞬间寂静了下来,仿佛知道这位伟大的为了正义奉献了一生的老人,永远都没有办法再发出声音了,似乎知道他——再无路可退。   “我们离开这里,马上!”   他转回身,义无反顾地带领着食死徒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要立刻回到伏地魔的身边,跪下来亲吻他的袍角,他要博得他的信任,他要——让这个老人的牺牲变得有意义。   对不起,西弗勒斯……   风中,是谁在呢喃?   出乎意料的是,死亡却并没有让邓布利多的灵魂脱离自己的身体,没有死神、没有帷幔、没有彼岸——没有他曾经幻想过的一切,他似乎被困在了自己的身体里,无法离开,他依旧能看到、听到。   他看到了自己栽下来时飞速升高的天文塔楼。   他看到了霍格沃茨上空闪烁的亮绿色的骷髅头。   他看到福克斯落在他的身边,滴滴泪水落在他的脸上,徒劳的试图拯救自己的主人。   他听到了孩子们惊慌失措的叫喊,听到了福克斯在无法唤醒自己的主人后,冲天而起时绝望的悲鸣。   可是这一切都与他再无关系了,他只能安静的躺在霍格沃茨松软的草坪上,仰望着天空。   有多久了呢?死亡似乎让他的思维变慢了,他不记得已经有多久没有仰望过自己最爱的星空了。   最后的一次,还是和盖勒特在一起的时候吧?在戈德里克山谷?   不,那并不是。   最后的一次,是在他终于不得不直接面对盖勒特,在与盖勒特决斗的前一天晚上,他躺在他们曾经最喜欢待的那棵大榕树旁的草地上,盯着那夜空,怔怔的看了一个夜晚,什么都没想。   那晚的星空,与今天的一样美。   ……   邓布利多听到人们发出的不可置信的惊叫声和议论声,渐渐向自己涌来,许多魔杖亮起了白色的光芒,将周围的一切照的纤毫毕现,却没有人敢上前,似乎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的死亡。   然后一个人跪在了自己的面前——是哈利。   哈利伸手扶正了他的眼镜,用袖子擦了一下他嘴角,或许是自己的血迹?然后低头凝视着自己。   他想向这个勇敢、善良的男孩微笑,就像以前一样,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是了,他早已死去。   哈利捡起了挂坠盒,看着这个挂坠盒,他已经猜测到自己的失败,这并不是鲍勃·奥格登的记忆中的那个挂坠盒。   哈利打开挂坠盒,机械地、不假思索地取出那片羊皮纸,借着身后许多魔杖上的光,打开来读道:   致黑魔王   在你读到这之前,我早就死了。   但我要让你知道,是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我偷走了真正的魂器,并打算尽快销毁它。   我甘愿一死,是希望你在遇到对手时能被杀死。   -------R.A.B.   R.A.B.!   巨大的悲伤席卷了邓布利多的灵魂,因为他知道这位英雄是谁——雷古勒斯·阿克图鲁斯·布莱克,小天狼星·布莱克失踪的弟弟。尤记得在小天狼星去世前,他还曾开玩笑似的向自己提起过自己的弟弟,他坐在布莱克老宅长长地家谱面前,指着他弟弟灰色的名字没心没肺的嬉笑,嘲笑他的弟弟效忠于伏地魔,却换来尸骨无存的下场。然而他再灿烂的笑容都无法掩盖住眼眸中浓重的哀伤。   哈利,希望你能发现,不要让这个英雄的名字不为世人所知。   哈利,请不要让他的尸体沉睡在冰冷的水中,沦为伏地魔的阴尸大军,死后也不得解脱。   哈利,有很多的真实正等待着你去发现,或许那些真实足以颠覆你的认知。   哈利,还有很多事情正等待着你去完成,也只有你能完成。   哈利,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愚蠢、贪婪。   哈利,请你一定要记住自己的信念。   哈利,请你一定要勇敢、坚强。   哈利,请你学会理解、宽容。   哈利,请你原谅我。   ……   人鱼们婉转歌唱:   “每个人都要轮到去登上千古长存的受难的高岗。   每个人都要遇到千古不灭的痛苦,抱着没有希望的希望。   每个人都要追随着抗拒过死,否认过死,而终于不得不死的人。   亲爱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我们在黑湖注视着你,   看着你从稚嫩的孩童成长为聪敏的青年,   看着你从沉稳的青年成长为苦难的中年,   看着你从坚强的中年成长为仁慈的老者,   亲爱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我们在黑湖中注视着你,   我们不了解你的丰功伟绩,   我们亲身感受着你的伟大,   在你的带领下,   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在你的带领下,   ……   当你的身影从格兰芬多的塔楼落下,   当你湛蓝的双眸再也不能流露出伟大的博爱,   当你半月的眼镜再也不在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千古长存的霍格沃茨啊,   你将何去何从,   千古长存的霍格沃茨啊,   我们将何去何从,   ……”   海格把邓布利多抱了起来,高大的半巨人在无声地哭泣,脸上挂满亮晶晶的泪水。   海格把邓布利多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邓布利多听到海格在离开时,使劲擤着鼻子,发出吹喇叭般的响声,这让他突然有些想笑。   人鱼们的歌声停了下来。   魔法部部长、国际魔法联合会会长、还有许许多多的人站在邓布利多的面前念着哀悼文,夸赞着自己的丰功伟绩,他静静地听着,觉得如果自己还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他一定脸红了,他从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做下了如此多的事情。   呵,这下自己可真的成为伟人了,邓布利多想,他的巧克力蛙卡片应该不会被取消?希望不要有人整理出来邓布利多一生所犯的过错,那一定可以出厚厚的一本书了。   随着最后一位炼金魔法协会会长的追悼完成,人们举起魔杖低头肃穆祈祷。   邓布利多“看见”莹莹的白色光点从人们的身上散发出来,还有数不尽的光点从虚空中出现向着自己汇聚而来,这些光点进入邓布利多的灵魂,让他感觉到一股难以言语的愉悦之感,当最后一个白色的光点进入他的灵魂,耀眼的白色火焰从他灵魂中燃烧起来,这种火焰托着他的灵魂脱离身体升向蓝天。   他在天空中最后环视了一下人群,哈利、凤凰社成员们、孩子们、朋友们……还有站在角落里的弟弟阿卜福思,   愿你们终将取得胜利!   第二章 继承(修)   第二章成神   邓布利多进入这个世界已经很久了,他一直在沉睡,突然有一天,他醒了,聆听着一片寂静。   他完全是一个人。他本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见到自己的父母、阿莉安娜、许许多多的老朋友们,可是并没有,周围没有别人。他甚至不能十分肯定自己现在到底是处于何种状态。   过了很长时间,也许根本没有时间,他意识到自己肯定存在,肯定不只是脱离了肉体的灵魂,因为他躺在,绝对是躺在什么东西的表面。因此他是有触觉的,而他身下的那个东西也是存在的。   刚得出这个结论,邓布利多瞬间便明白了许多事,好多事好像自然而然的就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了,他睁开了眼,打量自己身处的世界。   他躺在明亮的薄雾里,但跟他以前见过的雾不一样。不是周围的景物都笼罩在云雾般的蒸气中,而是这些云雾般的蒸气还没有形成周围的景物。他所躺的地面似乎是白色的,不热也不冷,只是一种存在,一种平平的、空荡荡的东西。   这里是生与死交接的充满了虚无的世界。   他站起身,身上出现了一袭飘逸的深蓝色长袍,他笔直的朝某个方向走去,他知道是什么唤醒了他,又是谁,正需要着他。   随着他的走近,有一种声音,从周围未成形的虚无中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某个东西不断拍打、摆动和挣扎发出的细小的撞击声。这声音令人心生怜悯,同时又有些猥琐。   他锐利的目光透过周围的虚无,看到了茫然站在前方看着那个发出声音的东西的哈利。   “你帮不了它。”邓布利多说。   哈利猛地转过身,邓布利多朝他走去。   “哈利!”他张开怀抱,大力地拥抱了一下哈利,“你这个出色的孩子。你这个勇敢的、勇敢的男子汉。我们走吧。”   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他要告诉这个伟大的男孩所有的事情,即使那会让他抬不起头、让他被人厌恶,可是这个男孩应该知道,他有那个资格。   ……   在哈利离开后,邓布利多在这个世界游荡了许久试图找到自己的家人,可是他失败了,偶尔会有灵魂出现在这个世界里,他们看不见他,并且很快就消失了,通过各种各样心中所想的方式离开了这里,似乎只有他被困住了,找不到向前的路。   邓布利多疲惫的坐在了一把椅子上。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邓布利多没有表现出一点惊讶,就仿佛那个人本就应该坐在他的身边。这也是一位老者,有着和邓布利多一样长的白胡子和白头发。   “阿不思,为什么人世间总要充满了各种不幸呢?”那位老人问。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   “为什么,我们却要为如此不公平的对待我们的世界,努力奋斗呢?”   邓布利多依旧没有回答。   “为什么回去的是那个小男孩,而不是你呢?”似乎被邓布利多的沉默所恼怒,老人的话中带上了一丝恶意。“你瞧,如果回去的是你,你将拥有那个男孩的身体,谁都不会知道,你将变得更年轻,拥有更大的名望——”   咣的一声巨响,老人飞了出去,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里盛满了怒火,“你怎么敢——如此的侮辱我!”   老人无所谓的拍拍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嬉皮笑脸的贴了过来,“哦,原来你还没死,我还以为说什么你都听不到了那”   “自我介绍一下,梅德里恩,也就是你们所称的梅林。”他轻佻的说,似乎这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事,动作猥琐,不像一个德高望重的白巫师,反倒像一个小流氓,“呦,梅林的臭袜子!你的劲可真不小,如果不是我已经不小心做了千八百年的神了,或许会被你刚刚的那一下拆了骨头。”   “所以是你把我困在了这里?”邓布利多恼怒的问。   “当然,”梅林得意洋洋的说,似乎做了什么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继承人,怎么能这么就放跑了?为了留下你,我可是用了很多、很多的漏洞!”他夸张的用手臂比划了一个很多的动作。   “我可没什么兴趣做你的什么所谓的继承人!”邓布利多站了起来说,“现在,送我离开这里!”   “不行,就不行!”梅林耍起无赖来,“我就不送,气死你!”   邓布利多看着面前耍起小孩子脾气的‘传奇人物’,头痛的重新坐回椅子上。   “你看,”邓布利多试图讲起道理,“我已经死了。而我现在最希望的是和家人团聚,而不是——”可惜梅林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动作夸张的示意自己听不到邓布利多说的话。   邓布利多无语的盯着虚空看了许久,然后颓然地说,“好吧,为什么选我?”   这句话刚一出口,捂着耳朵的梅林一下子放下了手,表情严肃起来,仿佛刚刚的一切幼稚举动都是邓布利多的幻觉,只有他的眼睛还在偷偷的狡猾的转个不停。   “有许多的原因。阿不思,一千多年了,你是唯一满足所有条件的人。”   “第一点,高人一等的天赋。你本就比别人拥有更强的天赋,并且当你的生活充满了磨难的时候,你并没有向黑暗堕落,使你的心灵开始变得伟大,所以你拥有比常人大的多的魔力,这就是第二点,伟大的心灵。”他看了一眼邓布利多,发现他表情冷漠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第三点,无私的作为。因为一连串的打击,你开始变的自我冰封,不再在意自己的感受,所有的一切都是以他人的利益为前提,这是无私。”   “哧”邓布利多自嘲的一笑。   “第四点,守卫魔法界的功绩。假如你没有站出来,假如你没能成功的阻止格林德沃和伏地魔,你是否有预料到会发生什么?魔法界将在内乱中不断的消耗,又由于黑魔王们的理念而不再有新鲜的血液注入,巫师界将逐渐走向灭亡。你的做法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拯救了魔法界。”   “第五点,学会忏悔,源自于你为阿莉安娜的死,为自己做过的许多事的真诚的忏悔。”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邓布利多,“我一直都没有弄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按道理来说,我们俩应该是同一种人,性格相似,经历相似,做事的方法也几乎一摸一样,为什么你会如此的自责?你明明知道,不论你照顾的再怎样细致,阿莉安娜也活不了多久。”   “事实上,并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妹妹。我确实是为她的死而感到自责,更多的是我对我自己的一种厌恶”邓布利多冷漠的说,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就是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冷漠、贪婪、妄想、不负责任、识人不清、软弱、功利……”   “停下,如果你继续这样说下去,恐怕我就要羞愧的自杀了。”梅林说。“让我们来继续吧。第六点,自愿的牺牲。你是为了换取和平而自愿牺牲的。假如你没有选择被斯内普杀死,而是死于伏地魔在回魂石上的魔咒,你反而不会有继承我的机会。”   “西弗勒斯——,他做了很多,他很伟大。可我一直都很疑惑,为何西弗勒斯会对莉莉拥有如此大的爱意?尽管爱是最伟大的力量,可我不明白,爱情是如此维持这么长的时间的?甚至在莉莉不选择他之后,厌恶他之后,他付出了一切之后,他能依旧坚持?”   “我想你并不了解斯内普的童年,”梅林怜悯的看着邓布利多“我一直注视着你们。斯内普的童年很痛苦,在四岁之前,他拥有一个正常男孩拥有的一切,慈爱的父亲,温柔的母亲,富足的生活,而在四岁后,老斯内普的生意破产了,他们搬进了贫民窟,更糟糕的是,因为斯内普正常的小巫师魔力暴动,老斯内普发现了艾琳是个巫师的秘密,他认为——”   “是艾琳巫师的身份给他带来的不幸。”邓布利多说。   “没错,而且他认为斯内普是个小怪物,于是老斯内普开始酗酒,殴打斯内普,殴打艾琳,艾琳并不是一个勇敢的母亲,她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儿子,她只在乎自己的丈夫,只会懦弱无力的怀念自己的爱情。而这时,莉莉进入了斯内普的生活,这个美丽,善良,勇敢,热情的女孩,就像一缕最美好的阳光。”   “像一缕最美好的阳光。”邓布利多重复道,露出了追忆的神色。梅林脸上的怜悯越发的明显了。“所以,莉莉在斯内普的心中绝对不仅仅只代表了爱情,还包括了他对一切美好事物的向往,甚至可以说,莉莉就是斯内普的生命。”   “如果格林德沃当时选择了留下来——”梅林说。   “那他就不是他了,我一直都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邓布利多打断了他的话,“还有吗?”   “哦,当然。第七点,也是最为重要的,就是信仰,在你死去时,几乎整个魔法界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在怀念你,这可真是前所未有。所以,当这一连串的巧合汇聚到你的身上,我会选择你做继承人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信仰”邓布利多微微红了眼眶,“我并没有人们想的那么伟大。”   “或许你比自己认为的伟大的多。”   邓布利多轻轻摇了摇头,“很抱歉,尽管如此,我依旧不想当你的继承人,死亡是另一种冒险的开始,我还从没有经历过。更何况,我要去找我的家人。”   “可是或许你的家人希望你去继承我的事业。”   邓布利多狐疑的看着他。   “当然,已经离开的死者是回不到这个地方的。可是作为神,在你沉睡的时候,我去探望过你的家人。你想知道他们说什么了吗?”   邓布利多的眼中有一瞬间的慌乱,但他的表情却被浓密的胡子遮盖的滴水不漏。他低下头,玩弄起自己的大拇指来,“他们说什么了?”他佯装漫不经心的问。   “呵呵,”梅林被他的装腔作势逗得笑了起来,然后在邓布利多恼羞成怒前迅速说,“他们很为你骄傲。”   邓布利多放下了手,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抬起头瞪着眼睛看着虚无的上方。   “还有吗?”   “当然,”梅林移开了一直盯着邓布利多的视线,也学着他的样子看向了上方,“你的父亲要我代他向你道歉,因为他的冲动与鲁莽。你的妈妈她很为你骄傲,她并没有责备你没有照顾好妹妹,因为你确实做的很棒,而且,或许只有死后的平静对阿莉安娜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宿。而你的妹妹,阿莉安娜,她说她从没有怨过你,你是她的哥哥,她爱你,所以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空间内又恢复了无人时的寂静,两位老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天。   过了很久,邓布利多开口了,声音平静而又自然,仿佛刚刚偷偷落泪的不是他。“我需要做什么?”   “你将会学习到一切的,但不是现在。”梅林说,“我会送你回到七年前,过去的我会找到你,并教会你所有的事情。”   “为什么?”邓布利多非常惊讶。   “因为我已经很无聊了啊!”梅林站起来,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手舞足蹈,“哦耶!有了继承人来完成我的事,我就可以去别的地方玩了!所以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教你,过去的我会完成的非常好的!更何况,太远了又会影响到你的继承权,所以最远只能到七年前,你懂的!”他调皮地眨眨眼睛。   “谢谢你。”邓布利多真诚的说。   第三章 重回1991(修)   当邓布利多再次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正躺在校长室内熟悉的床上,感觉着周围熟悉的环境,鼻子嗅着熟悉的家养小精灵洗过的被子上特有的水松香气,觉得当真是世事难料。   他坐起身,从枕头底下摸索出熟悉的接骨木魔杖,轻轻一抖,空气中浮现出现在的时间。   “7\ 31\ 1991\ 00:00\ 00”。   一闪一闪的数字在漆黑的室内发出漂亮的莹绿色光芒,真实的提醒着邓布利多——他回到了过去。   并没有点燃房间内的黄铜灯,邓布利多借着透过窗帘的月光走到了窗前,他掀开窗帘,额头贴着玻璃上略有几分激动地看着外面的世界。在银白色的月光照耀下,魁地奇场地空旷而又安静,巨大的黑湖中时不时有波光泛起,一望无际的禁林时不时的在风的吹拂下摇摆出恐怖的氛围,海格的小木屋早已漆黑一片,猫头鹰塔楼上夜行的小家伙们时不时的飞进飞出……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他怀念的小声念叨着这所自己毕生热爱的学校的名字,热泪盈眶。   贪婪的看了好长时间,他才不舍的放下了窗帘。点燃了房间内的灯,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他熟悉的地方,他的斗篷、他的旅行袋、他的眼镜……触手可及,仿佛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充满了苦难的梦境。但是邓布利多清楚的知道,那些并不是梦。   迈步走进盥洗室,邓布利多诧异的看到出现在镜子里的并不是本应该出现的现在的他。那是一个非常英俊的青年,有着柔顺的赤褐色短发、长相儒雅精致,半月形的眼镜挂在笔挺的鼻子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却正是他二十岁时的摸样。   这是第一个礼物吗?邓布利多好笑的想起那个无良的传说中的人物,微微觉得有些头痛,可更多的是感激。   “哈~喽!我的继承人~”一个怪腔怪调的声音突然从浴室里传来,邓布利多吓了一跳,正迈进浴缸的动作不禁一滞,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了浴缸里,刚刚现身的坐在浴缸边缘的梅林立刻蹦出了老远来躲避他溅起的巨大的水花。   “哇~咧,这可不能怪我,你刚刚想到我的名字我才会出现的。”他幸灾乐祸的说。   邓布利多挣扎着把头从水中露出来,他愤恨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所以你在我正在洗澡的时候出现在了我的浴室里?!”   他在拽了一条毛巾浸在水中挡住重要部位时,顺势瞟了一下自己的腿,发现大腿内侧有一道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的青紫,现在正钝钝的抽痛着,应该是刚才撞到了浴缸边缘造成的。   “谁知道你在洗澡的时候想起可爱的我是不是因为在想什么邪恶的事情,年轻的身体,年轻的心嘛!”梅林自恋的拖着长调说,然后夸张的打量了一下邓布利多的身体,“顺便说一声,你年轻时候的身材——真是棒~极~了!”在邓布利多恼羞成怒前,他“啪”地一声消失了。   邓布利多只是草草的冲洗了一下就出了盥洗室。当他出来时,梅林正坐在拉开窗帘的窗台上看着外面的霍格沃茨。   “她很美,不是吗?”邓布利多走到了他的身后说。   “是的,她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学校。”梅林头也不回的说,映在玻璃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你知道吗?我也在这里念过书呢!”   邓布利多微微挑起了眉毛。   “不要一脸怀疑的样子,”梅林盯着同样映在玻璃上的邓布利多的脸说,“现在你没了胡子,我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你的表情哦。”   听到他的话,邓布利多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长胡子,却摸了个空。   他跳下了窗台,轻车熟路的从床边的架子上取下了邓布利多的藏酒,为自己和邓布利多各倒了一杯,“神的生命是很漫长的。为了度过这种无聊而又漫长的生活,给自己找点乐趣也很正常。”   这时候,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得意洋洋的对邓布利多说:“不过既已售出,概不退货,我终于可以摆脱这无聊的一切啦!”邓布利多接过他递来的酒杯,和他一起坐在了窗边的茶几旁。   “你是从多少年后回来的?”梅林问。   “我死于1997年,”这么说出自己死过的事情,邓布利多感觉怪怪的,“然后就被未来的你困在虚无的世界中游荡很久很久,最后不得不答应了你的要求,就被送回来了。”   “……”梅林尴尬的挠了挠头,觉得那确实像自己会做的事情,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心虚的大声问,“哦,1997年?这可真是太让人惊讶了,伏地魔恐怕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吧,据我所知,你对于对付‘各种’黑魔王向来很有一套,所以说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然后说,“……秘密。”   “……”就在梅林挑起了眉毛、眯起了眼睛准备耍无赖时,邓布利多迅速的改变了话题。   “你是哪个学院的?”   梅林眯着眼睛盯了他好一会,然后终于决定放过他,开始讲述起刚刚打断的话题,“我一共在霍格沃茨学习过五次。”   “第一次时,巫师们和教廷正处于交战中,许多巫师的孩子流离失所,所以当学校这个概念被提出时,我非常的感兴趣,混在霍格沃茨的第一批学生里,当时仅仅只有25个孩子,还没有什么学院之分,就连课程也都是老师临时准备的。那时的霍格沃茨也还没有现在这么美丽,四位创办者还没有什么分歧,他们还都是可爱的孩子,是的,有些小毛病,但是非常可爱……”   “时间改变了一切……”   ……·   邓布利多走到自己位于校长室二楼书房旁的实验室中,从柜子中取出各种实验用的器材,有一些调皮的小器械并不喜欢老老实实的呆在桌子上,每当邓布利多转过身去取其他的东西时,他们就一蹦一跳的试图逃走,但当然被邓布利多轻而易举地抓了回来。   准备好一切后,邓布利多从太阳穴的位置抽出了一条细细的银丝,放进了一个青铜色的杯子里,轻轻敲击杯子的外缘,一个白胡子、白头发、极具巫师气质的瘦高老人从中浮现了出来。   梅林趴在桌子上盯着这个和自己格外相像的小小幻影,不屑的撇了撇嘴,“真是丑死了!”   可是邓布利多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他用天平量出了些极小的秘银颗粒放进一个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的坩埚里,然后把它放在了一个精巧的金色炉子上,他的嘴里吐出一段晦涩不清的咒语,随着他的话,炉子中喷射出银白色的火焰,颇有灵性的绕着坩埚转动,坩埚中的秘银缓缓地融化了……   金丝银线草粉末、黄连粉末、墨斗石粉末、金晶石块……各种珍稀的炼金材料被邓布利多放进了坩埚中融合在了一起,当他停终于停下,坩埚中的液体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银白色彩。   熄了火,这团银白色液体在邓布利多控制下逐渐形成一个银白色的戒指形状。略微让它凝固一会,邓布利多拿起一个黑色中泛着金色光芒的刻刀,隔空开始的戒指上绘制一些精细的魔法阵……   忙活了大半夜,邓布利多带上了完成的戒指,在镜子面前开始观察起完成的效果。   “屁股没盖住,你这个笨蛋!”梅林站在他的身后得意洋洋的说。   “……”这样是不对的!在梅林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下,邓布利多再好的脾气也有些忍不住了,他紧紧的握着拳头,强忍着胖揍自己的神明一顿的欲望,摘下戒指开始重新改造。   当邓布利多终于走出炼金室,在梅林三番五次的挑剔下完成自己的成果时,已经是中午了,他完全恢复了自己惯常的白胡子老人的形象,只在细长的中指上多了一枚闪闪发亮的银质戒指。当然,还有一个普通人看不见的跟屁虫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聒噪异常。   幸亏没有人见到,这两个极其相似的白胡子老人一前一后走的真的是非常有喜感。   并没有理会桌子上厚厚的公文,邓布利多在梅林的催促下准备动身前往教师休息室用午餐。   还有一个月就要到开学的日子了,有不少的教授都已经回到霍格沃茨准备下一学期的教学内容,再加上有不少的没有成家的教授和邓布利多一样总是常住霍格沃茨,现在霍格沃茨中的教授并不少,他们大都会选择在教师休息室集体用餐。   “阿不思,今天怎么样?早上没见到你来用餐。”当邓布利多略微有些腿脚不便的出现在教师休息室时,麦格院长很关心的问。   “哦,”邓布利多说,“还不错。大概是年纪大了,行动不便,不小心撞了一下,波比,一会还要麻烦你送一瓶治疗擦伤淤血的药给我。”   庞弗雷夫人顿时非常关心的问,“邓布利多教授,真的没什么问题吗?或许你应该让我来检查一下。”   “不,不用了,我自己完全可以解决,一会我会自己去取药的。”   第四章 改变(修)   邓布利多放下手中的文件,疲惫的揉了揉酸痛的眼睛。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下去?”一直在旁边翘着二郎腿,看着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的书,梅林突然出声问。   “什么?”邓布利多放下手,疑惑的侧着头问道。   “这些工作。”梅林站起身,走过来拿起桌子上的文件,随意的翻了一下,然后不屑的扔在桌子上,“就像你过去的未来六年里一样度过?”   “我不知道。”邓布利多说,他看着桌子上厚厚的文件。“我已经这样过了几十年了,重来没有意识到要改变。”   “我过去注视过你,阿不思,日日夜夜。”梅林侧身坐在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上,低头看着他,“我注视过很多的人,几乎所有能影响巫师界的人,可是你是我见过的最累的一个——没有之一。你放了太多的责任在自己的肩上。”   “威森迦摩首席魔法师、霍格沃茨校长、国际魔法联合会会长……甚至还有魔法部部长的私人智囊。阿不思,任何人,只要有任何的一种职位在身,就可以称得上是伟人了,而你包揽了几乎所有的重要职位,固然是因为魔法界现在人才稀少,可又何尝不是你不信任他人能力的一种表现?我真的很难想像,在你死了之后,魔法界会变得如何混乱……”   “我并没有不信任他人。”邓布利多有些茫然的反驳道,“我只是希望能为魔法界做足够多的事情,既然我有这种能力……我从没有想过这一点。”   “可是你的努力束缚住了其他人的成长,而你注定是要离开的。”梅林一针见血的说。   邓布利多茫然的看着桌子上的文件许久,然后他说,“你说的对,是我错了。”   当他终于决定放手的时候,邓布利多忽然觉得这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困难。他站起身整理好桌子上的文件,“事实上我知道一些在我死后发生的事情。就像你说的那样,在我死后,整个魔法界完全混乱了,最后站出来阻止了伏地魔的居然是一群孩子!我只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里其中居然有我这么大的原因。”   他走到窗户旁,看着美丽、祥和的校园,“我看到伏地魔带领着他们的爪牙冲进了学校,魔法部、傲罗——在没有了我之后,整个魔法界,居然都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阻止他们侵犯这所伟大的学校。霍格沃茨在那场战争中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可惜我并没有看到那场战争的结果……”   “我猜最后一定是胜利了。”   “当然!”邓布利多说,“当然。”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邓布利多和梅林的对话。   “请进。”邓布利多说,坐回了办公桌后面。   海格庞大的身躯出现在门后,“邓布利多教授,您找我?”   “是的,海格。”邓布利多微微颔首,“请坐。”   “哦,谢谢,先生。”   当海格坐下后,邓布利多说,“我叫你来,是因为我寄给哈利·波特的入学通知书,没有送到他的手中,其中出了些问题。”   “哦,哈利,是的,可怜的小哈利应该今年入学了。”半巨人有些疑惑的问“没有收到通知书?”   “是的。”邓布利多谨慎的点了点头说,“已经三天了。昨天,我派出了霍格沃茨全部的猫头鹰去给他送信,可我感觉到,他依旧没有收到入学通知书。所以,我不得不遗憾的肯定,有人在阻止哈利进入霍格沃茨,有很大的可能性,是他的麻瓜亲戚们。”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海格愤怒的咆哮起来,他一跃而起,火冒三丈,像邓布利多的脑袋一样大的拳头在空中挥舞着。“阻止哈利——波特进入魔法界,这些愚蠢的麻瓜——”   “海格!”邓布利多不得不提高音量来打断海格的怒吼,“冷静——!”   “哦?噢。”海格懊恼的使劲拍了下脑门,“抱歉,先生。”他不安地弯下笨拙的身子扶起被自己撞倒得椅子,“我只是太气愤了,很抱歉。”   “没关系,海格,我很理解。”邓布利多示意他坐下,“所以,为了确保哈利能顺利的进入霍格沃茨,”他瞟了一眼坐在桌子上——就在他左手边的梅林,海格看不见他——临时改变了自己的计划。“我决定……在今晚亲自去接他。把他接到对角巷住一夜,并顺路和他的麻瓜亲戚沟通一下,了解一下哈利的生活情况。”   “哦,这真是太好了。”   “是的。可是,我的身份并不允许我亲自带哈利进行购物。所以我需要你,海格,”邓布利多说,“我要你明天早上到破釜酒吧,带哈利进行购物。”   “好的!先生。”海格兴高采烈的说。   “同时,我需要你在到古灵阁为哈利取钱的时候,帮我把尼克·勒梅的魔法石取回来,这非常、非常的重要,我们不能让食死徒们知道魔法石的存在,所以你必须秘密的完成这件事。”   “哦,哦!当然!”显然,如此重大的任务让极富冒险精神的海格很是高兴,“保证完成任务,先生,您就放心吧!”   “当然,我相信你。你可以回去准备一下了,”邓布利多说。   “好的,先生。再见。”   当海格准备关上门时,邓布利多突然说,“海格,我是否有提醒过你?今天是哈利的生日。尽管有些晚,可你或许可以在明天送给他一个生日礼物——例如:一只猫头鹰?以防下一次我们无法联络到哈利。我知道你在选择宠物这一行是最好的。”   “当然,我一定会为哈利选择一只最好的!再见,邓布利多教授。”   “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开端。”梅林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把取魔法石的任务交给一个傻乎乎的肮脏的半巨人?”菲涅斯·尼古拉斯傲慢的说,“你一定是脑袋坏掉了。”   梅林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幅充满了嘲讽精神的画像,对邓不利多说,“你知道吗?在尼古拉斯做校长的时候,我是第三次进入霍格沃茨,当时我进入了斯莱特林。”   不知道梅林到底使用了什么魔法,除了邓布利多,再没有人能注意到他的存在,可是当邓布利多公然与他谈话时,人们却又不觉得奇怪,就连画像们都不例外。   “哦,我信任海格。”邓布利多不在意的说。   “多亏我进入了斯莱特林,当时可真是糟糕极了!”梅林说。“几乎每天都有学生在地牢里接受体罚——大部分是麻瓜出身的学生。”   “在这个世上还有谁是你不信任的呢?邓布利多?只要别人在你面前痛哭流涕一场,并承认自己的错误,你就愿意给予他们你的信任。”菲涅斯·尼古拉斯假惺惺的学着邓布利多的话,夸张的举起双臂做慷慨激昂状,“我信任他们胜过我的生命!”   “哈哈哈……”梅林“嘭”的一下倒在桌子上捧腹大笑起来“如果……哈哈哈……如果让当时的学生来看看他们严厉的校长现在的样子……哈哈……他们一定、一定会把眼珠子都瞪出来的……”。   邓布利多无语的看着他抱着肚子滚来滚去,把自己刚刚整理好的桌子弄得一团糟。   “好了,菲涅斯,够了。”邓布利多的老领导、迪佩特校长制止了他的无理取闹,“但是,阿不思,你确实太容易轻信他人了。”   在梅林第三次撞倒他扶起来的墨水瓶后,邓布利多终于放弃了。他抬起头,决定眼不见心不烦。   “是的,我承认。可是每个人都应该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如果我不给他们这个机会,谁会给呢?如果只是因为年轻时的一次错误选择就付出一生,未免太可悲了。”   在梅林狂笑的声音做背景下,邓布利多的依旧有能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非常的真挚,只是隐藏在胡子下的嘴角在微微的抽搐。   “你说的对,阿不思。”校长们纷纷感动的说。   第五章 哈利·波特回归(修)   邓布利多穿好了外出的衣服后,走到壁炉前准备出发,却诧异的看到梅林并没有跟过来的意思。   “你不一起来吗?”   “不去了。”梅林头也不抬地鼓捣着手中的一个小黑匣子说,“我还有事,大概会离开个两三天。”   “好吧。”邓布利多随意的说,却停下了走向壁炉的脚步。他回头看了一眼梅林,转身从办公室的正门离开了。   ……·……   出了办公室后,邓布利多朝地下教室的方向走了过去,他深深的觉得还有一个整日不见阳光、脸色苍白的人应该和他一起多运动运动,顺便去见见哈利,可是他该怎么说?   邓布利多轻轻敲了敲门。   如果他直接站到那个人的面前,然后对那个人说:“嗨!让我们一起去接哈利吧!”邓布利多毫不怀疑自己的死亡日期会立刻提前到今天。   “请进。”门内响起了回应。   于是邓布利多表情严肃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昏暗阴森的屋子,墙的四周摆满了架子,上面满满的摆放着数百只玻璃瓶,深色的瓶子里面漂浮着各种恐怖恶心的黏糊糊的标本。整个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潮湿、诡异的气味。   西弗勒斯·斯内普从一个房间内脸色阴沉的走了出来,他穿着紧身的黑色工作服,油腻的头发被一根黑色的绳子绑在脑后,手上还带着特制的龙皮手套,很明显刚刚正在做着什么比较大的实验——于是邓布利多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凝重了。   在看到邓布利多时,斯内普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脸色略微好了一点——如果不是邓布利多对他非常的了解,或许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邓布利多严肃的点点头。“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去个地方,非常重要。”   看着邓布利多十分凝重的神情,斯内普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就干脆利落的脱下了手套,“给我一分钟时间。”   ……·……   邓布利多站在一个在暴风雨中越发显得危险的礁石上,看着面前摇摇欲坠的残破小木屋,表情冰冷而又严肃。   他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在黑暗的掩盖下,偷偷的、迅速的瞟了一眼正谨慎的打量着四周、手中握着魔杖戒备着的斯内普,略有些心虚摸了摸自己已经不再弯的鼻子,走上前敲门。   可是木屋的主人显然并不太好客,当然也可能是暴风雨巨大的声音掩盖了他的敲门声,于是邓布利多不得不自力更生——在没有得到许可情况下自己打开了门。   他走进木屋,看到德思礼夫妇惊慌失措的跑出来,弗农的手里还端着一把枪。环绕一周,除了一个体格非常庞大的男孩,并没有见到哈利,他不禁微微皱眉。   “佩妮,哈利在哪里?”邓布利多严肃的说,随着他的话,邓布利多明显感觉到他身后的斯内普身上传来了一股异常沉重的阴冷气息。   “我在这,先生,我在这里!”一个瘦小、穿着破旧的小孩子从屋子中唯一的家具——一个破旧的沙发后面钻了出来。   “啊,当然。”邓布利多走上前仔细的端详着这个孩子,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很高兴见到你,哈利·波特,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茨的校长。”   他似乎完全无视了德思礼一家,可是魔杖却精准的一甩,弗农端着的正对着他的□□顿时像一根软软的面条一样耸拉了下来,佩妮姨妈站在他的身后发出惊恐的尖叫。哈利惊奇的看着这一切。   “哦,还有这位,”邓布利多向哈利介绍到,一点也不想去看斯内普的脸,“这位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在霍格沃茨任教,他将会是你的魔药学老师。”   “您……您好,斯……斯内普教……授。”斯内普现在的表情明显非常的恐怖,哈利颤抖的像奇诺一样打完了招呼。   斯内普冷哼一声算是回答,这已经很超出邓布利多的想象了。显然斯内普现在的注意力和怨恨精神并没有放在与詹姆非常相似的哈利身上。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很好的开始,邓布利多愉快又苦涩的想到,作为一个努力搞好学生和老师关系的校长,他容易嘛!   邓布利多从随身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礼物递给面前的孩子,“生日快乐,哈利,生日快乐!”他欢快的说。   哈利颤抖着手打开盒子,这是一个非常精致的生日蛋糕,他低头看着。当哈利再抬起头时,瘦削的小脸上越发突出的绿色大眼睛里盈满了泪水。“谢谢您,邓布利多校长,我非常喜欢,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不,这不是你的第一份礼物,”邓布利多慈爱的揉揉哈利乱糟糟的黑发,“尽管你不记得,但在你的父母还没有去世之前,每次你过生日,都会收到装满半个屋子的礼物呢。”   “我的父母?您认识我的父母?”哈利急切的说,“您能和我讲讲他们的事情吗?”   “哦,当然……当然,我会告诉你很多事情,但不是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哈利,你要耐心的等一会。哦,瞧我的记性。”邓布利多一挥魔杖变出一个圆桌子和两把漂亮的椅子,然后再次轻轻一挥,沙发嗖地冲了过去,撞在德思礼家三个人的膝盖上。他们一下子没有站住脚,全都栽倒在沙发上,滚作一团。魔杖又挥了第三次,沙发又嗖地回到了原处。   “我们也可以舒服一些。”邓布利多愉快地说。“坐下吧,哈利。”   “斯内普教授不坐下吗?”哈利问道。   哈利的提问让邓布利多再次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不用管他。”   哈利小心翼翼的在另外那把扶手椅上坐了下来,坐之前还先伸手摸了一下,似乎想确认这把椅子是真实的。   德思礼一家似乎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本来以为你们会让我喝点儿什么,”邓布利多对弗农姨父说,“现在看来,这种期望是乐观到了可笑的程度。”   魔杖第四次轻轻一挥,空中出现了一只脏兮兮的酒瓶、四只玻璃杯和两个塑料瓶子。酒自动侧过来给每只杯子里倒满了蜜黄色的液体,然后杯子分别飘向房间里的成年人,而塑料瓶子则分给了两个未成年人。   “罗斯默塔夫人最好的栎木催熟的蜂蜜酒和麻瓜常喝的可口可乐。”邓布利多说。着朝哈利举了举杯,哈利没听懂,但仍抓住他自己的那个瓶子拧开了盖子喝了一小口,然后崇敬的看着邓布利多。   德思礼一家惊慌失措地迅速对视了一下,然后便拼命躲避着他们的杯子。这可不太容易,因为杯子不停地轻轻撞着他们的脑袋提醒他们。   哈利注意到那个脸色铁青的斯内普教授同样没有喝玻璃杯里的东西,他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杯子,不过显然杯子的质量非常好。   “好了,哈利,”邓布利多转向他说,“我想你并没有收到我寄给你的信。”他从那个袋子里掏出哈利的入学通知书递给他。   在哈利看信的过程中,邓布利多转向了德思礼一家,德思礼家的三个人都用胳膊护着脑袋,因为他们的杯子正跳上跳下地撞着他们的脑壳,里面的液体洒得到处都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弗农姨父就喊道:“你能把这些该死的东西从我们这儿弄走吗?”   “哦,对不起。”邓布利多不失礼貌地说,又把魔杖举了起来。三只杯子一下子就消失了。“可是你知道,把它喝掉才更有风度。”   弗农姨父似乎忍不住想说几句难听的话作为反击,但他只是跟佩妮姨妈和达力一起缩进沙发里,一声不吭,一双小小的猪眼睛紧盯着邓布利多的魔杖。   “佩妮,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我,我们有通过信。九年前我把哈利放在你们家台阶上。当时我留下一封信,解释说他的父母已被杀害,并希望你们会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他。”   邓布利多停住了,尽管他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松、平静,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怒容,但哈利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寒意。他注意到德思礼一家互相挤缩得更紧了,但更加引起哈利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   “很抱歉,先生,我的父母,是被杀害的?不是,不是出了车祸?”哈利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瞪着绿色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哦,当然,哈利,你有很多事情需要知道,但在这之前,请你稍稍等待,等我们离开这里之后,我会一一向你解释。”邓布利多说,然后他依然转向德思礼一家。   “我注意到,你们没有按我说的去做。你们显然并没有把哈利当成自己的儿子。他比同龄人更加瘦小,而且穿着破旧的表哥的衣服,我们姑且能称那为衣服。不幸中的万幸,他至少逃脱了你们对坐在你们中间的那个倒霉男孩造成的那种可怕伤害。”   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都本能地转过目光,似乎以为会看见挤坐在他们中间的不是达力,而是别的什么人。   “我们——虐待达力?你这是——?”弗农姨父气愤地说,可是邓布利多举起一只手示意安静,屋里立刻静了下来,仿佛他一下子把弗农姨父变成了哑巴。   “而现在,到了哈利回归魔法界的时候了,即使你们再反对,他也必须回到魔法界。我今天是来带他去进行学前准备,我希望你们,在哈利年满十七岁之前,继续抚养他,给他一个容身之处,并停止你们对哈利的苛待。”   德思礼一家谁也没有吭声。达力微微皱着眉头,似乎还在琢磨他到底受到了什么虐待。弗农姨父看上去像是喉咙里卡了什么东西。佩妮姨妈呢,却莫名其妙地涨红了脸。   “好了,哈利……我们该出发了。”邓布利多最后说道。他站了起来,整了整长长的黑斗篷。   “下次再见。”他对德思礼一家说,而从他们的表情看,他们希望永远不要再见才好。   然后,邓布利多戴上帽子,快步走出了小木屋。   “再见。”哈利匆匆向德思礼一家道了个别,拿起邓布利多送他的礼物,便也跟了出来。   斯内普走在最后。在关上门之前,他深深地看了佩妮一眼,从进入房间起就一直铁青地脸色让佩妮的神情更加惊恐了。   邓布利多抽出魔杖在哈利的头上轻轻一挥,哈利便感觉不到暴风雨的侵袭了,他变出另一条精致的小船,将德思礼家的破船留给了他们。   “好了,哈利,让我们走进黑夜,去追逐那个轻浮而诱人的妖妇——冒险吧。”   第六章 骑士公交车(修)   邓布利多变出的小船轻巧而精致,在剧烈的暴风雨中敏捷、笔直的前进着。   哈利看着这艘漂亮的自己就能划动的小船和长着长长白胡子像圣诞老人一样慈祥的魔法学校校长,还有阴沉的拉着脸的和达利看的动画片中的坏蛋巫师格格巫一样的斯内普教授,觉得真是神奇极了!   不过他隐隐的觉得这两个大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邓布利多校长一直低着头,表情严肃的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大问题!不过这也不奇怪,因为他看起来就是一派高人的样子,哈利还记得在自己的信上,校长大人有多少荣誉呢。   而斯内普教授一直紧紧地盯着邓布利多教授,呃——,就像大灰狼在看着小红帽!哈利偷偷的点点头,觉得自己的比喻真是恰当极了,因为斯内普教授漆黑的眼睛似乎在隐隐的放着绿光。似乎注意到了他的暗中打量,哈利缩了缩脖子,像小动物一样机敏的在斯内普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之前,抖抖身体把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船很快停靠在岸边。邓布利多迅速的起身离开了船——动作敏捷的吓了哈利一跳,留下斯内普和哈利面面相对。看着对于哈利来说实在是有些过远的距离,斯内普心不甘情不愿的抱起了小小一团的哈利。   这还是自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有大人主动抱着他呢……哈利伸出右手钩住斯内普的脖子,把脸贴在他宽阔厚实的胸膛上像小猫一样软软的蹭了蹭,觉得这个教授身上有一种非常奇特的、但是很好闻的气味……因为低着头,他完全看不到斯内普随着他的动作、蓦的铁青地脸色。   邓布利多趣味盎然的看着他们上了岸、走到他身边。在他打趣的目光注视下,斯内普下意识的就想要放手,可是小哈利非常担心掉下去,他两个手紧紧的抱住斯内普的脖子,像个八爪鱼一样扒在斯内普身上,说什么也不放手。   在斯内普杀人的眼光注视下,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兴致勃勃的对从斯内普肩膀上探出小脑袋的哈利说,“哈利,进入魔法世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体验一把魔法界的交通工具。当然,魔法界的交通方法有很多,可是你还太小。经过我的研究,觉得最适合你的就是这种……哦,我也只是以前听别人说过,还从没体验过。”   他抽出魔杖,平直的向前伸着,随着震耳欲聋的砰的一声,一道突然袭来、令人眼花的强光照射在他们的身上。   一秒钟以后,一对巨大的车轮和车灯尖叫着在他们刚才站着的地方刹住了。哈利从斯内普的肩膀上抬起头来,发现这车轮和车灯属于一辆三层的公共汽车,这辆汽车是从稀薄的空气里出现的。汽车挡风玻璃上的金色字母组成了这样几个字:骑士公共汽车。   “欢迎乘坐骑士公共汽车,这是为处于困境的女巫或男巫开设的应急客运。只要伸出你的魔杖并且走上车来,我们就可将你带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的名字是斯坦·桑帕克,今晚我是你们的售票员—— ”这位售票员突然住了嘴。他刚刚看到邓布利多。   “哦,邓布利多教授,非常高兴见到您!”他热情万分的走下来握住邓布利多的伸出来的手。哈利发现桑帕克并不是很大,十八岁,最多十九岁,长着一双大大的扇风耳,脸上还有几个小丘疹。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桑帕克先生。我还记得你,格兰芬多学院的,对吧?”邓布利多愉悦的说。   “哦——哦,是的,这简直是太荣幸了,您居然还记得我。”他激动地说,然而哈利注意到他的这个表情只维持了一秒,因为在下一秒,他看见了站在后面的斯内普教授。   “斯——斯内普教授,您好!”他紧张的简直要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了,可是再下一秒,看到被斯内普抱在怀里的哈利,他就仿佛看到世界末日突然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眼前,“这……这是‘你的’孩子?”   斯内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推开他抱着哈利率先上了车。   上了车后,邓布利多饶有兴致的四处打量着。   汽车里没有座位。在拉上了窗帘的窗子后面,放有六张带黄铜柱的床。每张床旁边的托架上都点着蜡烛,照亮了有护壁板的墙。一个小个子男巫,戴着睡帽,在汽车后部咕哝道:“现在可不要,多谢了,我在腌鼻涕虫呢。”一面在睡梦中翻了个身,邓布利多认出他是R·E·普乐士,一个疯疯癫癫的药剂师,没人敢用他做出的奇奇怪怪的药剂。   “这三张床是空的。”斯坦道,司机坐在方向盘前面的一张扶手椅上。注意到邓布利多正在目不转睛的观察他,斯坦小声介绍“这是我们的司机,厄恩·普兰。”   哈利终于松开了手,斯内普把他放在了中间的一张床上。   厄恩·普兰是一位年长的男巫,戴着镜片很厚的眼镜。   “开车吧,厄恩。”斯坦说,坐在厄恩旁边的扶手椅上。   又是巨大的砰的一声,哈利不由得倒在了床上,是骑士公共汽车的速度把他向后抛去的结果。哈利坐起来,发现斯内普靠在黄铜柱子上控制自己的身形,而邓布利多完全并没有受到影响,他愉悦的随着车左右摇摆,走到了司机的身后。   “这个车的工作系统和麻瓜的车一样吗?”邓布利多扶着斯坦的椅背问道。   “差不多。您不需要坐着吗,很危险。”斯坦说。   “不,不需要,我想看看应该怎么开车,这样更方便。可以吗?厄恩。”   “可以,这个是油门……”   ……   哈利转回头,发现斯内普教授已经紧紧的闭着眼睛倒在了床上,哈利觉得他似乎有些晕车——看来巫师也不是万能的啊!   向黑暗的窗外看去,看到他们现在正沿着一条完全不同的街道稳而快地行驶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哈利被说话的声音惊醒了,他睁开眼发现自己依旧躺在这辆所谓的魔法公交车上。   “最好现在把马什女士叫醒,斯坦,”是厄恩在说话,“我们马上就要到阿伯加文尼了。”   斯坦走过他们身旁,消失在一道狭窄的楼梯上。   哈利坐起身看着已经有些微亮的窗外。   厄恩似乎对掌握方向盘并不熟练。这辆骑士公共汽车总是往人行道上撞,但倒是什么也撞不着;哈利惊奇的看见一行行的灯柱、信箱和垃圾桶在这辆车开过来的时候都跳让着避开,等它开过去了,就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斯坦回到楼下来了,身后跟着一位摇摇晃晃的身穿浅绿色旅行外套的女巫,她和坐在车身前面依旧在和厄恩说话的邓布利多打了个招呼。   “你慢走,马什女士。”斯坦快乐地说,这时厄恩踩了刹车,邓布利多目不转睛的看着——车上的床都向车的前方滑行了大约一英尺。马什女士将一块手帕掩在嘴上,然后蹒跚地走下车去。斯坦把她的袋子扔给她,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又是响亮的砰的一声,汽车轰隆隆地沿着一条狭窄的乡间道路行驶,两旁的树都跳开让路。   哈利即使坐的不是一辆砰砰作响、一下子就向前跳一百英里的公共汽车,这从未见过的一切也让他不会再睡得着。   骑士公共汽车在黑暗里前进,一路冲散灌木、行人安全岛顶端的护柱、电话亭和树木。   穿着晨衣和拖鞋的男巫和女巫们一个个地从汽车上层下来,离开了汽车。他们好像都很乐意离开。哈利注意到,几乎每个人都和邓布利多打了招呼,而邓布利多也几乎能叫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   最后,他们成了仅剩的乘客。   邓布利多似乎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在最后一次停车时,他接过厄恩了手中的方向盘,发动了车子。   邓布利多又慢又紧张的开了一会。   “您做的非常好!”厄恩站在他身边说。   “真的吗?”邓布利多兴奋地问,“很简单嘛!”   斯坦在旁边笑了笑说了什么,然后向哈利走来,似乎有什么话要和他说。   邓布利多得到鼓励之后显得非常兴奋,他踩了几脚油门加快速度……   加速……   哈利一下子觉得自己身底下的车仿佛突然从一个慢吞吞的乌龟变成了一个撒开丫子狂奔的兔子,他刚才一定是漂浮起来了!漂浮起来了!斯坦一个站立不稳脸朝下倒在了他的床上,然后就是剧烈的左摇右摆……   “嘭!”哈利和斯坦紧紧的抱着柱子,不忍卒睹的看见斯内普教授像一个黑色的大风筝一样被甩下了床……   ……   随着一个剧大的刹车声音,骑士公共汽车滑行着打横猛然停在了离一家破破烂烂的小酒吧不足半米的地方。   小酒吧很人性化的颤抖了几下。   哈利紧跟在斯内普的身后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再一次深深的觉得,巫师真的不是万能的。   这家小酒吧的名字叫做破釜酒吧。   “多谢。”邓布利多意犹未尽的搓着手,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初学乍练,我还觉得不错呢,你觉得怎么样?”他对厄恩说。   “额,还不错,就是快了点。”厄恩偷偷的揉了揉刚刚不知道撞到哪里的屁股,口是心非的说。   “太好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斯坦顿时仿佛斯内普附体一般脸色铁青地站在邓布利多的身后恶狠狠的瞪着厄恩。   邓布利多跳下汽车的台阶,“再见了。”   公交车像风一样迅速的开走了。   邓布利多拉着哈利走进酒吧里。   第七章 讲述(小修)   作为一个出名的地方,这里实在是太黑太脏了。可能是因为正处于蒙蒙亮的清晨,并没有多少人。一个弯着背的人在吧台后面的门道里出现了。这是汤姆,一个满脸皱纹、没有牙齿的老板。   “哦,梅林啊!……欢迎!邓布利多教授……您有二十多年没来过我这里了吧!”   “是的,汤姆,真是时光飞逝啊!”邓布利多亲切的拍了拍老板的肩膀,“我还记得你刚刚当上老板时的样子,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   “是啊,一晃我都老了,不过您看起来还是和二十年前一样啊。”   “谢谢。”邓布利多和他寒暄了一会,然后说到,“我是和斯内普教授一起来的,需要一个房间暂时休息一会。”   “哦,好的,请跟我来,先生。十一号房间空着。”汤姆说,他在前方领着路,走上一道漂亮的木楼梯,来到一间门口有一个黄铜牌子标明是“十一”的房间,为邓布利多打开锁。   开了门,房间里面有一张看上去很舒服的床,几件很光亮的橡木家具,壁炉里的火烧得噼啪作响。   “请坐,哈利。”在汤姆离开之后,邓布利多指着房间中的椅子,“我想,如果我不回答你的问题,你一定会睡不着的。”   斯内普在四处环绕一圈,挥了几下魔杖。然后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   “你可以先吃一点蛋糕,我注意到你好像已经很饿了,然后边吃边听我讲。”   哈利将生日蛋糕放在桌子上,邓布利多为他变出了一套餐具和一些其他食物。   “我个人认为这种柠檬口味的太妃糖非常好吃。”邓布利多指着自己的变出来的食物说。   “谢谢。”哈利看了一眼斯内普教授——有了邓布利多校长开车的事情后,哈利觉得这位严肃的教授要可信赖多了——谨慎的拿起一颗拆开包装放进了嘴里——它居然确实非常的好吃!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哈利的问题像烟花一样在头脑里纷纷爆裂,他一时拿不定该先问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说:“我的父母是被杀害的?他们是魔法世界的人?”   “哦,是的。”邓布利多说“他们是巫师,你的父亲叫詹姆,母亲叫莉莉,你也是一个巫师。”   他顿了一会,哈利在心里默默地念叨这两个名字。   邓布利多接着讲到,“大约在二十年前,魔法界出现了一个非常邪恶的巫师,他杀了很多人。这个巫师叫做伏地魔。”   “那是一段非常黑暗的历史。哈利,完全超出你的想向。每天都有人死去、人们不敢上街、不敢随意说话、甚至都不敢称呼伏地魔的名字,他们称他为神秘人,或者是那个不能说名字的人。而你的父母,他们是非常伟大的巫师。”   斯内普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冷哼。   邓布利多无视了斯内普发出的声音,继续说,“是的,非常勇敢。他们敢于反抗伏地魔,他们战斗在前线,直到你的出生。”他向前倾过身子,明亮的眼睛盯着哈利,“你出生了,这让我们很高兴。要知道,已经太久没有任何好消息了,人们需要振作一下。”   “后来,伏地魔知道了你的存在。出于某种原因,他想要杀掉你。我通过特殊的渠道,先得到了这个消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你的父母决定要藏起来。可惜,他们信任错了人,他们躲藏的地方被人告诉了伏地魔。”   哈利非常的气愤的问道,“是谁?”   “哈利,这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不要相信别人的片面之词,只有你自己亲自了解到的,才是最真实的。”邓布利多拒绝回答。   “伏地魔找到了你的父母躲藏的地方。在那天夜里,你的父母为了保护你而被他杀死了。然而,当伏地魔准备杀死你时,他失败了。咒语被反弹到他自己的身上,他消失了。”他伸出苍老的手指挑起了哈利挡住伤疤的头帘。   哈利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些非常悲惨的景象。当邓布利多的故事就要讲完的时候,那道耀眼的绿光突然闪现,比他记忆中的任何一次都更加清晰,他又想起另外一些事,他生平第一次听到一阵响亮、阴冷、凶残的笑声。   “哈利,你脑门上这道伤疤——那不是一般的刀疤。那是一道很厉害的魔咒,它杀了你的父母,毁了你的家,你是惟一大难不死,活下来的人。”   “为什么那道魔咒没有对我起作用?”   “哦,哈利,我很高兴你问了这个问题。”邓布利多说,他放下了手,“你母亲是为了救你而死的。如果伏地魔有什么事情弄不明白,那就是爱。他没有意识到,像你母亲对你那样强烈的爱,是会在你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的。不,”他注意哈利摸了摸自己的伤疤,“不是伤疤,不是看得见的痕迹。被一个人这样深深地爱过,尽管那个爱我们的人已经死了,也会给我们留下一个护身符。它就藏在你的皮肤里,哈利。所以,当伏地魔试图伤害你时,咒语就被反弹了。”说到这里,邓布利多假装对桌子上的饮料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哈利便趁这个时间用袖子把眼泪擦干。   当声音重又恢复正常时,他问道,“伏地魔消失了,那是什么意思?”   “是的,消失了,并不是死去了。伏地魔非常的强大。尽管大部分的人认为是你杀死了伏地魔,可还是有一些人知道,伏地魔并没有死,他一直在潜伏着,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卷土从来的机会。所以,你瞧,这就是你为什么要在你的姨妈家长大的原因了。你的姨妈是你的母亲在世的唯一亲人了,她的血脉,会延续这种护身符的时间,保护你平安的成长,让伏地魔和他的爪牙们无法伤害你,所以”他严肃地盯着哈利,“哈利,答应我,不要随便离开你姨妈家,即使他们做的再过分,也不要随便离开那里。”   “他还会回来?来找我?”哈利的声音有些颤抖。   “哈利,不用担心,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但你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   “不,我并不担心!”哈利愤怒的说,“我会找他报仇的!”   “当然,哈利,对这一点我毫不怀疑,”邓布利多说,“可是,你必须答应我,在我确定你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你不能这么做。不要让你的父母白白的为你牺牲。”   “好的,先生,我答应您。”沉默半响,哈利应道。   “哦,接下来让我介绍一下霍格沃茨吧。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是霍格沃茨的校长。在英国,所有的小巫师在11岁的时候都会收到录取通知书,进入霍格沃茨学习魔法,一共要学习七年时间。你的父母也是那里毕业的。在那里,你会结交很多朋友。明天,会有人带你去买上学要用的东西,要知道,接引学生进入魔法界并不是校长的工作,只是因为你并没有收到信件,作为你父母的朋友,我觉得有必要亲自来看一下,当然,斯内普教授也是你父母的朋友。”   “抱歉,先生,可是弗农姨夫是不可能花钱供我去霍格沃茨的。”哈利沮丧的说。   “哦,我忘记告诉你了,”邓布利多掏出一把金钥匙交给了哈利,“在你的父母预感到危险时,他们将自你诞生时就为你准备好的教育基金在古灵阁——一家巫师银行保存的钥匙交给了我来保管,里面是你以后的生活费用,足够你尽情的花了,你甚至还可以买把飞天扫帚,当然,遗憾的是一年级生不可以带。当你成年了,还可以去魔法部,就是魔法界的政府,去查找波特家族的财产,尽管巫师们对于自己的家所在的位置较为保密,可是或许魔法部会有什么记载的。我记得波特家好像有一个大庄园。”   “哦,确实!”邓布利多朝哈利调皮的眨眨眼睛,快活的吃了一颗太妃糖,“我还记得你父亲当时刚一成年就迫不及待地搬走了,因为长大了还和父母住在一起真的很丢脸。”   哈利被逗得开心的笑了起来。   “啊,时间过得可真快,”邓布利多望向窗外。“哈利,你该去睡觉了,大概还能睡个四五个钟头。”邓布利多戴上帽子,打开了门,“晚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哈利醒了过来,他明明知道天已经亮了,可还是把眼睛闭得紧紧的。   “这是一个梦,”他确定无疑地对自己说,“我梦见一个叫邓布利多的人,他带我见了很多奇怪的事情,甚至对我说,要我进一所魔法学校。等我一睁眼,我准在家里,在碗柜里。”   突然传来一阵啪啪的响声。   “又是佩妮姨妈在捶门了。”哈利心里想,他的心一沉。可他没有睁开眼。因为那个梦实在太好了。   “好了,”哈利嘟哝说,“我这就起来。”他向枕边摸索着眼镜,却摸到了一把冰凉的钥匙。他一下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就躺在梦中的屋子里!   门还在响,他迅速的跳下床,打开了门,邓布利多笑眯眯的脸出现在眼前!   “嗨,哈利,早上好!我要向你介绍一下,”他侧开身子,“鲁伯·海格,霍格沃茨的钥匙保管员和狩猎场看守,他将带你去进行今天的购物。”门口站着一个彪形大汉。邓布利多已经很高了,可邓布利多只到这个巨人的腋下部位,他的脸几乎完全被蓬乱的长发和纠结的浓密胡须掩盖了,但你仍能看见他那对像黑甲虫似的眼睛在头发下面闪闪发光。   “好了,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开学再见,哈利。”邓布利多递给哈利一套衣服,当哈利向他说完再见之后,他噔地用脚跟一转身,只听斗篷飕的一声,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第八章 梦境(修)   床上的人明显的陷入了梦魇中,邓布利多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紧闭的眼睛里眼球不停地转动着,他脸色苍白、全身僵硬,手脚却在不安的抽动着,尽管如此,他依旧没有醒来。   梅林刚一回到校长办公室就看到了这种情况,他轻叹了口气,在邓布利多的床边坐了下来。他伸出手探在邓布利多的额头上,触手冰凉。   闭上眼睛,他进入了邓布利多的梦中。   ……   阿不思浑浑噩噩的蜷缩在高背椅上,旁边的壁炉里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的痕迹了,他双眼无神的望向前方,无边的孤寂与绝望包围着他。   他已记不清已经有多长时间了——黑天,白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偶尔他会起身胡乱的找些东西填进肚子里,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是能吃的,他知道当初因为盖勒特讨厌他去买菜,而帮他订购的整整三年的食物供应还没有结束,事实上才仅仅开始了两个月。但更多的时间,他就这样安静的坐着,等待着,一动不动,灵魂放空,彷如行尸走肉。   他在等待着什么?他心中那可怜的微弱期望又是给谁的?   阿莉安娜死了,阿不福思离开了,盖勒特跑掉了。除了猫头鹰,没人知道,可怜又愚蠢的被恋人抛弃了的阿不思带着自责、悔恨和被弟弟打断的鼻子待在冷冰冰的家中,他在等待谁?他还在可笑的期望着什么?   阿不思的神情依旧是苍白无力的,他无比的懊悔,他曾经期望的一切,所有的野心,所有的骄傲,所有的抱怨,在如今看来是那么的可笑,那就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少年的天真的梦境。阿莉安娜的死,盖勒特的抛弃,阿不福思的指责——现实生活的迎面痛击将他打醒了,天真的年轻人终于重归现实了,可是,现在的他又要靠什么来活下去,又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又为了什么要活下去?   或许,在阿不思的心中仍有一个小小的角落,依旧带着小小的期望,希望盖勒特能回来看看。所以阿不思放下了与生俱来的骄傲,安静的等待着,只要盖勒特能回来看看他。只要盖勒特能回来,哪怕只是嘲讽,只是伤害,阿不思依旧会心甘情愿的放下一切骄傲和他走,辅佐他,完成他一切的有关征服的欲望和野心,哪怕那些野心是错误的,是残忍的,也没有关系,因为他已一无所有,他已经无法再失去了。   可是他失望了,慢慢地,他听见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从他的心里传来,可是,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他的心中说,再多等一天,只要一天,或许盖勒特只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或许他离开并不是自愿的,或许……   阿不思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渐渐麻木。是什么惊醒了他,或许是一只小小的唱着歌的鸟,或许是孩子们的笑声,或许是来送食物的猫头鹰不小心打碎了碟子,或许,只是他不小心撞倒椅子的声音,阿不思突然从这种无谓的等待中清醒过来,在他清醒过来时,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阿不思伸手擦掉了镜子上落得一层厚厚的灰,站在镜子前冷漠的打量镜中的自己。往昔修剪整齐的短发现在已经长过肩了,肮脏凌乱的披在肩膀上,无情地提醒着他时间的流逝;原本俊逸非凡的脸在乱糟糟的胡子的遮盖下颓废的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乞讨者,神情漠然麻木;而他的眼中,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却又多了些什么。   阿不思在浴缸中放上冰冷刺骨的凉水,将自己全身都埋在水中,他打了一个冷颤,为自己的改变而突然有些害怕,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清洁过后,他并没有将头发和胡子剪短,也没有治好被打断的鼻梁,只是用剪子微微将头发和胡子修整了几下,施展了一个柔顺如光。他在母亲的房间里翻出了一个不知是谁曾戴过的半月形的眼镜,戴在扭曲了的鼻梁上,遮住了自己过于冷漠锐利的眼神。他勾了下唇角,在胡子的遮挡下,镜中的自己露出了模模糊糊的微笑,一个不同于以往的笑容——不再是温暖、亲切的笑容,而在笑容中温柔却又带着深入骨髓的漠然,对自己的,对这个世界的。   他收拾好自己的衣物,缩小放在一个旅行口袋中,系好旅行斗篷的带子,时隔两年多,第一次走出了自己的家门。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自己曾经的家一眼,移形换影离开了。   邓布利多猛然从梦中醒来,张开嘴剧烈的喘息了一会,他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冰凉冰凉的。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梅林,声音干涩嘶哑的问,“你回来了?”   他抬起胳膊放在了眼睛上面。   “是的。”梅林说,室内安静了一会,只能听到邓布利多的喘息声。   “多久?”   邓布利多直挺挺地躺了一会,才声音平静的回答到,“两年零三个月。”   梅林扳下了他挡在眼前的胳膊,可是邓布利多迅速的闭上了眼睛,只有几滴来不及藏起来的明亮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阿不思,”梅林变出一条微湿的帕子,像照顾小孩子一样轻轻为他擦去了脸上的汗水和泪水。   “我比你老得多,比你懂得多。虽然你只是我的继承人,可是在某种程度上说,我们的关系将会比家人还要亲近,或许在未来你找到继承人时,你才会明白这种关系有多亲密。”   “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一个值得信赖的长辈——就像是父亲。你可以在我的面前软弱,可以向我倾诉。”   “我不需要倾诉。”邓布利多闭着眼睛说。   “每个‘人’都需要倾述,而遗憾的是,你现在还不是神。有些时候,神也是需要倾述的。”梅林认真的说。   “你也不是我的父亲,你太老了。”邓布利多依旧闭着眼睛说,嘴角却微微地勾起了。   “噢!”注意到邓布利多的改变,梅林配合的做抚胸状,“你狠狠的伤了我的心!”   邓布利多终于睁开了眼睛,“所以你不知道我年轻时候的事?呵,我还以为神明无所不知呢!”   “神灵也是很忙的!”梅林说:“我只会关注一些比较有意思的人,虽然你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棒的学生,可是对于我来说也就是一般般,后来你出名了,我才开始观察你的。”   “所以你并不知道我和盖勒特的事情。   “刚开始不知道,后来也是很偶然才知道的,真难想象,你们居然是朋友!”   “不仅仅是朋友。”邓布利多喃喃的说。   “还有什么?”梅林一脸八卦的问。   “没什么。”邓布利多坐起来,给了梅林一个拥抱,“谢谢你。”   “好吧,只要你记得,我随时随地的准备着做你的心灵垃圾桶就行了!”梅林说,然后大力的拍了他的后背一下,“臭小子,快去洗澡,你的汗都蹭到我的身上了!”   邓布利多非常格兰芬多的抱着梅林狠狠蹭了几下,才放开他走进了浴室里。   “这两天你去了哪里?”邓布利多在浴室里大声问。   “美国。”   梅林摆弄着邓布利多放在桌子上的一个褪色的女式皇冠,像拉橡皮筋一样把里面的一缕黑线抽出老长,然后在松手让它“嘣”的一声弹回去。   “那里有一个翘家的老伙计在等着我的安慰,他得知他的儿子们趁他翘家的时候,各自谋划,争权夺利,准备要打起来了。”   “美国现在可真是混乱极了,各路牛鬼蛇神都跑出来了。”梅林无聊的放下了手中的皇冠,走到了浴室门口,“有时间我带你去见见我的这个老伙计,等你成了神明之后,你也会和他打交道的。”   “你的老伙计也是神灵?他的儿子们还活着?”邓布利多疑惑的大声问。   “当然,他有好多儿子呢!”梅林说,“或许你听说过他儿子们的另一个名字——天使!所以我想你能猜到这个神灵的名字。”   “上帝真的存在?”邓布利多一把拉开了浴室的门,震惊的看着梅林。   “当然!”梅林不在意的点点头,“既然连我都存在……不过不用担心,不过是个翘家的老混蛋罢了。哦,对了,我上次说了吗?你的身材真是棒极了!”   浴室的门咣的一声狠狠地关上了。   第九章 分院仪式(修)   霍格沃茨的生活平静而又繁忙,尽管不用像教授们一样准备七个年级的教学内容,可学校的整体发展走向以及每年能否达成预期目标的任务等都落实在了校长身上,让邓布利多在临近开学的这几天忙的晕头转向。   邓布利多在听从了梅林的吩咐后,寄出的多封辞呈这时也终于有了回应,可惜大部分的组织部门都要求召开会议商讨一下,只有威森迦摩直接同意了邓布利多的辞呈,可依旧要求他推荐自己认为合适的接替者才可以。   所以在看着邓布利多忙碌了几天之后,梅林再一次无聊的离开了。   一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邓布利多坐在教师们席位中央的一把大金椅上,当高年级的学生们都做好了之后,麦格领着一群一年级的新生像小小的萝卜头们鱼贯而入,背对着教师席位站定。   邓布利多在其中很轻易的就发现了哈利,他实在是太瘦小了,这个发现让邓布利多皱了皱眉。   麦格教授一如往常的往一年级新生面前轻轻放了一只四脚凳,又将分院帽放在凳子上。   分院帽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而且脏极了。   邓布利多曾试图清洁它,却被它很直接的拒绝了,“这是历史给予我的荣耀,你这个不懂得欣赏的家伙!”。   不过据梅林说,实际上是因为分院帽怕痒怕的要死。   大厅里的人都在盯着这顶帽子,鸦雀无声。接着,帽子扭动了。帽边裂开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帽子开始唱起来: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圆顶礼帽乌黑油亮,   让你们的高顶丝帽光滑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测试用的魔帽,   自然比你们的帽子高超出众。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   都躲不过魔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它试下吧,   我会告诉你们,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们的胆识、气魄和豪爽,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那里的人正直忠诚,   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   那些睿智博学的人,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菜特林,也许你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   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千万不要惊慌失措!   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你绝对安全,   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分院帽唱完歌后,全场掌声雷动,它向四张餐桌一一鞠躬行礼,随后就静止不动了。   这时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她说,“汉娜·艾博!”   ……   无聊的看了一会和往年没什么差别的分院仪式,尽管教授们依旧坐的笔挺,可是他们的注意力都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分院典礼每年都要举办一次,每次都是一贯的流程,任谁看个几十年都会有一样的表现的。恐怕有些学生在自己的学院里待了七年,院长都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就在邓布利多开始在脑海中想他死之前看过的最新一期的《今日变形学》上的菲利克斯变形术想到变成雪雕再想到天使的翅膀……最后一直想到上帝上不上厕所的问题时,弗利维教授出声了。   “听说您和斯内普教授一起去接的哈利·波特?”弗利维教授目视着前方,嘴上却悄悄问道。   “没错。”邓布利多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说,在大胡子的遮盖下,嘴巴似乎都并没有动一下。   “哇哦!斯莱特林第一位出去接学生的院长!”弗利维教授微微侧过小小的身子迅速的瞟了一眼正在和奇洛小声说着什么的斯内普,又摆回了原本的姿势,“还有什么是您办不到的事情吗?您是怎么做到的?”   “……秘密。”邓布利多说。   “哈利·波特!”麦格教授的话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回了分院仪式上。   当哈利朝前走去时,餐厅里突然发出的一阵嗡嗡低语像小火苗的咝咝响声。   “波特,她是在叫波特吗”、“是那个哈利·波特”   ……   分院帽犹豫了一会,然后喊道“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的长桌上传来巨大的欢呼喝彩。级长珀西站起来紧紧地跟哈利握手。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大声喊道:“我们有波特了!我们有波特了!”   尽管已经知道结果,邓布利多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他朝那个偷偷看过来的小男孩鼓掌以示鼓励,听到斯内普不屑的哼了一声。   现在听候分配的只剩下三个人了。   莉莎·杜平成了拉文克劳的新生。   接着轮到罗恩·韦斯莱,一眨眼工夫帽子就高喊道:“格兰芬多!”   剩下的最后一名布莱斯·扎比尼被分到斯莱特林了。   麦格教授卷起羊皮纸,拿起分院帽离去了。   邓布利多站起来。   他笑容满面地看着学生们,向他们伸开双臂,似乎没有什么比看到学生们济济一堂使他更高兴的了。   “欢迎啊!”他说,“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谢谢大家!”   他重新坐下来。大家鼓掌欢呼。   桌上一下子摆满了食物:烤牛肉、烤子鸡、猪排、羊羔排、腊肠、牛排、煮马铃薯、烤马铃薯、炸薯片、约克郡布丁、豌豆苗、胡萝卜、肉汁、番茄酱……还有家养小精灵很喜欢的薄荷硬糖。   邓布利多取了一份羊羔排撒上些柠檬汁,感觉鲜美极了!   唯一让他有些烦恼的问题就是,弗利维教授一直非常有研究精神的试图越过中间的麦格教授询问他到底是如何让斯内普去接哈利的。   等到每人都敞开肚皮填饱肚子以后,剩下的食物就一股脑地从餐盘里消失了。   餐盘、叉子都变得光洁如初。   过了一会儿,布丁上来了。各种口味的冰淇淋应有尽有,苹果饼、搪浆饼、巧克力松糕、炸果酱甜圈、酒浸果酱布丁、草莓、果冻、米布丁……在邓布利多准备吃第四份挤满了覆盆子果酱的小纸杯蛋糕时,忍无可忍的麦格在拦住唠叨个不停地弗利维教授后,也伸出手拦住了他。   邓布利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斯内普带着坏笑拿走了他面前的那碟覆盆子果酱。   该死的,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讨厌甜食!   最后,布丁也消失了,邓布利多又站了起来。餐厅也复归肃静。   “哦,现在大家都吃饱了,喝足了,我要再对大家说几句话。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   “一年级新生注意,校园里的树林一律禁止学生进入。我们有些老班的同学也要好好记住这一点。”   邓布利多闪亮的目光朝韦斯莱孪生兄弟那边扫了一下。   “再有,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   “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夫人联系。   “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现在,在大家就寝之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邓布利多激动地大声说。   邓布利多将魔杖轻轻一弹,魔杖中就飘飞出一条长长的金色彩带,在高高的餐桌上空像蛇一样扭动盘绕出一行行文字。   “每人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邓布利多说,“预备,唱!”   于是全体师生放声高唱起来: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请教给我们知识,不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为现在我们头脑空空,充满空气,死苍蝇和鸡毛蒜皮,教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知识,把被我们遗忘的,还给我们,你们只要尽全力,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我们将努力学习,直到化为粪土。   大家七零八落地唱完了这首校歌。只有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仍随着《葬礼进行曲》徐缓的旋律继续歌唱。邓布利多用魔杖为他们俩指挥了最后几个小节,等他们唱完,他的掌声最响亮。   “音乐啊,”他揩了揩眼睛说,“比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更富魅力!现在是就寝的时间了。大家回宿舍去吧。”   第十章 阿瓦隆,意为冥间(修)   教授休息室内,邓布利多和弗立维教授正在探讨着什么,一群教授围在他们的身边。   “可是就连大部分的成年巫师都没有能力做到。”弗立维尖细的嗓音在教授嗡嗡的议论声中很是明显。   “但是这届的七年级生必须做到,如果他们想要在N.E.W.Ts中取得魔咒学O的成绩。距离考试还有6个月,你必须要加快速度了。”邓布利多严肃的说。   “这不公平,我敢说德姆斯特朗去年就得到消息了,他们一向有内线消息。”   “他们并没有,”邓布利多耐心的说,“前天召开的魔法学校校长会议上刚刚提出,没有人事先得到消息。我们的优秀率一向高于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这次也一定要如此,而且我们比他们更具有优势,我们学校这届七年级生前年的O.W.Ls是三所学校中优秀率最高的。”   “真搞不明白魔法部到底是哪里脑袋抽筋了,非要让考试成绩合并。”   “是为了更多的就业选择,英国很多的部门职位都已经超员了,退休制度太不完善,如果再收录毕业生进去,魔法部就入不敷出了。如果我们的毕业生参加这样的考试,他们就可以在国际上获得更多的工作选择权——”   “阿不思!”麦格教授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哦,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没有,”邓布利多抽出一张纸递给麦格教授,“我们在探讨今年的魔法等级考试,这是变形学今年的考试要求,我正好要找你的。”   “今年的考试要求下来的好快……”麦格教授拿着纸看了起来。   “是的,因为难度增加了。”邓布利多微微颔首,“你找我有事吗?”   “哦,是的!”被邓布利多一提醒,麦格教授又恢复了怒气冲冲的状态,“这已经是我第五次把记者拦在霍格沃茨外面了,这个星期的第五次!如果你再这样躲在学校里什么都不做,我就不管了!”   “他们还在议论我辞职的事情?”邓布利多诧异的说。   “当然!你最近都没看报纸吗?几乎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都在议论!”   “咳,人老啦,精神不济啦,看不清报纸啦!”邓布利多装模作样的捂着嘴咳嗽了几下。   “……”麦格和众位教授无语的看着他。   你丫骗谁呢?   “我到底该怎么办?”麦格再次问。   “这样吧,如果他们再来,你就直接把他们接到我的办公室里好了。”邓布利多说,“唉,人不服老不行啊……”   ……·   “秘制的樱桃山核桃派,非常美味。”一个纸质的包装袋伸到了邓布利多长鼻子前,他用空闲着的左手接过,打开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你怎么又回来了?”邓布利多吃着派,口齿不清的问。   “你管我去哪?我还是特意从别人那里给你抢回来的派呢!”梅林侧坐在他的桌子上,拿起一份报纸读了起来。   “最近英国魔法界没什么大事吧?”   “没有。”   “你看过这个报道了吗?”梅林指着预言家日报上的一个小方块说道。   “没,我已经好多天没看报纸了。”邓布利多依旧头也不抬地写着什么。“上面说什么了?”   “巫师的起源。”   “你知道?”邓布利多猛地抬起头,一脸的惊喜,似乎才发现自己面前坐着的是一个活了近两千年的老妖怪。   “没错!”梅林得意洋洋的说。   “不感兴趣。”邓布利多又低下头写了起来,把梅林气的牙直痒痒。   “不感兴趣也给我听着!做为即将成为巫神的男人,连巫师的起源都不知道怎么可以!”梅林咣的一下把报纸拍在桌子上,抽走了邓布利多手中的羽毛笔。   邓布利多只能无奈的看着他。   梅林清了两下嗓子,然后开始讲述起来。   “现在的巫师,普遍认为巫师起源于火星,这种观点是错误的,但也并不是没有根据的……”   “巫师的祖先是魔法生物,精灵、翼蛇、妖精、女仙……他们原本的世界遭受了战乱,于是他们离开,来到了地球上,并在此安家,后来他们渐渐与地球上的人类通婚,生下的孩子,就是第一代巫师。”   “这些混血的孩子们拥有庞大的力量,可是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使用自己的力量,而使用纯粹的魔法生物掌握的魔法又很不灵光,所以在魔法生物中很受轻视和鄙夷。”   “后来这些孩子们在长大后纷纷选择离开了自己的家乡,野心勃勃的到外界寻求发展,他们利用从父母那里学到的知识,逐渐开始在人类中有了自己的地位,而且他们通过不断地努力,发明出了连魔法生物都希望得到秘密的魔杖,通过使用魔杖,他们将自己的力量完全发挥出来了。”   “照你这么说,巫师并没有纯血混血之分,都是魔法生物和普通人类的后代。”邓布利多疑惑的问。   “没错,”梅林点点头,“纯血和混血,事实上又牵扯到了一个很大的悲剧。”   邓布利多给出了自己的观点,“是中世纪的女巫屠杀吗?”   “是的,但是比那还要早的多。”   “人们恐惧于巫师的力量,而且有些巫师们堕落了,他们为了财富、寿命、权利、美貌……在魔鬼的引诱下,他们发明了邪恶的黑魔法。黑魔法的完成一定是需要灵魂和生命的献祭才可以。于是他们肆意杀害普通人以满足自己的欲望。或许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巫师们做的太过份,越来越多的普通人开始反抗巫师。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们发现,当巫师们手中没有魔杖之后,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于是利用这个弱点,他们烧死了很多巫师,其中有很多善良、无辜的巫师。”   “有些巫师们选择报复,而有些巫师们选择隐藏,这就是为什么传说中的魔杖都是巨大的权杖样式,而现在的魔杖如此短小的原因,为了方便隐藏……可是巫师的数量太过稀少,而普通人太多了,还有许多地球本土的怪物们趁机加入了战争中,教廷也接到了上帝的旨意消灭巫师。巫师们渐渐败退,有很多巫师在迫不得已之下,用了献祭魔法封印了自己的孩子,并把他们和普通人的孩子进行了替换。”   “所以我们现在所谓的麻种巫师,就是那些孩子的后代?”   “没错,魔法封印的效果取决于献祭灵魂的多少。在当时,有的疯狂的女巫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足够的安全,杀掉了一个村子里的上百人来进行魔法都是很常见的,而有的女巫只是使用了自己的灵魂,大概只能持续三、四代人的样子。他们在替换掉孩子之后,消除了自己孩子的记忆,所以这些孩子们长大后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巫师的后裔,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当封印终于解除后,他们觉醒了魔法天赋,可是由于没有传承、以及巫师和麻瓜间的仇恨,他们被鄙夷的称为了泥巴种,并受到了排斥。”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几百年里,麻种巫师越来越多的原因,他们的封印在消减……”   听到这里,邓布利多不禁打断了他的话,疑惑的问道,“这不合理啊,只是不到两百年的时间,巫师们就完全的忘掉了自己的根源?”   梅林停住了,他怔怔地看了一会邓布利多,然后脸上露出了痛苦、纠结的神情,过了一会,他颓然地低下了头,低声说道,“因为我们离开了。”   “离开了?”邓布利多皱起了眉,“什么意思?”   “那是我成为巫神之后下的第一个决定。”   “我的老师死在了和上帝的争斗中,他还没来的及教会我所有有关于神的事情。于是当我成为神之后,我认为应该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存巫师的传承,于是我创造了阿瓦隆,带着剩余的精灵、巫师们离开了。”   “这样做不对吗?”   “当然不对,事情既然发生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即使是神也是不能随意更改的,你还记得有关阿瓦隆的传说吗?”   “在梅林的带领下,精灵、巫师、矮人……前往了美丽、神奇的阿瓦隆,在那里,精灵守护着四周,没有时间和岁月,一切都不会老去……他们将拥有无尽的生命和平静快乐的生活……”邓布利多轻轻背诵道。   “呵,确实是无尽的生命和平静快乐的生活……那是因为他们已经死了。”梅林哽咽的说。   邓布利多震惊的站了起来,动作之大把椅子都带倒了。“都死了?”   “没错。”他沉重的点点头,不敢抬头去看邓布利多的表情,“阿瓦隆对于魔法生物和巫师来说,就像是信奉上帝的麻瓜们死后去的天堂。当时年幼而又无知的我被上帝和死亡骑士联合设计了。当我发现时,船舶已经到达了阿瓦隆,他们的灵魂离开肉体,除了神明,普通生物的灵魂一旦进入阿瓦隆,就再也回不去了。不过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死亡,就此在阿瓦隆幸福的生活了下去。”   “所以当我回来后,我为自己创造的这个世界起名为‘阿瓦隆’,意为冥间。”   邓布利多看着梅林沉默了,或许他应该指责他,可是在梅林的身上,他深深地感觉到了他的哀伤和内疚,这是超过千年的时间也完全没有办法抹杀的。   邓布利多安慰性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呢?”   梅林依旧低着头,闷闷地说了一声谢谢。   过了一会,梅林继续讲了起来。   “只有当初被遗留在了地球上的巫师才活了下来。当时,为了为阿瓦隆的位置保密,我在离开时清除了他们的一些记忆,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献祭魔法。”   “那后来为什么不恢复他们的记忆?”   “因为我害怕了。”梅林坦诚的说,“神是不能随意干扰自然地运行的,已经死了这么多人,我不知道一旦恢复了他们的记忆,还会引来什么可怕地后果。”   第十一章 皮肤饥渴症(修)   西弗勒斯·斯内普大步的沿着走廊走着,漆黑的巫师袍在他的身后翻滚着漂亮的波浪,不时有学生们停下来恭敬地朝他问好,可他只是倨傲的微抬下巴快速的走过,连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他们。   突然,他笔直前行的脚步似乎顿了顿,脸色一下子变得很不好看,然后向四周扫视了一下,迅速的抬腿向左边的走廊走去……可是他的动作还是慢了。   “斯内普教授!斯内普教授!”哈利像一个闻到了肉骨头味道的小狗欢快的冲了过来,紧紧的抱着斯内普的大腿,“您最近还好吗?我今天上午有两节您的课呢!”   “非常不好!波特,快给我放开!”他狠狠地晃着腿,可是哈利扒着他的大腿就是不松开。   “您应该叫我哈利!”哈利坚持的说。   “不听从教授的命令,格兰芬多扣两分!”斯内普气乎乎的说。   “扣吧扣吧,你上节课上已经扣得够多的了,我不在乎了!”哈利略有些埋怨的说,“您叫我哈利我才松开!”   恰好是早餐时间,在这条前往大堂的路上很快就挤满了学生,慑于斯内普的威名赫赫,他们不敢上前,可是都很兴奋地远远地围着这里,指指点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斯内普的额头青筋毕露,却对自己身上的小无赖无可奈何,他紧紧地握了握拳头,从牙缝中小声的挤出了一个单词,“哈利。”   “是!”哈利兴奋地大声应道,然后恋恋不舍的松开了自己的胳膊,意犹未尽的加了一句,“下回可一定还要这么叫啊,不然我还会这么做的!”   “……”   斯内普真想在这个和他爸爸一样的小混蛋身上甩一个钻心剜骨!不过他现在真心觉得在莉莉的事情上自己输的一点都不冤,他可没有波特家遗传的超级黏人厚脸皮!   “你可真厉害!”罗恩·韦斯莱坐在正敞开肚子大嚼的哈利身边小小声的说。“不愧是打败了神秘人的人,连老蝙蝠都对你没有办法啊!”   哈利颇得麦格教授真传的严厉地扫了他一眼,把罗恩吓了一跳。   “好吧……”罗恩咽了咽口水,“是斯内普教授!”   “嗯。”哈利满意的点点头,“要来点薯条吗?”   “好的!”罗恩受宠若惊的说“我们是朋友吧?”   “当然,只要你不说斯内普教授的坏话!”   罗恩艰难的思考了一会,最后还是觉得和哈利做朋友更重要,于是他点点头,说:“好吧!”   虽然他在开学的那天因为斯内普的原因狠狠地和哈利吵了一架,不过他还是很喜欢这个魔法界的小英雄的,他就是读着哈利的故事长大的。   “嗨!”双胞胎突然一左一右的从他们身后跳了出来,把他们吓了一跳,“哇哦,我们发现你们成为朋友了?”   “不再打架了?”其中一个说。   “不再‘别人说’了?”另外一个迅速的接上。   “真是好感动!”他们双手交握着一起说。   “是的。”哈利和罗恩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然后相视一笑。   孩子们就是这么简单。   这时候,海德薇扑楞楞的落在了糖罐和果酱中间,把一张纸条放在了哈利的餐盘上。   “是谁的?”罗恩问。   “海格的,他邀请我下午去他的小木屋,你要一起来吗?”   “当然!”罗恩兴奋地点点头。   ……   哈利以前一直不相信,他竟然会认识这样一个男孩,让他恨这家伙比恨达力还厉害,直到他遇到了德拉科·马尔福。   这个小混蛋成天在哈利的面前洋洋得意的炫耀自己的家世、自己的父母,恶毒尖酸的嘲笑哈利是个孤儿、侮辱哈利的朋友……最重要的是,哈利感觉到斯内普教授非常明显的更喜欢马尔福!   这可真是不能让人容忍!   不过遗憾的是,一年级的格兰芬多学生只有魔药课是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一起上的,而且在课上马尔福的坩埚离他非常的远。自从上次他试图把豪猪刺扔进马尔福坩埚的计划失败后,斯内普教授就一直紧紧的看着他,所以哈利一直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捉弄马尔福的办法。   后来有一天,他们发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贴出了一张启事,看了之后大部分的学生都唉声叹气。   只有哈利偷偷的勾起了嘴角,星期四就要开始上飞行课了—— 格兰芬多的学生要和斯莱特林一起上。   ……``   在麦格教授怒气冲冲的拎着两个互相凶狠的瞪着彼此的小家伙进入校长室时,邓布利多正在努力地安慰着伤心、内疚的梅林,可惜成效并不大。   “邓布利多校长!”麦格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气,可惜成效也是不大。“这两个……”她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这两个小家伙真是太过分了!他们无视霍琦夫人的命令,在飞行课上大打出手,还是在骑着扫帚的时候!如果不是海格发现及时,或许他们就掉进禁林里出不来了!”   “是波特先攻击我的!”马尔福不服气的大声吆喝着。   “是你先拿走纳威的记忆球的!”哈利也同样大声的回道。   “我只是帮他捡起来!”   “捡东西会捡到空中吗?你这是嫉妒!”   “我才不会嫉妒那个傻子!”   “纳威才不是傻子!”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再说就开除你们两个!”麦格忍无可忍的大声咆哮道,尽管闭上了嘴,两个小家伙依旧愤愤不平的瞪视着对方。   “不要太严肃,米勒娃,小孩子们打打闹闹是正常的。”邓布利多笑眯眯的说,然后推出了一碟糖果,“要来颗美味的太妃糖吗?”   “谢谢先生。”哈利大方的说,直接上前拿了一颗塞进嘴里。   “谢谢先生。”马尔福同样不服气的拿了一颗……不,是两颗,塞进了嘴巴里。   “呵呵,”邓布利多被他们逗的轻笑起来,然后对麦格说,“既然是两个学院的学生,米勒娃,去吧西弗勒斯找来吧。”   “好的。”麦格点点头离开了。   邓布利多变出了两把一样的椅子在桌前,“两位小先生,请坐。现在,你们中有谁愿意给我讲一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   “你们听说了吗?”一个学生神神秘秘的对其他人说。“哈利·波特和德拉克·马尔福成为霍格沃茨最年轻的找球手了!”   “怎么可能?”其他人不相信的说。   “我听说了!”另一个学生说,“他们在飞行课上骑着扫帚在足有八十英尺的高空大打出手,后来差点掉到禁林里,但是技术很棒,于是邓布利多校长说服了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让他们到魁地奇赛场上再好好比一比。”   “在飞行课上打架居然没有受到惩罚?”一个学生不满的问。   “当然有惩罚,他们被罚到斯内普那里关两个星期的禁闭呢!”   “斯内普教授?天啊,那可真是太可怕了!”学生们纷纷感叹道。   可是这个惩罚究竟可不可怕或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   校长办公室里,斯内普在邓布利多面前踱来踱去。   “——跟他父亲一样平庸、傲慢,专爱违反纪律,喜欢出风头,吸引别人注意,放肆无礼——”   “你看到的是你预想会看到的东西,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十指指尖并拢放在面前,眼睛从上面看向斯内普,“别的老师都说那男孩谦虚、随和,天资也不错。我个人也发现他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而且,”邓布利多似乎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轻笑了起来,“哈利似乎对你很有好感。”   听到这句话,斯内普顿时变得怨气冲天,“如果不是你闲着无聊让我和你一起去接他,我也不会被这个烦人的黏黏虫黏上!”   “事实上我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这个事情,按照麻瓜的说法,哈利患上了一种皮肤饥渴症的心理疾病,是由于幼年缺失父母的接触和爱抚造成的。”邓布利多翻出一本书放在了桌子上,“可能是由于你是他记忆中第一个抱他的人,所以他就黏上了你,渴望和你近距离接触。”   “这本书中详细的介绍了皮肤饥渴症的缓解方法,你可以拿去看看。”   “缓解是什么意思?”斯内普脸色阴沉的缓缓问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种疾病好像还没有治愈的方法,至少麻瓜没有。”   斯内普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但最后还是拿着书走了。   邓布利多坐在椅子上笑得意味深长。   第十二章 逃离纽蒙迦德(修)   “有空陪我去美国了吗?”梅林愁眉苦脸的问道,这几天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多长时间?”   “三四天吧。”梅林不确定的说,“应该不会更长的。”   邓布利多思考了一下,在今年的霍格沃茨似乎一直到万圣节前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好,最近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我先通知一下其他人,然后就出发。”   邓布利多看着桌子上崭新的预言家日报上苍老的自己,隐隐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还来不及思考,梅林就打断了他。   “你觉得这件衣服怎么样?”   “很好,很适合你。”   ……   在提醒了斯内普要注意奇洛之后,邓布利多换上了一套普通麻瓜青年的服装,梅林也变成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胖乎乎的可爱老头,然后他伸手在邓布利多肩膀上一抓,两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   在是一所非常雄伟的监狱,孤零零的海中小岛、坚固高耸的石墙、百年时间全无变化的瞭望塔、还有辛勤的巫师和哑炮们日夜看守……当初他的建造者野心勃勃的希望把自己所有的反对者投入其中,永世不得超生,可是到了最后,被关在里面的反而成了他本人。   夜深人静之时,纽蒙迦德却突然灯火通明起来。   混乱的脚步声传来,门“嘭”的一声被人推开了,等待着轮值的守卫们被人粗鲁的从床上掀了起来。   “快点起来到外面去迎接!快点!有大人物来了!”喊完这句话,进来的人就迅速的离开了,然后同样的喊话又在他的隔壁响起……   格林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衣服冲到了窗户边,边看边穿。   “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老人从另一个床上撑起身子问。   “有大人物来了。”格林说,“我看到有些人很眼熟,天啊,我知道了,是德国、丹麦、法国的魔法部部长,还有保加利亚的……天啊,我们居然没有事先得到通知!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你躺着吧,他们不会需要一个清洁工人的,我回来再讲给你听。”看着黑暗中明亮的火把,格林心中有一种淡淡的不祥预感。   “我也去看看。”老人也颤悠悠的穿起衣服来。   “好吧,你可得小心点,我听说法国的魔法部长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格林飞快地向楼下冲去。   在他经过一个房间时,里面和他熟识的犯人大声问道,“格林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心点,德尔维希!有真正的大人物来了,你最好把嘴闭上!”格林一边跑一边喊道。   “好吧,”犯人把自己的脑袋缩了回去,嘟嘟囔囔道,“切,没见过大人物的乡巴佬,真正的大人物在我们脑袋上面呢!”   格林冲进人群中站定,守卫们在一楼站成了两排,大人物们走了进来。   典狱长卑躬屈膝的跟在他们身后,德国魔法部部长低着头和他说了句什么。   典狱长明显的愣了愣神,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又回了几句什么,离得太远格林听不见。   德国魔法部部长明显露出了被冒犯的神情,可是他还是示意随行人员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他,典狱长接过文件仔细的看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挥手把自己的亲信叫了过去。   然后那名亲信走到了守卫们面前,“你、还有你,跟我来。”   格林正在被点名的两人中,他们沉默的跟在这名亲信的身后,各国魔法部部长都派出了一名手下跟随在旁,一起向楼上走去,随着离顶楼越来越近,他心中的不详感越发严重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走过一个拐角的地方时,同寝室的老头悄悄冒出来拽住了走在最后的格林的袖子。   格林看了看前面的人,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于是他偷偷停了下来,“应该是那位大人……”他含糊不清的小声说道,然后也不管自己的室友有没有听清,就迅速的跟了上去。   老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悄悄的握紧了拳头。   一行人的脚步停在了纽蒙迦德最高的牢房门口,这是格林在这里工作了十年之久,第一次距离传说中的黑魔王如此之近,他的权限一直都不够,只有典狱长和他的亲信才有权利上到监狱最上面的两层。   他们打开了门,然后格林这群守卫按照命令冲了进去。   衰老的黑魔王像一个普通的麻瓜老人一样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他们按倒在肮脏的地面上,看到这一幕,格林的鼻子蓦的有些发酸。   可是他的面上完全不显,扭过黑魔王的左臂,他和另一个守卫架着黑魔王离开了这个牢房,在进入前,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任务——他们要把黑魔王带到监狱外的海涯边上,在那里处死他。   黑魔王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沉默的低着头,任凭他们为所欲为。可即使他反抗了也没有用,除了典狱长,在纽蒙迦德内部看守的守卫们都没有魔杖,而可以持有魔杖的监狱外围看守是不被允许入内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最安全的做法。   在经过二楼时,拄着一个扫帚的老头似乎体力不支,在他们经过时微微踉跄了一下,于是格林下意识的伸出一只胳膊搀扶了他一下,但他立刻就反应过来,迅速的把胳膊收了回来,任凭老头无力的跌在了地上。   “他是谁?”法国助理严厉的问道,伸出魔杖指着老头。   “只是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哑炮,干了30多年了,绝对身家清白,没有任何问题!他身体一向不好,请您不要介意。”典狱长的亲信讨好的说。   一听到是哑炮,那人的手立刻缩了回来。抬起下巴轻哼了一声示意众人继续走。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瞟到老头的时候,盖勒特·格林德沃低着头的眼睛中蕴满了泪水。   盖勒特·格林德沃一个人站在高高的悬崖上,格林和另一个守卫把他用绳子捆的严严实实,又在外面用铁链子绑了一圈,脚上还带上了沉重的镣铐。海风卷起他杂乱的灰白长发和肮脏的胡子,   他安静的聆听着远处的德国魔法部部长宣读他的罪状。   “……引发混乱……邪恶残暴……杀害巫师和麻瓜……经过国际魔法师联合法庭审判,判处盖勒特·格林德沃死刑……参加审判者:……法国代表:卡米尔·海德雅克……德国代表:尼柯莱·冯·德伊古拉……英国代表:多罗尔斯·简·乌姆里奇……”   “没有邓布利多?”老魔王突然问道。   “什么?”德国魔法部部长没有料到沉默的格林德沃会突然开口说话。   “我说——没有邓布利多的签名,那个善良的老家伙会同意你们这么做吗?”格林德沃又重复了一遍。然后自言自语的说接着说,“肯定不会,不然你们也不会这么偷偷摸摸的进行了。他怎么了?”   德国魔法部部长暴怒的说,“我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需要得到邓布利多的许可!他已经老了,精力不济,没有以前那么大的名望了,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就算他知道了,也已经晚了!”   这时,德国魔法部部长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而你,将连尸体都找不到。我们不会用魔咒杀死你,那不仅会玷污我们的灵魂,还太便宜你了,我们要让你在水中活活淹死,然后被鲨鱼吃掉!”   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格林德沃的脸上就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人们离得太远,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可是他明显没有继续听魔法部长后面的恐吓话语。   “既然这样……再见——我的老朋友!”他高声喊道,任凭一个简单的障碍重重把他打下了悬崖。   格林站在人群中安静的看着老魔王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我们的陛下已经安全离开了,而我们也需要走了,爷爷。”他轻声对站在窗边的老头说,老头的手中依旧紧握着这把自己用了三十多年的破扫帚。   老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格林德沃消失的地方,良久,才转回身来。   “再见——我的陛下。”他轻声说,激动的热泪盈眶。   ……   格林德沃筋疲力尽的从水中爬出来,踉跄的走在沙滩上,回看了一眼百里之外的监狱,他心情激动的仰天大笑起来,狠狠地亲了几口手中自己原本的魔杖。   阿不思——他渐渐停下了笑声,沉醉的看着漫天的星斗——我要来找你了!   第十三章 美国(修)   “迪恩、迪恩、迪恩,你这个大傻蛋。”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方向盘,然后把车停在了一个小餐馆的外面。   看看他的弟弟山姆现在在做什么呢?烛光!大餐!美女!哦!   而他却不得不随便找个餐馆消磨一晚上,山姆还不让他喝酒……该死的!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弟弟的话了!迪恩心情很不好的下车走进餐馆。   哦,这个蓝眼睛的男人长得真不错,迪恩轻佻的吹着口哨走到了吧台前……等等,他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吗?怎么会认为一个男人长得不赖?迪恩惊恐的回过头,看着那个男人友好的朝他点点头,不禁也下意识的回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先生,先生!”服务员打断了他的注意力,“你要点什么吗?”   “哦呃,是的。”迪恩转回了头心不在焉的说,随意的扫视了一眼,“呃,我要那个,”迪恩指着一个宣传图片,双眼放光的说,“这里居然有特制的派!”   “哦,是的,老板娘特制的山核桃覆盆子派,非常美味。”服务员低头查看了一下,“抱歉,卖光了。”   迪恩:@#¥%……&*   “别的派呢?蓝莓派?”迪恩问。   服务员弯腰查看起来,腰肢柔软、臀部丰盈,迪恩才发现这个服务员居然是个大美女,不禁微微站直了身子观察起来。   “抱歉,卖光了。”   “还有吗?什么派都行。”迪恩不死心的问。   “非常抱歉,所有的派都卖光了,这可真是少见,正常来说每天都会剩一两种的。”服务员直起身说,她充满歉意的摇摇头,这个男人可真是太倒霉了。   “扑哧~”坐在离吧台很近的位置上的男人不禁轻笑出声,“哦,抱歉,”他在迪恩的注视下无辜的耸了耸肩,声音低沉悦耳,“如果你不介意,我买了两份特制的派。”   “当然不介意!”迪恩说,“给我来两瓶啤酒和一个套餐C,”他对服务员说,然后坐到了男人面前。   “玻西瓦尔·邓布利多,很高兴认识你。”邓布利多说。   “迪恩,迪恩·考恩。英国人?”迪恩自来熟的拿起一个派吃了起来,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哦,真是太美味了!”他激动地晃了晃脑袋。   “是的。你很喜欢吃派?”邓布利多轻笑着问,“我也很喜欢,可是其他的教师们都不让我多吃。”   “教师?你还是个学生?”迪恩诧异的打量面前的男人,他和自己的弟弟山姆大概一样大,一样的有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书呆子味,迪恩注),不过一想到山姆在两个月前也在准备考法学院,就觉得也还算正常。   “不,我在学校工作。”邓布利多说。   “哇哦,好工作!我听说大部分女生的第一个暗恋对象都是她们的老师,你一定在学校里很受欢迎。”   邓布利多微微侧着头思考了一下,细长白皙的手指在光洁的下巴上划动着,“或许,可是她们还未成年。”他温和的说。   “真遗憾!”迪恩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挪开不自觉盯着他唇瓣的视线,心中大呼吃不消,再这样下去,他都要改变性向了!   “先生,你的套餐C。”服务员走到了他们旁边,在桌子上摆上迪恩点的东西,“谢谢。”迪恩说,视线一直跟随着服务员摇曳生姿的臀部,她转过头对着他灿然一笑。   “这是什么?”邓布利多的话换回了迪恩注意力,迪恩笑眯眯的转回了头,看到他的手里拿着的一张写了数字的餐巾纸。   “我猜大概是电话号码。”迪恩说,一直热情四射的绿眼睛里沮丧了下来。   “电话号码?我还是第一次接到,美国人可真热情。”邓布利多好奇看着上面的数字。   “来,喝啤酒,”迪恩打开啤酒递给他一瓶,“你是第一次到美国?”   “是的,”邓布利多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以前一直在欧洲呆着,现在要来买一幅画像。”   “为了一幅画到美国来?”迪恩诧异的说。“这可真是……”   “哦,是的,可是有时候老人家就是——嗨,这里!”邓布利多朝一个刚进餐馆的老人挥了挥手。   “嗨,这位是迪恩·考恩。迪恩,这是梅林,梅林·邓布利多,我父亲。”邓布利多向两人介绍道。   ……   “迪恩,迪恩?你在听我说话吗?”山姆无奈的大声问道。   “哦,当然,你刚才说什么了?”迪恩无辜的回看自己的弟弟。   “我说,不论那是什么,都肯定是那幅画的问题,所以我们要去烧掉那幅画!”山姆无奈的摇摇头,拍了迪恩一下,“快去收拾东西。”   “嘿,我才是哥哥!”迪恩朝他的背影大声说道,不期然的,又想起了那对含笑的蓝眼睛。   黑暗中,两个矫健的身影躲过了保安的监视,轻车熟路翻过了拍卖场的大门,用一个简单的铁丝打开了展览厅的门锁,然后两把雪白的尖刀对准了在黑暗中安静而又无辜的画像。   随着火光渐渐的熄灭,迪恩擦擦脑门的汗,和自己的弟弟对视一眼,离开了这里,他们决定睡一觉后就继续前行。   遗憾的是,他们的计划没有成功——迪恩把钱包遗落在了拍卖场,山姆再次偷偷的叹了口气,真心觉得自己老了十岁。   “嗨,迪恩!”就在迪恩四处查探自己的钱包时,邓布利多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真巧啊。”   “哦,真巧,玻西瓦尔,”迪恩迅速的站直了身体,“我真是遗憾。”   “遗憾什么?”邓布利多诧异的问。   “那幅画,真是——”   “那幅画怎么了?”邓不利多转身看向某处,迪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哦,真见鬼!”迪恩惊讶的大声的喊道,人们诧异的看着他,山姆真想装作不认识这个丢脸的哥哥。   “什么?”   “我是说,那幅画真是见鬼的漂亮。”迪恩言不由衷的说。   邓布利多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你要买那幅画吗?”   “是的。”   “千万别买!”迪恩激动的说。   “哦,如果我能劝动梅林的话,我也就不用大老远来美国了。”邓布利多无奈的说,“老人家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固执。”   “那你现在住在哪?”迪恩问。   “埃文斯旅店6号。”   ……   邓布利多将魔杖轻点在油画表面,低声说了几句咒语,这幅一家五口人的肖像画上微微发出一种灰色的光芒,“我只能感觉到画中有两个幽灵,可是又不像幽灵,一强一弱,可这幅画到底有什么用?”   “魂器。”梅林安静的坐在摇椅上晒着太阳,“我看到你的卧室里似乎放着几个,所以找来一个变异性魂器让你研究一下。这幅画每次出现,都会有麻瓜被杀死,而且找不到凶手。”   “可这幅画并不是魂器。”邓布利多再次仔细的研究了一下,“真正的魂器在哪呢?”   “跟着那对兄弟就可以找到。”梅林不在意的说,“那对兄弟很有趣的……”   “迪恩和山姆?他们是麻瓜。”邓布利多终于不再盯着那幅画看了,他大步上前抢下了梅林手中的每日c,“这是我的。”   “不,他们是猎人,在圈子里非常有名,鼎鼎大名的温彻斯特兄弟。”梅林眼巴巴地看着邓布利多手中的饮料,“可不要小瞧他们,他们捕猎所有伤害麻瓜的生物,黑巫师、吸血鬼、狼人、鬼魂……喂喂,给我喝一口!”   邓布利多侧着头思考了一下,变出个杯子给梅林到了一杯,“可是这也不值得你特意盯着他们啊!”   “我没有特意盯着他们。”梅林美滋滋的喝了一口,“我是为了给你找那个魂器才来的。”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   “好吧,因为他们是被选中的,被上帝选中的玩具。而我或许有机会利用这件事让上帝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们用人类当玩具?”邓布利多皱起了眉头。   “是上帝用人类当玩具,阿尔。天使、恶魔、人类,都是他手中的玩具,所以或许你可以帮我,帮我阻止这个疯子。”   邓布利多沉默的喝了一口饮料,“抱歉,我对于谁统治世界没什么想法。”   “或许有一天你会改变这个想法,当你站在我的位置上时。”梅林说。   第十四章 美国二(修)   “玻西瓦尔,快开门!玻西瓦尔!”随着响亮的敲门声,迪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在屋里已经睡的东倒西歪两个人不禁面面相觑。   邓布利多歪头示意对方去开门,梅林却撇了撇嘴直接消失了。   轻叹了口气,邓布利多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麻瓜的羊毛晨衣在睡衣外面,“怎么了?”   门一开,兄弟两人立刻一涌而进,迪恩和山姆小心翼翼的巡视四周,却没什么发现。   “哦,我们担心你会有危险,所以来看看。”迪恩尴尬的挠挠头,心虚的藏起了手中的□□,“美国晚上的治安不太好。”   邓布利多挑挑眉毛,狐疑的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   “……”   兄弟二人用目光激烈的交流了一会后,山姆主动打破了这份尴尬。   “抱歉,呃,是这样的,我们认为你今天买的那幅画闹鬼。”   “闹鬼?”邓布利多疑惑的重复了一遍,“有证据吗?”   证据?这回轮到兄弟俩诧异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平静的接受闹鬼这件事情的人。   “是的。”山姆拿出一张叠起来的复印纸和一个本子,在邓布利多的示意下三个人来到了桌子前,“这是这幅画的历代主人记录。”   “这幅画绘制于1910年,一共有四个人曾经拥有过这幅画,1912年被彼得·赛姆购得,同年买主被杀,他割断了喉咙,没找到凶手。”   “同样的事发生在1945年还有1970年,然后画就被封存起来了,直到上个月被捐给了一个慈善拍卖会,被泰利凯斯夫妇购得,瞧,你买到这幅画的地方就是他们的遗产拍卖会。”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他展开了那张复印纸。   “哦,这是1910年拍摄的这幅画的照片。”山姆解释道,“有什么发现吗?”   “有,”邓布利多仔细的打量着这张纸上的照片,“但是我还需要对比一下。”   “对比?”兄弟俩吓了一跳,“那幅画在哪呢?”   “在这,”邓布利多快步走到窗边掀掉一块帘子,露出了下面的肖像画——因为和窗帘的颜色一致,所以兄弟俩没有发现。“我一直在进行研究。”   “哦,该死!”迪恩利落的抽出□□戒备着,山姆也迅速的从扔在地上的旅行袋里掏出一把□□。   邓布利多没有理会他们的举动,他仔细的对比着两张画的区别。   “快点离开那幅画,那幅画在晚上不安全。”迪恩担心的大声叫道。   邓布利多很听话的回到了他们身边,“你们要做什么?”   “不用担心,我们手中有工具,”兄弟俩把邓布利多围在中间,“枪里放的是盐,盐可以驱散鬼魂。”   “可是我觉得不会有鬼魂出现了,至少今晚不会。”   邓布利多老神在在的说。   “为什么?”   他轻叹了口气,“因为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而且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时鬼魂都没有出现,没道理它会在三个人在的时候出现。”   迪恩和山姆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同时唉声叹气的扔掉了手中的抢。   “所以我建议明天再继续探讨鬼怪的事情,现在太早了。”   “抱歉,不介意我们在这里挤一宿吧。”迪恩嬉皮笑脸的问。   “……”邓布利多疲惫的打了个呵欠,“不要来挤我,你们两个人睡那张床。”   ……·   画像上确实有很多地方改变了,例如画像中父亲的视线、打开了的剃刀和变换了的背景画,他们通过了背景画找到了画像中一家人的墓地,但是父亲的骨灰并没有在其中。   “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可以拿走那个娃娃吗?”邓布利多指着墓地中的玩偶娃娃问,“它看起来很有研究价值。”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   “你不觉得这个娃娃怪恐怖的吗?”迪恩咽了口唾沫。   “哦,确实,就像是个真正的孩子。”邓布利多隔着玻璃仔细的打量里面的娃娃。   “这是习俗,十八世纪的时候英国也有这种习俗。人们为了纪念早夭的孩子,会为他们制造一个相仿的娃娃,就好像他们从未离开。可这很少见。”   “我就当你们答应了。”邓布利多从迪恩背着的旅行袋中摸出了一个铁棍,砸开了玻璃箱子,“是的,非常有研究价值。”他把娃娃托在手中仔细的观察着这个褪色的破娃娃,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袋子,小心的把它放了进去。   ……   “他们给了他一个穷人的葬礼,”图书管理员说,他帮助他们查找当时的卷宗,“这也不奇怪,谁会乐意死了之后还和杀死自己的凶手待在一块呢?”   “烧毁尸骨可以消灭鬼魂?”邓布利多疑惑的看着兄弟俩轻车熟路的挖开那个父亲的坟墓,在尸骨上撒上盐,然后烧掉。   “是的,但不光是尸骨,所有鬼魂生前残留的东西,找到、烧掉它们,就能杀掉鬼魂。”   邓布利多暗暗点头,就像是霍格沃茨的幽灵,因为他们生前留下了印记,所以可以在死后选择留在霍格沃茨。   “所以,这样那幅画就安全了吗?”邓布利多问,“我打算尽快返回英国。”   “今晚还要再确定一下,”迪恩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你最好把它烧掉。”   “真遗憾,我觉得那幅画还不错的……走了,我请你们吃饭,然后再回去看看那幅画。”邓布利多招呼道。   ……   “我想你们是专家,”邓布利多仔细的观察着那幅画,鼻子尖都贴在了画上,“谁能告诉我,画上的小女孩哪去了?”   他的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嘭——”的一声关上了,一个小女孩出现在了房间里——真心说,如果她不是脸色过于苍白、唇甲青紫、手中还拿着锋利的剃刀,她长得还是挺漂亮的。   “山米!”迪恩小心翼翼的把略微有些晃神的邓布利多挡在身后,“你带武器了吗?”   “没带,”山姆说,“她为什么在白天就出来了?”   “我猜是因为我们烧掉了一直看着她的父亲。”迪恩说。“现在该怎么办?”   “你有打火机吗?”邓布利多突然问。   “给,”迪恩头也不回的扔给了他,“有什么用?”   “我没有说吗?孩子们的娃娃一般是由孩子身上的东西制造的——例如,头发。”邓布利多从手中的袋子里掏出来那个娃娃,不舍的看了一眼,烧掉了。   那个漂亮的小女鬼从出现就没有动,她用一种哀伤的眼神看着站在迪恩身后的邓布利多,安安静静的消失在一片火光中。   ……`   “这次旅游有什么感想吗?”梅林漫不经心的问。   “当然,美国天气很好,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人也很热情……”邓布利多配合着他漫不经心的说。   梅林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吧好吧!说真的,我还以为你会保留下那个变异魂器。”   “没有必要。完全没有研究价值,那个魂器的形成只是一个很偶然的结果,很不完善。”邓布利多温和地说,“而且我记得,那对兄弟对你好像很重要,所以不能泄露我的身份。”   “我还以为你对我的计划完全没有兴趣。”梅林高兴的说,“怎么样,要加入吗?”   “不。”邓布利多斩钉截铁的说,“我只是一个快退休的老头子,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   “算了,总有一天你会感兴趣的,”梅林怏怏的说,没话找话的问,“亲爱的霍格沃茨的校长大人,你对於美国有如此多的巫师不觉得惊讶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邓布利多慢条斯理的戴上戒指和眼镜,恢复成一派高人的样子。   “但是霍格沃茨现在还无法在美国招生,先不说招生系统是否能覆盖到美国,首先,美国和英国距离太远,来往不便,人手不够,经费也不够。小巫师们可不是神,分分钟就能从美国瞬移到国王十字车站,把出国当成玩一样。”   “更何况,纯血统拥护者们不会同意的,随着英国麻瓜出身的巫师们越来越多,他们的利益还有权势已经给分薄了一大部分,为了共同的利益,他们才会紧紧抱成一团。假如我提出要在美国招生,一下涌进来如此多的麻种巫师,魔法界恐怕会立刻因为利益问题而爆发冲突。这可比伏地魔的煽动要恐怖多了,毕竟英国不是我的一言堂。”   “说到底还是权益问题啊!”梅林感叹道,“纯血、麻种、混血,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或许——”邓布利多眯了眯眼睛,“美国也应该有个魔法学校,还能缓解英国的就业问题。”   “在上帝的眼皮子底下?我认为希望不大。”梅林毫不客气地打击道。   “对,还有上帝的问题。”邓布利多轻叹了口气,“不管了,反正也不是急就急得起来的事情。我离开这两天压了些信要看,以后再说。”   第十五章 昏倒(修)   这是一个小小的灰色信封,平淡无奇,表面没有任何花纹装饰,可是却让邓布利多看完之后一阵气息不稳。   “怎么了?”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平静,梅林伸出手去拿信,却被邓布利多飞快的躲过去了。   “没事。”邓布利多随意的摆摆手,却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信件积压的有点多,我打算明天再继续看。”他站起身,看向外面空无一人的操场,“好久没有游泳了,你要和我一起来吗?”   梅林靠着一棵榕树坐在黑湖旁边的草地上,深秋的风已经很凉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位于苏格兰半岛的霍格沃茨并不像伦敦那样阴雨绵绵——借着晴朗的月光观察湖面,邓布利多的游泳技术非常的棒,姿势标准,动作优雅,像一尾灵活的游鱼,如果不是他连巫师袍和靴子都忘记换了的话。   梅林收回自己的视线,手腕微微一抖,那封被邓布利多收起来的灰色信封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这是一则通知:   尊敬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   经德国魔法部、法国魔法部、丹麦魔法部……共同决议,英国魔法部附议,以反巫师、伤害麻瓜、扰乱魔法界和平等罪名,判处盖勒特·格林德沃死刑,已于10月26日1991年02:00执行。   特予以通知。   海瑟薇·魏特曼   德国魔法部秘书处   10月26日1991年   盖勒特·格林德沃?他闭上眼睛,默默的搜索、思考,最后决定什么都不做——这是一个好机会,让他的继承人完全脱离过去,真正的拥有一颗神灵的心。   他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邓布利多,离开了。   蛙泳、蝶泳、自由泳……邓布利多在略微有些疲惫之后开始控制身体下潜,冰冷刺骨的湖水在划过眼眶时会带过一缕缕的温热,他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为那个人感到难过,却无法控制身体本能的反应。   他从没想过那个人会死……   一群银白色的小鱼跟随在他身边,温柔的围绕着,追逐着他因魔咒而在巫师袍里冒出的一串串气泡。随着他的靠近,一群格林迪洛惊慌的从水草中钻出,飞快的四散着消失在黑暗的湖水中。   即使在七年后,他从哈利那里得知到那个人去世的消息,他也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认知,因为当时他也已经死了……   一只漂亮的水母散发着橘黄色的温暖光芒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邓布利多下意识的跟随在它的身后。   重回过去,他也一直逃避着想起那个人的事情,无知的以为只要他能在七年内解决掉伏地魔,那个人就能一直一直活在那里……   一只乌黑的触手软软绵绵的飘过来缠绕住他的腰,他似乎毫无觉察的任凭着章鱼的触手将他卷向黑湖深处……   那个人再一次的迷惑了他,让他轻易地忘记了他犯下的错误、他欠下的债、和受到他的野望而遭受迫害的巫师们遗留下的痛苦……   触手越缠越多,隔绝了皮肤上的呼吸咒,他开始感到窒息,可是他的心神却依旧沉迷于内心的痛苦中无法自拔,身体本能的挣扎显得格外的柔弱无力。   现在那个人终于离开了,带着他绝望的爱情、无情的利用、耻辱的谎言和一生的罪孽……如此轻易地就离开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   一声轻轻地呼唤在他的内心中响起,唤回了他迷茫的心灵。   是谁?   邓布利多迷蒙的睁开眼睛看向四周,却只看见一片黑暗。   我在哪?   在你自己的心里……   那个柔和的声音说。   在我的心里?   他好奇的看向四周,黑暗、宁静、温暖,就仿佛重新回到了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妈妈的身体里。   我感觉很安全、平静,我喜欢这里。   他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仿若婴儿。   可是你不属于这里……   那个声音轻柔但坚定的说。   不,我就要待在这里!   那小小的一团就像它应有的那样幼稚、倔强。   外面很恐怖、很吓人,让我觉得难受,所以我就要呆在这里,我就要呆在这里,我就要呆在这里……   它固执的一遍一遍重复着。   你还有哈利,还有凤凰社,他们需要你……   那个温柔的声音不依不饶的说。   哈利?他是谁?他为什么需要我?   小小的一团好奇的问。   他是你最爱的男孩,你最在意的人。他需要你来拯救他的性命、拯救他的心灵。还有好多人,他们都需要你去拯救……   它犹豫了。   过了一会,它轻轻的问,   如果我不出去,他们都会死吗?哈利也会死吗?   是的。   轻柔的声音坚定的说。   他们都会死,甚至比死还要痛苦。   漫长的沉默。   我要怎么离开这里呢?   它没有得到回答,因为他发现自己睁开了眼睛。   黑湖里巨型的章鱼托着他浮出了水面,章鱼乌黑的大眼睛似乎在对他说:我很高兴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谢谢你。   邓布利多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可章鱼的大眼睛似乎在说不客气。   它轻柔的把他放到了草地上,刚一接触草地,邓布利多就眼前发黑的昏迷了过去。在昏迷前,他似乎听到了一个清越的男声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在霍格沃茨的教授们的印象中,邓布利多校长一直都是高高站在他们前面带领着他们的,从来没有倒下过,更从来没有生过病,所以当海格一大早敲开城堡的大门抱着邓布利多走进来时,把教授们都吓了一跳。   幸亏病情并不严重,庞弗雷夫人经过检查之后很有信心治好他,教授们才算镇定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麦格红着眼睛问,这位一向坚强的女巫在看到邓布利多无力的身体时,误以为邓布利多死了,差点晕过去。   “我不知道。”海格摇了摇硕大的脑袋,“我今天早上为了检查萝卜的生长情况,看看是不是肉食鼻涕虫偷吃了它们,所以起了个大早。离老远我就看见一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黑湖边上,走进了才发现是邓布利多,他的衣服都湿透了。”   “或许……或许是有什么人袭击……袭击了校长?”奇洛胆小的说,被自己的猜测吓得打起了嗝来。   “谁能打败邓布利多,在不惊动城堡里的任何人的情况下?——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斯内普说。   “所以只有等校长醒过来才行,”去取药的庞弗雷夫人回来了,把这一大群人撵了出去,“把这里留给病人吧,病人需要安静!”   “波比,阿不思不会有事吧?”麦格不放心地问。   “当然,相信我,米勒娃,校长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庞弗雷夫人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可惜她失信了,邓布利多一直到三天后的万圣节前一天才醒过来。   “哦,哈利!”邓布利多睁开眼睛,看到哈利趴在自己的床边,这让他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一向都是他站在哈利的病床边上。   “邓布利多校长,您醒了!”哈利猛地扑到他身上搂住了他的脖子,“我真是太高兴了。”   “哦,我也很高兴。”邓布利多笑着扶着哈利的身体让他坐好,“你怎么会在这呢?”   “是斯内普教授让我来的。”哈利说,“我一直想来陪着您,可是庞弗雷夫人不让我打扰您休息,直到斯内普教授和麦格教授都同意我来陪您。”   “哦,谢谢你,哈利。”邓布利多温和的说,“没有什么比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你更让我高兴地了。”   没有课的教授们接到庞弗雷夫人的通知都立刻赶了过来。   “你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念叨着哈利的名字,所以我才会同意哈利来陪着你的。”庞弗雷夫人说。   麦格走到了床边,“阿不思,我们都很担心你,你是否能告诉我们是什么原因让你浑身湿透的昏倒在黑湖边吗?”   邓布利多略微有些尴尬,他眼神的闪烁了一下,然后轻咳了两声问,“哈利,你现在没有课吗?”   听出他的画外音,哈利立刻用一种控诉的眼神看着他,“先生,我在这里陪了您两天了,只要没有课我都来!”   “好吧,”邓布利多立刻投降了,他清了清嗓子说“我在黑湖里游泳——”麦格挑起了一条眉毛,“——体力不支——”两条眉毛都立起来了,“——所以晕倒了。”   “斯内普教授!您有吐真剂吗?”麦格怒气冲冲的问道,“或许我们应该帮助校长大人搞清楚他自己的记忆!”   斯内普不怀好意的看着邓布利多,勾了下嘴角,“当然!”   第十六章 格瑞塔(修)   “——然后他们就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永远。”   童稚的可爱声音读完了最后一句,小女孩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童话书。她抬起头,发现盖勒特爷爷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面前的一个石盆。   她歪了歪小脑袋想了一会,小心翼翼的从高高的椅子上滑下来,然后蹑手蹑脚的悄悄打开门溜了出去。   “格瑞塔,格瑞塔!”小女孩提着裙子跑进了厨房,“哦,妈妈,今天的晚宴上吃什么甜点,有草莓蛋糕吗?”   “当然!还有樱桃派,宝贝,和你姐姐做的水果甜汤。”美丽慈祥的夫人轻轻揉了揉小女儿柔软的金发,“怎么跑出来了?”   “我饿了。”小女孩噘了噘粉嫩的小嘴唇,“爷爷不让我在盖勒特爷爷那里读书时吃点心。”   “跟我来吧,茱儿,”另一个大一些的女孩端着一碟曲奇小饼干走了过来,拉起小女孩的手,“别打扰妈妈做饭,我们到楼上去吃。”   “还要蜂蜜柠檬汁和草莓冰淇凌!”小女孩拽着妈妈的裙子不肯走。   “宝贝,露西会给你端去的,”那位夫人说,“格瑞塔,看着你妹妹,别让她吃太多。”   “好的。”年长的女孩说。   “为什么盖勒特爷爷要让我陪着他呢?”年幼的小女孩问,“明明他都不听我读的童话书!”   “大概他只是不想一个人待着,就像你晚上也不想一个人睡觉一样。”格瑞塔回答道。   “可是我现在都敢一个人睡了!”小女孩嘟嘟嘴,“盖勒特爷爷真胆小。”   格瑞塔立刻捂住了妹妹的嘴,四处观察了一下。幸好,并没有人在旁边。   “别乱说,爷爷会生气的。”格瑞塔加快步伐领着妹妹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   “为什么你不去陪着盖勒特爷爷呢?明明爷爷让我们轮换着去的。”小女孩坐在软软的公主床上,不满的看着姐姐,拿过床上的小抱熊在怀里掐着耳朵,小熊发出不满的尖叫声。   “因为我要学习英语,”格瑞塔说,把自己的小熊解救出来,扔在一边,“你明知道我明年要去霍格沃茨念书的。”   “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去霍格沃茨呢?霍格沃茨明明不在德国招生的嘛。”小女孩沮丧了下来,明亮的蓝眼睛都暗淡了,“我不想你走。”   盖瑞塔把妹妹搂在怀里,“我也不舍得你,可是这是爷爷的决定。不过也不一定啦,如果我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的话。”   ……·   在全体教授的强烈要求下,邓布利多没有去参加霍格沃茨的万圣节晚宴,他坐在医疗翼雪白的病床上读着自己最近收到的信件。   看了一会,他机警的抬起头,明亮的眼睛锐利的注视着医疗翼的大门。脚步声渐渐响起,庞弗雷夫人走了进来。   “波比?我还以为你也去参加万圣节晚宴了。”他放下了手中的魔杖,重新翻看起手中的信。   “因为到你吃药的时间了,教授。”庞弗雷夫人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等你吃完药,我还要回去的。”   “没发生什么乱子吧。”邓布利多问。   “当然,教授们都在呢,除非你指的是韦斯莱双胞胎们把自己弄得像凶案现场的被害人一样。”庞弗雷夫人端着药瓶子来到他的床边,麻利的倒了一杯药递他,“明天你就能出院了。”   “谢谢,”他拿着药皱了下眉,憋着一口气喝了下去,“嗬,真难喝。”   他放下杯子,看到庞弗雷夫人依旧站在他床边,脸在阴影中灯光下晦暗不清,他心中不禁涌起一种不详的预感,“波比?”   她一动不动,然后突然抽出了魔杖。   邓布利多抓起了魔杖利落的翻下床,一道不详的绿光擦着他的头皮把他身后的地面射出了一个洞。   他举起魔杖想要反击,突然一阵剧烈的绞痛出现在身体里,让他颤抖着手指无法集中注意力,邓布利多捂着腹部□□了一声,狼狈万分的在地上翻滚着躲过一道道魔咒,整个医疗翼里被魔咒打的灰尘四起。   “教授!”一声尖叫在医疗翼大门处响起,邓布利多躲在一张病床后面勉强抬了抬头,疼痛让他的视线略有些迷糊,他眨了眨眼睛,是哈利!   庞弗雷夫人面无表情的转向了门口处的哈利,举起了魔杖,哈利似乎被吓呆了,一动不动。   邓布利多狠狠地咬了下舌头,然后借着短暂的力气举起魔杖,调动魔力发了一个最简单的咒语——除你武器——击中了!   “西弗勒斯!”他朝哈利喊道,“去找西弗勒斯!”   哈利听到他的话立刻转身就跑,邓布利多看着他安然离去,再也没有力气抵御体内一阵强于一阵的疼痛,卷曲着身体倒在了地上,血腥气上涌,吐出了一口鲜血。   庞弗雷夫人找回了自己的魔杖,缓慢的向着他的方向走来。   一阵火光,凤凰福克斯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用尖利的爪子和锐利的喙作为武器凶猛的与庞弗雷夫人纠缠在一起。   然而凤凰毕竟不是善于战斗的魔法生物——又是一道绿光,福克斯发出一声哀鸣,在火光中化作了一只丑陋的幼鸟,跌落在邓布利多面前。   她再次木然的朝邓布利多走近。   “波比……”邓布利多的嘴动了动,含糊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又吐出了一口血,庞弗雷夫人似乎略有些挣扎,但还是举起了魔杖。   “昏昏倒地!”一道红色的光芒击中了她,斯内普铁青着脸大步走了进来。   邓布利多松了口气,再也抑制不住,大口大口地血从他的口鼻中涌出,仿佛要流尽身体所有的血液。斯内普跪在他的身前,从黑袍中掏出瓶药剂,尽管大部分都随着血流出来了,可还是有一些灌了进去,血渐渐流的慢些了。   斯内普紧紧的皱着眉用魔咒检测邓布利多身上的伤,又掏出了一瓶魔药打算灌进去。   “小心奇洛……”邓布利多拽住了他的胳膊虚弱的说,很没用的再次昏了过去。   ……·   当格瑞塔走进书房时,盖勒特·格林德沃正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巫师袍坐在办公桌后面,银灰色的短发一丝不乱的刷到了脑后。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厚厚的一大摞报纸和一个冥想盆摆在他的面前。   夕阳由那敞开的窗户中照入,灿烂的金红色盈了满室,那其中最明亮的一道阳光,顺着男人饱满的前额、高挺的鼻子、优美的下颚勾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银灰色的短发仿佛恢复了年轻时的金色,成熟又富有魅力,他看起来顶多六十岁。   不愧是勾引了校长大人的男人!真是太帅了!格瑞塔心中的小人悄悄握拳呐喊道。   巫师们的身体素质真是奇特,随着魔力的恢复和神奇的魔药供给,才不过短短一个星期时间的修养,在监狱中衰老不堪的前任魔王大人就一天一个样儿的迅速的恢复了些光彩。   听到脚步声,格林德沃回过头,沐浴在阳光中的睫毛微微翘起,宛如翩跹的蝴蝶。碧绿色的眼眸顺着眼角性感的鱼尾纹微微上挑,散发着勾魂夺魄的魅力,唯有压得过低的浓眉为这张本该神圣英俊的脸上添了一抹邪恶的阴霾。   “盖勒特爷爷。”格瑞塔恭敬万分的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小心翼翼的垂下优雅的脖颈,躲开眼前男人的直视,“我给您带来了今天的英国的报纸。”   没有回应。   短暂的沉默给女孩带来了难以言喻的压力,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阴冷,拥有极端的侵略感,格瑞塔紧张的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就在她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男人开口了。沙哑苍老的声音泄露了他真实的年龄,语调冷漠——“读给我听。”   格瑞塔柔顺的点点头,坐到了办公桌旁的另一把椅子上,拿起其中的一份报纸挡住了自己的脸。她狡捷的微微勾了勾嘴角,用不太纯熟的英语读了起来。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于万圣节夜里在霍格沃茨受到袭击。由于身重剧毒,已于当晚进入圣芒戈接受治疗——”少女没能继续读下去,因为她身旁的人已经利落的站起身抢走了那份报纸,没错,就是‘抢’。   格瑞塔面上不显,心中的小人已经兴奋的满地打滚了。   格林德沃拿着报纸一目十行地迅速读完,由于用了过大,把报纸弄得皱皱巴巴的。   他抽出一张羊皮纸,在上面迅速潦草的写了几句什么,一挥魔杖,那张纸就消失了,然后他继续盯着那份报纸,盯着上面邓布利多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的照片,仿佛想在上面烧出个洞来。   过了不到五分钟,格瑞塔的爷爷风尘仆仆的大步走了进来。   “格瑞塔,出去。”这位严肃的德国老人说。   格瑞塔还想磨蹭一会,但在她爷爷严厉的视线下只能老老实实的离开了。   第十七章 歪掉的哈利(修)   到底发生了什么?   哈利躺在自己的睡袋中久久回不过神。   原来庞弗雷夫人才是终极大boss?   她要去刺杀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教授轻而易举的中毒了?   然后发现邓布利多教授还很年轻?   比斯内普教授还要小的邓布利多教授?   ……   这些念头不停地在他的脑海里回荡……回荡……   哦,梅林啊!   哈利捂着脑袋呻、吟了下。   “你还好吧,哥们?”罗恩小声地问。   “不,我很不好。”哈利回答,“非常不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罗恩问。   哈利看了看四周,只有几个不太熟悉的教授在大厅中巡查,而且都和他们距离很远。   “我们到角落里去。”哈利说。   两个人悉悉索索的把睡袋搬到了角落里。   “今天晚宴的时候我想要给邓布利多教授带几个妖精馅饼,因为他说过他很喜欢,所以我带着馅饼去了医疗翼。结果看到庞弗雷夫人正在攻击邓布利多教授,邓布利多教授不敌,躲到了角落里。”   “这不可能!”罗恩大声的反驳道,然后在一名教授的瞪视下和周围人不满的声音中缩回了睡袋里,压低了声音,“我是说,邓布利多教授那么厉害,怎么可能?”   “因为他中毒了。”哈利说,“非常厉害的毒。”   罗恩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以后应该小心点,尽量不要进医疗翼。   “然后邓布利多教授让我去找斯内普教授,”哈利说,“幸好斯内普教授当时正好在四楼,我跑到楼梯时他喊住了我。我只来得及说一句‘邓布利多教授’他就立刻明白了,然后他就飞快地赶到了医疗翼,英勇的打败了庞弗雷夫人,拯救了邓布利多教授!”   罗恩再次咽了口唾沫,悄悄的离哈利·教授狂热粉·波特远一点。   “你真的想象不到当时的情景,”哈利凑得离罗恩近了一些,双眼放光的说,“斯内普教授把邓布利多教授抱在了怀里,可是邓布利多教授不停地吐血,于是斯内普教授惊慌的从袍子里掏出了好几瓶魔药喂给了邓布利多教授,邓布利多教授抓着斯内普教授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昏迷了——”   “他说了什么?”罗恩问。   “不知道,我离得有点远,没听清。”哈利不在意的说,“然后发生了最神奇的事情,”他贴的更近了一点,嘴里的气息吹的罗恩耳朵有点痒,“等邓布利多教授不再吐血后,斯内普教授就伸出手去摸邓布利多教授的脸,还在邓布利多教授身上摸来摸去的……”   “……”罗恩震惊的转过脸看着哈利,由于动作太过突然,哈利的嘴唇在他的脸上刷过,于是他的脸更红了,“你你你……你是说……”   他惊的深吸一口气,像奇洛一样颤抖起来。   哈利美滋滋的朝他点点头,贱嗖嗖的挑了挑眉毛,“后来斯内普教授从邓布利多教授手上摘下了一枚戒指——”他长长地顿了一会,“——然后邓布利多教授一下子就变得年轻了!!!年轻的像二十岁!你没看到当时斯内普教授脸上的神情,真是太恐怖了!整个医疗翼里都变得冷飕飕的……我猜一定是因为邓布利多教授没有告诉他自己还很年轻的事情,所以他生气了!用年龄神马理由的来拒绝他的求爱!!!可怜的斯内普教授。”   “哈——哈利,”罗恩长长的吸了口气,“你……这些……你到底是跟谁学的?”   “赫敏和安琪,你知道安琪·亚伯拉罕吗?她是一个拉文克劳,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哈利说。   “别,千万别,我知道那个做作的所谓高贵冷艳的女生,呕……”罗恩露出无法忍受的表情,“明明是个麻种,偏偏上赶着亲近斯莱特林的人。”   “她家在麻瓜界是个贵族家族,据她自己说是英国女王颁发的!大概是什么贵族特有的怪癖吧,无视就好,不用在意。”哈利说,“你没看到,当时虚弱的邓布利多教授躺在斯内普教授的怀里,那个场景简直是太美了……我决定了,我要撮合他们俩!这样我最喜欢的两个长辈就能在一起了!唉,然后斯内普教授就把我赶出来了,不过我理解,被恋人欺骗的人都是这样脾气暴躁……”   罗恩长长地叹了口气,“邓布利多教授变年轻了?二十岁?哈利,难道你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应该怀疑邓布利多教授被人冒充了吗?”   “不会的,因为我看过邓布利多教授年前时候的照片。安琪一直都不喜欢邓布利多教授,老说他的坏话。为了不让我们俩因为邓布利多教授打起来,赫敏费了很大力气找给我们看了邓布利多教授年轻时候的获奖照片,尽管是黑白的,可是真英俊啊,安琪都震惊了……不行,我忍不住了,我要赶紧把这件事情告诉赫敏她们……”哈利悄悄地钻出睡袋潜伏了出去。   罗恩再次长叹了一口气,把自己整个人缩进了睡袋里,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是正常的呢?好孤单啊好孤单……   ……`   圣徒,是圣徒自己的圣徒,不是盖勒特·格林德沃一个人的圣徒。   格林德沃坐在椅子上微微有些出神。   早在五十年前他就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随着圣徒发展的越来越广,利益越来越庞大,即使是他的左膀右臂都开始有了自己的谋算。   他无力更改这一切。   他一直自信的以为可以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力量和统治麻瓜的目标征服他们,让他们为自己寻找死亡的秘密,永生……或许像伏地魔那样用黑魔标记和钻心剜骨控制这些人才是对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统治麻瓜,不过仅仅是他少年时的一个理想罢了,他现在已经毫无兴趣了。   “我要去英国,卡尔,现在。”格林德沃说。   卡尔·里宾特洛甫,格瑞塔的爷爷恭敬的说,“如果这是您的需求,我可以为您安排一个身份,但是……”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该说下去。   “继续。”格林德沃微微点头示意,在面对这对兄弟时,他尽力使自己柔和一些。   “尽管现在邓布利多躺在圣芒戈生死不明,可是他的手下不会任由他再次受到刺杀的。而且,当初使您入狱的直接原因是邓布利多没错,可如果不是他一力反对,恐怕……”卡尔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以为我要去找邓布利多报仇?杀了他?”格林德沃玩味的看着他,没有生气,“不,不完全是那样的。”   “……”卡尔没有说些什么,但他的表情充分的表明了他的不信任。   “如果在几十年前有人敢如此怀疑我,我一定会狠狠地惩罚他。”格林德沃好笑的说,卡尔敬畏的低下了头.   格林德沃挪开了自己的视线,看向外面的蓝天。在夕阳的镶嵌下,湛蓝中泛着金红色的光华,就像那个人在激情中盈着泪的漂亮眼睛,倒映着自己的金发,在自己最美好的记忆中,八十多年后依旧清晰如昨日。   阿不思·邓布利多,即使是死,也只有我来动手才行……   “你还能联系到多少忠于我的圣徒?”格林德沃看着卡尔问。   “不到二十位老人和他们的后代,大概四十人左右。”卡尔黯然的说,“在您刚入狱的时候,很多人因为权利和利益背叛了圣徒。那些叛徒们一直在尽力铲除我们,把那些忠于您、试图营救您的人推出去做替罪羊,仅仅十年时间,我们就所剩无几了。”   格林德沃微微沉思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暂时不离开,他需要安抚这些一直忠诚于自己的人,而不能单纯为所欲为。   “派一部分到英国潜伏下来,一部分进入圣芒戈保护邓布利多。把叛徒的信息整理好交给我。”   “是。”卡尔恭敬地点点头。   “派人联系马尔福家族族长,格瑞塔进入霍格沃茨念书的事情还需要他出力,我不希望这件事情出任何岔子。”   “是。”   “两天后召集所有的人,我要带领他们清理圣徒中的叛徒。”   “是。”   “除了确定忠诚的圣徒,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泄露我还活着的秘密。”   “是。关于您的身份——”   “我会自己解决,除了他——没有人有资格让我舍弃自己的姓名。格林德沃家族现在还剩多少人?”   “很抱歉,我不太清楚。大概七人左右。”   “调查清楚后告诉我。”   “是。”   格瑞塔……一个奇怪的小女孩,偏偏有着一样的长相,金发蓝眼,不知道阿不思会不会喜欢自己的这份礼物。   “晚宴之后把格瑞塔叫来,我有些事情要交代给她。”   “是。”   格林德沃微微摆了摆手,卡尔恭敬地鞠了一躬,踌躇了一下,没有离开。   “很抱歉,但是——”卡尔看了看格林德沃,格林德沃的眼神依旧平静而阴冷,让人完全看不透他的想法。   “我不应该质疑您的决定,可是为什么要在解决叛徒的时候还分出人手去保护邓布利多呢?他到底,我的意思是,只有知道他的重要程度,才能决定应该派多少人去保护他才合适。”他大着胆子问道。   格林德沃沉默的看着他,气氛凝重起来。   过了一会,格林德沃开口了,卡尔微微放松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   “邓布利多只能死在我的手上,而不是什么跳梁小丑手里。至于他的重要程度——”他微微思考了一下,冷漠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你可以把他当成圣徒的另一个主人。当初圣徒的建立和行动方式,都是依据他提出的意见完成的。”   卡尔震惊的睁大了眼睛,陛下口中的人真的是最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吗?   “是,我明白了。”在格林德沃冰冷的注视下,他迅速的回过神,恭敬地转身离去。他决定要好好地调查一下邓布利多。   第十八章清醒(修)   他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雪白。   “你醒了?”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   邓布利多缓慢的转过头,有些搞不清状况,“阿拉斯托?”   “是的。”阿拉斯托·穆迪从椅子上站起身,假腿在地上“咣、咣”的敲出节律的步伐,“你差点就死了。”   差点就死了——确实,邓布利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庞弗雷夫人怎么样了?”邓布利多问。   “夺魂咒,加上魔力衰竭。”穆迪说,“你遭到刺杀和庞弗雷夫人中了夺魂咒的事情让父母们很是恐慌,米勒娃无法挑起大梁,霍格沃茨这几天暂时放假,学生们都回家了。”   “几天?我居然……老伙计,我昏迷了几天?”邓布利多诧异地问。   “五天。”穆迪说,“□□的毒性太过猛烈,如果不是因为你的魔力水平比正常人高,根本坚持不到圣芒戈。还记得我说过的吗?随时保持警惕!明知道神秘人就要回来了……”穆迪大力的敲了敲地面,“你刚才就应该问我问题来确认我是不是真的!”   邓布利多温和的笑了笑,只是苍白的脸色让他的笑容显得很脆弱。   “我不是在开玩笑,阿不思。”穆迪略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眼睛,“最后他们采取了放血疗法,来排除你体内大部分的毒素。你可能会觉得虚弱无力,那是大失血造成的。因为害怕副作用过大,医生不敢让你使用过多的补血剂,只能让你自己慢慢恢复。”   邓布利多点点头,“嗯,幸亏我的身体一向不错。”   “没错,”穆迪再次火冒三丈起来,“身体一向不错!二十五岁的身体当然不错!医生们肯定你现在的身体只有二十五岁!你打算怎么解释这个东西?”他的手中捏着一个漂亮的银质戒指。   邓布利多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那枚戒指,目光渐渐锐利起来,“阿拉斯托,都有谁知道这件事情?”   穆迪真的很不想再搭理这个人,但看在他是一个病人的份上,“斯内普、米勒娃、金斯莱、亚瑟、茉莉、我和圣芒戈的两位医生,其中一个医生是金斯莱的小女朋友,而另一个是你的学生,非常崇拜你,所以不会泄露这件事情。预言家日报来采访的时候我们给你带上了戒指。”   “你们做的非常好。”邓布利多温和的说。   “哦,我应该谢谢你的夸奖吗?难道你都不想解释一下?”穆迪问。   邓布利多闭了闭眼睛,“是一场意外。我对梅勒的魔法石一直很感兴趣,可是在做实验的时候发生了爆炸,等我醒来的时候就成了这个样子——”   穆迪打断了他的话,“一场意外?你怎么没死在里面?你怎么解释自己在黑湖边上晕倒的事情?你这几个月一直都不对劲,就像在交代后事……邓布利多,你不会撒谎。你可以顾左右而言他,保守秘密,或是用不重要的事情来混淆视线,可是你不会说谎,而你刚刚就是在说谎!和一个认识了你五十多年的学生、手下、朋友说谎!”   “我不会说谎!哦,真抱歉,对此我表示非常、非常的抱歉!”邓布利多略有些恼怒的提高了嗓音,“但这是我自己的私事!即使是我自己找死,抱歉,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略微平静一下,看着穆迪受伤的表情,邓布利多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冷静,“抱歉……”   他移开了目光,不在意的看向了别处,饶有兴致的打量起自己待得地方,“那这里就是圣芒戈了?高等病房?沙发、茶几、鲜花……或许外面还有个陪护间?我还是第一次以病人的身份住进来。”   穆迪听着对方愉快的语调不禁气的火冒三丈,他狠狠地敲了敲手里的手杖,“阿不思·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奇怪的睁大眼睛看着他,仿佛在疑惑他为什么这么生气,配合着他现在的长相,真是既天真又无辜。   “好吧,我真是……五十多年了……或许只是我一厢情愿……魔杖在枕头下面,医生交待你这几天尽量不要使用魔法。”他恨恨的把手中的戒指砸在了邓布利多的身上,咣咣的转身离开了,“我一直在外面。”   “嘿,给我拿份报纸进来。”邓布利多说道。   “在你旁边的桌子上!”穆迪语气非常不好的说,然后“咣”的一声大力的关上了门,却还能听的到对方的咒骂,“该死的贱人!混蛋……”。   “我饿了!”邓布利多冲着门大声喊道,也不知道对方听到没。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落寞的低下头,捡起戒指戴在了手上,双眼无神的盯着某处默默出神。   “抱歉,我真是个混蛋。”   拿了几份报纸,皱着眉毛仔细读着。   报纸上的话题千篇一律,都是关于邓布利多遭受刺杀的原因推测。他毫不怀疑各家报社都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讣文,只等圣芒戈里一传出消息就立刻发表。   但是他找到了一篇比较精彩的报道,尽管不是事实,可是写的有根有据。   邓布利多瞟了一眼记者的署名,哦,丽塔·斯基特,这就不足为奇了。   【众所周知,阿不思·邓布利多成名于与德国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决斗,所以当邓布利多在黑魔王格林德沃被处死后的第五天就遭到刺杀,这件事情丝毫不足为奇。毕竟在格林德沃被处死的原因中,邓布利多占了很大的一条。   邓布利多几个月前就开始辞去各种工作,到目前为止,仅剩下霍格沃茨校长这一职位。在百般推辞后,据邓布利多说,是因为他已经年老体弱,可是在我看来这完全是借口。我更倾向于他拥有了某位神秘恋人,而不舍得与恋人分开。毕竟这个狡猾的老骗子虽然已经单身近一百年而没有丝毫绯闻,可是我们完全可以相信,这个足以活到两百岁的老头子,他的某些功能并没有丧失,禁欲百年的爆发是非常恐怖的,所以他时刻要求待在恋人身边的强烈控制欲望也就非常的不足为奇。据我的推断,他的恋人应该是霍格沃茨的某位学生或老师,当然,我更倾向于是学生,因为他的变化是从今年开始的,所以不妨大胆让我们来揣测,他的恋人是某个一年级的新生。   至于这个一年级的新生是谁,请继续跟踪我的报道。   但是邓布利多的辞职与格林德沃的死亡有什么关系呢?本报记者丽塔·斯基特为您详细解释。   ……】   丽塔·斯基特……邓布利多没有继续读下去,他疲惫的合上了报纸揉了揉眼睛,脑海中不期然的又想起了从哈利那里得知的另一份报道。   【波特和邓布利多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可以说是不健康的,甚至是邪恶的。读者也需要购买我的书才能知道全部故事,但是毫无疑问,邓布利多从一开始就对波特有一种不正常的兴趣。究竟是不是真的为了那个男孩考虑——咳,等着瞧吧。】   该死,邓布利多默默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门被敲响了。   “请进!”他对着门口喊道。   “你好,邓布利多教授。”茉莉·韦斯莱走了进来,胳膊上挎着一个篮子,“我准备了鸡汤和牛肉三明治,海格带来的鸡……您……你觉得怎么样了?”   “很不错。”邓布利多愉悦的看着茉莉帮他放下床桌,摆好食物,“就是饿的不行。”他美滋滋的尝了一口鸡汤,美味极了,而且温度刚刚好。   “说起来,茉莉,你似乎是我现在认识的人中唯一会做饭的,亚瑟真是让人嫉妒。”   韦斯莱夫人只是微微笑了一下,脸色依旧不太好。   “教授……”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穆迪他……”   “哦,你看过这篇报道了吗?”邓布利多晃了晃手边的报纸,“一个叫丽塔·斯基特的记者写的,非常精彩,连我都要相信了。我毫不怀疑这位记者会在以后大放光彩,是的,大放光彩……”   在韦斯莱夫人温柔而又哀伤的注视下,邓布利多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你真的应该读一读。”他勉强说完,闭上了嘴,不停地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汤,勺子和碗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我很抱歉,茉莉。”过了一会,在韦斯莱夫人张开嘴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邓布利多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声音冷漠的拒绝让她说话,“但是请给我这个举目无亲的孤寡老头子一点私人空间,让我一个人待会,如果你还对我有丝毫的尊敬。”   韦斯莱夫人的脸上浮现出受伤的表情,“如果这真的是您需要的,邓布利多教授。”   她盯着对方满脸胡子看不清表情的脸,微微点了点头,把篮子放在桌子上,“我和穆迪都在外面,还有,预言家日报得知您已经醒过来了,提出要对您进行采访,霍格沃茨……”   “我明天再接受采访,今天晚上让米勒娃过来。”邓布利多平静的说,“哈利现在怎么样了?”   “哈利现在在陋居,很安全。”   “那我就放心了。”邓布利多说,“吃完之后我会叫你的。”   韦斯莱夫人点点头,离开了。   邓布利多再次喝了一口汤,只觉得满嘴的苦涩。   “要是有一杯甜滋滋的蜂蜜茶就好了。”他自言自语的嘀咕道,举起碗大口大口地把汤喝掉。   第十九章 新教授(修)   走出圣芒戈五楼的魔法伤害科,邓布利多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艾丽丝·隆巴顿正愣愣的透过玻璃看着他,弗兰克坐在她的旁边把玩着妻子的手,像是一个新奇的玩具,他们瘦削的脸庞和未到四十岁就丛生的白发让老人的鼻子略微酸涩。   等老人回过神来,若不是身后的穆迪拉了他一把,恐怕他就要撞到别人身上了。   “抱歉。”邓布利多低声说。   “没关系,”一个老人抄着古怪强调的英语说,字字清晰,“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   “是的。”邓布利多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位表情严肃的黑袍老者,大脑中不停地思考这个人是谁。   德国人……“您是卡尔·里宾特洛甫?我们似乎在国际联合魔法大会上有过一面之缘。”   “是的,很荣幸您还记得我。”老人客气的欠了欠身,“不知您现在身体如何?”   “还不错。”邓布利多客套的说,“多谢您的关心,没想到会和您在这里见面。”   “我哥哥昨天从德国的彼得堡转院到了圣芒戈,这位是我哥哥的孙子,格林。”他指了指身后的年轻人。   邓布利多只是礼节性的朝那个年轻人点了点头,他有些疑惑为什么德国人会在这个时候进入英国,看起来似乎还有久居的意思。“您的哥哥是安德烈吧,我和他还算比较熟悉,三十多年了,不知他现在还好吗?”   “不算好。”卡尔说,他看了一眼邓布利多身后的穆迪,“如果您现在有空闲的话,不知是否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虽然很冒昧,可是我有一些事情需要您的帮助。”   “没问题。”邓布利多说,“如果不介意,可以到我的病房里一谈。”   邓布利多的病房在圣芒戈的七楼,恰好和安德烈·里宾特洛甫的隔壁。穆迪在邓布利多的示意下和卡尔带来的中年男子守在了外面。   待两人坐定之后,卡尔就开门见山的说,“想必您已经知道由于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死亡,德国境内现在有些混乱。”   “确实,圣徒又死灰复燃的趋势?”邓布利多点了点桌子上的报纸,“我在报纸上看到最近似乎有很多人死于非命。”   “死于残存圣徒团伙的报复。”卡尔沉重的说,“我的哥哥在彼得堡也遭受到了袭击,所以才会转院到圣芒戈的。”   短暂的沉默,只有邓布利多细长的手指在桌子上的敲击声。   过了一会,邓布利多决定拒绝,“很抱歉,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恐怕……”   “不,我的意思并不是请您出手帮忙,”卡尔可不想产生不必要的差错,“我只是希望您能够帮忙让里宾特洛甫家族在英国有个栖身之地。”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   “我的孙女明年入学,我希望她能进入霍格沃茨念书。”   邓布利多靠到了椅背上平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知为什么,卡尔偏偏觉得从他平淡的目光中看出了淡淡的嘲讽之色。   “我认识安德烈,当初他被圣徒残余袭击,是我恰好救下的他。”邓布利多一语双关的说,“我相信你也一定知道我。”   卡尔皱眉看着他,最后决定实话实说。“是格林德沃。”卡尔说,“格林德沃家族的最后一人在我的手上。”   “我还以为格林德沃家族已经被灭门了。”邓布利多抽出一份报纸,放到了卡尔面前,“据说是因为魔法实验爆炸,整个庄园都被夷为平地。”   “确实。格林德沃家族对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所作所为让很圣徒不满,所以成为圣徒的首要报复对象不足为奇,第一个受到袭击的地方就是格林德沃家的老宅。”卡尔没有看那份报纸,依旧紧紧的盯着邓布利多,“可是当时格林德沃家的小儿子正在我家做客,消息一传来,我们就立刻把他保护了起来。”   邓布利多坐直了身子,似乎在分辨他的话中的真假。   “他应该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的侄孙?”   “是的,事实上,他们长得非常像。”卡尔已有所指的说。   邓布利多沉思了一会,突然灵光一闪抓住了什么——“不是那些残存的圣徒的报复。”他低声说,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言的寂寞与空洞。   “抱歉,您说什么?”卡尔疑惑的问。   “没什么。”邓布利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现在在哪呢?”   卡尔没有回答,他转移了话题。   “我和哥哥商量了一下,最后觉得或许有您在的英国是最安全的地方,尤其是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在四天后开学,”邓布利多说着闭了闭眼睛,虚弱的靠回了椅背上,胡子的遮掩让卡尔看不清他的表情,“如果可以,让他三天后的晚上到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来见我,我可以安排一下。”   “没问题。”卡尔点点头,看到邓布利多有送客的意思,就自动站了起来。   “非常感谢您的帮忙,那我就先告辞了。”   尽管不礼貌,可是邓布利多只是微微颔首,没有力气起身相送。   当穆迪进来的时候,邓布利多依旧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思考着。   穆迪把手中的药剂放在桌子上,没有吱声,事实上,自从上次发脾气后,他就再也不主动和邓布利多说话了。   “我要出院。”过了一会,邓布利多说,语气平淡,只是在陈述事实。   “必须吗?或许我们的人能帮你去做。”穆迪说,他的魔眼把发生在里面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你连走几步路都累的不行。”   “只有我才行。”邓布利多长叹了一口气,拿起了瓶子,“帮我个忙,让西弗勒斯为我准备几瓶精力药剂,我还需要金斯莱帮我整理一下当时参加了格林德沃死刑的名单以及他们现在的住址。我必须要确认一些事情。”   “你怀疑格林德沃没死?”穆迪直接的问道。   “不。”邓布利多闭上眼睛,强压下药剂带来的恶心和晕眩感,“我还是相信各国魔法部长的能力的,更何况格林德沃被关了近五十年也已经没有了越狱的能力。我只是怀疑或许有人冒着圣徒的名头要做些什么事情。最近进入英国的德国人有些多,伏地魔即将归来,我们不能犯丝毫的错误。”   ……`   格林德沃打量着这个小小的酒馆,肮脏、阴暗、恶心、令人厌烦,就如同他的主人。   “一杯火焰威士忌。”他沉声说道,坐到了角落里。   阿卜福斯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施施然地走到了他的前面,重重的把酒放到了他的桌子上,“二十个加隆。”   看着洒了一半的酒和放在酒杯上阿卜福斯脏兮兮的手爪子,格林德沃噎了一下,抬起眼睛阴沉的看着阿卜福斯,“你在抢劫吗?”   “在我的酒馆里,德国佬都是这个价。”阿卜福斯毫不在意的说,旁边的巫师们发出一阵恶意的哄声,让他得意的挑挑眉毛,“或许你还能凭着这张让人恶心的小白脸再为自己赢得二十个加隆。”   旁边的人哄堂大笑,“小白脸,滚回你的德国妈妈怀里吧!”“哈哈,狗屁德国佬!”……   格林德沃沉了口气,还是老老实实的掏出钱袋交了二十个加隆。   阿卜福斯嘲讽的看着他,还打算说些什么,最后想起邓布利多的嘱咐,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一脸阴沉的收起钱返回了吧台前。   格林德沃等了两个小时,就在他怀疑邓布利多今天晚上是否还能赴约的时候,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邓布利多一身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手中拄着一个精致漂亮的手杖,银白色的胡子和头发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整个酒馆内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格林德沃连忙站起身子,就像一个正常的人见到邓布利多时表现的惴惴不安,略微欠了欠身子,“您好,邓布利多校长。”   邓布利多微笑的朝他点点头,“一杯黄油啤酒。”他说,然后沉稳的走过来坐在了他的对面,“你叫?”   “海因茨·格林德沃。”格林德沃彬彬有礼的说。   “七个加隆。”阿卜福斯把啤酒放在了邓布利多面前,打断了他的出神,“抱歉。”邓布利多说,不知道是对谁,然后掏出了七个加隆递给了阿卜福斯。   阿卜福斯冷哼一声离开了。   酒馆中陆陆续续的有人悄悄离开,邓布利多对此视而不见。   他锐利的蓝眼睛一直观察着面前人的长相,资料上说他是四十五岁,可是大约是因为生活不顺得原因让他的脸上已经长了皱纹,头发也有些白丝,看起来倒像是五十多的人。他知道自从格林德沃入狱,若不是因为格林德沃家族并未与其有太多的牵扯,恐怕早就被灭族了,可是生活也很是艰辛。   不过他确实和盖勒特长得很像,只在一些细微的小地方上有些许差距,却也能让人轻而易举的分辨。盖勒特的眉眼压得很近,而他的没有盖勒特那么近;盖勒特的嘴角是微微翘起的,而他的更为平缓;盖勒特的眼睛略有些上挑,而他的眼角下落,是典型的笑眼;盖勒特……   邓布利多心中苦涩难言,他本以为自己能够放下……他突然有些怀疑,把一个和盖勒特长得如此想象的人放在身边监视是否是个好主意……   尽管心中不平静,可是邓布利多的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他依旧坦然自若的询问着格林德沃各种问题,最后决定让他暂时担任一到四年级的变形学教授,为麦格分担一些工作。   最后,邓布利多说,“跟我一起去学校吧。今晚就为你安排住处,想必你已经准备好行李了?”   格林德沃点点头,提起桌边上的一个小行李箱跟在了他的身后。   刚一拐出猪头酒吧的小路,一个人就迅速的从旁边钻了出来,格林德沃下意识的抽出魔杖,却看到那个黑衣人上前扶住了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斯内普脸色阴沉的瞟了他一眼,递给邓布利多一瓶开了封的魔药。   格林德沃这时才发现邓布利多的脸色非常的苍白,只是在猪头酒吧里强烈的气势和淡然的表现让人下意识的忽略了他的真实情况。   邓布利多立刻张嘴喝下,加了增强剂的缓和剂让他全身的疼痛感立刻缓解了很多,只是药效过强,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回霍格沃茨。”邓布利多无力的轻声说,整个人都虚脱的倚在了斯内普身上。   斯内普点点头,把他的胳膊绕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扶助邓布利多的腰,把他架到了身上,幸好邓布利多很高又很瘦,并不废什么力气。   一摸到邓布利多的身后,斯内普就发现邓布利多的巫师袍几乎都被汗水湿透了,他抿抿唇,在刺骨的风中给邓布利多加了一个保暖咒。   “谢谢。”邓布利多温和的说,仿佛正被强行使用精力药剂的副作用折磨的人不是他,“医生不让我随意使用魔法。”   “真是难得。”斯内普嘲讽的说,略微减慢了脚步。胳膊用力拉了一下,把快要滑下去的人重新架好,“难得从医院自己溜走的人居然会听医生的话。”   “你可是我的从犯。”邓布利多有些迷迷糊糊的说,“你要帮我在米勒娃面前说好话,不然我就揭穿你。”   斯内普没有说话,黑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无奈。   格林德沃沉默的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前面两个低语的人,神色晦涩不清。   第二十章 变形课(修)   哈利坐在罗恩的旁边直愣愣的盯着桌子上的棕色木纹。   昨天的晚宴非常丰富,可是邓布利多校长没有出席,无疑为开开心心回到学校的学生们的心中染上了一抹阴霾,就连一向调皮的双子都安静下来,只是到处打听着有关邓布利多校长的事情,这让他有些惶恐。   他抬起头,讲座上空荡荡的,一向早到的麦格教授今天罕见的没有在学生到来之前就坐在那里,严肃的盯着下面的学生。   “哈利,”一个拉文克劳的男生走到了他的面前,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哈利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我是托马斯,”男生阳光的笑着,让人无法对其生出恶感,“是这样的,我们听说邓布利多校长被刺杀的时候,你在现场?能给我们讲讲吗?”   哈利扫视了一眼,发现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和昨天晚上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一模一样,这让他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哈利恼火的说,“如果你们想要知道些什么,去看报纸不是更方便吗?”   “哦,抱歉,”托马斯说,并没有因为哈利的无礼而生气,“你瞧,我们只是有些担心校长而已,或许你知道为什么校长没有参加昨天的晚宴?报纸上说邓布利多已经痊愈出院了。”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了!”哈利愤怒的站起来说,“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怎么会知道校长的事情呢?”   “怎么会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呢?”那个男生似乎也有些被他的态度气到了,阴阳怪气的说,“你可是校长的救世主男孩啊!”他身后的几个拉文克劳男生起哄的应道。   哈利愤怒的想要冲上去揍他,却被坐在另一侧的赫敏眼疾手快的紧紧地拉住了袍子,“冷静,哈利,冷静。”   可他该死的一点都不想冷静,一丝说不清闹不明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愤怒的不像自己了——或许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对邓布利多教授的事情一无所知?   旁边的罗恩还是一脸纳闷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自己的哥们为什么会这么愤怒。   “呦,怎么,想打架?”托马斯说,一脸的挑衅,“反正一向偏心格兰芬多的邓布利多教授和麦格教授也不会给你扣分哈?”   “够了,”一个金色头发的拉文克劳站起来说,“托马斯,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背后议论教授可不是学生该做的。”   “明明就是他们不公平?”托马斯一脸不爽的说,“装模作样的扣格兰芬的分,还不是会迅速的给他们加回来。”   “如果邓布利多教授不公平,斯莱特林就不会连续取得那么多年的学院杯了,更何况你哪只眼睛看到邓布利多随意给格兰芬多加分了?”赫敏松开了拉着哈利的手,愤怒的握着小拳头说,“要说麦格教授不公平,斯内普教授不是更不公平?”   托马斯噎了一下,但仍是不认输的说,“反正他就是不公平。”却再没说出什么理由。   “背后议论师长,拉文克劳扣五分。”一个低沉略有些沙哑的嗓音说道,音量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学生们诧异的回过头,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人站在门口,看他悠闲地样子,仿佛已经站了很久了。   “看来诸位应该更注意时间问题,”他轻轻一挥手,关上了背后的门,“已经上课五分钟了,却完全没有人注意到我。”   学生们立刻慌乱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好,好奇的看着这位英俊的中年帅哥。   他胳膊下夹着书施施然的穿过学生们走到了讲台上,平凡朴素的蓝色袍子,没有什么花边装饰,却愣是让他穿出了一份优雅与贵气,“鉴于最近邓布利多校长身体不适,麦格教授暂代校长职务,业务较为繁忙,所以特聘请我担任一到四年级的变形学教授。”他环视了一圈,勾起了嘴角,“我是海因茨·格林德沃,你们可以称我为格林德沃教授。”   学生们哗然,只有个别的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们茫然的注视着别人,其中就有哈利和罗恩。   “怎么了?”哈利小声问。   “他是格林德沃,”赫敏压低了声音向哈利和罗恩解释道,“邓布利多教授的成就中有一条就是打败了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在欧洲其他国家,盖勒特·格林德沃可是和神秘人一样恐怖的黑巫师。”   “可他是海因茨,不是盖勒特,”哈利说,“至少邓布利多教授不会让伤害学生的人进入霍格沃茨,是吧?”他有些虚弱的问。   赫敏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对了,你要小心安琪,安琪·亚伯拉罕,那个二年级的拉文克劳,别真的把她当朋友了。”她突然说,“我怀疑托马斯之所以找你的麻烦,就是安琪鼓动的,她一向阴阳怪气的讨厌邓布利多教授,说他偏心什么的。邓布利多年轻的事情,你没告诉其他人吧?”   “没有,除了你和罗恩。”哈利小声说,“为什么她偏要讨厌邓布利多教授?怎么说都不听呢?”   赫敏无奈而又感慨的摇了摇头,“唉,总有一些人的思维是正常人无法理解的。”她板着脸端端正正的坐好,因为格林德沃教授刚好拿着点名簿点到她的名字了。   “哈特瑞·波特。”格林德沃教授念到,   “对不起,是哈利,教授。”哈利说。   “抱歉,”格林德沃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对英语还是有些不太熟练,希望你不要介意。”   格林德沃的目光并不锐利,甚至很柔和,却让哈利总有一种被侵犯了的感觉,他大脑甚至开始不自觉的回忆起以前的事情——他在医疗翼,看到庞弗雷夫人正在袭击邓布利多……他跑出去找斯内普教授……斯内普教授把满身是血的邓布利多教授抱在了怀里喂药……斯内普教授把手放在邓布利多的脸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哈利强迫自己挪开了视线,避开了格林德沃的眼睛。   格林德沃维持着温和笑意的脸蓦地阴沉了一下,快的仿佛是哈利的错觉,“下一位,”他点到格兰芬多的最后一位,“罗恩·韦斯莱。”   他合上点名簿,开始给学生们分发今天的道具——一只活的瓢虫。   “依据麦格教授所说,你们接下来的学习任务是学习将瓢虫变成纽扣,这是你们第一次进行活的生物变形,希望大家小心。我记得我在德姆斯特朗念书的时候,一个学生不小心念错了一个单词,瓢虫变成了血腥咕噜兽,咬掉了他的一条胳膊。”他挑挑眉,满意的看到学生们变得惊恐的神情,“所以接下来请仔细的听我讲解的原理,确保自己弄明白了之后,再傻乎乎的挥舞你们的魔杖。毕竟比起脑袋,缺了一条胳膊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接下来实验的半课上,学生们上的胆战心惊,状况百出——赫敏和拉文克劳的一个女生只试了两次就成功了,为自己的学院赢得了两分……哈利的瓢虫灵活的爬个不停,他的魔杖总是捅歪,一直到下课都完全没有变化……罗恩的瓢虫变得扁了些,翅膀似乎变成木制的了……西莫搞出了大爆炸,残害了瓢虫短暂的生命……最厉害的是纳威,或许是因为太过于紧张,一向没什么反应的他,不知道怎么做的,竟然把瓢虫突然变成了一个□□,长得活像他的来福!   “非常有天赋,隆巴顿同学。”格林德沃教授诧异的说,帮他把□□重新变回了瓢虫,“把活物变成另一种活物的魔法可难多了,就算是五年级生都不容易掌握,可是这并不是本节课的要求,所以不能加分。仔细看看原理,我相信你能够做到的。”   纳威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低下了头,然后在格林德沃教授走开之后开始快速的抄笔记,第一次上课这么认真。   下课后,同学们鱼贯而出,令哈利惊讶的是,麦格教授正抱着一摞子书站在教室外面等着他,“哈利,”她把哈利拉到了一边,“等一会就没课了对吗?”   哈利点点头。   “晚上七点钟去找斯内普教授,他会带你去校长室,校长有些事情要交代给你。”   “好的,”哈利高兴地说,在课上和休息室里受的气似乎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麦格教授似乎很忙,她一得到答案就飞快的走开了,随着人群渐渐稀少,哈利感觉到一股冷冰冰的视线,让他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他转回头,恰好看到格林德沃教授正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接下来没有课了吗,哈利?”他温和的问。   “是的,先生。”哈利老实的点点头。   “介意领着我四处逛逛吗?”格林德沃说,走到了他的旁边,“我是第一次来霍格沃茨,还不太熟悉地形。”   “当然没问题,先生。”哈利说,四周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不知道您想从哪逛起呢?”   “我听说教授魔药学的斯内普教授是住在地窖?就从地下室开始吧,好吗?”他循循善诱的说。   “地下是斯莱特林的地方,”哈利皱了皱眉,“他们不太欢迎格兰芬多的学生。”   “但是我和你在一块呢?”格林德沃笑着说,声音变得格外的柔和,灿烂的笑容差点晃花了他的眼睛。   哈利迷迷糊糊的正要答应,一个低沉的嗓音在他的身后响起,“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哈利?”斯内普板着一张脸走了过来,把哈利拽到了自己身后,“还不快点去吃饭!”   “抱歉,”格林德沃说,“是我想让哈利带我到处逛一逛,毕竟我是第一次来到霍格沃茨。”   “那可真不是一个好选择,”斯内普油滑的说,“他一个新生又知道多少地方呢?不如我带你到处逛一逛吧。”   格林德沃挑挑眉毛,仍是一脸笑意,却偏偏让人感觉冰冷入骨,“如果不会耽误你的时间的话,荣幸之至。”   哈利背对着两人正准备离开,却突然打了个冷颤,紧了紧学生服,他决定今天晚上要多穿点。   第二十一章 冥想盆(修)   哈利在斯内普的带领下走进了校长办公室,他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漂亮的圆形办公室,嗡嗡作响冒着白烟的小银器;角落里有不知名的东西发出叽叽喳喳的小小声音;分院帽躺在架子上呼呼大睡;墙上挂满了各式画像,画像中的人们似乎都在梦乡中……整个办公室似乎闹哄哄的,却分外的和谐,有一种宁静人心的氛围。   “你来了,哈利?”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邓布利多教授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湛蓝色的眼眸温润的带着微微笑意看着他。   “你好,先生。”哈利局促不安的在邓布利多的指示下坐在了椅子上,带着羽毛垫子的椅子非常舒适。   “要来一些宵夜吗?我准备了一些曲奇饼干。”邓布利多温和的问。   “谢谢,先生。”哈利的紧张感在邓布利多的微笑下渐渐消失,他开始思考起邓布利多找他来做什么。   邓布利多微笑着把一旁的饼干推了过来,还为哈利准备了一杯温温的牛奶。   他朝哈利身后的斯内普摆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他的陪同。   “我十点再来。”斯内普面无表情的说。   邓布利多有些无奈的说,“西弗勒斯,我现在并不是完全没有自理能力。”   斯内普挑挑眉,也不说话,只是抱着胳膊看着他。   “好吧,好吧。”邓布利多无奈的屈服了说,“麻烦你了。”   斯内普没有说话,淡淡的看了哈利一眼,转身离开了。   “很抱歉,哈利,”邓布利多说,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愧疚感,“希望那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吓到你。”   “当然,先生,我一点都没害怕。”哈利说,“我很高兴能为您做些什么。”   邓布利多眼睛在灯光下显得亮闪闪的,“谢谢你,哈利,我很感动。”   哈利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我今天叫你来,是为了给你看一些东西。”邓布利多说,“很遗憾因为身体的原因我无法起身,所以需要你来帮忙。”   “需要我做什么?”哈利连忙站起身。   “那个柜子,”邓布利多为哈利指着方向,“在柜子的最底层有一个石盆,我需要你把它拿过来。”   哈利走到柜子旁蹲下身子,这是一个浅浅的石盆,盆的边缘雕刻着奇怪的符号,他试着拿起来,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沉。   他小心翼翼的把石盆放在了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上。   “这是冥想盆,哈利。”邓布利多伸出细长的手指抚摸着盆边缘的如尼文和符号,“可以用来保存记忆,也可以让别人看到过去发生过的事情,非常神奇。”   他思考了几分钟,然后拿着魔杖尖□□银白色的头发中,对准太阳穴附近,抽出一缕缕像发丝一样的银白色闪光的东西放进冥想盆中,然后伸出魔杖轻轻搅动了一下,那银白色的东西一进入冥想盆内就散开了,既像是液体还像是气体。它像一块明亮的白银,但在不停地流动,像水面在微风中泛起涟漪,又像云朵那样飘逸地散开、柔和地旋转。它像是化为液体的光——又像是凝成固体的风——哈利无法作出判断。   邓布利多又侧着头思考了几分钟,期间分出几次抽出了几缕银丝依次放入其中。   “这是有关于你父母的记忆,哈利,以前我并不想让你过于沉溺于复仇的事情,而且也不像现在这么有时间,所以从没准备让你看到他们。”邓布利多看着那银白色的液体,平静的说,“可是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我希望你能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铭记他们,理解他们,真实的,面对面的领悟。我必须承认这很残忍,哈利。可是,我希望你没有遗憾。”沉默的凝视了一会,冥想盆中的银白色液体渐渐停下了旋转,他抬起头,注视着哈利,“你来选择。”   哈利看着冥想盆,希望见到父母的渴望从未如此强烈的燃烧着他的心,“我想见到他们。”他渴望的看着老人。   邓布利多注视着他一会,非常严肃的问,“真的决定好了吗?”   “是的,先生。”哈利坚定地点点头。   邓布利多轻轻叹了口气,神情中有些许怅然和解脱。   他伸出魔杖用杖尖捣了捣盆里的思想。盆中立刻升起一个人形,是个十六七岁的漂亮姑娘,她有着深红色的长发和碧绿的眼睛,只一看到她,哈利就明确的感觉到这是他的母亲,她有着和他一样的眼睛。   她的双腿还站在盆里,微微垂着头,脸上带着深思的表情,看也不看哈利和邓布利多教授。   她开口说话了,声音里带着回声,好像是从石盆深处传出来的一样。“我还没有想好到底要做什么,先生,如果是和平阶段,我想到圣芒戈魔法医院担任治疗师,可是……”她轻轻叹了口气,神情怅然,“或许我会在魔法部竞聘一个职位,尽管他们已经不太待见像我这样的巫师了。”   她侧了一下头,似乎在听谁说些什么,然后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毛,“可是我是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先生,这就意味着我根本无法脱离这场战争。胆小怕事可不是我的风格,比起在沉默中等待死亡,我更希望能奋起反抗,或许我们就会成功呢?毕竟我们还有您在。”   她又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她说,“是的,”她的脸上泛起幸福灿烂的笑容,“我和詹姆一毕业就会结婚,我爱他,毫无疑问他也爱我,而且这也是我们最好的选择。我相信,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危险,詹姆会是那个挡在我前面勇敢保护我的人,我对此非常有信心。”   莉莉安静了下来,身影在冥想盆内不断地旋转……   邓布利多神情哀伤的注视着莉莉,和哈利一起保持着沉默。   “她是……”哈利干涩的问。   “她是你的母亲。”邓布利多点点头,“莉莉·伊万斯。”   哈利看着莉莉的影像,眼中盈满了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   至少……至少母亲的选择没有错,父亲真的站在她的面前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她和他……尽管没有成功……   哈利想低下头,努力不让自己在校长面前哭出来,可是他又不舍得,他渴望能看到母亲的每一秒……   泪水滑出了哈利的眼睛,他用袖子胡乱的抹了几下,依旧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大概仅仅过了几秒钟,或者是几分钟,哈利觉得,邓布利多就残忍的伸出魔杖敲了一下冥想盆,莉莉的身影立刻沉了下去,蓦地让哈利生出一丝怨恨。   “抱歉,哈利,”邓布利多平静的承受着他怨怼的目光,“时间有限。”   “就不能让我再多看一会吗?”哈利非常小声的埋怨道,却也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似乎没有听到他的抱怨,他又捣了捣冥想盆,一个高大的男生的身影浮现了出来,他似乎是一个长大了的哈利,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你的父亲,哈利,詹姆·波特。”   詹姆的脸上带着伤,衣服破破烂烂的,却有着非常灿烂的笑容,“没错,教授,”他神采飞扬的说,“我们把那群狗杂种打的落花流水!哦,疼,我错了,莉莉,我错了,求你轻点!”他回过头说,然后又转回了头,“不过还不知道是谁透漏了我们的信息,居然敢埋伏我们,这群白痴,真是自不量力!啊!莉莉,我错了!”他疼得脸皱成了一团,却还是说个不停,“真是小瞧我们,也不知道派几个好手来,小天狼星一个人就能对付三个,食死徒那群废物!埃德加那个老家伙一定被我打的半身不遂了,看他下次还敢对我动手!不过教授,最近他们的行动越来越多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主动出击一把?”他停了一会,然后继续说,“好吧,不管怎么说,有行动一定记得叫上我。对了,教授,小天狼星怎么样了?刚才他替我挡了一记,真是够哥们!”   哈利看着曾经神采飞扬如今却因为他而躺在墓地里的父亲,再也忍不住,捂着嘴无声的哭起来。   邓布利多朝他招招手,哈利立刻站起身跑过去,扑到了邓布利多教授的怀里,痛哭出声。   “我很抱歉,”邓布利多轻轻亲吻着哈利的头顶,以期望能带给他哪怕只是小小的安慰,“我知道这很残忍,可是你必须学会接受,是的,必须学会接受。”他仿佛是在对哈利说,又仿佛是在强行让自己对这个自己最在意的孩子狠下心。   除了哈利的哭声,校长室内一片寂静,老校长们安静的行着注目礼,肃穆沉重。   詹姆安静在冥想盆内旋转,年轻帅气的脸上只剩下无尽的茫然与空洞。   邓布利多轻轻拍着哈利瘦削的后背,看着冥想盆里的詹姆,神色黯然。   霍格沃茨的每一个学生都是这位认真负责的老人看着长大的,不论是汤姆、米勒娃、贝拉特里克斯、卢修斯、西弗勒斯、詹姆、莉莉、弗兰克、埃利斯……还是哈利、德拉科,不论他们是否爱戴自己的老师,不论他是否喜欢这些孩子……他都看着他们在霍格沃茨中逐渐长大,在他的关注下一天天成长……整整七年的相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种感情是除了这位百岁的老人,别人都无法体会到的。   当邓布利多看着他的学生们在他的面前互相残杀时,他的悲痛也是别人所无法想象的,正因为此,他才会对搅起这一切的汤姆如此愤怒、却又忍不住怜悯这个不懂爱的孩子。   哈利的哭泣渐渐止住,邓布利多变出一个湿乎乎的手绢,仔细的为他擦着小脸,想起以前梅林似乎也为他这么做过。   “还好吗,哈利?”邓布利多轻声问。   “是的,先生。”哈利不好意思的小声说,小脸红彤彤的。   邓布利多温和的笑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伸出一只胳膊扶着哈利重新在桌子对面坐好,冥想盆早已恢复了平静。   “看来我们的计划必须延长了,”邓布利多说,他看了下怀表,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快要九点了,“这几天我会一直待在校长室里,哈利,如果你有时间,在不耽误学习的情况下,可以随时来找我。”   哈利点点头,因为哭过一场的原因,觉得略有些困倦了。   “喝完这杯牛奶就回去睡觉吧,哈利,”邓布利多说,“好好休息。”   哈利乖巧的点点头,喝完了还是暖暖的牛奶,说完晚安,离开了。   第二十二章 小矮星彼得(修)   十点整,斯内普准时走进了校长办公室,他的右手上拿着厚厚一摞羊皮纸和书籍,施施然的将其放在了邓布利多的校长办公桌上,宣布对其个人领土进行惨无人道的占领。   “你知道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看着桌子上向自己耀武扬威的格兰芬多学生的魔药作业,只是瞟了一眼都觉得写的惨不忍睹,干巴巴的说,“我已经更改了校长室的口令,不会有人闯进来的。”   斯内普不以为意的挑挑眉,“那是在你没有随便同意一个德姆斯特朗毕业的格林德沃进学校之前——你该喝药了。”他点了点桌子上的魔药瓶,“而且,有人告诉我昨天在我走后一直到凌晨校长室才熄灯,米勒娃对此很不满意。”   所以,自己挖的坑要自己跳吗?   邓布利多无奈的拿起瓶子给自己灌下去,那奇怪的刺激味道差点让他把晚饭吐出来。   “明明方子都没有变,为什么你的魔药越来越难喝了?”邓布利多不满的咂咂嘴,施了一个去除异味后,含了一块草莓水果糖在嘴里。   斯内普没有搭理他的抱怨。   “新来的格林德沃教授怎么样?你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邓布利多问。   “暂时还没有,”斯内普说,“何况一两天也观察不出什么东西。”   邓布利多点点头,不再说话,他凝望着桌子上的冥想盆,时不时抽出一缕思维放入其中。   “你在对哈利进行特训吗?”斯内普问。   “不,只是让他了解一些应该了解的东西。”邓布利多不置可否的说,“有些时候,爱和伤痛能催化人迅速的长大。”   “例如?”   “例如让哈利知道更多有关于他父母的事情。”在银色的闪光下,邓布利多的神情沉静冷漠,“对于他们的理解越深,哈利对他们的感情就会越深,所以——”   “所以对于伏地魔的憎恨就会越深?”斯内普不敢置信的问,“你这是在用他对父母的爱折磨他!”   “没错。”邓布利多点点头,目光犀利的看着斯内普,“我就是在逼迫他成长,就像我当初用你对莉莉的爱来逼迫你放弃求死的意志一样。”   “哈利必须要尽快成长,”邓布利多平静的说,在斯内普的眼中这种平静的表情似乎比黑魔王的冷酷还要无情,“我已经发现了伏地魔的秘密,致命的秘密。但我不是那个被选中的人,只有哈利才能除掉他。而且我不知道伏地魔什么时候会发现我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这就意味着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们必须让哈利懂得死亡究竟意味着什么。”   斯内普深吸了口气,抑制住自己想要一拳头揍扁老人鼻子的冲动,“什么秘密?”   “不能让伏地魔知道我已经知道的秘密,我必须确保没有任何可能性传到他的耳朵里。”邓布利多说了等于没说,“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你不信任我。”斯内普硬邦邦的指出。   “不,我只是认为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尤其是一个和危险如此近的篮子。”   斯内普愤怒的站了起来,“邓布利多,我是因为你的命令才会决定要保护莉莉的孩子,可是你居然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只是时候未到,”邓布利多疲惫的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这个秘密太过痛苦,我一个人知道就已经足够。不过我保证,西弗勒斯,假如有一天我死了,我肯定会在死之前告诉你一切的事情,相信我,你会变成下一个拼死保护这个秘密的人。”   “希望你能保护好这个秘密。”过了一会,斯内普干巴巴的说,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当然,”邓布利多睁开眼睛,湛蓝的眼睛是前所未有的明亮,“胜利已然在望!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哈利在危险来临前拥有足够的实力和一颗坚强的心!”他欢快的改变了话题,“你想要一颗蜂蜜糖吗?”   “不,谢谢。”斯内普无力的摆摆手。   “真遗憾。”邓布利多把糖果扔进了自己的嘴里,拿起冥想盆捧在自己的面前旋转了几下。   “我很抱歉……”一个伤心绝望的英俊面孔浮现在了冥想盆中,小天狼星布莱克痛苦的呜咽着,“我没想到……都是我的错!教授,我要对此表示忏悔,是我害死了詹姆和莉莉……都是我的自大……我很抱歉……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无情的消失在了漩涡里。   邓布利多若有所思。   斯内普厌恶的盯着那张脸,“你应该休息了。”他冷冰冰的说。   “到时间了吗?”邓布利多诧异的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好吧,”他拿起桌边上的手杖,柱在地上站了起来,“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西弗勒斯,霍格沃茨很安全。”   “等到封寝的时候我就回去。”斯内普无情的说,“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还得大人看着才肯上床。”   邓布利多顿时老脸一红,沉默的径直上了楼梯。   ……\(≧▽≦)/~啦啦啦……   哈利在校长办公室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傍晚,他了解了热情善良的母亲,有点小小的骄傲自大但纯真的父亲,帅气叛逆的父亲最好的哥们小天狼星,温柔包容的大哥哥一般的卢平和胆小听话总让人忽略的彼得……   每天在校长室里见到父母成了他最喜欢的事情。   他的父母幸福的举行了婚礼,小天狼星是伴郎,邓布利多是他们的见证人……   他们在伏地魔和食死徒的袭击下一次次死里逃生却越战越勇,永不气馁……   哈利出生了,他的父母非常的高兴,詹姆让小天狼星担任了哈利的教父,他们抱着哈利幸福的微笑……   ……   所以当他知道背叛自己父母的人居然是小天狼星时,哈利对此表示完全不能够接受。   “这不可能。”哈利跳起来愤怒的朝着校长大喊大叫,激动地差点魔力暴动,“他们那么的相信他!他怎么能!他怎么能……”他跪在地上呜咽起来,“他怎么能背叛他们……”   他的喉咙似乎被仇恨卡住了,这让他无法呼吸,痛苦正撕裂着他的胸膛,他浑身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意识到自己正待在校长办公室里,邓布利多教授正跪在他的面前,喊着他的名字。   “我没事,先生……”哈利模糊的说,思维有一瞬间的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没事。”   “我很抱歉。”邓布利多低声说,脸上的神情似乎比正遭受折磨的哈利还要痛苦万分,“可是我希望你再仔细的看一遍。”   如果不是全身无力,哈利真想蹦起来揍他一拳,把他的鼻子打的再断几节。   最后哈利被邓布利多强行拉着看了一遍又一遍小天狼星的背叛,每一次观看,除了让他对小天狼星的仇恨越发的深重,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其他发现。   邓布利多对此表示很失望。   “哈利,真正的勇气不在于取人性命,而在于恕人罪恶。”邓布利多说,“你需要发现隐藏在背后的真像,尽管我也是个事后诸葛亮,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有所发现”。   哈利对此呲之以鼻,经过这么久,他觉得自己唯一的收获就是可以非常自然的把高高在上的邓布利多校长完全当成一个普通人。   当邓布利多终于得到允许,可以自由的在霍格沃茨城堡中到处穿梭游荡的时候,他的第一站,就是格林德沃教授的变形学。   “很抱歉,格林德沃教授,一直等到现在才有时间来询问你是否习惯霍格沃茨的生活,”邓布利多站在门口笑眯眯的说,“我想早上麦格教授有通知你我会来听课。”   “当然。”格林德沃微笑着点点头,“请进。”他伸手示意讲桌旁边早就准备好的精致高背椅。   可是邓布利多非常自然的走过去变了个椅子坐到了哈利的身后,格林德沃教授看着哈利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冷飕飕的,仿佛斯内普二世。   哈利聚精会神的研究面前桌子上的蜗牛,打算这节课打死都不抬头。   “哦,不是那样的,韦斯莱先生。”邓布利多在哈利的身后轻声说,“把你的耗子递给我,我可以为你做一下示范。”   罗恩受宠若惊的把斑斑递了过去。   邓布利多郑重的接过耗子,放到了哈利的桌子上,一丝不苟的挥舞魔杖,刻板的按照黑板上的咒语念了起来,可是他的魔杖没有射出正常的白光,反而发出了一道漂亮的蓝白色光芒。   有一会儿工夫,斑斑悬在半空中,它那黑色的小身体疯狂地扭动着,发出尖利的嘶鸣,然后它掉落到地板上。   又一阵炫目的闪光,然后——那就像是观察树木生长的快镜头。地上出现了一个脑袋;四肢也伸出来了;再过一会儿,一个男子站在刚才斑斑所在的地方,瞪着黑豆般的小眼睛惊讶极了。   哈利惊的一下子坐着椅子翻了过去,后脑勺在地板上磕的生疼,可是他完全不在乎——他利落的爬了起来,大喊了一声,“小矮星彼得!”   “哦,看来即使是最优秀的人,在施法的时候也很有可能出现失误。”邓布利多利落的捆住了小矮星彼得,堵着了他的嘴,“真是抱歉,罗恩童鞋,我会赔偿给你一个宠物的。”   第二十三章 魁地奇比赛(修)   今天是哈利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天气晴朗而寒冷,霍格沃茨的大礼堂里却弥漫着一种热情的激动,人们对接下来的比赛兴高采烈地议论个不停。   “你应该吃一点早饭。”赫敏担忧的对哈利说。   “不,我什么也不想吃。”耳边的嗡嗡声闹得他心烦意乱,哈利的喉咙堵得紧紧地,他厌恶的挪开视线不去看赫敏放在自己盘子中的香肠,紧张的恶心想吐。   “至少吃几口烤面包。”赫敏换了一样。   哈利脸色发青的摇摇头,坚决不吃。   “哦,那是谁?”旁边的西莫大声的问,哈利和赫敏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大厅入口。   那是邓布利多教授和一个瘦弱的黑发男子,他脸颊凹陷,神情疲惫,瘦骨嶙峋。   “天哪!是小天狼星布莱克!”赫敏惊呼了一声,“不是说魔法部不承认布莱克无罪吗?”   她转过头,看到哈利呆愣的坐在座位上,赶忙伸手推了推他,“哈利,是你的教父!”   哈利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惊喜来的太过突然,他只能直愣愣的僵在椅子上,看着那个男人在邓布利多的指点下看到了他,飞快的跑到他的面前,单膝跪地。   “哈利!哦,哈利,”小天狼星渴望的伸出了手,却又畏缩的不敢碰他,“我很抱歉……但是……或许你听说过我……我是你的教父!”   他的教父……哈利的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一下子输入的数据过多导致计算机崩溃死机,话说明明昨天的预言家日报上还在说小天狼星有罪,为什么今天就?   但是身体的反应比较快,在小天狼星神情黯然的收回手准备宣告死刑前,哈利一把握住了这个皮包骨的手。   小天狼星立刻乐颠颠的原地满血复活,一把把哈利抱到了怀里,“太好了,哈利,太好了……”他激动地说个不停,坚硬的骨头把哈利咯的生疼,呼吸困难,成功的迫使他的大脑迅速重启,“教父!”哈利虚弱的小声喊道,可惜这只让小天狼星更加兴奋,把他楼的更紧。   邓布利多笑呵呵的上前将哈利从他第一次见面的教父怀中解救出来,成功的避免了一场人伦惨剧的发生,“西里斯,你和哈利还都没有吃早饭呢。”   “哦,对,对。”小天狼星点点头,坐在西莫为他串出的空位上,叽叽喳喳的对着哈利说个不停,手上也忙着要把哈利的餐盘用各种食物堆满,“我听邓布利多教授说今天是你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一定要好好吃,天哪,我真为你骄傲,你比詹姆还要厉害!……”   被人无视鸟……邓布利多幽幽的摸了摸鼻子走向教师席位,话说他忙了一夜,大半夜的从伦敦往霍格沃茨赶,也还没吃早饭呢。   “邓布利多教授,那位是小天狼星布莱克?”格林德沃坐在校长的金色大椅子旁边,顺手递给了他一份自己面前的煎蛋。   “谢谢。”邓布利多往煎蛋上挤了些番茄酱,“没错,是小天狼星。今天天气不错,你一会会去看魁地奇比赛吗?”   “当然。”格林德沃笑眯眯的看着邓布利多吃煎蛋,“您会去吗?”   “是的。”邓布利多点点头,“我可是一个狂热的魁地奇爱好者。”   “听说是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过了一会,格林德沃又问,顺手挪过来一盘香肠,“斯内普教授和麦格教授也会去吗?”   “大部分的教授都会去看。”邓布利多说,插了一根香肠到盘子里,想起刚才一看到小天狼星布莱克就怒气冲冲离开的黑色背影,有些不确定,“西弗勒斯……应该不会去了吧……”   格林德沃又把小面包挪了过来,“看起来斯内普教授不太喜欢布莱克?”   “是的,他们在学生时代关系就不太好,”邓布利多说,若有所思的捏着手里的小面包,切开来把格林德沃递过来的培根填进去,“不过孩子们总是喜欢打打闹闹的,很正常。”   孩子们?格林德沃挑了挑眉毛,把远处的覆盆子果酱挪过来。   ……   邓布利多有些疑惑的摸摸自己的肚子,为毛吃着吃着……就吃撑了呢(⊙o⊙)?   魁地奇比赛在十一点准时开始,邓布利多坐在赛场最中间的位置上,这是经过他八十多年的长期观察,视野最好的地方。作为第一次观看霍格沃茨魁地奇比赛的国际友人,格林德沃被他指点着坐在了他的旁边,不过西弗勒斯果然没来——这个别扭的孩子。   比赛非常顺利,哈利的技术非常棒,小天狼星的到场让他格外的兴奋,超常发挥,斯莱特林队的马库斯和弗兰克几次犯规都没能得逞……乔丹·李的解说非常棒,能气的米勒娃直跳脚,邓布利多考虑等他一毕业就推荐他去申请专业魁地奇世界杯解说员,如果那时他还记得的话……奇洛顶着个硕大的后脑勺坐在角落里时不时一脸委屈的看一眼邓布利多,又看一眼哈利,到最后也没有行动……小天狼星和海格挤在学生中,时不时因为斯莱特林的犯规行为气的直跳脚,时不时又高声为格兰芬多的进球高声喝彩,脸上的笑容一如学生时代的明媚……   “我抓住了飞贼!”哈利大喊道,把球高高挥过头顶,他兴高采烈的举着飞贼绕场三周半,邓布利多站起身为他鼓掌——话说,这大概是哈利这个可怜倒霉娃最顺利、最正常的一场比赛?   高举“救世主”的牌子、超级拉仇恨滴孩纸伤不起……   ……\(≧▽≦)/~啦啦啦……   随着圣诞节一天一天的临近,霍格沃茨一天比一天冷了起来,邓布利多穿着厚厚的绣着闪亮的星星图案的深紫色巫师袍,戴着毛绒绒的尖顶巫师帽,舒舒服服的窝在教工休息室里的壁炉旁边为格林德沃讲解有关变形学的问题。   格林德沃在变形学上很有天赋,按照他现在的年龄(45岁)来说,非常的了不起,而且很有求知欲望,一听就懂,让邓布利多对和他一起讨论学术问题很有兴致。不过他显然以前并没有专注的研究过变形学,对一些细节问题不太了解。   聊着聊着,他们就谈到了变形学的经典——阿尼玛格斯变形。   格林德沃对于邓布利多是如何发现斑斑是小矮星彼得的问题非常感兴趣。   不过邓布利多对此避而不谈,因为不通过魔法就分辨出阿尼玛格斯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是重生的吧……   “不过如果你以后要继续应聘变形学教授的话,阿尼玛格斯就是一个必备技能了。”邓布利多说,“尽管阿尼玛格斯没什么用,可是它对于变形学的等级确定起着必不可少的作用,在英国魔法部有登记的七个阿尼玛格斯都是变形术大师。”   “我听说您在魔法部也有登记?”格林德沃感兴趣的问,提了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您能为我展示一下吗?我也想学习一下。”   “当然没问题,”邓布利多宽容的笑了一下,并没有觉得被冒犯,他银白色的头发和胡子迅速的变短,化为白色的羽毛,扭曲的鹰钩鼻变成弧形垂突的上喙……一眨眼的功夫,壁炉变的邓布利多就消失了,一只威风凛凛的美洲雕出现在了椅子上。   它展了一下羽翼,有两米多长,不太灵活的从椅子上蹦了下来,尖锐的爪子轻而易举的划破了座垫,它的头、颈、尾部的羽毛是白色的,其他的羽毛是赤褐色的,非常雄壮美丽。   不过它的眼睛并不是邪恶的黄色鹰眼,而带着淡淡的蓝,仿若天空。   格林德沃着迷般的伸出手抚摸这只美洲雕圆钝的翅膀,这种动物非常迷人,在已知的记载中,它象征着力量、勇气、自由和不朽。   它向旁边蹦了一下却没有躲开,这种天空的宠儿在陆地上很不灵活,有些恼怒的拍打着翅膀,扇开了格林德沃到处乱摸的手,邓布利多变了回来。   “抱歉,”格林德沃怔怔的看着邓布利多懊恼的说,“我有些太着迷了。”   “没关系,我理解。”邓布利多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修复了垫子,坐回了椅子上,“最近我比较有时间,如果你想学习,我可以帮你。”   “当然,”格林德沃点点头,第一次对变形术生出了兴趣,“我很想知道自己的阿尼玛格斯会是什么。”   第二十四章打雪仗(修)   圣诞节的早上下了一场大雪,当邓布利多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顺着玻璃窗,他看到操场上的雪已经没过了昨夜海格放在外面的森林爷爷的膝盖。   他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的左边膝盖,梅林似乎修复好了他身上的所有伤疤,他现在坐地铁必须要看贴在地下车站墙上的地图了。   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怀表看了一眼,因为赖床,他不幸的错过了早餐,不过还有两个小时就是午餐了,于是他思考了一下,决定先到楼下拆圣诞礼物。   书……书——还是书……为毛这些送书的人这么有自信不会送重复了呢?每年他都得把大部分收到的重复的书送到平斯夫人那里。   蜂蜜公爵的礼物是注明了专为他准备的圣诞豪华大礼包。邓布利多感受了一下上面的伸缩咒,默默地觉的足够自己吃到夏天了……次奥,他爱吃甜食的事情到底是传的有多恐怖!   哈利送给了他一个漂亮的骑士公交车的模型,时不时的发出鸣笛声和砰砰作响的声音——邓布利多把它摆在了架子上分院帽的旁边。   斯内普一如既往的是魔药,邓布利多判断了一下,应该是非常高级的减龄剂——邓布利多毫不怀疑如果他喝了,按照现在的身体状况,他会变成一个婴儿。摸摸鼻子,觉得斯内普是在委婉的讽刺他变幼稚了。   麦格教授送了他一套理查德火箭队的魁地奇比赛模型和两本自己写的有关变形术的书——邓布利多看了一下模型,就发现是她用一个闹钟变的,还原了一下,看到闹钟上刻着几个大字——“为了准时睡觉!”   邓布利多把它摆在桌子上。   一个红红的细长舌头从一个礼物盒子里伸出,到处打探着,邓布利多打开包裹,看到是一个粉红色的变异蒲绒绒,不是普通的圆柱形,而是漂亮的心形——赠送者是格瑞塔·里宾特洛甫,为了感谢他的帮助。   这种小女孩的东西啊……他该怎么处理?邓布利多无奈的把这个软绵绵、暖呼呼的小家伙提起来,它讨好的发出哼哼的声音,细长的舌头舔着他的手指。   已经勉强能飞起来的福克斯扑棱棱的拍打着翅膀飞了过来,站在邓布利多的肩膀上,冷艳高贵的抬着头瞪着它,然后伸出脑袋讨好的蹭了蹭邓布利多的脸。   邓布利多立刻改变了把它送给小天狼星打扫老宅卫生的想法,把它放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还有一朵陌生人送的精金做的玫瑰花——邓布利多研究了半天发现它还是玫瑰,有些疑惑的挠挠头,他决定下次做实验的时候把这朵玫瑰花用掉,这种金属是非常稀少的。   ……\(≧▽≦)/~啦啦啦……   “圣诞节快乐!”邓布利多欢快的喊道,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好,“今天天气不错,西弗勒斯,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斯内普冷着脸说。   邓布利多挑挑眉,“好吧——你呢,西里斯?”   “和哈利待在一起,一整天。”小天狼星笑眯眯的说,“我们计划吃完午饭去打雪仗。”   哈利和韦斯莱一家大大小小的男孩点头。   “幼稚。”斯内普冷冰冰的说。   小天狼星蹦起来,“你这个——”   “好主意!”邓布利多提高音量打断了小天狼星的反击,语气中显得兴致盎然,“我觉得还能再添几个人,”他看向另一边,“海因茨,米勒娃,奇洛,菲力乌斯,海格,费尔奇,还有孩子们——既然大家在这个快乐的假期都选择了无所事事的待在霍格沃茨——就让我们午饭后一起去玩吧!”   哈利觉得那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僵住了,不过他们看看自己的院长,明智的没有说话。   教授们的脸铁青起来,不过互相看看,谁都没说什么。   斯内普撇撇嘴准备说话,却被邓布利多打断了,“当然还有你,西弗勒斯——”他严肃的点点头,然后又恢复了笑容,“现在,让我们开饭!”   这顿饭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哈利发现奇洛和费尔奇一个比一个吃的慢,吃的仔细,莫名的酸酸的觉得他们在吃最后的晚餐。   格林德沃教授倒是吃的很快,他和邓布利多很快就吃完了,他们坐在一起津津有味的说着什么,时不时的发出大笑,不过他们说着德语,哈利表示听不懂。   小天狼星一脸的斗志昂扬,摩拳擦掌的准备一会给斯内普好看,斯内普阴沉沉的瞪着小天狼星,吃着牛排的动作仿佛在咬小天狼星的肉,哈利只是坐在小天狼星的旁边都觉得压力山大。   麦格教授一脸严肃的吃着火鸡肉,不过哈利似乎能感受到她平静冰山下的燃烧的熔岩,看着她眼底不时闪过的火花,哈利突然心有灵犀的想起最近几年格兰芬多似乎都输给了斯莱特林,麦格教授因此对斯内普教授很不服气,甚至破例把自己收进了魁地奇队伍……还有弗立维教授,他飞快的往自己的小肚子里填各种食物,补充能量,并指示着自己学院的三个学生也这么做——人小志不小,拉文克劳似乎一直号称是最聪明的学院……可惜斯普劳特教授回家了,剩下的四个赫奇帕奇挤在一块嘀嘀咕咕的小声八卦着,偷偷摸摸的对着餐桌上的人指指点点……   难道学院杯还和各院长的奖金挂钩?哈利突然明白教授们为什么对邓布利多看似荒唐的提议不进行反对了。   荣誉神马的果然拉仇恨——斯内普教授,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不过海格——哈利看着他硕大的拳头,准备一会离他远远滴。   ……\(≧▽≦)/~啦啦啦……   邓布利多教授果然还有一丝理智,他下令所有的人上交魔杖,交给海格保管,海格做裁判——打雪仗需要裁判吗?需要吗?   看看那脸盆大的雪团,英国魔法界的救世之星伟大的哈利·波特童鞋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非常需要。   哈利揉了一个雪团准备发射,打谁呢?打谁呢?   四个学院的学生太平凡,好不容易有正当理由殴打教授还不扣分,怎么能浪费机会!   斯内普已经和西里斯混战到一起了,战况激烈,除了麦格教授胆子大敢凑上去偷袭几下,其他人都躲得离他们远远地,生怕被误伤——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试图保护自己的教授却被罗恩和珀西袭击,于是他们激烈的交战起来。   看不出珀西这个斯斯文文的家伙居然对斯莱特林的学生积了这么大的怨气,哈利还以为他不会参加呢。   双胞胎两个人合伙欺负奇洛,配合默契,追着他的后脑勺打个不停,奇洛惊慌失措的跑来跑去,完全没机会动手。   费尔奇成了学生们的靶子,赫奇帕奇是主攻,拉文克劳掩藏着偷袭,不过他反攻起来也不差,阴沉的脸上居然浮现了笑意。   嘭~   一个雪团砸到了哈利的脑袋上打断了他的观察,雪掉进脖子里凉飕飕的。哈利哆嗦着回过头,看到邓布利多调皮的朝他眨眨眼睛。   不过邓布利多很快就遭到了报应,格林德沃教授对着他扔了一个雪团,正中他的后脑勺!   邓布利多飞快的转身和格林德沃对打起来,哈利也颇有怨气的拿着雪团加入战局……不过弗立维教授,你为毛藏在树后面偷袭校长捏?   邓布利多在三对一的不利局势下很快败走,他当机立断的选择了攻击力最弱的一方,飞扑过来将哈利扑倒在地,然后用他挡住了下一轮的袭击,哈利满身的雪冻得欲哭无泪,爬起身来发现邓布利多已经跑出老远了……   嘭!   格林德沃没有追击,而是满面笑容的开始袭击哈利——这是标准的狞笑啊!狞笑!   弗立维教授似乎不乐于欺负学生,偷偷遁走,加入了围攻斯内普的战局……   看到斯内普的白袍子,哈利热泪盈眶,我终于找到比自己惨的人了!   嘭·嘭·嘭!   校长大人!你是什么时候偷偷摸回来的!哈利仰天怒指。   欺负无力反抗的人似乎不太好玩,邓布利多转换目标对付起格林德沃,哈利趁机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格林德沃狼狈逃窜。   ……   最后哈利和邓布利多对视一眼迅速达成攻守同盟,哈利做雪球,邓布利多射击,两人联手攻击力无敌——斯内普对西里斯?打!   弗立维对麦格?打!   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打!   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对战奇洛和费尔奇?打!   ……   校长大人,嚣张是不对滴——哈利和邓布利多成功的激起了群怒,两个人抱头鼠窜。   喂喂喂!校长你怎么可以找格林德沃帮你!他是敌人啊!   呜呜呜!罗恩你怎么可以不帮我!你是我哥们啊!   ……   一大群人一直玩到天黑,最后被闻讯赶来的终极大boss庞弗雷夫人怒气冲冲的轰进了礼堂,人手一瓶辛辣的感冒药剂。   看着对方耳朵里喷出来的气流、鼻子里发出的汽笛声和涨红的脸,大家放声大笑。   不管今后如何,哈利觉得今天是自己最快乐的一天。   第二十五章 岩洞(上)   斯内普跟在邓布利多的身后有一点点——不,是非常的郁卒。   安静的没有小鬼打扰的圣诞节假期……   美妙的还在冒着银白色烟雾的坩埚……   变成了危险的没有加班费的冒险……   和无赖的近来一直以逗他为乐子的校长一起。   “走之前要来点热可可吗?”在经过厨房时,邓布利多看着他铁青的脸色关心的问,“对于改善心情很有帮助。”   斯内普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不用,谢谢。”   “哦,我也只是说一说,”邓布利多不在意的摆摆手,“不用谢。”   斯内普牙龈一酸,瞬间麻了半边脸。   他被这个小小的意外弄得愣了一会,然后张开嘴,吐出了半颗牙。   他不小心咬断了半颗牙齿。   邓布利多看着他白皙的半颗小牙和越发难看的脸色顽皮的呵呵笑了起来,漂亮的银白色长胡子在紫红色的袍子上一抖一抖的欢快跳跃着昭示主人愉悦的心情。   “下牙,”他笑着说,“西弗勒斯,回去之后你应该把它扔到床底下面,牙仙会在晚上来用它换自己的宝藏——或许你会得到一直想要的非洲梦根呢。”   “邓布利多!”斯内普低低的怒吼了一声。   “好吧。”邓布利多打量了一下他藏在头发下面变得微红的耳朵,得意洋洋的转过身,“我们要热爱生活,每日一笑,西弗勒斯。”   斯内普觉得上辈子不是他杀了邓布利多就是邓布利多不小心被他杀了,所以邓布利多才会在这辈子不断地试图把场子找回来——不得不说,其实这挺接近事实的。   他们走在霍格沃茨空荡荡的长廊里,邓布利多华丽绚烂的袍子和斗篷在走动间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音,过了一会,斯内普再次开口了。   “就这么离开霍格沃茨没有问题吗?你知道……”   “没有问题,现在学生们都不在,是最好的机会。”邓布利多和缓但不容置疑的说,“哈利和韦斯莱一家今天早上就被接到小天狼星家了,而且……”他打量了一下墙边空白的画像,它们昨夜似乎集体跑到了二楼的画着霍格沃茨全景图的大相框里狂欢去了,然后烂醉如泥,夜不归宿,“那个人还没有找到闯进去的办法。”   “我不认为布莱克已经理智到可以照顾孩子的地步,”斯内普厌恶的皱了皱浓黑的眉毛,薄薄的嘴唇里吐出刻薄的话语,“他现在就是个到处乱吠的疯狗。”   “他能做到的超乎你的想象。”邓布利多微微提高声调就打断了他的抱怨,停下脚步,湛蓝的眼睛柔和却认真的看着他,“他的精神也没有问题。”   两个人互相凝视了一会,斯内普先低了头。   “反正与我无关。”   他低声嘟囔道。   邓布利多打开了礼堂的厚重的木门,迎面而来的冷冽寒风夹杂着清新的雪的味道吹得人精神一震。费尔奇和海格正拿着大扫帚在远处清理着,看的出已经工作好久——他们已经清理出很大一部分。   打过招呼后,邓布利多和斯内普脚下不停,他们趟过操场上厚厚的积雪,走出了校门。   邓布利多伸出了手。   他的手苍白瘦削有力,手指细长笔直,带着伪装上的属于老年人的苍老褶皱和略有些松弛的皮肤。   斯内普抿紧了唇,极为不情愿的握住了。   只听斗篷飕的一声,他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斯内普可以闻到大海的气味,海风冰冷刺骨,吹在脸上带着像刀割一般血淋淋的疼痛。   他能听见波涛汹涌的声音。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又到了当初接哈利上学的地方,可是他立刻就反应回来了——这里更荒凉,更危险,不是那些蠢笨的麻瓜们凭借着一艘破木船就可以到达的地方。   他和邓布利多现在正站在一块露出海面的高高的黑色岩石上,海浪在脚下翻滚,卷起一块块浮冰撞击在岩石上,海水拍打在岩石上泛起白色的泡沫。   他们的身后耸立着一座悬崖,陡峭的岩壁直落而下,有几颗细瘦、营养不良的松树无精打采的扎根在崖壁上面。海里零星的分散着几块很大的岩石,如他和邓布利多站着的这块,似乎是过去某个时候从悬崖的正面脱落下来的。   苍茫的大海一望无际,除了背后的悬崖和岩石,他们无所依存——在大自然面前,即使是巫师,也显得如此渺小。   “走吧。”邓布利多干脆的说,利落的踩着一块块岩石像悬崖靠近,动作轻盈迅速。斗篷在他的身后展开,摇摆着,翻飞着,像一只孤零零的海鸟在飞翔。   斯内普抬头看着崖壁,在谨慎的确定了不会随意有岩石掉下来后,跟在了邓布利多的身后。   不一会,邓布利多在离悬崖最近的一块石头上停住了。   他脚下的圆石头光溜溜、湿漉漉的冻了一层冰,可是他站的很稳,崖壁上有一个狭长的漆黑裂口横在他的面前,海水在那里打着旋。   里面漆黑一片。由于是退潮,这个缝隙上缘离水面大约有三英尺高。   邓布利多等到斯内普跟上来,微微侧着头向他示意了一下。   “或许我们可以游泳进去。”邓布利多跃跃欲试的说,语气显得极为兴高采烈,“你会游泳吗?西弗勒斯。”   “不会。”斯内普蹲下身子摸了摸冰冷的海水,“好主意,估计下去几分钟我就可以把你捞起来了,”他咧了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齿,“然后回到霍格沃茨让家养小精灵加餐——冻猪肉,绝对冻得结结实实的。”   “别开玩笑啦。”邓布利多摆摆手,不甚在意的说,“俄罗斯的巫师游泳俱乐部去年还邀请我去参加冬泳大赛呢……那可比这冷多了。”   “可是你也不是强壮的北欧野人。”斯内普刻薄但一阵见血的说,“一个月前你还躺在圣芒戈里半死不活呢——需要我提醒你吗?昨天晚上是谁因为打雪仗受凉,半夜来找我要胃药止痛的?”   邓布利多卡巴卡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我真感动,西弗勒斯,非常感动。”他嗓音轻柔的说,“没想到还有人这么关心我这个糟老头子。”   斯内普的脸色一下子铁青起来。   邓布利多视而不见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我只是还没有完全恢复而已,我的孩子,不用太过担心。”   斯内普紧紧地抿起了嘴,决定一句话也不说了。   邓布利多思考了一会比游泳更好的方法,然后他猛的跃起,化为一道银白色的像烟花一样的光芒席卷进了洞中,海水在强烈的气流带动下向两侧岩壁冲击,发出巨大的轰鸣。   斯内普紧随其后,漆黑的斗篷翻飞,化作一阵黑雾悄然融入到漆黑的岩洞中。   斯内普在沿着漆黑的山洞蜿蜒前进,当他站在台阶上时,邓布利多已经站在了岩洞的一边抚摸着洞壁,他左手的袖子卷到了肘部,另一只手握着一柄细长锋利的银白色小刀在自己的胳膊上准备下刀。   “等一下。”斯内普走上前去握住了他的右手腕,“怎么回事?”   “我们需要用血来开门。”邓布利多说,口气里透着轻蔑,“我相信你也明白,伏地魔想让对手削弱自己方能进入。”   斯内普松开手,抽出魔杖指着刚刚邓布利多注意的地方,嘴唇无声的轻轻蠕动着。   大概过了五分钟,他站直了身体,“带有魔法的血液——龙血可以吗?”斯内普问。   “我猜不行。”邓布利多轻声说,“龙血过于强横猛烈,不像巫师的血液那般柔和中性——它们的性质并不相同。”   斯内普严肃的看了一会,还是从斗篷的袋子里掏出了一瓶深红色的液体,泼在了岩壁上。邓布利多安静的看着,没有阻止。   龙血顺着墙壁滴滴答答的躺下来,甚至不能在墙上多停留一秒……什么都没有发生。   “显然。”邓布利多轻声说,挥舞魔杖,让龙血从新回到瓶子里,“有点脏,但还能用。”   斯内普把瓶子放回兜里,向邓布利多伸出手,“我来。”   “哦,不行。”邓布利多轻柔但坚定地说,“今天你可是主角,不能在这样低级的关卡上浪费力气。”   一道银光闪过,喷出一股殷红,岩石表面顿时洒满了闪亮的、暗红色的血珠。   邓布利多漫不经心的用魔杖在伤口上划过——那道深深地伤口立刻就愈合了。   洞壁上洒满鲜血的位置上出现了一道拱门的轮廓,放射出耀眼的白光,那块洒满鲜血的岩石突然消失了,光芒消散,露出一个门洞,里面似乎是无尽的黑暗。   他们走了进去,记忆中的黑色大湖再一次出现在了邓布利多的面前。他低头看了一眼碧绿的湖水,神色在魔杖尖暗淡的荧光闪烁中晦暗不明。   斯内普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离湖边的水面几英寸的地方仰面躺着一个苍白的死人:他那双睁着的眼睛迷迷蒙蒙的,好像里面结着蛛网,头发和长袍像烟雾一样在他身体周围打着旋儿飘荡着。   “阴尸。”   斯内普厌恶的皱了皱眉。   邓布利多已经紧紧贴着洞壁走到了另一边,他把手一合,抓住了空气中某个看不见的东西。   他慢慢挪向湖边,一直到龙皮高帮靴子的鞋尖挪到了岩石边缘的最外面。他仍然悬空攥着那只手,另一只手举着魔杖,用魔杖尖敲了敲他握着的拳头。   立刻,一条粗粗的绿色铜链突然从湖水深处冒了出来,蹿向邓布利多紧攥的拳头。邓布利多用魔杖敲了敲链条,链条便开始像蛇一样从他的拳头里滑过,在地上盘成一堆,丁丁当当的声音撞在岩壁上,发出响亮的回声。一条小船的船头如幽灵一般突然冒出湖面,像链条一样发出绿莹莹的光,朝他们站着的湖岸漂浮过来,几乎没有带起一丝涟漪。   小船撞上了湖岸。邓布利多轻轻看了看斯内普一眼,点点头,让开了位置。   “小心点,别碰到水。”   斯内普点点头,翻身跃上了船。邓布利多刚把铜链递给他放到船底,船立刻就发动了。   看着小船渐渐远去,邓布利多低下头,半跪在坚硬的岩石上,从斗篷的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水晶瓶,这是他从小天狼星布莱克那里取到的血液——可以用来指引亲人的回归。   瓶内深红色的液体在晦暗的绿色波光中闪烁着不详的光芒。   “雷古勒斯……”   邓布利多轻轻叹息。   第二十六章 岩洞(下)   随着水晶瓶中的血液滴入湖中,血腥的味道引诱着沉睡的阴尸们开始逐渐苏醒起来,湖水仿若沸腾一般的翻滚,大串的气泡涌上来……   邓布利多不为所动,缓慢但坚定的继续将血液滴入湖中,一连串古怪晦涩的如尼文咒语从他的口中吐出。   突然,随着爆炸般的一声巨响,一个白森森的大家伙从漆黑的湖面上蹿了上来朝他袭来。邓布利多眼神空茫,视而不见,嘴中不停。临近岸边,那只阴尸似乎撞到了什么阻碍,重新跌回了水里。   一个又一个的阴尸源源不断的从湖中苏醒,在碧绿的湖水中游荡着靠近岸边,却因为屏障无法抵达,他们苍白的手纷纷向邓布利多伸来,离他的鼻尖近在咫尺,一张张空洞的森白脸孔带着对新鲜血肉的渴望密密麻麻挤做一团,恐怖之极。   随着咒语的逐渐完成,一个男性的阴尸被邓布利多的魔力牵引着逐渐挤出阴尸群中,小天狼星的血液在他的额头形成了一个深红色的五芒星,邓布利多看着他年轻的脸庞,神情艰涩晦暗——真的是他的学生,雷古勒斯·布莱克。   他伸出魔杖,一道金黄色的光鞭陡然从魔杖中延伸出来,迅速的缠住了这个阴尸的手腕,将其拽向岸边,然而伏地魔留下的防止阴尸逃跑的屏障在刚刚保护了邓布利多不受打扰的同时,也束缚了阴尸的自由,它的手卡在屏障中,身体却无法穿过。看到雷古勒斯额头的五芒星因魔咒的渐渐失效而逐渐变浅,邓布利多只是微微犹豫了一下,就毅然的伸出了手握住了阴尸的手腕,腾出空的魔杖在空中大范围的画着圈,准备短暂性的暂时打破伏地魔留下的束缚。   雷古勒斯的手腕冰冷滑腻,就像握住了一条冰冷的已经开始腐烂的死蛇,邓布利多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能保证不被滑脱,但是阴尸可不会像死蛇那样老实,触摸到生人温暖的皮肤,阴尸明显的兴奋起来,他滑溜溜的翻过胳膊,五只尖利的乌黑指甲顺着邓布利多拉扯的方向深深地刺入他的胳膊,血立刻就涌了出来,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滚烫的血液流进水中刺激的阴尸们越发的兴奋,阴尸们森白色的脸带着扭曲的渴望龇着尖牙试图越过屏障,靠近流淌着鲜血胳膊狠狠地来上一口鲜美的血肉,有几只阴尸锲而不舍的梆梆用头撞击着屏障。   邓布利多痛的瑟缩了一下,豆大的汗水滑落脸庞,整个胳膊绷得笔直,手背上青筋暴露,却没有抽回手,依旧紧紧的握着阴尸的手腕。   已经快了——   邓布利多能感觉到一个无形的开口正逐渐形成……在屏障打开,阴尸即将咬到他的时候,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拉,阴尸顺着他的力量被拽上了岸,可是它已经死去的空洞大脑无法去思考这一切的原因。完全不去理会改变的地点,它遵从着心中的最深的渴望扑向了跌坐在地上的活人,邓布利多颤抖着唇微微抖了抖魔杖,一道绚烂的火圈将阴尸围在了其中。   阴尸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在火光中蜷缩成了一团,发出古怪刺耳的尖叫。   邓布利多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巫师袍内雪白的羊毛衫袖子上五个刺目的血洞仍在源源不断的流着血——其中有一个很明显割断了血管,露出了胳膊里面惨白的骨头。   他用切割咒割断了浸满了血的袖子,然后用魔杖点着伤口念动咒语,血流渐渐地变慢了,顺着因失血而变得白皙透明的指尖一滴一滴的低落在黝黑的岩石上,污黑的伤口没办法愈合,黑色在他的胳膊上极其缓慢的蔓延着,阴尸的毒素必须用特定的解毒剂才可以祛除。   抖抖巫师袍的袖子缩起了手,邓布利多望向湖中,阴尸们已经安静下来了,平静的湖面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斯内普的魔杖的荧光依旧在湖中央闪烁,看起来还需要些时间。   他掏出一条带着锁的细细长长的用精金制成的金色锁链,在魔杖的指挥下,金色的锁链腾空缠绕住了阴尸,阴尸安静下来陷入了沉睡,他散去火焰,将阴尸缩小后装入了一个盒子里。   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邓布利多靠着冰冷的岩壁,垂着胳膊,耷拉着脑袋等待着斯内普做完研究,血渐渐滴答的汇成小小的一洼。   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漆黑冰冷的房子里,徒劳的等待着……   等待着……   盖勒特——   回答他的是斯内普恶狠狠地抬起他的下巴灌进来的补血剂和一声冰冷中夹杂着怒火的咒骂——“你这个该死的笨蛋!”   ……\\(≧▽≦)/~啦啦啦……   “……阿不思,只是第几次了?第几次了!你到底是在闹哪样?”   校长办公室内,麦格对着正苦笑着的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邓布利多大发雷霆,庞弗雷夫人也是一脸的不赞同。   “……你不是说只是带斯内普去研究一下魔药吗,怎么会又带着伤半死不活的回来?”   邓布利多虚弱的靠在椅子上闷头灌掉了一瓶气味出自魔药大师斯内普的极其古怪的解毒剂,掏出了一块滋滋蜂蜜糖塞入嘴中。   庞弗雷夫人正蹲在邓布利多的面前低着头仔细的清洁着他胳膊上的伤口——斯内普早在回来后的第一时间就机敏的躲回了自己的实验室研究魔药去了。   “是不是下一次我们就真的要给你准备棺材了,嗯?神秘人还没回来,你就要先把自己玩死了吗?”   “斯——”邓布利多倒吸了一口凉气,抽了抽鼻子,“疼!”他可怜兮兮的红着眼眶打断了麦格的发飙,庞弗雷夫人正用沾了魔药的棉棒擦拭他的伤口深处。   麦格恶狠狠地瞪了装可怜的邓布利多一眼,“波比,轻点吧。”看着惨兮兮的伤口,她皱紧了粗粗的眉毛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庞弗雷夫人头也不抬的说,但还是轻了一些,“必须要清理干净尸毒伤口才能愈合。”   过了一会,麦格疑惑的问,“你怎么会被阴尸抓伤呢?”   邓布利多苦笑着摇头不语。   麦格知道这是他不愿多说的意思了,尽管有些懊恼,却也还是不再追问。   庞弗雷夫人仔细打量了一下伤口,放下了手中乌黑的棉球,“差不多了。”   她用魔杖点着伤口,柔和的白光落下,伤口渐渐愈合了,只是新长出来的地方还略有些嫩红。   邓布利多摆摆胳膊,只觉得还有些隐隐的疼痛和魔力流动经过时些微晦滞感。   “再来一瓶补血剂就差不多了,晚上六点的时候。”庞弗雷夫人收好自己的东西,“明天应该就完全没有什么影响了。”   她站起身,看了看邓布利多的难看的脸色,秉承着医者的道德,尽管知道自己完全是白说,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你上次受的伤还没修养好,教授,如果你下次还要去冒险,请尽量等伤好了、实力完全恢复了以后再去好吗?”   “我会注意的。”邓布利多举起手保证,模棱两可的说,“肯定会注意的。”   庞弗雷夫人挑挑眉,听出了他的敷衍,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阿不思,你真是——”   “我要换衣服了,”邓布利多把手放到巫师袍前襟的纽扣上,一本正经,彬彬有礼,似笑非笑的问,“米勒娃,你要一起吗?”   麦格教授狠狠地瞪了这个不正经的老头一眼,脸色青红交加,怒气冲冲的离开了——邓布利多在她的身后放声大笑。   等门关上了,邓布利多脱掉了黑色的斗篷和华丽丽沾染了血迹的巫师袍扔在桌上,苍白着脸,穿着缺了一个袖子的沾着血渍的白色羊毛衫看起来格外凄惨,他的看了一眼停在梧桐架子上正一脸嘲笑的看着他的福克斯,苦着脸说,“快点长大吧,福克斯,看看我被她们欺负的多惨!”   已经长得有公鸡那么大的福克斯像鸭子那样嘎嘎笑着转过身,用长着短毛的大屁股对着自己的主人,一旁的粉红色蒲绒绒从衣服的掩埋中挣扎着蹦出来,狗腿的伸着红色的细长舌头替它清理半长不短的深红色羽毛。   “你们真是太不可爱了!”   邓布利多噎了一下,提着脱下来的衣服面无表情的上了楼。   第二十七章 入侵   “霍普金斯教授!”格林德沃喊道,带着彬彬有礼的微笑,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很抱歉打扰您,可是我有一些魔纹上的困扰希望能向您请教。”   安东尼·霍普金斯,霍格沃茨的古代魔文学教授转过身带着礼貌范围内的惊讶表情看着这位温文尔雅的变形学新教授,“那是我的荣幸,格林德沃教授。”   “是否可以——”格林德沃问,“到我的办公室里坐一坐?”他略有些歉意的说,“我将绘有魔纹的羊皮纸放在了办公室里。”   “当然没问题。”霍普金斯微微欠身示意对方带路,“现在很少有人对刻板、复杂又深奥难懂的古代魔文感兴趣了,学生们显然更喜欢简单实用的魔咒或变形学。”   “这可真遗憾。”格林德沃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伤感的表情,“但是古代魔文毕竟是炼金术和古代咒语等学科的基础,相信毕业以后他们会后悔没有注意到的它的重要程度的。”   “希望如此。”   “这个魔纹很罕见。”霍普金斯教授拿着格林德沃绘制的古怪图形的羊皮纸说。   “我猜它不是如尼文的魔符,”格林德沃说,“毕竟我对如尼文还是有些研究的。”   “确实。”霍普金斯肯定了他的判断,“应该是昆雅语。”他向格林德沃解释道,“如尼文又叫做辛达林语,是传说中精灵日常交流用语,遗留较多,巫师们的研究也比较多,而昆雅语……它是精灵的古典语言,对于精灵来说也是一门很深奥的学科,就像如尼文之于巫师……我猜现在基本不会有人会用了。”   格林德沃皱了皱眉,“那您能试着分析一下吗?”   “很抱歉,”霍普金斯说,“就连如尼文我都没有完全掌握,正所谓贪多嚼不烂,所以我对于昆雅语基本上没有什么研究。”   “不过我曾在图书馆中看过一本使用如尼文解释昆雅语的书籍,”他抬起头,看向格林德沃,抱歉的笑了一下,“如果想要继续了解,我建议你可以去查询一下,作者应该是尼克·勒梅,里面大部分昆雅语都是有关炼金术的专业术语,所以我只是大概翻了翻……或许您可以向校长询问一下,校长的私人藏书室里应该有相关的书籍,图书馆中的那本书就是他捐赠的。”   “哦,谢谢。”格林德沃说,“不过校长看起来很忙,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去打扰他。”   “校长总是毫不吝啬地给予他人帮助和鼓励,”霍普金斯不赞同的说,“如果你向他询问这些问题,他一定会做出非常完美的答案的。”   “你说的对。”格林德沃微微一笑,“不过现在你应该休息了。”   他话音刚落,霍普金斯教授就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   “我可不希望引起他的警惕。”格林德沃漫不经心的自语道,清空了霍普金斯的记忆。   他抽回霍普金斯手中画着邓布利多戒指上魔纹的纸,随手将其夹进了一本书里。   他坐在办公桌后面,神色阴沉不定,他觉得有些挫败……对,挫败,这对一个制造了近二十年灰色恐怖的黑魔王来说真的是非常少见——原本邓布利多只是比他险胜一筹,他一直认为那次失败,他仅仅只是缺少了幸运和时间,毕竟邓布利多比他大两岁,多读了两年书。可是在监狱中度过的四十多年,让他和邓布利多之间产生了很大的差距,换做以前,他绝对不会在已经知道其作用的情况下还完全看不懂邓布利多做出来的东西,甚至还需要请教他人。   四十年的时间——即使对于寿命常常达到二三百岁的巫师来说——都有些过于漫长了。   他看了看怀表,按时间,邓布利多应该快回来了。   盖勒特·格林德沃阴沉冰冷的站在角落里,从庞弗雷夫人的大脑里得知了邓布利多再一次因为与他自己无关的事情而受伤的信息让他觉得心情非常的糟糕。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格林德沃有些恼怒的想。   邓布利多那个愚蠢、伪善又自大的脑子什么时候才能考虑一下他自己?学生、麻瓜、世界——他居然不自量力的什么都想要自己扛下来!格林德沃不敢想象,可是他观察到的事实明确的告诉他——在这样继续发展,邓布利多绝对会有一天把自己搞死在他的悲天悯人上!   抱着药箱离开校长室的庞弗雷夫人似乎略有所觉,她谨慎的扫视了一下四周,格林德沃缓缓退后,把自己隐藏在更深的黑暗里。   然后是麦格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庞弗雷、麦格……哦,当然,当然,还有那个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们都有资格了解邓布利多的事情,知道他的秘密,除了他!格林德沃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些妒火中烧。   等她们走远后,格林德沃离开站着的角落,走到那个其丑无比的巨大石头怪兽面前,神情不虞的瞪着它,“柠檬太妃糖。”他的语气阴森的像在念阿瓦达索命咒。   怪兽活了过来,巨大的眼睛灵活的转动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情愿的蹦到了旁边,露出了后面的旋转楼梯。   格林德沃站在那道闪闪发亮的栎木门后,默默用魔杖向房间里施了一个探测咒。   没有人,也没有监测咒——格林德沃皱皱眉,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的警戒心总是有些低。   不过毕竟是自己住的地方,谁会天天闲着没事甩时效不长的警戒咒语玩呢?   他又在心里替邓布利多小小的辩解了一下。   这让他觉得自己就是在犯贱,不过却乐此不疲……他都在监狱里犯了四十多年了,早就没救了。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温暖的屋子里迎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他眯起了眼睛,地毯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福克斯好奇的抬起头,在架子上来回动了动,它认识这个最近经常来办公室里请教问题的人,而且在格林德沃身上没有感受到恶意,所以看了一会,就又低下头悉悉索索的啃起墨鱼骨头了。   格林德沃恶劣的咧了咧嘴,暗地里嘲笑魔法生物的智商。   他看了看墙边盘旋的楼梯,悄悄地施了一个静音咒,画像里的校长们正在装睡……最短的也装了几十年了,非常逼真。   格林德沃观察了一下,觉得他们似乎不会对自己接下来的探索行为造成什么困扰……邓布利多注重保密,不会在自己私人的地方挂上无关人等的画像——所以只要在楼梯顶部施展一个静音咒就足够了。   不得不说,邓布利多现在的卧室可比以前的难进多了。   他走上楼梯,福克斯侧着脑袋疑惑的看着他,不过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而校长们,格林德沃隐隐觉得这群整日里闲的极其无聊的大闲人们在酣睡下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果然,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吗?   邓布利多的卧室位于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厚厚的雪白羊毛地毯覆盖了整个房间的地面——喜欢音乐、喜欢美食、喜欢华服、喜欢孩子……邓布利多一向乐于享受生活。   房间内隐隐有水声传来——邓布利多在洗澡,这个认知让格林德沃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突然觉得有些屋子里有些太热了。   格林德沃轻轻脱下自己的鞋子,走进了卧室里,羊毛地毯非常的柔软舒适,他的动作完全不会发出声音——更别说摆放在床边的落地式留声机里正播放着欢快的德沃夏克《e小调第九交响曲(自新大陆)》的第四乐章,交响乐的声音足以掩盖他不小心发出的声音。   他站在房间中央打量着这个屋子,墙上贴着温暖而又不刺目的淡黄色壁纸带着漂亮的大朵红色鸢尾花花纹,豪华而又舒适的四柱单人床,上面盖着印有黄色、白色星星月亮图案的深紫色的松软羽毛被,上面整齐的叠放着一套雪白的睡衣。一摞厚厚的书摆放在床头柜上。床边低低垂落的法兰绒幔帐和窗边系着的窗帘与羽毛被是同色的。   墙边有一个栎木的大衣柜和一个酒架,酒架上面可摆满了不少的好酒——格林德沃记得邓布利多以前的酒量并不好,两杯度数不高的威士忌就足以让他变得迷迷糊糊、软绵绵浑身无力的任他为所欲为了,而现在窗边的透明玻璃茶几上放着半杯苏格兰纯麦威士忌。   格林德沃盯着关上门的盥洗室门深深地咽了口唾沫,他觉得自己如果再不离开,就会忍不住冲进去……然后露馅了。   不过他在离开前非常“不经意地”轻轻拂掉了邓布利多放在茶几上的戒指,戒指跌落在椅子后面的厚厚的羊毛地毯中,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他施施然的穿上鞋走进了旁边的屋子,这里是实验室,炼金术的东西,还有少量黑魔法波动——一个男性的正在沉睡的阴尸被安置在实验台上,阴尸身上的精金看起来是如此的该死的眼熟。   实验室的一角被炸的破破烂烂的,墙壁上还带着焦黑,很明显不久前邓布利多做的什么实验发生过爆炸。   格林德沃翻看着邓布利多放在桌边上乱七八糟的写着各种数据的羊皮纸——大部分都是有关于长生、复活的非法的、非常不安全的生命炼金术的实验资料。   看来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沉迷于炼金术……还在试图寻找复活亲人的办法吗?   他皱皱眉,转身走进邓布利多的书房。   书房里满满登登的贴着左边的墙边立了五六排高大的书架,整齐的像一个小型的图书馆,右侧是一个和楼下类似的办公桌,办公桌后面的墙上竖立着一副真人大小的画像——画像上的漂亮姑娘正探头探脑的向外面张望着。   格林德沃瞪着这个画像,然后很快的想起了她是谁——邓布利多的妹妹,导致他们分崩离析的罪魁祸首,阿莉安娜·邓布利多。   “你是谁?阿不思哥哥呢?”画像上的金发少女迷迷糊糊的问,“哥哥从没让别人进来过。”   “我是——”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你在这里做什么,格林德沃教授?”   第二十八章 表白(添)   “你在这里做什么,格林德沃教授?”   邓布利多站在格林德沃的身后,声音中带着冰冷、勃发的怒气,凛冽的魔力在他周身压抑的波动着。   格林德沃在他的魔力压迫下缓慢、谨慎的转过身,在看见邓布利多的时候瞬间变得惊疑不定,“你是谁?”   邓布利多怔住了,气势明显的顿了一下,显然没有预料到对方会如此迅速的倒打一耙,不过他刚刚在匆忙之际……   年轻版的邓布利多极具穿透力的目光犀利的盯着格林德沃,评估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然后伸出了手——没有握魔杖的手——他的另一只手状似随意的握着魔杖,不过格林德沃毫不怀疑他会在自己稍微有所妄动的时候立刻进行防御或反攻。   “好吧,重新认识一下,我就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他说,“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现任校长……在此之前,我对自己的外表做了一点小小的伪装。”   格林德沃用着同样犀利的目光审视的看着这个自称为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年轻人,没有伸出手。   他们两个人或是随和或是谨慎的彼此对视着,像两只彼此审视的凶猛而又危险的野兽,估计着是要扑上去撕裂对方的喉咙,还是默默退开为对方让路。   他很年轻,非常的年轻,格林德沃近距离的打量着对方——相貌如记忆中一样的英俊儒雅,气质温和,又带着一丝老年人特有的沧桑……和悲天悯人的情怀。   他披着一件柔软的白色华夫格浴袍,带子在腰部随意的系了一下,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了精致的锁骨……赤褐色的头发湿乎乎的贴着略有些苍白的脸庞,已经长及肩膀的发梢还在滴滴答答的淌着水……因为出来的匆忙,他赤着脚站在书房的门口,修长的小腿和白皙的脚背与深棕色的地板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水痕顺着腿部内侧滑落,地上形成了小小的一滩湿润——整个人显得,非常的……诱人?   过了一会,格林德沃率先打破了沉默,“我需要你向我证明。”   邓布利多明亮的眼睛又继续注视了他一会,温和宽容的点点头。他举起手里的魔杖在空气中写出自己的名字,然后使用了一个姓名关联咒语,红色的字体顺畅的融入了他指尖冒出的血滴中,放出明亮而又柔和的金色光芒,“你瞧,姓名可不能作假。”   “那么,格林——海因茨,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呢?”邓布利多上前一步堵住了书房的门,紧迫的追问道。   “……”   格林德沃绿色的眼睛中透漏出了一抹失落的色彩,不过转瞬即逝,快的差点没有被邓布利多抓到。   他微微退后了一步,拉开彼此有些近的距离——这个动作让邓布利多微微警惕了一下——略微垂下了头,显然心情有些沮丧,“我只是因为看到办公室里的地毯上有血迹,所以有些担心您……”他苦笑了一下,真挚的看着邓布利多,“希望没有给您带来困扰。”   “哦,”邓布利多露出了然的神色,“感谢你的关心……不过我猜今天并不是我们约定好的学术讨论时间。”   “确实不是。”格林德沃肯定的说。   他抬起头,似乎有些被邓布利多戒备的态度激怒了,眼神不再躲闪,略带侵略性的目光笔直的看向邓布利多的眼睛,“没有预约,是我的错误,我很抱歉。”   “我只是以为我们是朋友,邓布利多校长,所以在看到你办公室里的血迹时,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冲上来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事情——并且我也真的这么做了,如果这让你觉得我多管闲事,那我很抱歉。”   “海因茨……”   他飞快的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自顾自的往下说,“尽管我不知道英国人是如何对待朋友的,先生,不过我觉得拜访朋友有时是不需要预约,尤其当我们还住在同一个城堡里,我们的办公室仅仅相隔了两个楼层——”   “我——”   “——而且就我所知,不论是斯内普教授、麦格教授……甚至就连海格在进入你的办公室时都从来没有预约过!”他控诉一般的说,“就在刚刚霍普金斯教授还十分热情的告诉我你随时乐于解答别人的疑惑!”   “……”邓布利多已经放弃插楼了。   “还是说——”他上前一步,“先生,对于提携我,和我这个晚辈成为朋友的事情,你只是说说而已?嘴上夸夸其谈,实际上甚至连学生都不如?你仅仅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陌生的需要警惕的外国人——尤其他还姓格林德沃,暂时借住在霍格沃茨?”   他又上前了一步,“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可是你否定了这一点,这让我很伤心,先生。”   他们的距离已经很近了,格林德沃微微的低着头,只要再一步,他就能亲吻到对方柔软的粉红色唇瓣。   “非常、非常的伤心。”   不过格林德沃的质问和一番深情地示弱兼表白显然没能打破邓布利多的心房,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近乎于冷漠,手中的魔杖也一直紧紧的握着。   “当然不是,海因茨。”等格林德沃终于不再说话时,邓布利多镇静的开口了,“我之所以愤怒,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朋友们应该互相理解和尊重,而你刚刚不小心越过了这样一条界线——当然,原因现在我已经理解了,并且十分认同。”他又补充了一句,“而且米勒娃和西弗勒斯也从来没有上来过。”   “海因茨,我为成为你的朋友感到欣慰……”   “哦,谢谢。”格林德沃并不觉得惊讶,“可是,我现在改变想法了……”他突兀的说,觉得对于和邓布利多一直乱七八糟的扯来扯去有些不耐烦。   邓布利多疑惑的看着他。   “先生,你是否相信一见钟情?当一个人在第一次和另一个人相遇后,就会迷上对方?”   格林德沃深情款款的说,漂亮的绿眼睛紧紧地盯着邓布利多,清澈而又明亮,带着一种一往直前的感觉——不过这绝对不是真的,他只是需要一个更好的接近邓布利多的借口,他这样告诉自己。   “他因此而寝食难安,只有再见到对方之后才会觉得平静?”   他的嗓音压得比平时略微低沉一些,这让它听起来难以言喻的深情专注。   “他辗转反侧,并在得知对方受伤后冲动的做出不应有的反应……”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去触摸对方灿烂、柔软的赤褐色头发,“我在刚刚突然发现自己不仅仅只想要做你的朋友,阿不思……”   邓布利多微微侧头躲过了他的触摸。   “而现在,我希望能遵从自己的心——我爱你,阿不思。”   格林德沃不满的发现,邓布利多的表现太过于镇定了,完全没有被突然告白所应有的惊讶,甚至是……习以为常之后的无动于衷?   “我不是在开玩笑,阿不思!”格林德沃有些恼怒的说。   “哦,我相信。”邓布利多语气温柔的说,他的平淡与格林德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甚至不觉得有丝毫的惊讶……我还一直在想,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说出来——毕竟我们近一个月来可以说是天天在一起,而你似乎对此并没有隐藏的意图。”   “你并不是第一个对我表白的人,海因茨,因为我可以毫不自夸的说,我是一个相当优秀的名人。”邓布利多说,带着一种淡淡的怀念,“尽管这三十几年确实是比以前少了很多……可是我对他们——包括将要对你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我很抱歉,不过知道自己正被爱着,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虽然我并不准备接受你的道歉,阿不思……”格林德沃收回了落空的手,“但我还是想知道你拒绝我的原因。”   “很简单——我不是一个同性恋……”邓布利多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平静的往对方身上捅刀子,“再或者——年龄差距有点大?”   格林德沃挑挑眉,“那么女士呢?”   邓布利多随意的耸耸肩,“大概是——我已经有了心爱的人。”   两个人对视一眼,放声大笑。   气氛终于在这个时候完全放松下来。   “确实,然后想象力丰富的女士们就会自己脑补出一个荡气回肠的爱情悲剧,然后为此流下多愁善感的泪水,并默默的祝福……”格林德沃笑着说,“不得不说,阿不思,这可真是个好办法……你真的有心爱的人吗?”   “我曾经爱过。”他微微侧过身子,让开了路。   格林德沃知道这是要他离开的意思了,“我很羡慕那个走进你心扉的人,阿不思,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这句话同样有很多人说过——不过最后他们还是放弃了。”   “相信我,我不会的……我等你一起去吃晚饭?”   ……   等格林德沃的身影消失不见,邓布利多转向了画像。   “有什么事情吗,安娜?”邓布利多问。   “阿卜让你最近去见他一次,好像有些事情。”   阿莉安娜说,“刚刚的人是……格林德沃?”   邓布利多点点头,“他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的侄孙。”   “哦,那么……”阿莉安娜有些犹豫又忍不住好奇的问,“……阿不思,你会接受他吗?”   “当然不会。”邓布利多语气轻快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你很好奇?”   “因为你已经单身好长时间了,阿不思,这会让人怀疑你身体有问题的。”阿莉安娜表现的就像一个十足为哥哥担心的小女孩,只是眼中带着满满的好奇和八卦,“……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邓布利多挥挥魔杖烘干了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的回答,“因为他是格林德沃。”   邓布利多用了五分钟的时间才在椅子后面的羊毛地毯中找到自己的戒指(炼金物品很少能使用飞来咒)。   他把戒指套在手上,觉得要么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要么是有人碰掉了它——大概是福克斯?邓布利多思考了一会,把这个问题放在了脑后。   格林德沃站在楼下等着他。   他看起来和福克斯相处的不太好,这只还算不上漂亮的鸟正伸出尖利的喙试图啄他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手指,不过他每每都能敏捷的躲开,福克斯坏脾气的在架子上动来动去,尾巴上冒着点点火星。   邓布利多的出现立刻把格林德沃的注意力从福克斯身上吸引了过去。   他打量了一下恢复了年老状态的邓布利多,露出了不以为然的面容,“我觉得你刚刚的样子要好多了。”他说,“现在这个样子……明明你的年纪也不是很大,为什么不能好好注意一下外表呢?”   “德高望重的人必然需要一个德高望重的外表才能有足够的力量带领别人。”邓布利多温和的说,走到了格林德沃的旁边,安抚的摸摸福克斯的后背,鸟儿朝着他轻柔的鸣叫了几声。   “世人大多会被表象所迷惑,并在此的影响下做出与事实完全不同的判断。我一直认为,伏地魔之所以能取得这么大的成就,与其之前优秀俊美的长相不无关系。”   “听你这么说,我会有一种你和伏地魔没什么差别的错觉。”格林德沃说。   “或许他比我取得的成就还要高一些,尽管恐怖、邪恶……但确实是巨大的成就,他有许多我没有的东西。”邓布利多说,“公平的来说,不论是伏地魔,还是你的叔祖父,他们如果把能够把精力用在正确的地方,会比我更容易取得人们的尊敬。”   格林德沃足足用了十秒钟的时间反应过来邓布利多口中的自己的叔祖父是谁,恰好这个时候邓布利多正在给福克斯的小碟子里添墨鱼骨头,没有注意。   “这大概是你第一次在我的面前提起我的叔祖父,阿不思,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格林德沃略感好奇的问。   邓布利多俯下身子把装着墨鱼骨头的袋子收好,然后开始挥舞魔杖清理自己的办公桌旁的血迹,没有说话。   就在格林德沃以为他不会得到答案的时候,邓布利多开口了。   “一个优秀的人,毫无疑问,拥有巨大的野心和目标。”邓布利多背对着他说道,“但是他选择了错误的方法——并为此付出了代价。”   在格林德沃猛然顿了一下。   在他再次开口前,邓布利多提高了语调欢快的接着说,“晚餐时间——我简直快要饿死了!海因茨,让我们快些去礼堂吧!”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率先离开了。   圣诞节假期,除了圣诞节当日,没有回家的教授们照例是在教授休息室内用餐的,当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到达时,除了斯内普,其他教授们都已经到了。   “奎里纳斯,你看起来面色不太好,生病了吗?”邓布利多拉开椅子坐在了奇洛的旁边,他的旁边大部分的时间都空着不会有人坐——即使是教授,也无法使自己的嗅觉隔绝那恐怖的大蒜味。   “没——没什么大——大事,”奇洛看起来颇有些受宠若惊……惊慌失措的颤抖着回答,“只是有一点——点小——小头疼,应该是昨天睡——睡的太晚了。”他不好意思的朝着邓布利多笑了一下。   “年轻人应该多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邓布利多说,“熬夜什么的不好。”   麦格瞪了他一眼,“等你什么时候自己做到了,再来批评别人吧!”   邓布利多轻叹了一下,伸出手摸摸脸,“所以我觉得我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你觉得呢?”他偏过头去问奇洛。   “确实——确实有一点苍白。”奇洛说。   格林德沃停下了手中切割牛排的动作,抬起头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   当邓布利多重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格林德沃靠在墙上等着他,懒洋洋的微垂着头,晦暗的灯光在他的脸上形成了一片浓厚阴影。   邓布利多笔直前行的脚步顿了顿,走向了他的身边。   “我还以为这么晚睡的只有我一个,结果在自己的门前又捡到了一个……”邓布利多呵呵笑着说。   “海因茨,既然睡不着,有兴趣和我一起分享一杯热可可吗?”   格林德沃身子没动,微微抬起了头,绿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明亮而又锐利。   “你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对吗,阿不思?”他盯着邓布利多看了一会,语气冰冷的开口了。   邓布利多看着那种在记忆中很熟悉的神色,眼中闪过一瞬间的迷惘。   他张了张嘴,却看着格林德沃严肃的脸没有说出口。   宵禁后的霍格沃茨内一片冷寂,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站在空荡荡的八层走廊中央默然以对。   一声轻柔的猫叫打破了他们之间冷凝的氛围,洛里斯夫人迈着轻快地猫步跑了过来,瘦骨如柴的身子围着邓布利多的裤角蹭来蹭去。   邓布利多低下头,猫儿正睁着明亮的眼睛侧着头看着他。   “想要一点小鱼干吗?”邓布利多问。   洛里斯夫人轻叫了一声以作回应,于是邓布利多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些鱼干,俯下身子喂给它。   “这可是福克斯最喜欢的零食,味道不错吧。”邓布利多笑眯眯的问,摸了摸它驳杂稀少的皮毛。   猫儿低头吃着鱼干,从嗓子里发出享受的咕噜噜的声音。   过了一会,洛里斯夫人吃完鱼干,朝邓布利多叫了一声后就跑掉了。   邓布利多直起了身子,重新看回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格林德沃。   “我相信你。”他开口了,“因为我也曾年轻过。”   没有推脱,没有装疯卖傻,如此的直截了当。   格林德沃有些诧异的挑起了眉。   “好吧,”他说,“我突然又想喝热可可了。”   第二十九章 坦诚(捉虫)   格林德沃身上湿漉漉的大步走进教师休息室,“希望我没晚,”他兴致高昂的说道,把手中还带着露水的火红玫瑰花举到了邓布利多面前,“这是送给你的,阿不思。”他弯下腰说。   正在吃早餐的教授们都僵住了,弗立维教授被呛了一下,咳嗽的惊天动地。   “……”邓布利多略有些无奈的接过了花,“谢谢。”他说,“不过我更喜欢月光花,因为它不仅可以用来做魔药材料,还能用来炼金。”   “我会记住的。”格林德沃郑重的点点头,拉开椅子坐在了邓布利多的旁边……   然后两个人开始旁若无人的讨论起了阿尼玛格斯的种种技巧。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个笨蛋!快去给我调查清楚!”——这是冲着奇洛咆哮的伏地魔。   “天哪,同学们!快让我们去调查一下关于格林德沃教授和邓布利多校长间的关系问题以及你们所预料的后续发展,然后每个人交一份十英寸的论文给我,体裁不限!”——这是尖叫着的弗立维教授。   如果下一回是月光花的话……不知道我能不能从邓布利多那里弄点出来?——这是魔药大师斯内普教授。   为什么我的脑袋迷迷糊糊的?刚刚果然是幻觉吧?是幻觉吧?——这是被格林德沃清空了记忆的魔文教授。   我能看见他们的命运……黑暗的……飘渺而又神秘……啊……不,不……我不能说,什么都不要问我!——这是时灵时不灵的特里劳妮教授。   咦,刚刚发生了什么?今天的馅饼可真不错!——这是海格。   ……   “到底发生了什么,阿不思?”麦格忧心忡忡中夹杂着怒气的问,“难道说……格林德沃教授发现你的秘密了?”   “显而易见,他在……追求我。”邓布利多苦笑着说,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里的玫瑰,“而且他确实发现了……我并不认为自己原本的那张老脸会有丝毫的吸引力。”   “你可真不小心。”麦格略带埋怨的说,“如果他再继续这样,阿不思,人们会觉得奇怪……然后你的秘密很快会被很多人发现的。你想过没有……欺骗世人——那会让你名誉扫地的,而且肯定会有人认为你变年轻是用了什么黑魔法造成的。”   “当然。”邓布利多点点头,“我知道。”   麦格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我当然知道,所以……”邓布利多挑挑眉,“我已经有了决定。”   ……\(≧▽≦)/~啦啦啦……   “今天到时间了,都给我滚蛋吧,混蛋们!”阿卜福思粗声粗气的挥舞着拳头,精瘦高大的身躯和长长的胡子显得非常有威慑力,“今天圣诞节最后一天,明天起正常营业!……该死的蒙顿格斯,别在那磨蹭啦,快点给我滚!”——那群整天醉醺醺酒鬼或是偷偷摸摸的扒手和小贩们骂骂咧咧但是异常听话的收拾好东西,在瞬间如摩西分红海般退散了个精光。   随着最后一个人离开,阿卜福思从门口收回了探出的身子,慢悠悠的封上了门和窗户——尽管落满了灰尘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窗户封不封都一样——而圣诞节这几天猪头酒吧一向是不招待人住宿的,所以现在整个酒馆空荡荡的就剩下了他一个老头……孤零零的和他的老哥哥一样。   他手动的一个接一个的熄灭了一楼的油灯,略微有些佝偻了后背,缓慢的踩着吱嘎吱嘎的破木头楼梯上楼,然后客厅门口止住了脚步——壁炉里微弱的火光将一个带着兜帽的人的身影投射到了后面的墙上——阿卜福思拔出了魔杖。   “是我,阿卜。”一个熟悉的轻柔嗓音从兜帽下传来,及时的阻止了他的攻击,邓布利多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弟弟,却没有摘下兜帽。   “怎么,你终于觉得自己的老脸已经不能见人了?”阿卜福思嘲讽的问——却隐含着微妙的关心,走了过来,坐在了邓布利多的身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似乎,没有受伤?   “阿卜……”邓布利多略感无奈。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没脸见人了?”阿卜福思大大咧咧的问,微微倾过身子,点燃了沙发旁边的灯。   “我确实有一些事情……想要告诉你。”邓布利多的话语中带着罕见的犹豫情绪——或许还有一点点小心虚?“但是……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嗯……”   阿卜福思转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干脆的说,“有屁快放。”   于是邓布利多干脆利落的掀开了兜帽,露出了自己年轻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探到了阿卜福思的大鹰钩鼻子前。   阿卜福思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大力的咳嗽起来——邓布利多飞快的躲开了。   “你……你——你!”他瞪大了眼睛,手指颤抖的指着邓布利多半天说不完整话,表情惊疑不定喜怒交集怨气冲天刻骨铭心……然而最后他只是站起来大喊了一声,“这么突然你特码的是不是想吓死我啊?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邓布利多被他的反应镇住了——他设想过阿卜福思会出现很多可能的反应,不过大都是暴怒、怀疑……甚至再一次打断他的鼻子?可是……   他的眼眸有些湿润,仿佛又看到了当年被自己用改良魔咒欺负的粗壮少年,站在自己的面前带着欲哭无泪的控诉表情——“我再一次郑重的警告你,阿不思,”少年大声的控诉着,“如果你再敢用我的山羊试验你乱七八糟的变形术,我就让安娜把你的头发烧光,我绝对说到做到!快点把我的山羊变回来,阿吉现在都不喝它妈妈的奶了,你这个混蛋!”   “安娜才不会烧阿尔的头发!坏阿卜!”阿莉安娜在旁边大声的喊着,毫不留情的揭她二哥的底,“你这是污蔑!”   “没错,”阿不思火上浇油的点点头,“安娜是个好女孩……真乖,连污蔑都会用了。”他揉了揉阿莉安娜金色的小脑袋,“而且阿卜,我还在研究解咒的方法呢……或许你能再借我一只山羊用用?”他哈哈大笑着,躲开了对方用羊粪自制的臭蛋攻击。   ……   他们是家人。   邓布利多眨了眨明亮的眼睛,笑了。   “显然并不是,我亲爱的混蛋的弟弟。”他偏着头要多无辜有多无辜的说,“是你让我干脆点的。”   阿莉安娜噗嗤一声,欢快的笑了起来,邓布利多调皮的朝她眨了眨眼睛。   阿卜福思:“……”   你们都欺负我!   ……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阿卜福思问,“二十五岁……我想你的炼金术大概还没高超到能掩盖时间的效果?”   “没有人能改变时间的效果。”邓布利多点点头,“我设想过通过魔纹和炼金术暂时掩盖一下,就像是幻术——因为人们很明显更相信我白色的长胡子而不是我本人——不过这个方法只能掩盖而不能根本改变,大概很容易被揭穿……”   “这是个很蠢的主意。”阿卜福思一阵见血的指出,“一旦被揭穿,你的名誉——尽管我不知道那玩意你到底有没有——肯定会受到很大的打击……”他看了看自己的哥哥,皱了皱眉,疑惑的问,“……我怎么觉得你已经这么做了呢?”   邓布利多干巴巴的笑了一下,阿卜福思露出了果不其然的表情,怒其不争的瞪了他一眼。   “我原本打算,等到伏地魔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就退休……大概要不了几年,这样的话,暂时掩盖一下也不是不可行。”邓布利多说,“可是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他看了一眼阿卜福思,谨慎的说,“……已经有一些人发现了……”   “然后你觉得遮掩不下去……觉得迟早会被发现——才来找我?”阿卜福思提高了声调,怒气渐渐升起,“怕我因为最后一个得知,然后给你气受?所以纡尊降贵前来特此通知一下我?”   邓布利多深深地叹了口气,露出了沧桑疲惫忧郁的沉重表情,嗓音低沉沙哑倦怠,“阿卜,我很抱歉……”   阿卜福思哽了一下,“你现在这么年轻的样子这么做一点都不显得可怜!”不过他终于还是没有发火,“你应该尽可能快的宣布这件事情。”他皱紧了眉头,“赶在有可能被揭穿之前。”   邓布利多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打算明天在霍格沃茨的返校宴上宣布这件事情……就说是实验……”   阿卜福思一下子蹿了起来,“所以说到最后你果然只是来通知我的!”他粗鲁的拉住了他哥哥的领子,把他拽了起来,“阿不思·邓布利多!滚粗!你特码的快给我滚蛋!你这个该死的贱人!”   阿莉安娜立刻打开了画框,方便阿卜福思不顾邓布利多的挣扎呐喊抗拒把他推进通道里,然后‘砰’的一声大力关上了。   “别再让我看到你!”阿卜福思在外面大声喊道,“不然我决对会把你的鼻子再打断一次!”   “这是第几次了?”邓布利多整了整被扯乱的衣襟,苦笑的摸着鼻子问旁边出现在通道内的阿莉安娜,“他声称要打断我的鼻子?”   “第四十八次,我帮他记着呢。”阿莉安娜乳白色的身体闪着淡淡的荧光在原地打着转,“下次一定会提醒他的。”   “安娜……”邓布利多有些无奈。   “谁让你老欺负阿卜的?明明就是差不多最后一个才告诉他!”阿莉安娜皱皱小鼻子有些不满的说,“下次我也不帮你瞒着他了。”   邓布利多笑着往通道的另一边走,没有说话,因为安娜也已经这么说了四十八次了……可一旦有些什么事情,只要他要求,她还会帮忙瞒着阿卜福思的。   在离开书房前,阿莉安娜再一次出现在了画布上,“阿不思,阿卜让我告诉你,前天有人在酒吧里打听独角兽血液的事情……不过你知道的,基本上没有人能搞到,所以他最终也没能买到。”   “哦?我记得……”邓布利多皱着眉头低头沉思了起来,“独角兽血液。”他走到了窗前,目不转睛的看着下面,“他应该……接下来……”邓布利多随手在空中比划着,“禁林……”   “阿不思……阿不思!”阿莉安娜呼唤着走神了的哥哥,“哥哥!”   “哦,安娜,真对不起,我忘记了。”邓布利多回过神来说,“好的,安娜,替我谢谢阿卜。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做,晚安。”他急匆匆的说,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哼。”阿莉安娜冲着他的背影挥了挥小拳头,从画布上消失了。   第三十章 晚宴(添)   格林德沃看着庞弗雷夫人再一次神情凝重的捧着魔药箱子从校长室里,有些疑惑。   “阿不思发生了什么事吗?他今天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出现。”格林德沃拦住了庞弗雷夫人问道。   “没什么大事。”她说,略有些不耐的瞟了站在格林德沃旁边的奇洛一眼。   “校长上午做的炼金术实验出了点意外,不过现在已经没关系了。”   格林德沃皱了皱眉,大步的走向刚刚跳回原地的石兽,正准备说密语,怪物后面的墙突然裂开了。   “抱歉,格林德沃教授,阿不思现在恐怕没有时间见你。”麦格教授从里面走了出来,神情不虞,“他需要休息。”   “我要见他。”格林德沃寸步不移的说。   “别——别这样,”奇洛结结巴巴的说,眼中却也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既然麦格教授说不方便,邓布利多校长一定是不方便的。”   “我说,阿不思需要休息。”麦格皱起眉头对他怒目而视。   “没事,奎里纳斯,你先离开吧,我一会再去找你。”格林德沃说。   “我一定要见到邓布利多。”他寸步不移的回视,“现在就要。”   麦格抿了抿薄薄的嘴唇,“好吧。”她侧开身子让了路。   “希望你不要打扰到阿不思的休息。”   格林德沃走进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正坐在办公桌后批改公文。   “我猜米勒娃就拦不住你,”他抬起头,湛蓝的眼睛里满是笑意,“看来她又要输给我一瓶蜂蜜酒了。”   格林德沃挑起了眉。   “哦,那是罗斯默塔夫人的珍藏,即使是我,也只得到过两瓶作为圣诞礼物而已。”   格林德沃的表情轻松了很多。   “记得要分我一半。”   “好吧,”邓布利多露出了肉痛的表情,“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这个时候,斯内普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漆黑的袍子在他的身后翻飞。   他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格林德沃,就径直向邓布利多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注意奇洛。”邓布利多说,“他一定会在我身体不方便时有所行动。”   斯内普点点头,向他来时那样飞快的离去了。   格林德沃看着轰然关上的门不满的说,“真是没有礼貌。”   “西弗勒斯一向直来直去。”邓布利多神情柔和的说“不过他总是能把我交代的事情做得最好。”   格林德沃打量了一下邓布利多,问道,“他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惊讶,这么说,他早就知道你变年轻的事情了?”   “西弗勒斯是我能完全信任的人。”邓布利多言简意赅的说。   ……\(≧▽≦)/~啦啦啦……   哈利和韦斯莱们一路嬉笑着走进了大礼堂,“嗨,纳威,假期过的怎么样?刚刚在火车上没见到你。”哈利对走到礼堂门口的纳威喊道。   “我昨天回来的,和赫敏一起。”纳威说,韦斯莱兄弟们从他们的身边打打闹闹的径直奔向格兰芬多的长桌,“奶奶觉得这样我会少拉些东西在家,而且她还会有足够的时间给我送来。”   “赫敏在哪呢?”哈利和纳威也走到了长桌面前,他四处扫视了一遍“我没看到她。”   “她还在图书馆里查资料。”纳威低下头躲过了双胞胎手里正在喷火的麻瓜仿真□□里喷射的橘黄色火焰,指着正在桌子上奔跑着的小玩具机器人,“那是小天狼星做的?”   “是的。”哈利高兴地说,“小天狼星做了很多东西,我们几乎把一家麻瓜商店里所有的玩具都搬回了家,然后小天狼星让它们变得更好玩了。”   “真羡慕你。”纳威说,“如果我的妈妈也信奉基督教,我就也能有个教父了……不过我更喜欢我的妈妈。”他又小声说道,哈利没听到。   “当然,这样看来麻瓜出身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哈利眼睛亮晶晶的瞅着他。   “是的。”纳威点点头。   “嗨!赫敏,这边!”哈利挥舞着胳膊大声喊道。   “嗨,很高兴见到你,哈利,假期过得怎么样?我听说你和韦斯莱一家去了小天狼星家。”赫敏走了过来,坐到了纳威的旁边,“我和我的父母去了夏威夷……不过我觉得我没怎么变黑?”   “没黑……”哈利点点头,这时候,罗恩坐到了他的旁边,半死不活的把自己搭在哈利身上,“噢,我要饿死了!为什么还不开饭?”   赫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就知道吃!”   “知道吃怎么啦?”罗恩不服气的大声嚷嚷道,“不知道吃的才是傻子呢!”   赫敏“#¥%……”   罗恩“¥&%……”   坐在两人中间的纳威和哈利不足为奇的同时耸了耸肩,他们已经完全习惯这两个人的交流方式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赫敏你知道吗?”过了一会,同样饿的不行的哈利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麦格教授今天中午通知,邓布利多教授晚上有些事情要说,所以让我们晚上都准时到大厅里来……而且现在也根本没到开饭的时间呢。”她看了看手表,“还有五分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我想……我知道了……”纳威在旁边弱弱的开口了,“你们快看教授席位!”   一排小脑袋立刻滴溜溜的转了过去。   一个赤褐色头发的高个子男巫正往教师席位上走,他的旁边跟着一个穿着洋红色长袍的金色大卷儿头发的女巫——他们在说着什么。   “他们是谁?”迪安问——没有人回答他。   现在那个男巫站在椅子后面,帮女巫把椅子拉出来,女巫坐下了,然后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隔着十几米远,哈利都能感觉到她笑容里那股令人作呕的虚假味——他不喜欢这个女巫。   然后那个男巫和教授们打过招呼——他们看起来并不惊讶,因为在中午已经被惊吓过了——走到了邓布利多的金色大椅子……坐下了。   “他……他……”罗恩颤抖着问,“他为什么会坐着邓布利多教授的位置上?”   “大概……”哈利说,他努力使自己的嗓音听上去不那么飘渺,“……他就是邓布利多教授?”   ……   “丽塔·斯基特?”麦格压低了嗓音问,“她会把你写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   “大概。”邓布利多平静的说,十指交叉着放在桌上,“我告诉预言家日报有个事情需要发表——他们就派了她来……对此我并不觉有丝毫的惊讶。”   麦格抿抿薄薄的嘴唇不说话了,自从邓布利多辞去了多个职位之后,魔法部对他的态度就显得很暧昧,而现在派出一向与邓布利多作对的丽塔·斯基特,恐怕也是有人授意的。   “怎么?听起来,这位斯基特记者好像对你不太友好?”格林德沃关心的问,看着斯基特的眼中闪过一道阴霾。   “确实是有一点点。”邓布利多说,“不过这样也好……斯基特小姐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她或许会对我开一些无关大雅的玩笑,搬弄一些是非,这确实是有点令人厌恶……但她并不会真的令我名誉扫地,除非有一天我对她再没有任何威胁……”   “请原谅我完全看不出来。”麦格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斯基特——她现在正挥舞着她那染了大红色指甲油的男人一般的大手,一个绿的耀眼的羽毛笔飞快的在羊皮纸上游走,喋喋不休的询问着弗立维教授,把他弄得不胜其烦——鼻孔里冒着粗气。   “哦,”邓布利多显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是我邀请她留下来吃晚餐,这是礼貌问题,毕竟刚好到了这个时间……抱歉,时间差不多了。”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议论纷纷的学生们立刻闭上了嘴——笑容满面的向底下的孩子们展开了双臂,做出了熟悉的拥抱的姿势。   “欢迎!”他说,“一个圣诞假期不见,我很高兴的发现大家看起来都精神不错,嗯,我猜大家一定在想现在这个说话的奇怪的人是谁……”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摘掉了眼镜)“哦,我可以荣幸的向大家介绍,他就是你们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个不幸的人昨天做实验出了点意外——不幸的是,这个意外大概是永久性的,所以希望大家可以尽快记住现在我的样子,免得下回悄悄做坏事的时候遇到自己的校长还认不出来!”   “好了,再多说什么就要惹人烦了,让我们敞开肚皮,吃吧!”   邓布利多坐下了,学生们瞬间炸开了锅。   第三十一章 报导   《本年度最大的新闻,没有之一!》   本报特约记者:丽塔·斯基特。   阿不思·邓布利多——究竟是最伟大的成就,还是最恶劣的谎言?   在圣诞节过后的第八个早上,今年的年初,预言家日报的头条就刊载了这样一个极为嚣张的言论——马尔福慢悠悠的喝了口咖啡,默默地嗤笑了一声这份报纸的含水量越来越高,从桌子上拿起报纸漫不经心的展开,然后——他僵住了。   “卢克!”纳西莎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罕见的忘记了保持自己一贯的端庄仪态,“是小龙,他昨天晚上来了一封信,信上说——”   “我猜……邓布利多重返十八岁?”卢修斯站了起来,把自己受到惊吓的妻子揽入怀中,顺手取过她手上的信,“冷静,茜茜。即使他变年轻了,也不会威胁到——”   “你也知道了?哦,这可真是不可思议!”纳西莎激动地打断了他的话,卢修斯敏感的察觉到妻子的反应有些不对——似乎不是像他所想的受到了惊吓?   他松开她,只见她一脸惊喜的说,“我从没想过,你说……邓布利多是真的变年轻了吗?如果是真的,他有可能把自己变年轻的秘密交出来吗?”   “……”所以,茜茜,你完全没想过邓布利多变年轻了会对马尔福家有什么影响吗?不过……年轻的秘密!卢修斯也有些激动,他慎重的思考了一会,还是泼了自己的妻子一盆冷水,“我觉得不会,因为他用了实验意外这个借口,没有任何一个巫师会随意的坦露自己实验的内容是什么,这个理由真是合情合理的让人完全找不到错处——却也让人一看就是借口——我可不相信随随便便的意外就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我猜是邓布利多一定发现了什么黑魔法。不过,他一定会为此发表几篇论文——我们可以从中找寻找灵感,尽管希望不大。”   “真是太遗憾了。”纳西莎黯然的坐在了餐桌旁边的椅子上,拿起卢修斯放在桌子上的报纸读了起来,“哦,梅林啊!我从没想过,邓布利多年轻的时候居然长得这么英俊!如果我也能这样……”她幽幽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叹息道,“果然是红颜易老……”   卢修斯有些无奈,“茜茜……你在我眼中永远都那么美!”他握住她的一只小手,深情的说。   “哦,卢克!”纳西莎感动的看向他,“在我的眼中你也是那么的英俊!……只不过现在有点老了。”她面无表情的转回头继续盯着报纸上的邓布利多的照片,满脸憧憬——“我要在下午举办一次茶话会……”   卢修斯愤恨的暗地里咬了一会儿小手绢——嘤嘤嘤……所以说,邓布利多神马的……果然最讨厌了!   ……\(≧▽≦)/~啦啦啦……   在预言家日报出版关于邓布利多重返年轻的新闻之后,整个魔法界诡异的沉寂了三天,然后铺天盖地的猫头鹰不约而同的从世界各地飞向了霍格沃茨……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多猫头鹰!”哈利惊奇的看着霍格沃茨礼堂的上空,感叹道,“而且它们居然还有这么多种类,赫敏,看,那居然有一只只有手掌那么大的!”   “那是花头鸺鹠。”赫敏说,“很可爱,我原本就打算买一只这样的……不过我更喜欢猫。”她看着那只鸟叼着一个比自己大的多的信封,拼命地扇着翅膀,“它们看起来很像雇佣童工?”   “啊!我的香肠!”罗恩突然惨叫了一声,一只棕色羽毛的猫头鹰抖抖尾巴,在他吃了一半的香肠上面方便了一坨白色的粪便。   旁边的人都露出了恶心的表情。   “算了,”赫敏紧紧地皱着眉头看着漫天飞舞的羽毛咽了咽唾沫,把吃了一半的面包放回盘子里,“我还是回休息室吧,我想院长们一会应该会想办法解决的。”   “我和你一起!”哈利连忙站起来跟在她身后。   “邓布利多教授!礼堂……”麦格愤怒的喊道,推开校长办公室的门,被校长室内雪花一般的信件吓了一跳。   “哦,你来的正好!”邓布利多赶忙说,“米勒娃,快帮帮忙,我们要被信件淹没了,”   “嗯……”麦格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我还要通知厨房把早餐安排在休息室,很多学生都没吃饱,还有课程……”   “你不能——”   “……我一会再来。”麦格飞快的说完,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见死不救。”邓布利多喃喃着说完了下一半,表情郁卒。   “呵呵,”坐在一旁地毯上的格林德沃看着似乎连心态都变得年轻了的邓布利多笑了起来,晃了晃手里的信,“阿不思,这么多组织邀请你做演讲,你都要去参加吗?”   “不,当然不!”邓布利多抹了一把脸,努力振奋一下精神,“我只要去五个……不,三个!三个就够了,然后在接受两个采访……我现在要找到三个足够重量的邀请函!”他看向格林德沃手中的金色信封,“你手里那封是梅林爵士团的邀请函吗?”   “没错。”格林德沃点点头,他挑挑眉,然后把信高高的举在手里,让邓布利多不得不靠近他俯过身才能拿到。   “别闹了!”邓布利多有些无奈的说。   格林德沃也不答话,只在邓布利多倾过身的刹那亲吻过去,邓布利多及时的转过了头,他的唇擦到了他的耳朵——格林德沃轻轻地咬了一口,邓布利多敏感的瑟缩了一下。   格林德沃满意的看到自己的宝贝青涩的反应——除了他,除了那两个月,邓布利多显然再没有过任何其他的经验。   “我可没答应你的追求,海因茨!”邓布利多恼羞成怒的低声吼道。   格林德沃耸耸肩对此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格林德沃说,“我这边整理的差不多了,一会回信需要我帮忙吗?”他不凿痕迹的扫过一堆粉红色的信封和大大小小的礼品盒子说。   “不是所有的信都需要回。”邓布利多思考了一下说,“你一会没有课吗?如果有课的话,我一个人也是能忙过来的。”   “我可以让麦格教授帮我代课。”格林德沃说,“比起去上课,我更希望留下来帮你。”   “哦,谢谢。”邓布利多说,放下了手中的信……他抽出一张羊皮纸随手写了一个通知,“交给西弗勒斯,福克斯。”   福克斯懒洋洋的叼过,在一片火光中消失了。   “对了,那么你晚上有事情吗?”邓布利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开口询问道。   “没有,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吗?”格林德沃慢下了手中的动作,侧过了头。   “哦,确实有些事情,不过要等晚上再告诉你,”邓布利多说,“这是个秘密。”   “难道是约会?”格林德沃故意的问道,暧昧的朝他挤挤眼睛。   “当然不是!”邓布利多斩钉截铁的说。   格林德沃故作灰心丧气的表情,“哦,真遗憾,我都这么热情了,你却还是百般拒绝……我的心都碎了!”   邓布利多低下头当做没听到……   过了一会,在异常沉闷的气氛中,邓布利多突然扔掉手中的信大喊了一声,“啊!我要饿死了!为什么他们都要把信集中在今天发来啊!真讨厌!”   麦格恰好推门走了进来,身边漂浮着碟碟碗碗的早餐,听到这句话,她翻了个白眼,“阿不思,我认为你变年轻的应该只是身体而不是年龄?”   “严格来说我现在只有二十五岁,米勒娃,”邓布利多举着手发誓一般的说,“从里到外!从身体到年龄!你不能要求我还像一百多岁那样严肃。”邓布利多拿起一块奶油蛋糕塞进了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什么样的年龄就要有什么样的表现……如果我真的像以前那样,相信我,你会更受不了的。”   麦格在心里脑补了一下,然后打了个寒战,“你还是就这样好了。”她绷紧了脸快速的说,然后迅速的撤离了。   “哈哈哈……”邓布利多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笑的格外开心,“尝尝看奶油蛋糕,海因茨,我觉得味道不错!”   格林德沃走了过来,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抹掉了邓布利多蹭到嘴边的奶油,然后把手指放到了嘴边,暧昧的伸出舌头舔掉了上面的奶油,“确实很美味。”他享受一般的眯起了漂亮的眼睛说。   “海因茨!”这回轮到邓布利多落荒而逃了。   番外 虚无之境(1)   邓布利多被梅林困在了生与死的虚无之境中好久……他到处游荡着,寻找着离开的办法。   时常有灵魂出现在这里,不过大多看不见他……有一些认识他的人能看见他,还有一些,能与他进行交谈……不过他们大都很快就消失了,通过各种各样心中所想的方式离开了这里,似乎只有他被困住了,找不到向前的路。   “邓布利多?”一个带着疑惑的沙哑声音叫住了邓布利多,他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袍子花白头发的瘦高老人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他从未见过这个人。   “您叫我?”邓布利多带着礼貌范围内的疑惑表情问道,他注意到,这个老人深深凹陷的眼眶内有着一双明亮的绿色眼睛。   这个看起来和邓布利多一样老,脸上刻满了皱纹,却瘦的多的老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邓布利多一会,然后缓慢的点了点头,“没错……我曾是你的——仰慕者。”   “哦,那是我的荣幸。”   邓布利多彬彬有礼的说。   “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和我交谈一会,作为我离开世间的最后一次谈话?”   老人问,却完全无意说出自己的名字。   “当然。”   邓布利多点点头应允道。   “或许我们能换一个地方。”   老人环视了一下这个充满乳白色雾气的空间,在他的思维下,空间逐渐改变,不一会,他们出现在了一片草地上,一条小河安静的在不远处流过。   “死亡真是奇妙,”老人坐在了地上,邓布利多坐在了他的旁边,“我一直都想见您一面,没想到这个愿望反而在死后达成了。”   “可惜这里没有酒,不然我真想举杯庆祝一下。”   邓布利多安静的倾听而没有说话,他隐隐的觉得,这个陌生的老人不过是需要一个倾诉者而已。   “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我觉得,如果这个疑问得不到解答,恐怕我死后也会不得安宁……”老人说,“你愿意帮我解答吗?”   “当然,”邓布利多点点头,“如果您愿意相信我。”   老人思考了一会,然后说,“从前有一个人犯了一个大错,他想要利用一个人,因而欺骗了那个人的感情,甚至导致对方因此而家破人亡——但他并不是故意的,他从头到尾都只是想要利用那个人而已……可笑的是,他在得知对方去世之后才突然发现自己居然一直爱着那个被自己深深伤害了的人……你觉得,这个人还应当得到原谅吗?”   老人问,眼中闪烁着微弱的期待的光芒。   邓布利多看了他一眼,然后斟酌着开了口,“如果……他悔过了——”   “他悔过了!”   老人肯定的说。   “那么……他会得到原谅。”   邓布利多用同样肯定的语气回答。   “每个人都会犯错,但是只要他们学会了忏悔,那他们就是值得原谅的。”   老人看着面前蜿蜒流淌着的河水,沉默了良久。   “谢谢。”   他说。   看着老人划着小船渐渐消失在远方的背影,邓布利多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就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继续踏上了新的旅途。   当十八岁的他与十六岁的他相遇……   他们在短暂的两个月时间里迅速的坠入爱河然后因为欺骗和死亡而分崩离析——从此两个人全部孤独痛苦了一生……   当一百一十六岁的他与一百一十五岁的他相遇……   他没有认出他。   时间是最无情的刻刀。   第三十四章   邓布利多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他略有些疲惫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眼睛,默默地抬起头思考了一会,然后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办公室对面的格林德沃——他正在使用简单的变形术为邓布利多的回信装信封,并在信封上写上收信人的名字……   邓布利多惯常的将十指搭成塔状放在桌子上,前倾身子,眼睛从上方打量或者说审视起格林德沃来。   他真的和盖勒特很像……   邓布利多在一百年后的今天还能清楚的记得那个夏天里发生事情的所有细节,记得那个人阳光般灿烂的脸上的每一道笑纹、种种亲密的举动下没有丝毫掩盖的庞大野心……有时他常常会把两个人误认为同一个,他会控制不住的自然而然的回应对方的亲密举动,并导致他们的关系进展的出乎意料众人的快和顺利。   每当他看着海因茨,他都会控制不住的想,或许盖勒特没有死,或许——海因茨就是盖勒特,他潜伏到他的身边,是不是证明他对他们的感情还有那么一点的真诚存在?……他甚至为这此而在心中感到雀跃,尽管这很让他自责、内疚,可是,是的,他确实为这个幻想感到高兴。   但是理智又会迅速的打败他这天真不切合实际的幻想——这根本不可能。在三个魔法部长和十数位魔法部高级官员的见证下,已经被关了五十年的盖勒特绝对没有逃跑的可能。   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喜欢和海因茨待在一起——这让他有些怀疑自己对盖勒特的感情不如自己曾经想的那么深——他和盖勒特如出一辙的鲜明而又热烈的存在感会让他觉得冬天不再那么寒冷,霍格沃茨不再那么空旷,等待黎明的时间也变得不再那么漫长艰难……就像当年盖勒特的陪伴让他觉得待在村子里照顾妹妹的家养小精灵生活或许也不是那么糟糕。   “如果你再这样盯着我看,阿不思,我会以为你真的爱上我了。”格林德沃突然转过头,笑容满面的和邓布利多对视起来。   邓布利多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眯成了一道月牙,他摊摊手,调皮的说,“那你可就需要继续努力了。”他站起来说,“已经下午了,我准备去厨房看一下。你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吗?”   “没什么要求,”格林德沃摇摇头,笑眯眯的眨眨眼睛,“亲爱的,你爱吃的我都爱吃!”   邓布利多默默地看了他一会,然后从抽屉中掏出了一袋蟑螂堆倒在了桌子上的空碟子里,绕过桌子走到格林德沃面前,用同样的笑眯眯的表情歪着脑袋把盘子递到了格林德沃的鼻子底下,“要试试吗?”   格林德沃看着满盘子乱爬的密密麻麻的深棕色小东西,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坚定地摇了摇头。   “哦,真遗憾,每个人都怎么说——不过事实上它们的味道很不错。”邓布利多笑眯眯的扔了一个到嘴里,故意露出黑色的细小枝节在他的唇上挣扎,然后用洁白的牙齿把它窸窸窣窣的嚼碎,“我很喜欢!”   格林德沃沉默的看着得意洋洋的邓布利多,突然直起身子,用力的圈住他的肩膀吻了上去,舌头以一种强硬的姿态迅速的挤进了邓布利多还来不及合上的嘴里搅弄着——他尝到了甜蜜蜜的巧克力味。   邓布利多反应同样迅速的反手把手中的盘子扣到了格林德沃的后脑勺上,可惜他的魔杖放在办公桌上……   小蟑螂们欢快的顺着他们的衣领钻了进去,到处乱爬,不过格林德沃皮糙肉厚的没受到什么影响,反倒是邓布利多敏感的□□了一声,他大力的挣扎着,试图把胳膊抽出来好抢夺格林德沃放在一边的魔杖——可是格林德沃死不撒手,于是两个人咕噜噜的倒在地毯上滚作一团。   “味道确实很不错。”等到邓布利多气息不稳的时候,格林德沃终于大发慈悲的放开了他,含糊不清的说着,低头去咬邓布利多的脖子和精致的锁骨,舌头暧昧的打着转……过了一会,他蹭了蹭贴在他大腿上的热源,暧昧的在邓布利多的耳边说,“年轻的身子,精神不错,嗯?”   “嗯……”邓布利多被他蹭的呻\吟了一下,猛地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格林德沃,爬了起来,格林德沃懒洋洋的支着头躺在地上没有阻止——不能把兔子逼得太急了。   “……我去换件衣服。”邓布利多气喘吁吁的拿起桌子上的魔杖,红着脸说,转身上楼了。   等到他的背影在楼梯上刚一消失不见,格林德沃就猛的从地上蹿起来,然后拿起魔杖对着自己各种甩——蟑螂在衣服里爬神马的,哪怕明知道不是真的,感觉也很恐怖啊!   ……\(≧▽≦)/~啦啦啦……   “……建立分等级的制度,”盖勒特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野心,挥舞着手臂,“巫师统治麻瓜,而我们统治巫师,这样一来世界将变得更加简单,更加稳固……”他侧着头看向了阿不思,“阿不思,我们两个将成为巫师界的王!”   “我并不想成为巫师界的领导者。”阿不思的脸上也带着微微的兴奋,“我只是希望巫师能够因此而不受到麻瓜的伤害。”   “真的吗?”盖勒特问,漂亮的绿眼睛中带着微微的试探和怀疑,“仅仅这样就够了吗?”   “当然。”阿不思点点头,“安娜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而且我的父亲也并不应该因此而进监狱,我要改变这个现状,更好的保护巫师。”   “你可真是个圣人邓布利多!”盖勒特取笑着说,紧紧地盯着阿不思,“那你会帮我的,对吗?”   阿不思被他侵略性的眼神看的微微有些脸红,心脏不争气的“砰砰”直响,他怀疑盖勒特此时近的简直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他侧过了脸不想让盖勒特看出自己的异样,“当然,我会一直跟在你的身边。”   盖勒特对他的表现满意的眯了眯眼睛,英俊的脸微微向阿不思靠近了些。   “那我们继续完成昨天的计划吧,老魔杖已经有了些线索……”   当阿不思从他们的计划中回过神来时,天色已经很黑了。   “啊!”他猛地站了起来,“抱歉,盖勒特,我今天答应了福梅尔夫人的晚餐邀请,而且我还没有为安娜准备晚饭……”   “福梅尔夫人的晚宴?”格林德沃皱了皱眉,撑在书桌上的脸上带着微微的慵懒神情再一次让阿不思脸红了,“就是那个一直为你介绍对象的老女人?她可真是……”   “别这么说,”邓布利多柔和的打断了他的话,“福梅尔夫人是个很热心的人,而且这个家确实需要一个女主人来帮我照顾安娜和阿卜福思,这样,我才有更多的时间帮助你。”   “那么你呢?”盖勒特问,“你自己需要吗?”   阿不思蠕动了下唇,怔愣的看着盖勒特,然后艰涩的说,“我——我也需要。”   “真的吗?”他紧追不舍,“你真的需要的是一个女人?”   阿不思愣住了。   盖勒特站起身,他最近长得很快,德国人本身就比英国人骨架大一些,所以他现在已经比阿不思微微高了一些,他贴近阿不思,轻轻咬了咬他的唇瓣,把舌头探了进去。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尤其是当心爱的人主动的时候。   当阿不思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热情的把盖勒特扑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你瞧,你这个样子可不像一个能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结婚的样子。”盖勒特躺在床上嚣张的笑着,虽然被压在了身下,依然狂傲不减。   “我——”阿不思喘着粗气,有些挫败的想要起身,却被盖勒特轻轻地揉捏了一下要害,软倒在了他的身上。   “别这样……”他虚弱的推拒着。   “你不想要吗?”盖勒特问,抱着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把阿不思压在了身下,红褐色的头发凌乱的散落在雪白的床单上,鲜艳热情。   盖勒特啃噬着他的洁白的颈子,阿不思打了个哆嗦,说不出话来了。   “真的不想要吗?”他继续问,右手探进阿不思的衣服中揉捏着,而另一只手依然探进去握住对方的要害,“可是你表现得可不是这个样子。”   “安娜还……”阿不思垂死挣扎,他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样子。   “稍微等一会饿不死的。”盖勒特不满对方的心不在焉,轻轻咬了咬他的喉结,换来一声呻、吟。   “从半个月前你第一次见到我,就喜欢上我了对吧?”他问道,“看着我就会脸红?你该不会一次经验都没有吧。”   “我……”阿不思迷蒙的看了上面的脸庞一眼,轻叹了口气,放松了身子,承认了。   “我以为我掩饰的很好。”   “可是比不过我们朝夕相处。”盖勒特说,他松开了手,从阿不思的身上下来了。   “脱掉你的衣服。”他站在地上如同帝王一般命令道。   阿不思着迷的看着对方,尽管这个要求让人很难堪,可是他又如何能拒绝来自于他的要求呢?   巫师袍已经在刚刚的纠缠中脱落。阿不思探出纤细的手指,一颗一颗解开了衬衫上的纽扣,精致的锁骨,平坦紧致的胸膛和腹部很快露了出来。   盖勒特的喉结动了动,在阿不思的手伸向裤子的时候,制止了他慢吞吞的动作。   他的脸上带着征服后的志得意满,显然非常满意的对方的柔顺和听话,故作恩赐一般的说道,“我来。”   两个人迅速在对方的帮助下褪去了彼此的衣服,□□的皮肤一接触,欲望的烈火迅速燃气,暧昧在空气中浮动。   两具同样年轻而又火热的身子迅速纠缠到了一起,盖勒特着迷的轻咬着对方光滑的皮肤,阿不思热情的回应着,喘息声,呻、吟声填满了这个不大的阁楼。   当盖勒特毫不温柔甚至有些急躁的进入阿不思的时候,他微微有些不适的蹙眉,但很快放软了身子便适应了盖勒特的节奏,难耐的扭动起腰肢祈求更多。   淫靡的水声和拍打声,谁也没注意到轻轻地敲门声。   “抬起头看着我,阿尔,”情浓之时,盖勒特狂妄的声音响起,“我是谁?看看是谁征服了你,把你压在了身下?”   阿不思抬起了头,却被眼前看到的面孔吓了一跳,他伸出手想要推开对方,然后猛的惊醒了过来。   这是一个梦。   邓布利多怔愣的意识到,而梦中的人……   他苦笑一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起身走进了盥洗室。   第三十五章   两个带着兜帽的高瘦黑影缓缓地向禁林的深处移动,一头正悠闲的舔舐着露水的高大成年独角兽听到声音谨慎的抬起了头,打了个响鼻,雪白的蹄子在地上示威式的跺了俩下,却在感受到对方的气息的时候停了下来。   “阿不思·邓布利多。”它说,金色的大眼睛看了看他身后的人,“你不应该带别人来找我们。”   “哦,对此我表示必须不得不这样做。”邓布利多摘掉头上的兜帽谨慎的靠近对方,“我得到消息,禁林最近不安全,所以我必须要去见一见影疾。”   “而且,这位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他在霍格沃茨任教,或许你以前见过他。”   独角兽犹豫的来回踱了几次,侧过头似乎是在倾听什么,过一会,它对邓布利多和他身后的斯内普点点头,“跟我来。”   “我们需要去找影疾,独角兽的头领。”邓布利多向斯内普解释道。   “可是如果它们同意搬迁……”他显得忧心忡忡,却无意向斯内普解释。   他们跟在这匹独角兽的身后一直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到达了一个显然是独角兽群聚居地的地方,这里的气息温暖如春,草依旧青翠,花朵绽放,时不时的会有年幼的金色独角兽从一片片草丛中跌跌撞撞的冲出来,再被一直盯着它们的母兽温柔的扶好,只有几只小独角兽对他们的到来表现出了好奇,漂亮的大眼睛躲躲闪闪的望向这边,而其他的独角兽依旧悠闲的进行自己的事情,或躺或立,完全对他们视而不见。   斯内普看到一个看起来比刚刚那个雄壮的独角兽还要高半个头的壮年雄性独角兽从兽群中走了过来,与邓布利多开始交流起来,他显然就是邓布利多口中的影疾,独角兽中的头领。   这头高大的独角兽螺旋状的尖角锐利异常,不时有亮蓝色的电光缠绕,非常具有威慑力。   察觉到裤子边上有所异动,斯内普低下头,然后看到一个非常非常小的独角兽正用它的小嘴咀嚼着自己的袍角,显然非常好奇这个东西好不好吃,它应该刚刚躲藏在他身边的树丛里,所以他没有发现。   斯内普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毛,然后环视了一下,果然看到一匹非常美丽的独角兽正担忧的看着这边,看到他看过来,微微的点了下头。   斯内普提了一下袍子,把它从小独角兽的嘴里抽了出来,不意外的发现了一大块湿漉漉皱巴巴的印记。   然后,他对上了小独角兽湿漉漉的明亮而又纯洁大眼睛——它似乎要哭出来了。   蓦地心里一慌,他松开手,看着小独角兽重新把自己的袍子卷回了嘴里而没有再次抽出来。   过了一会,邓布利多似乎已经和独角兽谈完了,他走了过来,不过脸上没有了一贯的笑容,显然谈话并不顺利。   他看到斯内普现在的尴尬状态,有一瞬间的惊奇,“我猜你的袍子上沾上了月光花的汁水,西弗勒斯,小独角兽一向最喜欢它的味道。”   他神情柔和下来带着微微的笑意的说,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块糖果,蹲下身子,把放着糖果的手心放到了小独角兽的嘴边。   小独角兽嗅了嗅着香香甜甜的味道,最后不情愿的吐出了斯内普的袍子,用长长的舌头把邓布利多给的两块糖卷进了嘴里。   “你瞧,影疾。”邓布利多不急着站起身,他又掏出几块糖,向周围的几个小独角兽示意,它们纷纷向他围了过来。   “孩子们总是无辜而又脆弱的,你或许能强大的抵御外敌,可是我想我们都不会希望这些可爱的小家伙有所损伤。”   “你不用再多说什么了,邓布利多。”影疾说,“在我的保护下,没有人能伤害到独角兽,我们是强大而不可战胜的。所以我们也不会搬迁,我们世世代代居住于此,在没有比这里更适合我们繁衍的地方了。”   “如果是我呢?”邓布利多给每一个小独角兽都喂完了糖果,拍拍手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与影疾对视,庞大的气势散发出来,“如果是我要伤害你,你有把握战胜我吗?”   尽管斯内普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却也感觉到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许多小独角兽在它们母亲的召唤下纷纷远离了这里,唯有那个最小的,依旧站在他们的旁边,它走过去蹭了蹭影疾,显然它是它的孩子。   影疾低下头看了它一眼,紧绷的身子柔和了下来,“不,我没有把握战胜你。”   “但我会把你远远地引开,让你永远也无法找到这个地方,无法伤害到我的同胞。”   谈话到最后不欢而散,即使知道危险,影疾也完全不同意搬迁,并且拒绝邓布利多提出的让霍格沃茨的教授对此进行巡查的建议。不过它答应了邓布利多让福克斯留下来守护它们,一旦有不对就向邓布利多报警,这已经是它所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不知为何,斯内普隐隐觉得邓布利多似乎松了口气——他似乎并不是完全希望独角兽群接受他的建议。   “其实您并不需要担心。”那匹带他们来到这里的独角兽也同样负责送他们出去,“孩子们都还太小,无法承受长途跋涉,并且谁也不知道新的地方是否就会足够安全……这才是影疾不希望搬迁的原因。”   “而且我们时常与马人互通有无,我们完全清醒的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人是谁。”它说,“我们每一个壮年的独角兽都已经做好了为保护孩子而献身的决心,我们会把他远远地引开。”   斯内普疑惑的看着他们,不明白那个独角兽说了什么让邓布利多突然间神情柔和了下来。   邓布利多停住了脚步,突然想起了为哈利而牺牲的莉莉和詹姆斯,以及自己的父亲。   “你们都是伟大的父母。”他说,眼中有泪光闪过。   “阿不思!”格林德沃打开门正准备去见邓布利多,却意外的看到自己想见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门外,他靠在墙上茫然的看着石质的棚顶上中世纪的美女石头雕像,不知道已经在他的门外站了多久。   “发生了什么?”   “米勒娃把她的蜂蜜酒送来了。”邓布利多回过神来站直了身体,神情自若的举了举手中的瓶子,“然后我突然记起似乎要分你一半。”   “快进来吧。”格林德沃让开了门口,“恰好我刚刚要去找你,叫厨房准备了一些杏仁小甜饼。”   邓布利多深深地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看着格林德沃在自己的面前摆好酒杯和点心,拧开瓶子为他和自己斟满了一杯,办公室内温暖的氛围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你在外面待了多久?”格林德沃问,他摸了摸邓布利多的额头,触手冰凉。   “我不记得了。”邓布利多说,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陈酿的蜂蜜酒入口甜蜜绵软,让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格林德沃体贴的帮他将喝了大半杯的酒满上。   “你又有几天没睡觉了?”他问,“我昨天半夜看到你和斯内普去了禁林。”   邓布利多惊奇的看了他一眼,“我以为我们伪装的很好。”   “但是我总能在第一时间认出是你。”格林德沃说。   “所以……你们又有什么新的计划了吗?”   “不是什么计划。”邓布利多说,“只是到禁林里拜访一下老朋友……你为什么不喝酒?我会把它都喝光的。”   格林德沃挑了挑眉,也不继续追问,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然后挑一些最新的时事与邓布利多谈论起来,不多时,一瓶蜂蜜酒中的一大半就都到了邓布利多的肚子里。   “所以,你来找我真的只是为了送蜂蜜酒?”格林德沃问。   “不完全是。”邓布利多说,他摇了摇头,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陈酿总是后劲很大。   “我正被一些事情所困扰。”他说,“而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的对不对。”   “这句话让你的崇拜者听到大概会惊掉一地的下巴,”格林德沃说,“我以为邓布利多总是无所不能的。”   邓布利多微微笑了下,“以前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既然重来了一遍,我总是不自觉的希望能够更加尽善尽美,反而因此而失去了方向。”   “重来一遍?”   “重新对抗黑魔王。”邓布利多笑眯眯的解释,放下了手中空了的酒杯。   “在世人的眼中,我似乎就是对抗黑魔王专业户。”   “那么你是吗?”格林德沃贴在他的耳边问,他细长的手指把玩着邓布利多已经过肩的红褐色长发。   “我一直以为,能力意味着责任。”邓布利多说,嗓音中也带上了微微的昏沉,“可是最近我有些困惑,我是否有权利要求别人完全按照我的安排去做,哪怕我知道这种安排是对的……可是说到底——选择权究竟在谁的手中呢?”   “能否告诉我,究竟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困惑,让你开始自我怀疑。”格林德沃避重就轻的问道。   邓布利多蓦地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眼神澄清,完全没有一丁点的醉意,格林德沃有一瞬间有一种整个人都被看穿了的感觉,不过这只是一种错觉,或者说是一个百岁老人看人时给人的经验——邓布利多并没有使用摄神取念。   “是昨天的拜访。”邓布利多挪开眼神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环视这个整洁干净甚至可以说是空无人烟的办公室,然后从办工作旁的架子上取了一瓶紫罗兰红葡萄酒打开为自己倒了一杯,幸好他还记得问一下——“你介意吗?”   格林德沃摇了摇头。   “我得知了一些消息,有人最近需要独角兽的血液。”他放松身体跌坐回沙发上然后为格林德沃也倒了一杯。   “而他的目标就是霍格沃茨禁林中的独角兽。”   “那个人在霍格沃茨里?伏地魔?”   “是的。所以我希望独角兽能进行搬迁……”邓布利多举杯一饮而尽,“但我又不知道这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如果没有了独角兽的血液,或许他会因为无法坚持那么长的时间而变得疯狂,谁知道疯狂地伏地魔会在霍格沃茨里做出什么事情。”   “可是……”   “可是独角兽若不进行迁徙,你又不忍心看到如此纯洁的生灵逝去。”   格林德沃叹了口气,“它们走了吗?”   “没有。”邓布利多说。   “这不是你的责任,阿不思。”格林德沃按住了他拿着酒瓶的手,“你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保护学生是你的责任,而禁林中的魔法生物根本不需要你去保护,它们传承千年,自有自己的办法。”   第三十六章   邓布利多喝醉了。   格林德沃看着刚刚还滔滔不绝,现在却一言不发的迷茫的陷在沙发中的人明确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俯下身子,轻柔的从对方的衣袖中抽出了老魔杖——完全没有受到丝毫的抵抗。   “你喝醉了,阿不思。”格林德沃轻声说,换来的是漂亮的蓝眼睛里茫然的注视。   “而醉了,就需要去休息。”他说,依旧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我并不介意你在此留宿。”   “好吧,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格林德沃无奈的摇摇头,上前扶起对方——出乎他的意料,邓布利多很顺从的顺着他的搀扶站了起来,任凭他把他扶向自己的卧室,没有丝毫发酒疯的倾向和嫌疑。   “看来喝醉了的你要比平时更可爱。”格林德沃调笑道,点了点他的鼻子,“当然,除了不爱说话这一点。”   邓布利多迷茫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完全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格林德沃的床很大,很软,在橘黄色的灯光下,邓布利多正柔软的被他放在上面,红褐色的头发凌乱的铺散在深色的被罩上,仿若夜色中随风舞动的玫瑰,脆弱的动人心弦。   格林德沃咽了口唾沫,对上了邓布利多睁的大大的眼睛。   他眼神迷离而无辜的回望着他,纯净的像个孩子……于是一切似乎都变得暧昧的顺理成章起来。   格林德沃扑了上去,急躁的就像一个初涉情·欲的毛头小子——他已经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他迫不及待的扒掉了邓布利多的衣服,让他心心念念的人彻底的暴漏在自己的面前,他啃噬着他洁白的颈子和胸膛,并因为用力过大而留下了片片的红色的印记,然后一路向下……邓布利多的身体热情的回应着他,伸出胳膊缠绕在格林德沃的脖子上,酒精在他们的唇齿相依间发酵、升腾着时隔半个世纪的爱恋。   直到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响起。   格林德沃埋在对方胸前的头抬了起来,看到对方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投入,邓布利多正皱着眉,显然因为缺少休息并大量饮酒而痛苦不堪。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放开了自己已经伸到邓布利多后面的手。   “这算是报应吗?”他苦笑着在邓布利多眼底的浓厚的黑影和纤长的睫毛上落下细碎的轻吻,把他圈在自己的怀里,艰难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和火热的欲望,在邓布利多的耳边低语,因为这一次——“我先爱上了你?”   当然没有回应。   良久,格林德沃微微松开自己的怀抱,发现怀中的人呼吸已经平稳,显然已经陷入了沉睡。   “这次就看在你最近没休息好的份上先放过你,”他无奈的说,“下回可不会这么轻易地让你逃掉了。”   他拉过被子为两人盖好,抱着邓布利多缓缓陷入了安稳的梦乡。   待到他呼吸平稳,一个明亮的眸子睁开了,里面没有丝毫醉意。   邓布利多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海因茨不是盖勒特,盖勒特不会迁就他的不适而委屈自己,因为盖勒特根本就不爱他——不爱,所以不在乎他的感受。   他侧过头,细长的手指在空中勾勒着这幅与盖勒特极为相似的脸庞,就像他在那个夏日里曾一次又一次做过的那样。   或许,他能给自己和对方一个机会……   而这一次,将不会再是万劫不复?   因为意外而裸呈相对间的追求者与被追求者第二天在同一张床上醒来后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格林德沃在第二天的清晨醒来,凝视着邓布利多沐浴在晨光中的柔和脸庞默默地思考。   就在他准备俯过身去用爱的亲吻唤醒这位沉睡中的美人并做一些有益于健康的运动时,美人猛地睁开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划过格林德沃的鼻尖惊得他动作下意识的一顿。   邓布利多与他对视的清澈蓝眼睛中蕴藏着一丝隐约的狡黠笑意。   “早上好。”他落落大方的说,似乎没有看到格林德沃将大半的身子都压在了他赤/裸的身子上,语气随和的仿佛一次正常的早餐会面。   “希望昨天晚上没有为你添太多的麻烦。”   “当然。”微微顿了一下之后,格林德沃坚定不为所动的笔直吻了下去,这种莫名的强势态度让邓布利多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默认了对方的行为。   良久,双唇分开,两人的气息皆有些不稳。   格林德沃暧昧的顺着嘴角亲吻到耳垂,呼吸时带起的温热的湿气吹进耳朵里弄得邓布利多痒痒的,“你老实的像一只醉醺醺的小猪。”   邓布利多难得的微囧了一下。   他略有些不自主的扭头环视了一下左右,躲开了对方轻咬自己耳垂的动作,在忍无可忍的时候伸出了手按住了格林德沃的胸膛让他一直都不老实的双手能微微离开自己一些,“现在几点了?”   “现在还很早。”格林德沃回答,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对方,“你莫不是以为当我的心上人全身赤/裸的躺在我的床上任凭我亲吻时,我还能忍着什么都不做?”   “我一会还有个会议。”邓布利多冷静的说,却放开了撑着对方胸膛的手,“不能迟到。”   “放心。”格林德沃说,俯下身子啃噬起对方的颈子,仿佛一只磨牙的野兽,拒绝猎物的分心。   “我不会让你迟到的。”   我会让你忘记那个该死的会议的。   他默默的想。   情浓之际,邓布利多抬起头,满眼都是格林德沃在阳光下耀眼夺目的金发,他伸出手,却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抓住。   “盖尔——”猛的顿了一下,神智回归,邓布利多有些怔怔的闭上了嘴,手背挡在眼前遮住了耀眼的光辉,也遮住了主人不想显露于外的情绪。   他犯了一个错误。   尽管身体上的愉悦依旧,他的神智却奇异的与其分割为两个整体,格外清醒的旁观、梳理着最近发生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在明确的告诉着他——这是一个错误。   他因为海因茨与盖勒特长相相似而对其关注,又因为对方钟情于他而答应他的追求,那么与他是否能够给予对方同样的感情回应呢。   不能,刚刚他的错觉已经明确的告诉了他这一点,他满身疲惫,已无力、也不想再去爱一个人——而这对于海因茨来说无疑是非常不公平的。   假如紧紧因为欲望和代替品而接受了海因茨,他又与因为利用而接受他的盖勒特·格林德沃有什么区别呢。   邓布利多突然觉得这场性/爱就像是一场被雄性荷尔蒙所控制的野兽/交/媾,无关爱情,让他有些恶心——不知道当初盖勒特拥抱他时,是否会有同样的感觉?   当格林德沃的呼吸渐渐平稳,又想要再有动作时,邓布利多轻轻推开了他。   “抱歉。”他的表情格外的平静,翻身下床随手捡了件袍子披上。   “我的会议真的要迟到了。”   格林德沃没有制止,他慵懒的半撑着身子看着邓布利多低垂着头平静又慌乱的穿好衣服离开关上了门,眼神中满是傲慢地志在必得和得意洋洋。   他刚刚听到的——似乎是他的名字?   第三十七章   “看来在晚上睡不着到处乱逛的可不止我一个。”   从背后突然发出的清朗声音吓了哈利一个激灵,他回过头,看到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正站在他的身后微笑的向他走来,深红色的头发在朦胧的月光的映射下发出淡淡的光彩——正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哈利舒了口气,探头探脑的朝邓布利多的身后望了几眼。   “只有我一个,不用担心。”邓布利多调皮的朝他眨眨眼睛,“或者说,你在期待看到谁吗?”   “您吓了我一跳,先生。”哈利略有些埋怨的翻了翻眼皮,大惊小怪的拍了拍胸口。   邓布利多不禁对他的反应有些哭笑不得,伸出细长的手指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一点都不害怕我了是吧,小调皮鬼。你可是在夜游,小心我把格兰芬多的分扣光!”   哈利嬉皮笑脸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带着孩童面对亲近的长辈是特有的天真娇憨,“我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东西。”哈利说,“它能让我看到我的父母。”   “哦?”邓布利多微微偏了一下头,新换上的平光眼镜表面在黑暗中划过了一道锐利的光芒,“我想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那是厄里斯魔镜。”   邓布利多伸出手拍了拍哈利的小脑袋示意他在前面带路。   “你发现它几天了?”   “三天。”哈利吐了吐小舌头。   不过转瞬他就后悔了,他应该说一天才对——如果邓布利多知道他一直偷偷摸摸的到禁/书区乱逛查找有关魔法石的事情,会不会对他很失望?   “前几天西莫过生日,”哈利磕磕巴巴的解释道,“我想找些好玩的东西给他做礼物,于是乱逛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面镜子。”   邓布利多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紧了紧,不过什么都没说。   看来邓布利多似乎并没有发现他在说谎,哈利微微松了口气。   “我在里面看到了我的父母,还有好多不认识的人,不过我觉得他们是我的亲人。”   哈利轻车熟路的左拐右拐的推开了一个木门,率先走了进去。   邓布利多脚步顿了顿,转身看了看身后,空荡荡的走廊里一片寂静,似乎并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门后面诺大的教室中央竖立着一面壮丽的,有着华丽装饰的金色边框的镜子。它非常的高大,向上直挂到天花板,放置在两只龙爪形的脚上,在镜子的上部刻着这样的铭文:Ensed stra ehru ayt cafru Oyton wohsi。   “厄里斯魔镜。”邓布利多看着这面镜子略微有些怔然,记忆中的历史再一次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方式呈现在眼前。   “许多霍格沃茨毕业的学生们通常会在毕业之后会外出冒险游历,然后把冒险所得的战利品作为一种荣耀放在霍格沃茨保存,霍格沃茨里各种神奇的东西也因此而越来越多。”邓布利多温和的说,伸出手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这面镜子很早以前就存在了——哈利,其实我最期待的,是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在霍格沃茨里看到属于你的荣耀。”   哈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抬头看了看邓布利多,满脸的跃跃欲试。   “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先生。”   邓布利多呵呵笑了起来,“好了,言归正传,那哈利你能不能想一想,这面镜子到底使我们看到了什么?”   哈利摇了摇头。   邓布利多抬眼望向镜中——依旧是那温暖的炉火,温柔的坎德拉带着慈祥的笑意看着他的大儿子,见他望过来,她放下了手中洁白的羊毛袜,朝他微微挥了挥手。   阿卜、安娜幸福的围坐在坎德拉的旁边——镜子中还出现了一个一直未曾出现的人,他有着和邓布利多同样的纯净锐利的蓝眼睛和相似的俊美面容,柔软的金色头发和阿莉安娜一模一样——正是他们的父亲玻西瓦尔邓布利多。   镜中的两位邓布利多眼神对视,阿不思明亮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转开了视线。   “让我解释一下吧。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以把厄里斯魔镜当成普通的镜子使用,也就是说,他在镜子里看见的就是他自己的模样。明白点什么了吗”   哈利思考了一会,然后慢慢地说“镜子使我们看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不管我们想要什么……”   “也对也不对。厄里斯墨镜能让人们看到目前自己内心深处最迫切最强烈的渴望。”邓布利多说,“但这种渴望只是一种虚幻,人们不知道它们是否能够实现,于是日日沉迷于此,分不清现实和幻想,甚至因此而衰弱死去。”   一只灼热的大手从身后放在了邓布利多的肩膀上,熟悉的气息让他已经勾住魔杖的指尖停了下来。   瞟了旁边的哈利一眼,邓布利多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你从未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过,所以会在镜子中见到他们和你站在一起。”   “不过,哈利,你要记住,沉湎于虚幻的梦想,而忘记现实的生活,这是毫无益处的,千万记住。明天镜子就要搬到一个新的地方了,哈利,我请你不要再去找它了。如果你哪天碰巧看见它,你要有心理准备,不要沉迷于此。”   哈利没有说话,他眼睛睁的大大的认真的看着镜子中的画面,仿佛想把里面的一切刻进脑子里,永远都不遗忘。   邓布利多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   良久,哈利低下了头。   离开前,他问道,“请问我是否能问一下,您在镜子中看到了什么吗?”   邓布利多站在镜子前,低下头凝视着他漂亮的翠绿色眼睛,轻声道,“当然。我同样看到了我的家人——他们已经离开我很久了。”   “已经很晚了,哈利。”邓布利多接着说,“为什么不回去睡觉呢,我可不想你错过明天的课程。”   哈利知道这是让他离开的意思了,他恋恋不舍的看了自己父母最后一眼,乖乖的离开了。   “那么你是否有在镜子中看到我,嗯?”温热的呼吸贴在邓布利多的颈子上,等哈利的身影刚刚一消失,格林德沃现出身形,双手正肆无忌惮的环抱着邓布利多纤细的腰。   “并没有。”邓布利多温和的说,微微侧开身子脱离了格林德沃的怀抱。   “你可真是绝情。”格林德沃不满的皱了下眉头,右手灵活的从邓布利多挣脱时从他的巫师长袍中抽出了他的魔杖,在指间翻转把玩着,退后几步斜靠在一旁的桌子边神情挑逗的看着邓布利多,“可是我在镜子中看到的全是那天你躺在我床上的样子呢。”   邓布利多略有些无奈,“那么我是否要因为没有看到你而道歉呢?”   “算了。”格林德沃有些意兴阑珊的直了直身子,“这几天很少有单独相处的时间啊,如果刚刚不是波特在,你是不是还会找机会溜走?”   “我并没有特意躲着你。”邓布利多淡然的说,神情温和宽容的像在看一个正在胡闹的孩子,轻柔的伸出手取回了自己的魔杖。   “我只是最近很忙——或者说,我一直很忙,只是前段时间刚好事情比较少。海因茨,已经很晚了,为什么不像哈利一样回去睡觉呢?”   格林德沃的脸色蓦地阴沉下来,站直了身体,“我想你应该很清楚的知道我并不是你的学生。”   邓布利多轻描淡写的对此避而不谈,“我只是不希望你错过明天的课程,毕竟这对于霍格沃茨的学生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谈话不欢而散。   邓布利多将魔杖放回了兜中,细长的食指轻轻的摩擦着魔杖表面光滑的接骨木骨节,站在厄里斯魔镜前神情若有所思。   第三十八章   阴谋总是在黑暗中开始,在黑暗中结束。   在霍格沃茨最阴暗的禁林深处,一匹皎洁如月光的独角兽拖着已经断掉的一条腿扑腾着倒在了地上,一道匍匐着如同蛇一般飞速滑行的黑色邪恶野兽猛的朝它扑来,黑暗笼罩,将银白色的瞳孔中最后的一点生机无情的剥夺。   但它在颤抖……这头刚刚抹去了一条纯洁的生命的野兽仿若濒死一般颤抖个不停,似乎,刚刚含着恐惧而死去的是它,而不是那头作为黑魔王祭品的独角兽。   兜帽下面是一张苍白的脸,奇洛颤抖着双唇,在黑魔王不停的咒骂中艰涩的低下头吸允起了银白色的血液。   他正在一点点的腐烂——奇洛清楚的恐怖的感受着死亡一点点的临近,刺鼻的大蒜味也已经掩盖不了浓厚的腐尸的味道,没有人知道他正在经历着什么,没有人能够帮助他……想到这,他又神经质的狠狠抽泣了一下。   当人往往不想去做什么的时候,他的身体总会违反他的意志。奇洛并不想去看死不瞑目的独角兽,可他的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瞟向了独角兽那没有闭拢的大眼睛。   突然,独角兽的无神的大眼睛中似乎有某种模糊的光彩如流星般滑过,奇洛心中一惊,立刻扑向了旁边。   一道汹涌的火光瞬间袭向了他刚刚匍匐的地方,火焰剧烈的燃烧着,却没有损害独角兽的尸体一丝一毫,奇洛下意识的回过头,看到了一双倒映着熊熊火光格外明亮的湛蓝色眼睛。   这回奇洛可真的打了一个寒颤,不用黑魔王指挥,他立刻迅速的爬起来狼狈万分的向禁林深处奔去,连燃烧起来的斗篷都没有时间去熄灭。   阿不思邓布利多究竟有多强?奇洛并不知道,他只知道即使是在黑魔王最强大的时候,也从未有把握与邓布利多正面对决,更遑论他身上这个半死不活的残魂。   像蝙蝠一样奔向远方的奇洛突然闷哼一声,一道火红色的咒语准确的击中了他的左腿,化作一道火红色的绳索顺着他的腿缠绕至全身,邓布利多的魔杖向剑一样向下一甩,奇洛立刻被迫双膝跪地,身体惯性的整个扑倒在了地上。   “阿瓦达索命!”他挣扎着翻过身嘶吼道,一道绿光向身后射出,不过他并没有时间去看是否击中,因为这个时候,另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格林德沃怒气冲冲的松开了握着福克斯尾羽的手,魔杖仿若鞭子一样迅猛的挥舞着,深红色的钻心剜骨笔直的击中了奇洛的脸,奇洛惨叫着在地上滚做一团。   邓布利多皱了皱眉,散去了自己面前金色的盾牌。   “你并没有必要使用不可饶恕咒。”他平静的说,向奇洛走去。   格林德沃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脸上怒气未消。   “咒立停。”邓布利多半蹲下身子向仍在颤抖抽搐着的奇洛说,“我并不想杀死你。”   “你只是想折磨我,对吗,邓布利多?”奇洛慢慢的冷静下来,低垂着头,低笑着问道。   “不。”邓布利多微微侧过头躲过了奇洛的魔杖射出的另一道绿色的咒语,格林德沃勃然大怒,又是一道钻心剜骨,却意外的发现奇洛仅仅被魔咒打偏了身子,而没有痛苦的迹象。   “我们都知道使人痛苦的方法不仅仅是死亡。”邓布利多站起来向后退了几步,“我只是希望你能离开这个可怜的年轻人的身上,留给他一条活路。”   “你在做梦。”奇洛抬起头猖狂的大声狞笑道,“他已经死定了。”   邓布利多皱了皱眉,他突然晃动其自己的魔杖,一道细长的火焰从杖尖儿飞了出来,把奇洛围了起来。   但他还是慢了一步,一道黑色的浓烟已经从奇洛的体内溢出,化作一道黑色的龙卷风消失在禁林深处。   “那是什么?”格林德沃皱着眉头问,“伏地魔?”   “确切的说,是伏地魔的灵魂。”邓布利多说,他半跪下膝盖,用咒语查看着昏迷不醒的奇洛的身体。   “我们需要把他送到圣芒格。”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说,将奇洛的身子漂浮起来,“他的生命力已经所剩无几,再加上杀死独角兽的诅咒,恐怕圣芒格也无法拯救他的生命了。”   “死有余辜。”格林德沃不耐的跟在邓布利多身后说。   “所有的生命都是值得珍惜的和拯救的。钻心剜骨并不是一个好咒语,尽管在德国使用没有问题,但它在英国是禁用的。”邓布利多说,他顿了顿返回霍格沃茨的脚步,偏过头微微犹豫了一下。   “海因茨,你有想好要什么时候回德国吗?”   “你希望我回去?”格林德沃猛地停住了脚步,面色阴霾,眼中涌起狰狞的风暴,声音格外的冰冷,“为什么?”   邓布利多转过身子,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肯正面面对格林德沃,两个人对视着,魔咒残留的火焰在寂静的燃烧,邓布利多心不在焉的挥了挥手熄灭了它。   “我想你知道为什么。”   “你和他太像了,像的让我觉得可怕。”邓布利多喃喃道,声音低不可闻。   他拿着魔杖,背影笔直的转身带着奇洛返回了霍格沃茨。   第三十九章   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快要临近N.E.W.Ts考试的时候突然少了一个教授更让一位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焦头烂额的事情了,当邓布利多站在黑魔法防御术的办公室里随意的挥舞着魔杖整理奇洛遗留下来的行李时,并探查是否有黑魔法物品残留时,很明显的心不在焉了。   各种小物件们蹦蹦跳跳的整齐的排着队进入各自该进入的箱子里躺好,一个圆溜溜的的东西在转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自己应该去的位置后,终于不耐烦的咕噜咕噜的滚过去撞了撞邓布利多的腿。   邓布利多低下头盯着这个因为郁闷而在地上滚来滚去撒娇的圆圆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很好笑。   他边笑边自言自语道,“哦,是的,我怎么会忘了你呢?”   海格这个时候正在他的岩石小屋里做自己最拿手的岩石饼,当他带着厚厚的手套准备将烤的香气四溢的面饼拿下来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请进。”海格头也不回的喊道,他的视线没有从美味的岩石饼上移开分毫——感谢梅林,至少这个淳朴的半巨人认为这些岩石饼真的很美味,就让我们怀着和哈利一样的仁慈,不要打破他的幻想了。   “海格。”邓布利多推开门走了进来。“哦,你正在忙吗?”   “邓布利多教授!”海格惊讶了一下,“马上,这些岩石饼马上就完成了,或许您还能带回去一些呢。”   “哦,荣幸。”邓布利多笑容满面的说,走到了沙发旁坐了下来,牙牙亲密的把硕大的脑袋放在了他的腿上。   “上回你给我的一盘福克斯都吃光了,我觉得她非常喜欢。”邓布利多摸了摸牙牙的脑袋,笑容温和的简直可以称得上不怀好意了,“当然,当然,我也非常喜欢。”。   “那真是太好了!”海格兴高采烈的说,“我会给福克斯多准备一些的。”   “谢谢。”邓布利多说。   “我这次来找你,是因为在奇洛教授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一个小东西,除了你,我想不到更好的人能够照顾它了。”他开始低下头在厚厚的紫红色金星巫师袍子中找,最后翻出一个圆滚滚的蛋,邓布利多小心的将它放在了前面的桌子上的一个烫了个窟窿的茶壶垫子上。   “……”海格惊讶的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手中的岩石饼在落地前被邓布利多漂浮着放到了窗边降温。   “那、那……那是龙蛋?”海格结结巴巴的问,黑亮的甲壳虫般大的眼睛放出了一种名为“色狼见到美女”的光芒。   “没错。”邓布利多严肃的点点头,“严格来说,这是一只挪威脊背龙的龙蛋。”   “我刚刚已经写信通知了罗马尼亚的火龙研究协会,不过看起来接到回信大概还需要两三天,而这枚龙蛋已经快要孵化了,所以我希望能够有人先行照顾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安全孵化,等他成长到能够适应长途旅行的时候再进行运输。我想——你应该能够照顾好它?”   “当然当然!”海格忙不失的点头道,“我做梦都想要有一个龙。”   他搓了搓手,一副想摸摸龙蛋又怕弄坏的样子,然后开始忙忙叨叨的四处翻出棉垫子和篮子准备给它做一个温馨的小窝,慌里慌张的样子把邓布利多逗的嗬嗬直笑。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邓布利多搂着牙牙的头随意的说,“龙蛋可比你想象的结实多了,估计掉在地上再滚几圈也没问题的。”   海格有生以来第一次不尊敬的对着邓布利多翻了一个硕大的白眼,然后继续鼓捣自己为龙蛋准备的小窝……邓布利多被他婆婆妈妈的表现逗的笑不可遏的趴在了牙牙的脑袋上——牙牙的脑袋被他挤的扁扁的,却不敢挣扎……   过了一会,邓布利多严肃了下表情,“海格,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做什么?邓布利多教授?”海格挪开了盯着龙蛋的眼神,略有些诧异的问,“我现在做个校场看守不是挺好的……教授您是不是嫌弃我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算了,”邓布利多松开手摆了摆,拿起了桌子上的歪着角的尖顶巫师帽戴在头上,牙牙一副获救了的表情迅速的逃离了他的怀抱,“你就当我没说过吧……龙蛋放这了,我一会还要写信去预言家日报发表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招聘,晚餐见。”   海格分出来的本就不多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吸引回了龙蛋的身上,明显心不在焉的挥挥手,“好的,先生,晚餐见!”   邓布利多瞟了一眼窗台上被遗忘了的岩石饼,摸摸鼻子,快步离开了。   “想好聘用谁做你的新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了吗?”格林德沃散漫的双手插兜站在霍格沃茨的城堡门前,向着迎面走来的邓布利多问道。   “还没有。”邓布利多随意的耸耸肩,和蔼的与经过身边的学生们摆摆手打招呼。   “估计我要先暂代一些高年级的课程,低年级的则需要让西弗勒斯代课。”   “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呢?”格林德沃问道。   “你看,那是邓布利多教授和格林德沃教授吗?”罗恩捅了捅身边正无聊的把玩着的金色戈林布石的哈利问道,“他们在干什么?我怎么觉得他们在吵架?”   哈利抬头瞅了瞅,透过已经冒了些绿色的树枝,格林德沃在阳光下与邓布利多并肩而行在泛青的草地上的身影似乎格外的和谐。   “吵架?不可能吧。”哈利下意识的否认道,不过这个想法转瞬就被打破了——因为他看到格林德沃猛的逼近了邓布利多并抓住了他的手腕,而且他比邓布利多更高大更宽厚一些的身材显然更为强势。   “嘿,”哈利猛的站立起来,“他想要干什么!”他立刻撒开腿向邓布利多的方向奔去。   “喂喂!”罗恩无奈的喊了几声,跟在哈利的身后冲了过去。   真是的,罗恩无奈的想,难道在哈利的脑海中,他们两个小胳膊小腿的能打过那个高高壮壮的德国男人?   而哈利的突然出现也明显出乎了正在争吵的两个大人的意料。   当看到哈利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一样冲向了格林德沃拳打脚踢,并高声喊着——“松开邓布利多教授!”时,邓布利多严肃的表情也不禁变得哭笑不得。   他翻转手腕,轻轻松松的就挣脱了格林德沃的紧握,“不用担心。”他伸出手把手舞足蹈的哈利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我们只是因为一些教学安排方面的意见不合,不会真的打起来的。”   格林德沃表情森严的瞟了哈利一眼,重新看回了邓布利多。   “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他说。   “抱歉。”邓布利多温和但坚定的说,“我依然坚持我的意见。”   第四十章   家人就是力量,爱和忠诚赋予我们力量。   ——吸血鬼日记,伊利亚。   “请进。”邓布利多抬起头。   “啊,海因茨,有什么事情吗?”他整了整桌子,将羽毛笔插回了墨水瓶中,“如果是一起去吃饭,恐怕你要等我一会。”   “不,”格林德沃走过来将一份文件放到了邓布利多桌子上厚厚的文件上,“我来递交申请,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申请。”   邓布利多微微皱了皱眉,“海因茨,不论你说多少回,我都不会让你担任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邓布利多抬起头笔直的看着他,“我只希望这学期已结束你就能回到德国继续自己正常的生活——做个魔法部官员、学者或者去德姆斯特朗都可以,我可以为你写推荐信。”   “我不需要你的推荐信。”格林德沃皱了皱眉,胳膊撑在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上俯身靠近他,“在我们上过床,做过爱之后,在我深深的爱上你之后,你让我如何忘记这些去过你所谓的正常生活?我想要留下!”   “海因茨——”   “既然我递交了申请,我想你一定会走正规渠道的,嗯?”   邓布利多拿着这份文件大概浏览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当然。”   格林德沃拍了拍手,“现在,我们该去吃晚饭了吗?我在霍格莫德附近的一家印度菜馆里订了一个位置,乐意赏光吗?”   ……\(≧▽≦)/~啦啦啦……   靠着床头读了一会今日变形学的报纸,邓布利多揉了揉眼睛,把报纸扔到了一旁。   “这可真的有些奇怪。”他自言自语道,福克斯落在他的枕头边上,黑黝黝的小眼睛温顺盯着他。   “我总觉得哪里被我忽略了……”邓布利多抚摸着它柔软的羽毛,“眼睛所看到的有些时候也会蒙蔽一个人的眼睛……”   福克斯轻轻的啄了一下他的胳膊,引回了他不知漫游到了哪里的思绪,低低的鸣叫了一声。   一盏黄铜灯在凤凰的注视下缓缓的熄灭了。   “你说的对,现在太晚了。”邓布利多笑了起来,“晚安,福克斯!”   随着凤凰的离开带走了最后一抹光明,室内陷入了黑暗,然后一颗又一颗小小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亮从天花板中浮现出来。   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他盯着棚顶仔细的观察着星辰的改变,缓缓的闭上眼睛陷入了睡眠。   “好长时间没见,你有没有想我?”一个贱嗖嗖的声音突然打搅了邓布利多的浅眠,他睁开眼,看到阔别已久的梅林正悠闲的坐在窗边的摇椅上,灿烂的阳关从拉开的窗帘投入室内,盈满了一室的耀眼光辉。   “真遗憾!”邓布利多掀开柔软的被子坐了起来,雪白的棉布睡衣给他平添了一股平常所没有的柔和之感。   两个人大笑着给了彼此一个拥抱。   “好品味。”梅林指着邓布利多绣着金色星星的紫色睡帽,“我以前也有一个天蓝色的,可惜不小心搞丢了。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带睡帽的习惯了,我一直认为那会让人头脑迟钝。”   “大概年轻人都需要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一些。”邓布利多一语双关的说,两人又是一顿大笑。   “吃过早饭了吗?”   “没有。”梅林说。   “那刚好,我可以把早饭安排在办公室里,或许你会愿意和我交流一下我们各自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   “好主意!”   “所以温彻斯特兄弟现在被天使和魔鬼一起盯上了?”邓布利多若有所思,“真难为他们现在还能如此健健康康的待在一起。我帮你要了小牛排,或许你会喜欢。”   “谢谢。”梅林耸耸肩,“这大概就是亲情吧,迪恩和山姆能坚持到现在的原动力——爱和忠诚。”   邓布利多抿紧了唇,侧头陷入了思考中。   “再说说霍格沃茨,我看到你聘请了格林德沃做变形学助教?”梅林仔细的切割着盘子里柔嫩鲜美的小牛排,“既然黑魔法防御术课还没有教授,为什么不让他去试试?”   “我有一些担忧,”邓布利多喝了一口温热的加了蜂蜜的柠檬茶来清除刚刚吃掉羊排残留在口中的膻味,“更何况,正式教授的任命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完全做主的,你知道,校董们,尤其是马尔福,总是对我的一些安排有意见。”   梅林轻轻的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最根本的原因是他没有毕业证呢。”   邓布利多微微眯了下眼睛,神情平静的拿了一个烤面包片开始涂抹起果酱,“这确实是个问题,他的身份……”   “没错,我简直不能想象当校董会发现他们的校长聘请了黑魔王做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那一定非常精彩……喂,你抹得是我的鱼子酱,你的果酱在那边!”梅林不满的嚷嚷道。   邓布利多放下了手中的面包,温暖的阳光照耀的他的头发火红火红的热情万丈,儒雅的面容却隐藏在黑暗中晦暗不清。   “抱歉,”过了一会,邓布利多开口了,他微微清了清嗓子,语调略有些沙哑。   “我刚刚想起来一会还要为六年级生打开礼堂的禁止进行幻影移形训练,家养小精灵会在你吃完后过来收拾东西的。”   梅林僵住了,他盯着邓布利多冰冷带着薄怒的容颜,怔然的问道,“你该不会同样没发现他的伪装?”   邓布利多拿起帽子,头也不回的关上门离开了。   “爱情啊!”梅林的嘴角蓦地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意有所指的感叹了一句,盯着面前的小牛排半晌,无所谓的耸耸肩继续品味起来。   回应他的是福克斯的一声清鸣。   “你要来点?”梅林扬了扬手里的鱼子酱,挑挑眉,“自己朝你主人要去!”   凤凰发出了一声尖锐的鸣叫,火光闪现,梅林盯着焦黑的瓶子欲哭无泪。   ……\(≧▽≦)/~啦啦啦……   进入二月,霍格沃茨周围的积雪渐渐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凄冷的阴湿。   早餐时分还晴朗无边的天空现在正被灰紫色的云块低低地覆盖在城堡上空,淅淅沥沥降下的寒雨使得草坪变得湿滑、泥泞。所以原定于操场上进行的六年级学生的第一节幻影显形课就临时移到了大礼堂里。   邓布利多轻快地点着自己的魔杖,仿若在指挥一首新编出来的霍格沃茨校歌,漂浮在礼堂上空的蜡烛们一扭一扭的噗噗依次消失在空气中,长长的餐桌和椅子在他的指挥下高高的摞在了两侧的岩石墙壁上,为学生们空出了足够的地方来进行幻影移形训练。   “我看到你早上没有来吃饭,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格林德沃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问道。   “米勒娃!”邓布利多恍若未闻的快步走到米勒娃旁边,“去年因年龄未满17周岁而未能进行测试的学生和考核没能通过的学生们都通知到了吗?我为他们安排了隔壁的教室进行训练。”   “通知到了。”麦格点点头,“还是照例由你去进行监督吗?”   “当然。”邓布利多微微顿了一下,“或许你愿意和我一起……嗯……格林德沃教授?你今天上午应该没有什么安排吧。”   格林德沃微微皱了皱眉,“没问题。”   “我先去迎接魔法部官员,米勒娃。”邓布利多说,“你可以现在去将学生们带进来了。”   “尽管每年我都要说,”一个巫师从邓布利多办公室里熊熊燃烧的火炉里迈了出来,“你就不能先清理一下炉子吗?”   “威基·泰克罗斯!”邓布利多大笑着微微俯身给了这个小个子巫师一个拥抱。“好长时间没见,下回我一定会记得通知家养小精灵的,你还好吗?”   这位魔法部派来的幻影显形课指导教师整个人苍白极了,身材纤弱,睫毛透明,雪白的头丝纤细,整个人有一种透明的不真实感,好像一阵风就会把他吹走。   “还好,不过你一定比我好的多。”那个巫师说,“你看起来真的像报导的那样年轻极了!”   “有得必有一失,”邓布利多耸耸肩,“就像我永远都不会像你那么擅长于空间方面的魔法……这位是格林德沃教授——海因茨·格林德沃——我的新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第四十一章   格林德沃走进霍格沃茨的大礼堂时,威基·泰克罗斯正站在一群无秩序的挨挨挤挤着的学生面前讲述着幻影移行上的要点——“请一定要牢记三个D原则……”他空灵的声音低微却似乎无孔不入,男巫轻松的使用着各种对于空间利用的小秘诀,尽情的压榨着每一寸他视线所及之处——这让格林德沃微微皱了皱眉毛,他既不喜欢霍格沃茨的学生们这种没有纪律的混乱样子,也不喜欢这种近乎于强迫似的听讲,泰克罗斯显然比他看起来的无欲无求更加霸道无礼一些。   格林德沃面无表情的移开了视线,他利用身高的优势让自己的视线轻松的越过人群,看到了正在一群学生旁边站着的分外显眼的邓布利多——尽管他并没有穿着以前的那种色彩艳丽、绣有金色或银色星星月亮的流光溢彩的华丽袍子,而是换成了一件款式很简单的修身浅蓝色巫师长袍,带着一种最常见的同色巫师尖角帽,紧缩的袖口是方便实验的设计——但他高挑的身材和出众的气质让他在一群学生中格外的鹤立鸡群。   巫师此刻正微微有些懒散的靠在移到墙壁边缘的长桌上,十指交叉成塔状着自然的垂落在身前,而他锐利的蓝眼睛正出神的盯着不时有刺目的闪电划过的灰紫色的低沉乌云,仿佛里面深刻的隐藏着巫师一直希望得到的关于死亡与自由的答案。   “阿不思。”格林德沃走了过去靠在了邓布利多的身边,尽管从远处看邓布利多和学生们挨得很近,可是靠近了才发现那只是视觉上的误差,他们身边空无一人。   “我以为你不会把职位交给我。”   “我改变了自己的想法。”邓布利多只是轻轻的扫视了他一眼就立刻转回了视线,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回乌云里。   格林德沃等了一会并没有等到预想中的第二句,泰克罗斯的声音源源不断的违背他的意愿钻进他的耳朵让他整个人都觉得有些焦躁,于是他决定继续开口。   “为什么?鉴于我们两个都不是一个轻易改变自己想法的人,你的改变让我觉得有一点突兀。”   格林德沃直接、无礼的问道。   “或许我并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顽固不化。”邓布利多微微挑了挑下巴示意对方注意观察今天的天气,“至少我的想法即使没有气候变化的快,也比霍格沃茨的食谱变化多端。”   “好吧,我只希望今天晚上的晚餐能够没有煮土豆,煮豌豆,煮胡萝卜或者煮卷心菜。”格林德沃撇了撇嘴,“我真想把发明这些菜的英国人的脑袋同样放到锅里煮一煮。”他用德语低低的抱怨道。   邓布利多耳尖的听到了他的低声抱怨,突然的想到了未来会在一个大锅中煮出来的伏地魔·没鼻子又没头发·黑魔王二号,他不可抑止的微微弯了弯嘴角和眼睛并站直了身子来掩饰身体的颤抖。   过了一会,邓布利多声音平静的开口了。   “除了你的申请书,我还需要你的N.E.W.Ts成绩单和一位任意魔法学校的教授所写的推荐信,当然,我个人非常乐意担任你的推荐人,校董会需要这些东西来确认你确实有担任教授的资格,你需要在下周的周六前将东西全部交给我。”   “没有问题。”格林德沃点点头,“那么你是否愿意给我一个机会与你共进晚餐来感激你的推荐,顺便让我这个可怜的外乡人尝尝口味浓厚一些的家乡菜?”   邓布利多慷慨的点了点头,微微弯着的眼睛遮掩了没有达到眼底的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啦啦啦……   其实邓布利多真的是在很单纯的研究天气的变化问题——梅林通过自己的能力留给他的最新课题,显然英国的天气虽然总是阴雨绵绵,但在十分钟前阳光明媚,十分钟后雷雨阵阵还是不太正常的——属于神明的力量,而在未来它会属于邓布利多。   “这是最简单的小神术,”梅林一本正经的说,放下袖子的瞬间就清除了衣服和手上的鱼子酱烧焦留下的微黑,它们又是崭新的、亮闪闪的了。   福克斯轻轻的打了个喷嚏,与其心有灵犀的邓布利多能轻易的察觉到其中所包含的嘲笑和不怀好意。   “我相信依你的能力不用我的指导就能完全理解它的原理。”梅林斜瞟了一眼福克斯说。   然后他无良的、万份迫切的、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去参加罗马的春女神诞辰去了。   春女神啊,邓布利多眨眨眼睛,侧着头暗暗歪歪了一下梅林和女神的关系。   既然春天已经到来了,那他也就不用提醒梅林脸上的痕迹没擦的事情了。   凤凰颇为赞同的轻声鸣叫了一下,低下头轻轻的在巫师的脸上蹭了蹭。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的有些奇怪。   安德烈·里宾特洛甫在醒来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一点,然后他做了有生以来自己最愚蠢的一件事情——他情不自禁的微微屏住呼吸,尽管只是一刹那,依然被坐在他身边的人发现了。   “你醒了。”温和的嗓音从容不迫的指出了这个事实。   安德烈顺从的睁开眼睛,昏暗的病房里并没有点灯,一个黑色的影子正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透过窗帘的朦朦胧胧的月光显示现在是人们正应该处于熟睡的夜里,他侧耳细听,周围非常安静——当然并不排除这个入侵者使用了隔绝声音的咒语这种最可能的情况。   他谨慎的撑起了身子,并举起双手保持离床头的报警按钮最远的距离,在一个能潜入圣芒戈高等病房且不惊动任何人的人面前,任何轻举妄动都是无知和可笑的。   “你并不需要担心,”那个黑色的影子用一种安抚人心的镇定语气说道:“我只是有一些问题需要询问,不会对你造成任何的伤害。”   在他灵活的手指中转动的魔杖不时的喷出一抹蓬蓬的火花,在来者苍白的皮肤和漆黑的兜帽上映出斑驳陆离的光影,似乎在证明这句话超高的含水量。   安德烈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当然,”他不得不违心的赞同了一下,语气格外真诚。“我完全相信您高尚的品格。”   侵入者轻声笑了一下。   “我记得您是因为坚决反对盖勒特·格林德沃的黑暗统治,而在其被□□后被疯狂的圣徒袭击入院的,至今仍然缠绵病榻无法正常的使用魔法——甚至还因此得到了一枚嘉奖您的勇敢和无畏的梅林二级勋章。”   他顿了顿,似乎对自己居然能说出的上面一段话感到由衷的不可思议并充满了嘲讽之情,让安德烈的脸在黑暗中微微发热,“那么您能否告诉我,关于盖勒特·格林德沃,您的了解有多少?”   安德烈胳膊上的肌肉紧绷了一下然后很快的松弛下去,入侵者猜测他刚刚想要握起拳头,但他抑制住了自己——这并不奇怪,大部分的人在觉得紧张的时候都会做出这种反映。   “他是一个暴徒,毫无疑问。”安德烈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说道,“反对他是每一个有良知的巫师都应该做的事情。”   “那么,”入侵者锐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用一种洞察的口吻问道,“在纽蒙迦德待了近四十年的看守又是如何看待这位被□□的黑魔王的呢?”   安德烈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相当的费力,每一次吸气和呼气似乎都要浪费掉全身的力气,他颤抖着,坐在原地没有办法移动自己的哪怕一根手指。   “我很遗憾。”入侵者缓缓的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看起来您似乎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安德烈颤抖着说,“我怎么可能知道一位监狱看守的想法!”   一双有力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安德烈抬起头,入侵者面对着他,漆黑的兜帽下露出一双明亮的湛蓝色眼睛。   “阿不——”   “摄神取念。”   远在霍格沃茨,格林德沃猛的自睡梦中惊醒,他瞟了一眼窗外,露出了一抹复杂难明的表情。   “是你吗?阿不思——”   第四十二章   风从窗户打开的微小缝隙中调皮的钻进来,轻轻的吹开窗帘为凝重的空气带来了一丝凉爽,安德烈喘着粗气瘫倒在病床上,浑身湿漉漉的仿若刚从水里面捞起来——被人读取记忆可算不上是一种享受的活动,更不要提那个强行闯入自己记忆中的混蛋带着滔天怒火,动作粗鲁的令人发指。   力气恢复了一些,于是他费力的翻了个身,伸展四肢——把硌的自己腰部生疼的细骨伶仃的手肘从身体下艰难的抽出来让自己觉得能稍微的好受一些,然后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突然大声的笑了起来,笑的肆无忌惮,得意又张狂。   “这算不上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微微撇过头,用一种虚伪的甜蜜蜜的嗓音问道,望着坐在椅子上思考的邓布利多,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恶意。   “在某种程度上是的。”邓布利多坦然的点点头承认自己的失误,目光中充满了对施法者得赞赏,“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完全敞开心扉让别人在自己的大脑中留下警戒,鉴于你是这么的……言而无信、又乐于背信弃义……”男巫对此呲之以鼻。   “……相当的危险,然而毫无疑问,非常有用……我猜想另一边的联系是你的主人?所以我在碰触到你有关于他的记忆时打草惊蛇的为他提了醒。”   “没错。”安德烈点点头,带着不容置疑的骄傲与自得。   “盖勒特·格林德沃。”邓布利多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有些出神。   过了一会,他说道:“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你还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到霍格沃茨参加三强争霸赛选举,尽管落选了,却也同样才华横溢不逊色于你们的勇士……令我非常的印象深刻。”   “而当时我对你更是印象深刻,”安德烈说,“和陛下并肩为魔法界冉冉升起的双星——我当时对此非常的恼火,因为我无法想象还会有另一个和他一样伟大的人——但你很好的证实了这一点,从火龙手下救出学生的那一招简直精彩极了!”   “然后你就开始不动声色的接近我……”   邓布利多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甚至曾经以为我们是真的朋友。能够一起并肩作战并交付后背给对方的朋友。”   邓布利多摘下眼镜,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鼻梁,神情苍老且疲惫——尽管他起来的外表看起来只有20岁,很年轻,可他现在的沧桑、荒凉的语气比以前他们所相识的过程中任何一瞬间都更为苍老和憔悴。   安德烈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停下了大笑。他们从邓布利多三十多岁——他本人十五岁的时候相识……关系亦师亦友,每周一封的书信联系从不曾间断……直到格林德沃完全失败,他受到了袭击不得不放弃使用魔法。   他转回了头重新望向天花板,蓦地觉得鼻子有些许的酸痛——这一定是另外一种摄神取念的后遗症,他愤愤的想到。   “我曾经以为我们是朋友。”邓布利多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强烈的茫然和不确定让安德烈不知道他是否清楚自己现在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们从不曾是朋友。”安德烈开口了,他讶异与自己语气的平静,但又觉得并不出乎意料之外。   “确切的说,我一直伪装成你的朋友。我们都有自己的立场,我只是……”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如何狡辩,又或者如何能尽量少的伤害自己曾经的挚友。   “……我只是在坚持自己最初的选择……我和我的弟弟,我们两个人,是被陛下资助着长大的,我们和许多巫师的孤儿一起因为他而重获新生,所以我们听命于他,并以此为荣,他希望我们能有一些人为他先行探路……我奉命行事。”他的嗓音又重新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带着一股恼羞成怒的尖刻,“你也重来没有把我当做你的朋友——我对你完全不了解,你的生活,你的家庭,你的一切!”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他疲惫的摆了摆手,让洁白的窗帘自动拉开到两边,风从敞开的窗户吹动着他及肩的长发,今天是一个罕见的晴天,并不适合进行夜袭——月光柔和的为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朋友并不意味着就要了解对方最为难堪和耻辱的一面,过多的了解反而会令人们相互疏远。”   “当初在得知你被圣徒袭击严重受伤甚至可能终身都无法再使用魔法的时候,我觉得这些都是我的错误,如果我能小心一些,多思考一些,警醒一些,或许你就会幸免于难……我甚至不敢在你住院之后现身去看你……”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试图让自己声音中的哽咽不那么明显,“……然而事实证明我错了,错的太过可笑。”   安德烈保持着沉默的仰望姿态,只是从他微微收缩的手指来看显然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冷静。   “那是一场意外。”安德烈说,“当时太多的同伴被你们抓住,我很害怕,于是设计好了那次袭击来证实自己的清白——没想到因此被圣徒中的一些背叛者所利用,尽管死里逃生,我却再也无法使用魔法了。”   “若不是如此,恐怕你也不会想出潜入纽蒙迦德的想法。”   “确实如此。”   时间在他们中间缓慢流淌冲刷残忍的不留一点痕迹,从窗户中吹进的风带走了室内最后的一丝温暖——安德烈瑟缩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至从那次受伤后就一直不太好,更不要提紧贴在身上的冰冷潮湿的病服。   邓布利多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下意识的挥挥手合上了窗户,然后又为自己不合时宜的体贴摇头苦笑。   “我想知道格林德沃到英国到底有什么目的。”他说。   “我完全不知道。”安德烈摇摇头,“我以为你已经从我的大脑中读到了。”   “我确实看看到了你的记忆,但也仅仅只是记忆。我知道你以哑炮的身份伪装成清洁人员把魔杖带给了格林德沃,帮助他逃跑,但他逃离之后为何不在德国重新执掌大权?”邓布利多说,他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我还有大概三十分钟可以浪费在这里。”   “换一个问题。”安德烈理直气壮的说,表现的无礼的就像他们还是可以畅谈的朋友,而邓布利多可以柔和的容忍他的小脾气一样。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或者说,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所以说,”邓布利多稍稍思考了一会,“如果我不是过于的自作多情……我猜,他是为了我,对吗?”邓布利多问,“为了复仇?或是,掌控?”   安德烈哼哼哈哈的不置可否、有意误导。   邓布利多明亮的蓝眼睛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安德烈以为他又一次的受到了摄魂取念,但是那只是一种错觉,因为邓布利多的眼光太过于锐利了,“换一个问题……真正的海因茨·格林德沃现在在哪里?”   安德烈觉得自己的喉咙微微有些痒,也许他此刻需要的是一杯温热的水来滋润他一下干燥的嗓子。犹豫只是一瞬间——这会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告诉自己。   他的沉默显然就是最好的答案。邓布利多靠回了椅子上,又一次的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嘲讽的笑声——这让安德烈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我早该想到。”他说,语气中难掩失望。   “你们在炸掉格林德沃庄园的时候把他留在了庄园里吗?毫无反抗之力的、盖勒特·格林德沃的侄孙?”   并没有……安德烈想,但他的嘴依旧闭的紧紧的。   ……   当格林德沃终于赶到圣芒戈推开房门走进病房中时,安德烈正独自一人安然的躺在病床上睡的香甜,他看着飞扬起来的窗帘在自己面前缓缓落下恢复平静,似乎在嘲笑他并不是如他所想象的那样无所不能。   “是你吗?阿不思……”他打开窗户向下方的街道望去,伦敦略有些狭窄的街道在雾蒙蒙的清晨中宁静又祥和,带着淡淡的寂寥。   第四十三章   在两人有意的逃避和无言的默契下,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关系平淡又迅速的渡过了别扭期,发展到了暧昧期——尽管他们每个人都无比冷静的清楚这种关系是如何的脆弱和危险,就像在阳关照射下漂浮到南方海面中的浮冰,只需要一点点的压力,一个飞鸟的无意降落或者一个稍微大一些的波浪必然的冲击,都会瞬间打破这种表面的平和,带来无法预料的灾难性变化——但他们都在尽力的维持着。   然而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下自己的脚步,哈利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学期期末就在这种奇妙的平静又紧绷的氛围中到达了。   天气已经变得有些炎热,邓布利多脱下了常年穿的坠地长袍(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喜欢坠地长袍,因为他们不稳重的举动会让自己被自己的袍子绊倒。——By摩金夫人。)换上了一件硬挺的浅棕色巫师袍——只到膝盖,露出里面熨烫的笔挺的黑色裤子(有时是蓝色的牛仔裤)——令人遗憾的是,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么层层叠叠红红紫紫拖来拖去的高端大气上档次——而他现在正和本应该监考的格林德沃教授(可怜的哈利居然要忍受斯内普监考两科……)身处禁林的深处,两人在白天亦见不到一丝阳光的黑暗的轻盈的仿佛在此游荡了百年的幽灵。   看的出他们走了很久了,袍子上微微有些湿润。邓布利多手中魔杖的顶端散发着柔和的荧光,他们绕过了一个巨大的墙一样的榕树,然后在树的后面——一个由植物组成的巨大洞窟中发现了斑驳的光点,邓布利多谨慎的靠近它们,厚厚的树叶落成的腐殖质层软绵绵的比最上等的地毯踩在脚下都更舒服,他蹲下身子,发现这是一种奇妙的植物,晶莹剔透的折射光线,像是由无色水晶制作而成的精美的水晶花。   “这是死亡之花?”格林德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为不可查的讶异,“我还以为死亡之花早在千年前霍格沃茨四巨头的时代就已经灭绝了。”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他慎重的取出龙皮手套戴在手上,然后轻轻的拨开地上厚厚的腐败的落叶,露出花朵的底部——没有深深嵌入地底吸收营养的根,这个地方的地面格外的软烂,不过并不是因为潮湿和过于肥沃——不,过于肥沃倒是真的——这是一个大型的动物尸体,已经腐败的难以窥见其真容——花朵静静的开放,纯净无暇。   “确实是死亡之花……漂亮却危险……我一直在思考伏地魔在不知道死亡圣器的情况下如何制造阴尸,看来他的魔药和植物学比我学的要更好一些……不过阴尸啊,为什么都喜欢使用阴尸做手下……”   邓布利多不小心说出的话似乎触动了什么隐秘的事情,格林德沃瞟了他一眼,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邓布利多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的不自在,小心仔细的用一个玻璃做成的小刀将花朵采摘下来,装进随身携带的试管中并预先割取了一些动物的残骸放进去作为营养物,他相信斯普劳特和斯内普会很喜欢他的这个小小发现的。   “大功告成!”邓布利多拍了拍手准备站起来。   “或许我们还能赶上——”   一条狡猾的褐色小蛇陡然从落叶中窜了出来,趁着邓布利多起身的瞬间,尖锐的牙齿笔直的奔向他在荧光中无比洁白修长的颈部——邓布利多手中的魔杖瞬间熄灭了,然后一道红光伴着一道绿光同时击向了蛇出现的地方。   “阿不思?”过了一会,格林德沃轻声唤了一句,他手中的魔杖亮了起来,明亮刺眼的强烈光芒打破了幽静的阴暗。   他发现邓布利多正举着水晶瓶安安全全的站在原地,表情严肃眼神茫然——竟然在发呆!   “阿不思……”   “抱歉……”邓布利多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些事情……嗯,请把那条小蛇帮我捡起来吧,西弗勒斯会喜欢的。”   格林德沃盯着那条死掉的小蛇良久,嘴唇紧紧的抿了起来,最后还是走过去捡了起来顺手塞进了口袋里。   一阵响亮的鸣叫至他们不远处传来,格林德沃诧异了一下,“那是……一条龙?”   “龙……”邓布利多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是的,从奇洛那里弄来的一个挪威脊背龙的龙蛋……不过我记得……它应该在三个月前就被送走了?”   “显然并没有……”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对视了一眼,同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四个月……不论它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离开,它都显然不再适合呆在全是学生的霍格沃茨里了。”   邓布利多神情严肃的侧耳细听,然后陡然面色大变,像飞鸟一样的扑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尖利的龙吟即使对于听不懂龙语的格林德沃来讲,也能明显的听出它并不是在表达什么善意的交流,当格林德沃跟去的时候,邓布利多已经挡在了一身狼狈的倒在地上搞得灰头土脸的哈利身前,名叫罗恩和赫敏的两个小孩子也吓的脸色发青的站在哈利的身后,那个傻乎乎的半巨人正满脸忧心忡忡的站在那头发狂的挪威脊背龙后面紧紧地拽着它的尾巴……不过格林德沃觉得他显然更为自己的龙担心而不是站在它面前保护着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鬼头的邓布利多。   该死的,格林德沃暗骂了一声,不知道海格到底都给这头龙喂了些什么东西,它显然长的比这个年纪应该有的龙大得多,就好像一头成年的龙!   而且,哇哦,格林德沃在扔出去一个统统石化后灵巧的躲过了一个反击的龙息,它的力量与魔抗显然也和成年的龙差不多大。   “别!”海格和邓布利多同时对着跃跃欲试的格林德沃喊道。   “它……它只是个小女孩……它被吓到了……”海格哽咽着大声喊道,“它是无辜的……它很善良……”然后大力的抽了抽鼻子。   格林德沃厌恶的转过了头,看到邓布利多正在用一种类似龙吟的古怪声音和那头龙交流着什么,随着他们的交谈,邓布利多的神情越来越阴沉。   “大家都退后!”邓布利多大声喊着,“每个人!”   那头龙转过身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喊叫,格林德沃掏掏耳朵——他敢用梅林的脑袋打赌,这头龙是故意的!   “我和格林德沃教授跟着它,其他人回到操场上去!”邓布利多说。   三个讨厌的小鬼头互相看了看,同时摇了摇头,“我们想跟着去看看,教授!”哦,亮晶晶的三对大眼睛,格林德沃敢用梅林的屁股打赌,邓布利多一定会答应。   “好吧。”邓布利多说,“不过要一直跟在后面,不要越过我们,小心自己的安全。”   “好的,先生!”   “发生了什么?”格林德沃问。   “这不是海格养的那头龙,这是那头龙的母亲。”邓布利多说。   “那些驯养龙的人居然任凭一个成年母龙在英国境内四处游荡?啊偶。”   “他们先搞丢了她的龙蛋,所以她认为自己离开驯养地找回自己的龙蛋是正常的。”邓布利多解释说,“但她发现自己的女儿显然并不如她所想象的那样是一头小淑女龙——她不会自己的语言,不搭理和自己有血缘的母亲,甚至对她表现出了很强的攻击性——她正要去找她,所以被海格拦下来很生气。”   “我猜她并不是她。”   “没错,这也正是我所担忧的。”阳光透过树叶在飞速奔跑着的邓布利多脸上留下斑驳的划痕,格林德沃觉得他忧心忡忡的蓝眼睛美极了。   第四十四章   “你听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了吗?”罗恩在看了明显也是一头雾水的哈利一眼,气喘吁吁的问身边的赫敏。   “没有。”赫敏回答,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罗恩,问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啊……嗯……”罗恩迅速的收起了笑容,掩饰的清了清嗓子,“嗯……是惊讶!没错,是惊讶!我很难想象到有什么事情是你所不知道的。”   “我不知道的事情显然还有很多,当然肯定要比你少一点。”赫敏尖刻的说,加快了速度跑到了前面。   “啊偶……”罗恩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转过头和哈利对视了一眼,“嘿,伙计,那真的是惊讶!”   哈利耸了耸肩。   前面的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陡然停下了脚步。   “哦,格兰杰小姐——”他对紧紧跟在身后的赫敏说。   “赫敏,叫我赫敏,先生。”   “好的,赫敏,麻烦你和哈利还有韦斯莱先生待在这里,仔细观察,注意安全,接下来的战斗不太适合未成年巫师的介入,不过我相信你们会有收获的。”邓布利多温和的说,“仔细观察!”   “好的,先生!”三人一□□头应道。   “小心那只母龙的叫声。”邓布利多低声贴着格林德沃的身边说,“她的出现很危险,不能让她惊动了……”他看了格林德沃一眼,眼神闪烁了一下,不再说话。   “惊动了什么?”格林德沃同样偏过头问,身高的差距让他温热的呼吸近距离的吹在邓布利多的睫毛上,弄得他痒痒的——他能听到后面的孩子中有人小小的惊呼了一下。   “没什么。”邓布利多躲开了,举步向前方走去,“我只是担心引起学生们的恐慌。”   “哦,真的吗?”格林德沃不在意的说了一句,眼尾扫了一下后面站着的三个孩子,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我从来不知道你居然开始说些废话了。”   ……\(≧▽≦)/~啦啦啦~我是实在不会写战斗场面于是决定不要大意的略过它的分界线……   “我需要你驱逐这只格林迪克,考伦克先生,驱逐,不是用你的大屁股压死这只小可怜,尽管从它的重量看来似乎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这一点。”斯内普阴森森的朝着一个吓的脸色发青的男生嘶嘶的说,他的脸色已经比身底下的格林迪克看起来还要绿了。   “现在!马上!把你尊贵的大屁股从它的身上移开!”随着斯内普的怒喝,那个受到了过度惊吓的男生一下子跳起来坐到了地上,于此同时,整个霍格沃茨城堡剧烈的抖动了一下。   “我……我……那不是我干的……”这个胖乎乎的男生在斯内普的瞪视下举起双手结结巴巴的说,“我发誓!”   “用你的屁股想都不是你干的,你这个白痴!”斯内普轻蔑的说,轻柔的黑袍在他的身后汹涌的翻滚着浪花,“待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查看一下。”   “所有考试的学生请继续进行考试,其他的学生请继续进行正常的活动,不用担心,经过教授们的检查,刚刚只是小小的地震了一下。”过了大概五分钟后,麦格教授的嗓音响彻了整个城堡,解除了魔法,她对匆匆赶来的斯内普教授说,“西弗勒斯,请随我来,阿不思正在医疗翼里等着你。弗立维教授会继续帮您监考的。哦,梅林啊!”她捂了下嘴,显得忧心忡忡。   姑且不提那个被弗立维教授拯救了的可怜胖男孩,斯内普在医疗翼内看到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的哈利·倒霉·波特,整个人几乎要被气个仰翻。   “阿不思·邓布利多!”斯内普竭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当着两个学生和麦格教授的面把手里的药瓶砸在邓布利多的脸上,“我紧紧只是走开了一会去帮你的小情人进行监考好方便你们约会,回来就发现伟大的救世主波特先生躺在医疗翼的床上,带着一身的伤并且昏迷不醒,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有。”邓布利多瞟了一眼偷偷竖着耳朵的赫敏和罗恩,思考了一会,“治好他。”   他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大步走开了,“我相信你的能力。”   赫敏和罗恩看了一眼斯内普黑的能滴出水的脸色,在他把怒气转移到他们身上之前,很有眼色的互相推着蹑手蹑脚的跟在邓布利多身后离开了。   “之前可真惊险啊!”罗恩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我敢打鼓,那头龙一定是奔着我冲过来的!”   “显然不是,是你傻乎乎的冲出去,它冲着你身后的邓布利多教授去的!”赫敏鄙夷的说。   “嘿!我没有傻乎乎的冲出去!我是为了救哈利!”罗恩不服气的喊道。   “当时有两名教授在!罗纳德·韦斯莱!其中有一名还是邓布利多教授!他明明说过站在那里不要动!你出去除了捣乱还能做什么!”   赫敏尖声反驳道。   “我没有捣乱!捣乱的明明是格林德沃教授,他把哈利拉出去的!你看到的,我们都看到了!”   罗恩回报以同样的音量,“我也是想把哈利拉回来才会跑出去的!”   “嗨!”韦斯莱双胞胎突然蹦出来一左一右的揽住了罗恩和赫敏。   “两个小家伙在说些什么?”   “——我觉得和刚刚的地震有关。”   “——哦,真巧,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我们好像听到了龙。”   “——还有哈利。”   “——格林德沃教授。”   “——和邓布利多教授。”   “——你们去屠龙了吗?”   “——亲爱的弟弟。”   “——当然还有亲爱的赫敏。”   “——愿意给我们讲一讲吗?”   赫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推开肩膀上的胳膊。   “我要去一趟图书馆。”   “好吧。”两个人一同耸耸肩。   “那我们的小弟弟呢?”   “你不会也要去图书馆吧?”   “哦不,乔治,罗纳德·韦斯莱居然要去图书馆?”   大合奏——“不要开玩笑了!”   “弗雷德!乔治!不要叫我罗纳德!”罗恩气的大喊大叫,手舞足蹈,但还是被他们拖走了。   ……\(≧▽≦)/~啦啦啦~我是可怜的罗恩被两个无良哥哥拖走折磨的分界线……   “想要杯红茶吗?”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温和的问。   “不了,谢谢,你知道,我在九十年前就更喜欢咖啡——我是一个非常恋旧的人。”   邓布利多不置可否,慢条斯理的为自己冲了一杯茶。   “我以为你会很生气。”格林德沃说。   “我确实很生气。确切的说,就在刚刚进入办公室前我还气的想揍你一顿——你的所作所为伤害到了哈利,还不顾我的提醒——”   格林德沃耸耸肩。   “——但是我现在一点都不生气了,我没有生气的理由。”邓布利多挪开杯口的茶袋,往里面倒了半杯牛奶。   “你来到英国是想要监视我,”一勺,两勺,邓布利多克制的只放了两勺糖,然后准备放蜂蜜,“而我雇用你是为了监视你——公平交易。”   “不,这并不公平。”格林德沃反驳道。   邓布利多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盖上了蜂蜜瓶的盖子,很温顺的点了点头,“对,你说的对,这并不公平。”   “你真的不想来一杯吗?”   “不,年纪大了就不比年轻的时候了,我要注意蛀牙。哦,我差点忘了,你之前比我还要老一些。”格林德沃说,“我在偶尔狱卒心情好的时候能搞到一些他们看过的旧报纸,当然上面沾满了污渍根本看不清什么,不过你的那张老脸在报纸上印的还是挺清楚的——他们尊敬你,不会在有你的照片的报纸上搞来搞去。”   “哦,如果你还能回去的话,请帮我谢谢他们。不过你说的没错。”邓布利多赞同的点点头,“之前米勒娃一直在试图控制我的糖——不过我总有自己的办法搞到它们。话说回来,我还以为你的牙在监狱里都掉光了。”   “很遗憾它们并没有,反倒结实的很。”格林德沃呲了呲洁白的牙,像一只凶猛的野兽在对自己的猎物展露武器。   邓布利多笑眯眯的看着他的举动,陡然转回了话题,“所以我原本应该慎重的监视你,但是显然我过于自大的性格和一直以来的平静让我忽视了你的危险性,并因此伤害到了哈利,这是我的错,所以即使我真的生气也并不应该对你生气……哦,事实上,真奇怪,我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好极了。”   第四十五章   哈利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医疗翼雪白的天花板和略微有些刺目的阳光,他眨了眨模糊不清的眼睛,在床边的柜子上找到了自己的眼镜。   “哦,你醒啦,哈利。”一个声音说,哈利顺着声音瞧过去,看到一只阳光帅气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走了进来。   “庞弗雷夫人说你应该差不多该醒了,所以在她来为你做检查前我先过来看看,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然后伸出一只手,在哈利的身后垫了一个枕头,让他能坐的舒适一些。   “谢谢,先生。”哈利挠了挠头,“我……额……”他扫视了一下床尾堆满的东西,觉得脑子里全是疑惑。   “哦,那是你的崇拜者送给你的礼物,在你昏迷期间,我敢保证,霍格沃茨的每一块墙砖都听说了你勇斗恶龙的事迹——韦斯莱双胞胎功不可没——他们甚至为此拍了一出话剧,准备等你出院之后演给你看,猜猜那只恶龙是谁?算了,我还是帮他们保留些惊喜吧!”   哈利觉得自己有些脸红,事实上他都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先生,那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嗯……为什么格林德沃教授会把我扔出去?为什么那头龙会想要……我?还有……那一下震动……”   “哦,慢一点,慢一点。”邓布利多挥挥手制止了哈利的继续发问,“如果你的问题一下子问太多,我会记不住的,那么一点点来,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格林德沃教授会把你扔出去?”   “那是因为他在对我表示不满——在那之前,我对他说谎了,所以,作为这个世界上我最为关心的人,你不幸的受到了我的牵连。我很抱歉,哈利……”邓布利多的眼睛中盛满了歉意。   哈利的下巴顺着地心引力直直的往下落,绿色的眸子惊恐的看着邓布利多,实在是没办法想象一向一贯狂拽霸酷叼的整天和斯内普对吵并一直占上风的格林德沃教授会作出那种小孩子一般幼稚的举动。   “很惊讶,对吗?”邓布利多有些无奈的点点头,“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就是那样……生气起来甚至还没有一个一年级生懂事——他说你的障碍咒是他教的?”   “是的。”哈利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脑海中还在思考邓布利多刚刚的话,“有一段时间我被罚了禁闭,所以晚上我都会去向格林德沃教授那里,他教了我魔咒。”   “哦,我没想过你们的关系会那么好。”邓布利多若有所思,“你很喜欢他?”   “是的。”哈利点点头,“格林德沃教授知道好多东西……他还教我说德语,并邀请我以后到德国做客。”他暗暗的吐了吐舌头,隐瞒了自己和格林德沃教授一起喝德国黑啤并吃了塞满了熏肉的油腻腻、香喷喷德国香肠的小细节。   邓布利多的双手合成塔状,靠回到椅子上,默默的思考了一会。   “他还教了你什么,关于魔法——我指除了障碍咒,他有没有教过你一些别的咒语或者……进行了一些实验?”   “我还学了昏迷咒和束缚咒……不过我们并没有进行什么实验,大部分的时间我们都在交谈,格林德沃教授告诉我一些魔法界的事情,还有德国的一些地方,我告诉了他一些麻瓜的——”   “请等一下,哈利,”邓布利多微微动了动身子,目光顺着鼻梁盯着自己合十的指尖,“你告诉他你姨妈家在哪里了吗?”   “哦,是的。我告诉他了。”哈利点点头,然后立刻便意识到了问题,“先生,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邓布利多抬起头温和的看着他说,“别担心,我只是随口问一问。”   他笑了笑,揉了揉哈利的头发,“让我来继续回答你的问题吧。”   “哈利,你是否知道霍格沃茨的校训?”   哈利摇了摇头。   “哦,我猜到了。”邓布利多笑了起来,不过他及时的在哈利羞愧的把头塞进被子之前继续讲了下去,“霍格沃茨的校训是——眠龙勿扰——非常实用、聪明人的做法,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中关于斯莱特林的章节里提到过来源——说到这里,我想不会再有人有你更清楚一条龙的恐怖之处了,即使是我一个像我这样技艺高超的巫师,单独遇到一头成年的、不太友好的龙,也一定要非常小心才行,古灵阁之所以被认为是英国最安全的地方,也是因为他们有一头龙……所以,绝对不要去随意的招惹一条龙。”   “然后,关于那只小龙……”邓布利多揉了揉额头,“你是否还记得奇洛教授?”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邓布利多继续解释,“奇洛教授并不是因为在禁林中遇到了危险……额,其实也差不多,他遇到了我和格林德沃教授……”他无辜的眨了眨清澈的蓝眼睛,“而且当时他正在做一些非常邪恶、非法的事情,所以我们发生了战斗,然后我们就将他送到了圣芒戈。”   “尽管奇洛教授并不能说完全的无辜,但大部分的事情并不是出自他本意——他被强迫了,被伏地魔,伏地魔就附在他的身上,而在战斗的最后,伏地魔脱离了他的身体,逃走了。”   “我和格林德沃教授本来以为他已经离开了霍格沃茨,但是显然并没有,他在不知何时附在了海格养的小龙的身上,并迷惑了海格给我了错误的信息,让我以为它已经被送走了,所以……”   “但是不得不说,他真的是倒霉极了。在魔法界,直接针对灵魂的东西非常的少,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放伏地魔离开的直接原因,而你扔到他嘴里的瓶子里装的东西却刚好是其中的一种——死亡之花,一种用来束缚灵魂制造阴尸的魔药材料,新鲜极了,我刚刚在禁林里找到准备送给斯内普教授进行研究的——所以他不得不再一次逃离了,这一次我非常确定他已经离开了霍格沃茨,我有眼线告诉我说他已经到达了阿尔巴尼亚森林。而且死亡之花对他本就残缺不全的灵魂造成的伤害非常的大,我估计他在近几年里都不会有再回来的力气了。”   医疗翼的门突然打开了,哈利和邓布利多一同望了过去,看到庞弗雷夫人走了进来。   “再五分钟好吗,波比?   庞弗雷夫人看了他们一眼,点点头又重新关上了门,“五分钟。”她坚定的说。   “你失望吗,哈利?当格林德沃教授把你推出去,扔在一只狂怒中的龙前面的时候,你对他失望吗?”   “当时是有一些。”哈利思考了一会,不在意的摆摆手,“但是现在不了,我是说,他当时在生气,不是吗?我生气的时候也会做一些不太受控制的举动,而且他也并不是想让我真的死掉……不过这真的很吓人,下次他再生气的时候我一定要躲得远远地。”   “你为什么认为他不会让你真的死掉?”邓布利多问,“如果他是……真的想要你死掉呢?或者,如果他根本不在乎你是否会死掉呢?”   “但是他在乎,先生。”哈利坚定的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能感觉的到,如果我真的有危险,他也会像把我扔出去那样把我拉回来的——这更像是一种训练,或者说是测验,所以我才能立刻镇定下来用出了障碍咒。”   他低头思考了一会,“我想那是因为他在乎你,先生,所以他不想我死。”   邓布利多看着他,背对着的阳光让他脸上的表情在阴影中模糊不清。   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完。   第四十六章   今天的天气可真热。   哈利望着窗户外面在清晨的太阳下有些萎靡发黄的草坪想。   由于他上个学期刚刚得知的自己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在假期来临的时候买下了旁边的费格太太的房子,并每天都喊他过去玩,用橡胶管子浇草坪的任务就落到了他肥胖的表格达利身上了——不过这个营养过剩的男孩显然非常讨厌这个任务,所以它看起来完成的不太出色,为此佩妮姨妈不止一次的在弗农姨夫的面前嘀嘀咕咕数落自己外甥的懒惰,但身材高大的教父的威慑力还是很好的让哈利免于劳动。   不过今天他可不会继续和自己的教父呆在一块玩一些魔法界的稀奇古怪的游戏了。昨天在他从教父家回来的时候接到了一封信,来自他的魔法学校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位极其具有巫师气质的年轻人在信中提出明天一大早要带他去对角巷进行今年的学前购物——没错,一座魔法学校,这个名叫哈利的普通男孩其实一点都不普通,他是一个小巫师,并在一所魔法学校就读。   由于哈利的心情实在是略有些焦急,煎锅里的那个煎蛋被他做的有些烧焦了——男孩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在邓布利多教授到来前惹什么麻烦的好,于是略有些怏怏的打消了把烧焦的煎蛋放进表哥达利的早晨盘子里的诱人念头。   煎蛋完了是熏肉——由于佩妮姨妈坚信自己的达达小宝贝在过去的一学期内瘦了好多(原谅哈利一点都没看出来,反而觉得自己表哥的吨位又重了些……),所以熏肉成了每天早餐的必需品,尤其是亲爱的达达小宝贝一定要多吃一些,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会介意哈利多吃一点点。   德斯礼家的门铃响了,这回没用弗农姨夫发话,哈利立刻冲到了门口,打开门,高高瘦瘦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出现在门外。   “早上好,哈利,准备好了吗?”邓布利多很少见的穿着一身纤薄的黑色修身长袍,熏肉的香气自打开的门内扑鼻而来让这位气质清冷的巫师皱了皱眉,“你们在吃早饭?”   “是的,先生。”   哈利打量这自己的校长,觉得黑色的邓布利多给人的感觉和在学校里的时候明显的不同,却格外的帅气俊朗。   “等会我们到对角巷再去吃早饭吧!”他掏出一封信递给哈利,拍了拍男孩的肩膀。   “把这个交给你的姨妈,我们准备要离开了。”   当哈利再一次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邓布利多教授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邻居开着的割草机,不过他似乎对他视而不见,事实上女贞路上所有的人都好像对邓布利多教授视而不见——除了哈利。   小天狼星隔着窗户朝哈利招了招手,做了一个一会过去的手势,哈利冲着他挥了挥手,觉得有些疑惑。   “先生,为什么他们好像——”   “抓住我的手,哈利。”邓布利多瞟了一眼傻兮兮的笑着的小天狼星,提高音调打断了哈利的话,抬起了自己的胳膊,哈利下意识的服从了命令,“——为什么他们好像看不到您?”   “很好。”邓布利多说,“好了,我们出发。”   哈利觉得邓布利多的胳膊好像要从他手里挣脱,便赶紧抓得更牢了,随即他发现周围变得一片漆黑。他受到来自各个方向的强烈挤压,一点儿也透不过气来,胸口像是被几道铁箍紧紧地勒着。他的眼球被挤回了脑袋里,耳膜被压进了头颅深处,接着——   他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睁开流泪的双眼,然后一阵翻腾和抽搐至胃部传来,哈利踉跄了几步跪在地上呕吐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刚才似乎是从一根非常狭窄的橡皮管子里挤了出来。足足过了几分钟他才缓过神来,泪眼朦胧的发现女贞路已经消失,他和邓布利多出现在了一个阴暗的屋子里。   他眨眨眼睛,迟钝的发现邓布利多正用魔杖检查他的身体。   “据听说现在的幻影移形要十六岁以上才能进行?”邓布利多看着他凄惨的样子毫无愧疚之情的说,“果然你还是太小了……我可不希望你缺少了哪个零件。”   “你不是……”哈利揉着撕裂了一样疼痛的肩膀断断续续的说,“……你……你不是……邓布利多教授……你是谁?”   “迟钝的小子。”邓布利多的笑容冰冷又傲慢,他用指尖粗鲁的捏起哈利的下巴,一阵冰凉的水冲他的魔杖中涌进哈利的嘴巴里,让他在猝不及防下呛了一大口水,不过好歹嘴里酸臭的味道终于消失了。   “我当然不是他,不过我想你会帮我找到他。”他拽着哈利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走出了屋子,哈利发现这是一个不算小的庄园,而他们刚刚从庄园后面放杂物的小木屋里走出来。   “这不可能,邓布利多教授告诉过我,对我怀有恶意的人是不可能把我从姨妈家带走的!”哈利踉踉跄跄的被他拖着走进庄园的后门,挣扎的举动对于这个邓布利多来说就像是小孩子在挠痒痒。   “我当然没有对你怀有恶意,不是吗?”邓布利多冷笑着瞟了他一眼,“哦,或者换句话说,我怀有恶意的对象并不是你这个傻乎乎的小子,而且重你迈出门口的那一刹那,你的魔法就减弱了一部分——这似乎是你母亲留下的防护魔法的漏洞不是吗?阿不思会感谢我的。”   他微微一挥手门就自动的打开了,“带这个小子吃早餐,把他看住了。”他对站在门后的人说道。   “格林德沃教授!”哈利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人,“为什么!”   “因为像我不是阿不思一样他也不是你认为的格林德沃教授——但他确实又是格林德沃教授。”邓布利多朝他阴森森的一笑,“现在,格林德沃教授会先带你去吃早饭,我希望你能乖乖的呆在这里直到邓布利多教授来接你,不要给我惹任何麻烦。”   让我们调转视线,重新回到目睹了自己亲爱的教子在自己的视线中嗖的一声消失了的狗教父这里。   惊慌,无助,这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第一反应,他冲到佩妮姨妈的草坪上跪倒在地——穿着不雅观的平角大裤衩,仿佛又回到了波特宅被伏地魔的魔法炸掉了一半的那天,他用一样的姿态跪在了詹姆斯·波特冰冷的尸体前。   然后就是滔天的怒火。   他冲进佩妮的房子里,揪住弗农姨夫本就把脖子勒的紧紧地衣领——让他的脸涨成了紫红色——把他直接从餐桌后面的椅子上提了起来。   “哈利在哪里!”他大声咆哮道,“哈利!在!哪里!”   弗农姨夫被卡的直翻白眼,什么都说不出来,不过好在佩妮姨妈在放声尖叫的时候并没有忘记哈利早上递给她的信,她哆哆嗦嗦的松开怀里的达利,拿起哈利放在餐桌上的信递给了小天狼星。   “我们没有……”她搂住弗农姨夫的宽厚的肩膀哆嗦着说,达利躲在他们的身后,“……我们没有赶走他……是哈利自己离开的,他说邓布利多教授来接他进行学前购物……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小天狼星粗鲁的撕开信封,羊皮纸只写着一句话——   我在等你,阿不思。   他颤抖着手拿着羊皮纸,像来时那样迅速的离开了德思礼家。   第四十七章   小天狼星没有办法直接联系邓布利多,所以他先到了陋居找到了的韦斯莱先生,韦斯莱先生帮他联系到了金斯莱,金斯莱找到了穆迪,然后穆迪终于在小天狼星发疯前联系上了邓布利多。   实际上这一切发生的并没有那么漫长,当邓布利多来到陋居时茉莉才刚刚准备好早餐——他的出现和镇定的神色很好的安慰了小天狼星的焦急情绪。   “别担心,西里斯。”邓布利多在仔细的检查了那张羊皮子后安慰的拍了拍小天狼星的肩膀,“是我的一个熟人带走哈利。”他用拇指和食指不停地摩擦着羊皮纸,眼神没有离开片刻。   “事实上你也认识他,格林德沃教授,你们在霍格沃茨里见过面——哈利在他那里非常的安全。”   “为什么格林德沃会不通知您就直接带走哈利?”小天狼星直直的盯着邓布利多,无礼的语气让穆迪气的手里的拐杖直敲地板,“注意你的语气,小子!”   “还有哈利的安全,你真的能保证这一点吗?”   “我发誓!”邓布利多并没有介意这一点,用诚恳的眼神回视着这个担心教子的男人,“哈利肯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现在,为什么不让我们品尝一下茉莉的手艺呢?”   “我没有心情吃饭!邓布利多教授!”小天狼星低低的吼叫道,“哈利到底在哪里?”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他目光深沉的凝视着手中的羊皮纸,缓缓的把手中的纸条平放在了桌子上。   “它会告诉我们的。”他说,然后掏出了一把小刀,让自己的血滴落在上面。出乎众人意料的——他的血液并没有被纸吸收,反而像蛇一样在纸上游动起来,一个地址被流畅的线条勾勒了出来。   小天狼星盯着这个地址,却诧异的发现自己根本记不住它。   “别费力气了,”穆迪说,“只有血液的主人才能记住那个地址,其他的人看过就会忘记——一个实用的小魔法,但原理却来自于相当高深的黑魔法。”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的望向了邓布利多,“我曾经看过一个人使用它。”   邓布利多神情漠然,仿佛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既没有否认,也没有同意。   “看起来那个格林德沃并不是什么好人,对吗?你为什么会雇佣这样一个人做霍格沃茨的教授,阿不思?”   “他是我的一个熟人——尽管确实算不上是个好人,但也绝不会做伤害学生的事情。”邓布利多说,“他的出现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不知道该把他放在那里才真的算是安全——所以,你不觉得把这样一个人放到我的身边观察更好吗?”   “但是这是在他带着哈利之前。”   邓布利多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猜他是因为有事情找我但是联系不上,他有一点神经质。不过不用担心!在学校里的时候他就经常为哈利进行课下辅导。”他拍拍手,“我们之前在学校曾经商量过为哈利特训的事情——我猜他会邀哈利在他那里住一些日子。既然小天狼星你已经出来了,那么不妨和韦斯莱夫人一起到对角巷帮哈利把这个学期的东西都买好——这是清单。”   “然后,让我们开始吃早餐吧,我简直要饿死了。”   一顿非常美味的早餐吃过之后,茉莉去收拾桌子,而男人们坐在沙发边上开始谈论起实事来,邓布利多保持着认真倾听的状态,并不经常发言。   “你在吃什么?”穆迪问,他看到邓布利多从斗篷里掏出一个拳头那么大的圆滚滚的塑料盒子,然后用汤匙挖着里面褐色的东西送到了嘴里。   “我原本的早餐,在麻瓜那里买到的布丁。”邓布利多回答,“你想要来一点尝尝吗?”   “当然不!”穆迪诧异的回答,“什么人会在早上吃布丁!”   邓布利多耸耸肩,无辜的看着他,“爱吃布丁的人。”   亚瑟和金斯莱放声大笑,就连忧心忡忡的小天狼星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西里斯。”邓布利多拍拍手扔掉了布丁盒子,站起来朝他勾勾手,“跟我来,我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   当邓布利多终于来到庄园附近时,哈利已经在和盖勒特·格林德沃还有海因茨·格林德沃一起享用晚餐了。   他安静的出现在空荡荡的原野,漆黑的斗篷和笔挺的脊柱让他像一个坚毅的矗立在此的近百年的石像,看着不远处的二层小庄园内散发出来的橘黄色的暖光,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奇妙的情绪。   哈利在那里,格林德沃也在那里。   “我猜我们的客人来了,海因茨。”坐在餐厅里的盖勒特突然说。   海因茨看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立刻起身走向了门口,他打开门,看到邓布利多站在门前。   “盖勒……哦!”邓布利多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蓝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漂亮的光芒,看着他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晚上好。我猜你就是海因茨·格林德沃,初次见面,不过我想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邓布利多教授。”海因茨恭敬地欠了欠身,“陛下一直在等待着您的到来。”   格林德沃拿着酒杯默默的看着邓布利多走进餐厅,然后在看到他身后的人时露出了一抹惊讶的神情,海因茨歉疚的看着他,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   “小天狼星!”哈利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窜了起来,跑到了门口,与来人抱了个满怀。   “请体谅一位父亲担心孩子的心情,盖勒特——”邓布利多微笑着开口了,脱下斗篷在格林德沃身边的座位上坐好,“所以我冒昧的带了哈利的教父——西里斯·布莱克一起前来做客。”   格林德沃靠在椅子面无表情的盯着怡然自得的向盘子里添菜的邓布利多,半晌,突然笑了一下——把原本以为他会发怒的哈利和海因茨吓了一跳。   “不,不要鞑靼牛扒,我吃不惯生肉。”邓布利多正在和举着托盘添菜的海因茨说话,“我想要那个鸡肉……”他微微皱了皱眉,然后狐疑的瞅了格林德沃一眼,“盖勒特?”   “我当然非常的理解这种感情,欢迎你的到来,西里斯!”他微微举了举酒杯,“不过……由于这个五十年前就再没有住过人的庄园实在是过于老旧——海因茨忙了一个星期才收拾出了三个卧室。所以恐怕无法再多腾出一个卧室给你,西里斯,你是否介意晚上和哈利睡在一起?而阿不思——我诚挚的邀请您一定要和我共住。”   邓布利多手中的杯子砰的一声被炸碎了,四射的玻璃碎片像刀子一样在格林德沃前面的桌子上整整齐齐的钉了一排,他定定的看着格林德沃的表情,一言不发。   房间里顿时一片安静——就连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哈利都被自己突然发怒的校长吓的屏住了呼吸。   冷凝的气氛被小天狼星打断了,他瞪着格林德沃,开口了“教授,我可以和哈利离开这——”   邓布利多微微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这是我的荣幸。”他不卑不亢的回答。   格林德沃看着他,缓缓的勾勒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刺眼的让小天狼星真想将他的眼睛挖出来,格林德沃瞟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挑衅之色。   这个小小的插曲过后,丰盛精美的德国风味晚餐继续,气氛却非常的沉重。   “所以这么说,你就是纽蒙迦德里的那个盖勒特·格林德沃?”小天狼星突然问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听说那里比阿兹卡班严格的多,嗯?”   格林德沃只是单纯的坐在那里都带着一股子纡尊降贵的感觉,他瞟了一眼看着小天狼星,眼中满是不屑一顾的鄙夷,“我当然有我的办法,恐怕就不用和你这种连阿兹卡班都逃不出来的笨蛋交流越狱经验了吧。”   小天狼星撇撇嘴,自小对那种高傲的纯血巫师做派过敏的他对格林德沃的观感更差,“我听说纽蒙迦德是你自己建的?关在自己建的监狱里感觉如何?希望他们能为你安排一间豪华舒适的牢房——也许还有一个金马桶,有吗?”   在格林德沃发怒之前,他看了一眼原本在专心用餐的邓布利多,不出意外的发现他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只是还在掩饰性的保持着用餐的姿势——于是他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   “当然没有,我在纽蒙迦德的高塔上一个人住了近五十年,除了刚入狱时的刺杀和拯救行动,几乎再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即使是用餐时间狱卒们也是在门外将饭菜推进来,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几乎忘记了怎么说话……”他的声音缓缓的低沉下来,“他们留了一个小窗子给我,大概是希望能看到我在被逼疯前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   小天狼星正惊诧于他的突然示弱,目光刚好扫到了对面的邓布利多,发现对方平静的面色下拿着叉子的手却在微微抖动——我靠!这丫这是在博取邓布利多的同情!贱人!   “……在那个空荡荡的牢房里我什么都找不到,他们甚至连一张羊皮纸都不同意给我,我为了不真的疯掉,在前二十年一直在用指甲在墙上划出刻痕来记录时间,直到划痕多的再也记不住……”   “那么你在这独处的五十年里明白了些什么吗?”邓布利多低声问道。   “我只明白了一件事情。”格林德沃看着他微微笑了笑。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后,邓布利多微微侧过头避开了他灼热的视线。   啊啊啊啊啊!小天狼星在心里愤恨的怒吼,真想把叉子插到那张可恶的装可怜的老菊花脸上——“格林德沃先生,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邓布利多教授的爷爷,对吗?”   回答他的是同样的玻璃破碎的声音和邓布利多没有憋住的轻笑声。   第四十八章(修)   介于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都不是早睡的人——一个人有忙不完的信件、公文和研究,另一个人正忙着想方设法的重掌政权以防止自己狠心的恋人把自己重新关回监狱,当他们真的在格林德沃的卧房中重逢并准备就寝时,整个格林德沃庄园已经陷入了一片安静的沉睡中。   “你先,还是我先?”格林德沃背对着门口指着盥洗室的方向彬彬有礼的问道,“——或者……一起?”氤氲的热气重敞开着的门内散出,海因茨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洗澡水。   许久没有得到回答,格林德沃转过头,还没有看清邓布利多的表情,一个拳头已经笔直的打了过来,巨大的力量将他掀翻在了床上——左脸。   然而格林德沃并不是老实的任凭挨打的性格,在挨打的同时,同样大力的一拳已经笔直的击中对方的胸膛,邓布利多向后踉跄了几步,捂着胸口微微有些咳嗽,他抬起眼看向已经坐起来挑衅的朝着他笑的格林德沃,冲了上去——然后,继续。   这两个可以说是魔法界最为法力高强的两位巫师,就这样一拳换一拳的像麻瓜一样扭打在一起,听到声音的海因茨在未关的门口微微朝里面望了一眼——刚好看到格林德沃一拳打在邓布利多的下巴上,然后口角有血丝流出来的邓布利多不甘示弱的揪住了格林德沃的衣领同样一拳打在对方已经青了的眼眶上,窗边桌子上的东西叮叮咣咣的被倒过来的格林德沃撞翻在地。   啧啧,真难看。   海因茨摇摇头。   就像两头撕咬着的疯狗。   他蹑手蹑脚的趁着对方还没有发现自己并进行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之前帮他们拉上了门,溜之大吉的准备去睡觉——至于身为万能管家应该事先准备好的魔药……谁会想到这两个加起来快二百五十岁的老头会在夜晚进行斗殴这种有爱的运动呢?   战斗的结局和五十年前一样以邓布利多的胜利结束,占了年轻这项优势的他跪在地上攥着格林德沃的衣领将对方的瘫软无力的上半身拉的脱离了地面,缩紧的领子紧紧地卡住了对方的气管。   格林德沃笑的肆意又张狂,丝毫不在意自己即将被对方勒死的现状。   “阿尔,你要杀了我吗?”他浑不在意的问道。   邓布利多看着他的面色逐渐变得紫红,神情淡然的松开了手,“不会。”   站起身,邓布利多的身子也不禁因为消耗过大而微微的有些颤抖,他盯着格林德沃,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森然的目光让一向肆无忌惮地格林德沃也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你该不会以为我就会这样任你玩弄于掌中?因为你带走了哈利,知道了他的处所,掌握了我的命脉就毫不反抗?”   邓布利多解开衬衣扣子,把它脱下扔在了地上,冰冷的勾起了嘴角,“你以为我还会像一百年前那样因为爱而顺从于你?傻傻的任你玩弄?再次品尝你给我的屈辱?很遗憾,或许我会,但是你实在不应该去动哈利——那是我的底线。”   在格林德沃觉得大事不妙翻身抓到自己的魔杖前,一个精准的力松劲泄将他定在了原地。   邓布利多扔掉了手中的老魔杖,任凭它咕噜噜的如同一个垃圾一样滚到角落里,狼狈的趴在地上格林德沃看到邓布利多修长的腿一步步走到自己跟前,拎着自己的领子将自己拖进了浴室,“我爱你,盖尔,我承认……甚至永远都不能否认这一点,不过是时候改变一下了。”邓布利多叹息一般的说道,将他丢进了温热的水里。   格林德沃无力但仍是挣扎着将试图将脑袋探出水面,被邓布利多在呛死前拎出来时隐隐的听到。   “……不要忘了,我也是个男人。”   温柔但不失热度与霸道的独属于男性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格林德沃睁开眼睛刚好笔直的望进了邓布利多盯着他的湛蓝的眼睛里,那隐藏在透澈的天空蓝深处的一点黑色,是……绝望吗?   格林德沃即使处于下方时也脸上带着的嘲讽得意的笑渐渐消失了,他深深地凝视着邓布利多,觉得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如此真诚——“我爱你,阿尔。”   邓布利多的回应是狠狠地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一直咬到自己牙龈酸痛,咸腥的血味弥漫了整个口腔,然后暴力的把格林德沃的衣服撕得粉碎。   “别再欺骗我了……”   在邓布利多进入他的时候,他听到邓布利多绝望的嗓音低沉的说。   在即使暴怒中依旧体贴的恋人身下格林德沃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些微的不适过后,一波一波的欲望如同潮水般缓缓但无处不在的淹没了格林德沃的理智,带着让人绝望的温柔。   “不要再去动哈利。”他在昏昏沉沉中听到邓布利多说,“他是我唯一的……”   格林德沃勾住他的脖子,拉低他的头,用亲吻堵住了他的话,微敛的狭长眸子藏起了浓浓的不甘。   只有我才是你的唯一。   “不要伤害哈利——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邓布利多在他陷入沉睡前说,看着他的眸子中是前所未有的冷静与认真。   一个禁欲系的年轻男人的欲望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次两次就解决的了的——而邓布利多百年难得一见的放纵自己的后果就是年过百岁的格林德沃在第二天没能及时的起床。   邓布利多礼貌但坚定的拒绝了海因茨进去唤醒自己的主人的愿望,委婉的表达了自己需要消肿的魔药并可以代替对方帮助格林德沃敷药的要求。   海因茨打量着邓布利多青肿的面颊和一直在手中捏着的魔杖半响,缓慢但坚定的转身离开了——心中默默的涌起对格林德沃小孩子斗殴失败的鄙夷和对邓布利多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敬仰之情。   不是我不帮你,陛下,我打不过他啊……   不过……不愧是唯一一个曾经打败了格林德沃的男人啊!   “你还好吗?”锁上门,确保不会有任何人意外闯入后,邓布利多走到床前把口服的药交给格林德沃,口气中毫无愧疚感的开始道歉,“我很抱歉……”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另一种膏状的药挤倒在手上,轻柔的在格林德沃青紫的腰部位按揉。   格林德沃将口味不太美味的魔药一饮而尽,神情莫名的注视着邓布利多。   “怎么了?”   邓布利多疑惑的问道,开始处理黑巫师脸上的伤痕。   “没什么。”格林德沃用视线描绘着对面人柔和的眉眼,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只是从没想过居然有一天我们会如此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   邓布利多微微笑了一下,转移了话题。   “关于哈利……你能帮我照顾他吗?”   “你就不怕我一不小心把他玩死了?”   “盖尔,我相信你不会再让我失望的,对吗?”   格林德沃紧紧的闭上了嘴。   相信吗?其实尽管如此和谐的呆在一起,可是他们谁也不相信谁,两人对此一清二楚。   第四十九章   “嗨,你来了,西里斯。”正在和格林德沃靠在一起研究古代咒语的邓布利多放下了手中有些年代的古旧的书籍,朝推门进来的小天狼星挥挥手,坐在一旁的格林德沃不耐烦的轻声嘟囔了一句什么,从邓布利多手中拿过了那本书自己看了起来。   “请坐。昨晚睡得怎么样?”邓布利多笑眯眯的问道,语气愉快的像在过圣诞节。   “还不错,邓布利多教授。”小天狼星顶着非常明显的黑眼圈轻描淡写的回答,他努力让自己无视邓布利多身边让他觉得万分碍眼的格林德沃,对于邓布利多居然和格林德沃关系不错这件事他觉得胃部有些不舒服,甚至在昨夜翻来覆去的思考这个问题几乎不能入睡。   “我是想来问一下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想韦斯莱一家现在还在担心哈利的行踪——”   “啊,这一点不用担心。”邓布利多微微摆了摆手,朝小天狼星示意了一下桌子上摆着的蜂蜜小点心,对方略有些暴躁的拒绝了。   “昨天晚上我已经让福克斯通知他们了。事实上……”   他顿了顿,瞟了一眼身边的格林德沃。   “我更希望你能够和哈利呆在这里度过剩余的假期,我和盖勒特会一起对哈利进行足够多的训练——”   “哈利不需要训练,我能保护他。”小天狼星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嫌弃万分的瞟了一眼格林德沃,“抱歉,教授。不过我认为哈利并不需要什么训练【尤其是来自于格林德沃的】,他更应该像罗恩那样同龄的普通男孩一样过一个轻松而又愉快的假期,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他的身边。”   小天狼星直白的拒绝并没有让邓布利多生气,反而惹恼了另一个人——居然有人拒绝亲爱的邓布利多!不可原谅!╮(╯▽╰)╭   “我完全理解你的想法——”   “然后像一个普通的男孩那样在伏地魔面前吓的尿裤子?”格林德沃满脸不屑的插了进来同时开启嘲讽模式大拉仇恨值【护犊子的熊孩子】,高傲又鄙夷的施舍神情让人恨不得用大姨妈巾糊他一脸血【居然敢拒绝我难得的好意!】,“还是像他老爸那样蠢得连魔杖都没来得及拿到手就直接被阿瓦达了?或者像他那个蠢狗教父一样被人陷害进阿兹卡班十多年?甚至是像在对角巷溜达的一个照面就被食死徒干翻的普通男孩……”   邓布利多略有些诧异格林德沃的配合,不过他立刻笑呵呵的站起身顺便把桌子上的食物挪走,躲开了两个男人的战场——确切的说是格林德沃一个罩面就悠闲而又惬意的将小天狼星绑了起来,愉悦的进行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小天狼星绞尽脑汁尽情的施展动嘴不动手神功【←←】因为手想动也动不了……   悠闲的只差手中没有捧着一包爆米花了。   待到两个人都冷静下来,小天狼星已经被格林德沃戳伤疤戳的鲜血淋漓、恨不能以头抢地、绑着炸药包和格林德沃以及伏地魔同归于尽的时候,邓布利多开口了。   “盖勒特的话很不好听,却不能够否认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西里斯,你能够保护哈利一天、两天、一个月、甚至两年、二十年……但是你确定你能够做到每时每刻都待在哈利身边么?你确定哈利永远不会有被伏地魔威胁的时候吗?更甚至,假如有一天你不幸在战斗中死去了,那么哈利该怎么办?”   格林德沃在巫师的视线下默契的停下了手中的咒语。   ——你是否希望我拥有同样的想法,盖勒特?   ——当然。   黑巫师挑起唇角微微一笑。   邓布利多将目光转回到小天狼星身上,“我们都知道伏地魔总有一天会重来……西里斯,你是否曾想过要在战斗中死去?是否觉得,活着……有时候比死亡更痛苦?”   小天狼星的喉咙里剧烈的呜咽了一声,神情痛苦,“当然……我当然想过……”   就连阿兹卡班的折磨都无法停止这种想要自我毁灭的冲动……   如果不是因为彼得,恐怕早就……   邓布利多轻轻挥了挥魔杖解开了紧紧地勒在小天狼星身上的麻绳。   “一杯蜂蜜茶?”   小天狼星胡乱的点点头,让人怀疑他是否真的听明白邓布利多在说些什么。   “总有一天,西里斯,哈利会不得不亲自面对伏地魔的,为什么我们不试图让他在此之前得到足够多的锻炼,让他能够在那天到来的时候有足够的机会活下来而不是像许许多多我们认识的那些人那样死在伏地魔的魔杖下?”   “我也曾希望哈利能够像普通的男孩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甚至为了保护他的安全而把他送到了姨妈家——不过事实证明我也不是全知全能的人,哈利的童年过的甚至还没有普通的男孩幸福……我很抱歉……”   邓布利多湛蓝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深深地懊悔,小天狼星抬头望进那对深邃的瞳孔中,往昔比肩作战的战友死去的记忆渐渐在脑海中清晰,回旋,麦克农一家、托普一家、雷普利一家……甚至是莉莉和詹姆,都是他的错……哦,梅林,停下!   “但是他和伏地魔的身份,他身为救世主这样的职责,就确定了他不能像普通男孩那样平凡又快乐的生活,战斗必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深入他的生活……”   “在此之前,我从未对任何一个人像对哈利这样把他放在心上,现在我唯一剩下的愿望,就是希望哈利能够不复他父母的后尘,不像凤凰社许许多多的人一样,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的,哪怕他会因此而过的很累,过的不快乐……至少他还能活着。”   “——你说是吗,哈利?”   小天狼星怔怔的转过身,看到书房的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打开了一条缝,哈利正满脸尴尬,局促不安的站在门后。   “哈利?”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偷听……”哈利通红着脸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   “小天狼星来了太长时间,我有些担心……”   邓布利多微笑着点点头,“没有人会因为你担心自己的教父而责怪你的,哈利,不用担心。”   “既然已经来了,那么不妨说说你自己的想法是什么?哈利,你希望在假期里接受我和格林德沃教授的特训吗?”   哈利低下头,刚刚听到的格林德沃所说的内容随着呼吸在他的胸中发酵、翻滚,涨的他肋骨生疼,对伏地魔深入骨子里的恨意席卷而出。   “当然!我希望能够用我自己的力量向伏地魔复仇,希望未来的某一天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在他的面前为我的父母,为每一个被他杀害、摧毁的家庭向他复仇,击败他,让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受到惩罚!而不是连与他碰面的勇气都没有!”   他抬起头大声说道,然后在看到邓布利多微红的眼眶和眼中的晶莹时戛然止住。   “教授……”   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邓布利多声音平静的开口了,“我很感动,哈利,非常感动。你的勇气和善良让我为之钦佩……”   不论在什么时候,哈利一往无前的勇气与真诚的善良都能带给他温暖的感觉,让他在一瞬间忘记自己曾犯过的错误。   格林德沃“切”了一声【——不过没有人搭理他】,坐回沙发上拿起书看了起来。   哈利觉得自己的脸上热的都能烤熟一枚鸟蛋了,邓布利多的夸奖让他兴奋的有些头重脚轻,还好邓布利多及时停了下来。   “你觉得呢,西里斯?”   “我支持你的决定,哈利。”站在哈利身后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小天狼星低头拍了拍哈利的肩膀,然后看向邓布利多,明亮的黑眼睛中闪过一抹异色。“哈利就交给你了,邓布利多教授,我相信你。”   “谢谢。”邓布利多略有些诧异的微微颔首。   “我还有事,恐怕不能陪着你了。”小天狼星大力的拥抱了一下哈利,大步的离开了房间。   “小天狼星……”哈利疑惑的问道,“他是不是有点不高兴?”   “怎么会呢?我更倾向于他受到了你的激励决定要奋发向上了。”邓布利多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既然这样,哈利,”他摆摆手招来了一摞书到桌子上,“这是我今天上午为你找到的适合这个阶段学习的书籍,以后我们上午进行魔法理念的讲授,为你补充魔法界的常识,下午实践,练习魔咒——就从今天下午开始好吗?或许我们以后还能在晚上练习魔药——西弗勒斯最近应该没什么事情,不过简单的魔药西里斯也可以……早上也可以用来进行体能上的训练,决斗的时候没有足够的体能课不行……还有……然后……”   哈利看着桌子上厚厚的一大摞书,顿时产生了一种人生无望的沧桑感。   “……教授,”哈利在明显正陷入一种不太平常的状态【优等生养成计划】【我的学生不能这么弱】【奋斗吧!少年!】【英雄是怎样炼成的】【勇士推到BOSS的一千零一种方法】下的邓布利多面前弱弱的举起一只手来,“罗恩可以来和我一起学习吗?”   “啊,唔,当然!”邓布利多点点头,显得对哈利的提议很高兴,“这样刚好还有实战对象,我一会就写信给韦斯莱夫人。”   论当你有一名愿意有福同享的好朋友的重要性,罗恩,让我们来为你即将变成优等生的事情鼓掌欢庆吧!【蜡烛】   第五十章   原本说要对哈利进行训练的人却在第二天就不见了踪影,整日早出晚归,尽管一直住在同一个房子里,当哈利终于再一次看到邓布利多的身影时,已经临近开学了。   邓布利多是去解决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问题——因为上一期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海因策·格林德沃在期末的时候消失无踪,邓布利多也完全没有继续聘请格林德沃的意思,所以他不得不再去寻找一位新的教授。   经过和校董会的协商,他新聘请的正是吉德罗·罗哈特——这位正风靡巫师界的英俊小说家。   似乎以前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就总会因为哈利的原因而不得不承受了传说中的伏地魔不甘心的诅咒,今年的准教授同样的不能幸免。   在经过邓布利多的面试后的第二天,吉德罗·罗哈特在丽痕书店里遇到了由韦斯莱一家带着买书的哈利,然后就因为签书会的一团混乱不得不提前顶着一张猪头脸住进了圣芒戈。   当邓布利多接到通知急匆匆的幻影移行到对角巷的时候,他出现的地方恰好位于韦斯莱先生的后面,亚瑟被他的出现吓了一跳,匆匆的收起了手中尤对着罗哈特的魔杖——同样这样做的还有一本正经的马尔福先生。   邓布利多幽幽的看了他们一眼。   “孩子们还好吗?”   “是的。”韦斯莱先生微红着脸点点头,“格林德沃先生带着哈利和罗恩他们去了二楼所以应该没有受到影响,莫丽领着其他的孩子们刚刚离开。”   邓布利多点点头,匆匆书店里面走去,“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一起回去。”   韦斯莱先生事后是如此对邓布利多解释的——“额……您知道的……莫丽总是在家嘀咕罗哈特的事情,真是让人烦不胜烦,所以……”   所以同样一时冲动之下,混乱之中谁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当时在书店带着孩子们买书的男性家长们不约而同的对着罗哈特使出了最拿手的小恶咒,一齐将他送进了圣芒戈。   当邓布利多终于控制住了混乱的人群,吉德罗·罗哈特已经人事不知的躺在了丽痕书店的大厅中央,整张脸红肿扭曲的像一只巨怪,长长的大板牙长到了胸前,双腿还在不停的踩着泰坦郎拉克舞,一头漂亮的金发焦黑的没剩多少……   简直丧尽天良有木有!好歹吉德罗的脸张的真的挺帅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真正严重到令邓布利多不得不再去寻找一位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是一记强力遗忘咒语,罗哈特像邓布利多上一世那样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最后被查明是一个被罗哈特窃取了冒险经历的男巫用出来的,罗哈特的真面目自此真相大白。   不过事情的真像当然不会如此简单,邓布利多推开人群的时候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香气,穿插在众多夫人们浓郁的香水味中非常的不起眼——这是一种半成品药剂,它的气味会让人的心情略微暴躁,而成品是会激发人类潜力的一种魁地奇比赛违禁药品。   邓布利多握着魔杖的手微微紧了紧——这几天格林德沃从实验室出来后的头发上一直都飘着同样的气味,与他同床共枕的邓布利多对此印象深刻。   “到底什么原因引起的混乱?”   “有一个堆满着书籍的书架因为意外从二楼砸了下来,”丽痕书店里的店员心有余悸的说,“当时正在举行罗哈特先生的签售会,书架刚好砸在排队的人们里——幸亏那位老先生,”他指了指正在二楼淡定的看着他们的盖勒特·格林德沃,“他用粉碎咒击碎了书架使得没有人受伤,但还是引发了慌乱,混乱之中罗哈特先生受到了袭击……”   两人视线相交,格林德沃微微勾起唇角对着邓布利多露出了一个万分灿烂又异常可恶的笑容。   ——粉碎咒……你敢不敢用冰冻咒漂浮咒或者凝结咒?!!至少有十几种办法可以不引起混乱吧!   ——哎呦,真是抱歉,太紧张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想起来。   握着魔杖的手再次紧了紧,心里冒火却又不能和格林德沃撕破脸皮的邓布利多决定去找一找别人的晦气。   他当着马尔福先生的面从金妮韦斯莱的书里抽出了里德尔的日记本。   马尔福正一脸傲慢的表情一下子变的铁青。   “我想我们都同意不应该随便散播伏地魔的旧东西,尤其是把它们交给未成年的孩子们——你说对吗,马尔福先生?”   韦斯莱先生疑惑的脸同样一下子变得铁青。   “你怎么敢!”亚瑟猛的冲过去揪住了马尔福的领子,一个右钩拳重重的打在了对方的脸上,“金妮今年才11岁!你这个混蛋!”   不过最后事情还是不了了之了,毕竟邓布利多到的太晚,哪怕人人都清楚事情的是什么,却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里德尔的日记本是马尔福放进金妮的新书中的。   “真遗憾,原本还想看看年轻时候的黑魔王到底长什么样子的……”这是在心里默默的幽怨着的哈利的新朋友,和金妮一样的霍格沃茨新生格瑞塔·里宾特洛甫——“那可是传说中和邓布利多相爱相杀的风靡整个霍格沃茨的小帅哥啊……”   她闷闷不乐的蹲在一旁看着哈利他们几人围着格林德沃攻击——其中哈利又一次在格林德沃的戏耍下被罗恩的魔咒误伤旋转三周半倒飞了出去撞在墙上,默默的为他点了一排蜡烛。   “不过好歹不用再担心被霍格沃茨里的蛇怪误伤了……”她努力振奋。   “啪!”罗恩在她身旁的墙上软趴趴的滑倒了地上。   “不过小天狼星到底什么时候来看哈利啊……早知道就一定要提前一天来见沧桑帅大叔了啊……呜,来了这么多天居然都没见到过传说中的大脚板……”   “啪!”这次是自告奋勇自己报名参加训练的赫敏……   “亲爱的校长大人什么时候能不在我睡着以后回来,睡醒之前走啊……来了这么就居然还没见到真人……更不要提传说中校长大人暖暖的拥抱了……”   一颗水晶玻璃小心肝再次默默的碎掉了。   “啪!”这次是又一次被击飞的哈利。   “这个老男人,渣男,忘恩负义的老混蛋……是不是邓布利多满足不了他啊,还是他能力不足了啊……”   格瑞塔盯着格林德沃默默的吐槽,却在对方不怀好意的笑容下收了回去,她扫视了一圈,后知后觉的发现整个院子里只有她还保持着清醒。   “等等——我还没上学啊!我是无辜的!盖勒特爷爷!啊——啊啊啊啊!”   ……我只是一枚纯纯的酱油党……   老男人嚣张而又肆意的举动已经非常清楚的表明了他对于黑魔法防御术课的势在必得,邓布利多在丽痕书店里与其对视的时候,就干脆利落的放弃了邀请卢平的计划。   他直接在格林德沃的办公桌上写了一封黑魔法防御术课的邀请函,亲手交给了他。   “至于你的身份问题……校董会和魔法部要由你亲自搞定。”   “没问题。”格林德沃笑的得意洋洋,在邓布利多的唇角印下一吻,“我就知道你会选择我的。”   第五十一章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似乎真的在邓布利多拒绝第二任黑魔王——伏地魔出任教授之后被伏地魔恶毒的诅咒了,没有任何一位教授能够连续担任,唯一曾任课两次(但并不是连续,奇洛中间休学了一年去阿尔巴尼亚森林探险——为了获得一些第一手的黑魔法防御术资料)的奇洛教授也丝毫不出人意料的进了圣芒戈,看起来活不了多久了,于是尽管明知诅咒的事情是无稽之谈,邓布利多也终于厌烦了这种每年都要花心力去登报并不停面试去找教授任课的行为,答应了一直毛遂自荐的盖勒特·格林德沃,对方一直正大光明找麻烦的行动终于因此而宣告停止。   于是小巫师们在开学前居然又收到了一封来自霍格沃茨的校长来信,有着丰富黑魔法经验、以及对抗黑魔法经验的新任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显然并不满意于原本只会夸夸其谈的吉德罗·洛哈特所订下的对方自己写的书单,重新更改了书单,并要求小巫师们在开学前准备好书籍——对于仍然以学业为主的学生来说,上课不带书可是完全不正确的行为。万幸的是上一次书单到手的当天丽痕书店就由于受损严重而被迫关门整理,大部分的家长都没能为孩子们买上课本,而新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材只有薄薄的一个小册子,便宜的很,(那是伏地魔时期凤凰社偷偷编辑和传阅的如何躲避和对抗食死徒的小册子,在伏地魔消失后就成为了一种枕边书、纪念册一样在书店公开贩卖,印着漂亮的火红色凤凰图案——几乎家家都有,只是需要家长们从一堆旧东西中翻出来),所以并没有家长表示不满。家长们也因此得知了新任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名字——盖勒特·邓布利多。   时光总是在飞速的流逝,一代一代人长大,一代一代人老去,历史用着比霍格沃茨特快更快的速度却更加安静的翻着自己的页码,泯灭着过往的一切。伏地魔在孩子们的心中也不过是父母口中恐怖的大魔王,而盖勒特·格林德沃这个第一代黑魔王的事迹,恐怕连孩子们的爷爷都不会很清楚,唯有他们的曾祖父已经迷糊的大脑中还会偶尔盘旋着这个在自己壮年时期几乎统治了大半个魔法界的大人物的名字。   霍格沃茨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似乎从他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起就一直是那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巫师,他更多的是代表着一种精神,只要人们知道他一直都在那里就可以了,而不是一个真正的人,远离着所有人的生活——高大、坚强的带领着魔法界的方向,即使是最黑暗的伏地魔时期也如同一座长明的灯塔一样让人仰望着指引方向。人们会记得他在去年因为魔法实验的事故失去了白白的长胡子和白白的长发变成了一个年轻人,却很少有人还记得他是因何而声名大振,更少有人知道他中年、青年、少年时的模样和他的家庭。   所以盖勒特·邓布利多这个名字没有在盖勒特·格林德沃并没有客观上侵略过的英国家长中引起任何的骚动也就不足为奇了。   然而毕竟在有些真正的知情人看来,聘请一位曾经魔法界搅起腥风血雨的黑魔王成为一所全是未成年学生的学校里的教授,未免太过于胆大包天,嚣张肆意了。   “邓布利多教授这次做的决定真是的太不稳重了。”小天狼星西里斯·布莱克拿着教子的新书单以后不太满意的评价道。   经过一段不算短的时间调养以及教子的陪伴,他现在比起刚出狱的时候胖了很多,也不再像刚出狱那时对发生在哈利身边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紧张的风声鹤唳、脾气暴躁,哈利似乎能够在他的身上看到曾经风靡学生时代的英俊影子了。   “我可以理解邓布利多教授不同意我授课,毕竟我在阿兹卡班待的时间太长了,还没有完全恢复,也没有授课的经验,确实不符合录取条件,”他平静的说,“但是让盖勒特·格林德沃正大光明的进入霍格沃茨,在我看来就像放任一匹狼游荡在一群纯洁的小羊羔身边一样。”他来回踱着步子,“哪怕是作为一名学生家长,我想我也需要找邓布利多教授谈一谈。”   “但是邓布利多教授已经好久都没有在庄园里出现了。”哈利叹了口气,自从邓布利多行踪不定之后,从不会单独和格林德沃出现在一个地方的魔药课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也再没有出现过,罗恩和赫敏前几天已经回了陋居,现在只剩下他和一个名叫格瑞塔的德国小女孩留在这里——她将在今年就读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小天狼星每天都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布莱克家的老宅,现在归小天狼星所有)和格林德沃的庄园间来来回回。   “我想这个问题可能格林德沃会更加清楚一些。”小天狼星冷淡的说,“毕竟他们的关系表现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密切的多。”他讽刺道。   除了斯内普、小天狼星、卢平、哈利、罗恩和赫敏,邓布利多并没有将盖勒特·格林德沃还存在的事情告诉身边任何其他人,事实上罗恩和赫敏也是哈利在征求了邓布利多的允许后自己告诉他们的——除了对历史完全不了解的哈利和罗恩,所有人都对于他们曾经是朋友的事情难以相信并保持缄默。   “这就像看到一只巨怪穿着粉红色的裙子在我的面前和邓布利多教授一起跳交谊舞一样!”赫敏嘀咕着,下意识的用手指摩擦着据说是用来消遣的巨大的著作的书页,“邓布利多教授居然和第一任黑魔王是朋友!完全无法理解!”   “为什么不能理解?”哈利问,“我觉得邓布利多和谁做朋友都挺正常的,他甚至和火龙都能做朋友。”   罗恩在旁边赞同的点点头。   “你能想象自己有一天和神秘人成为朋友吗?”赫敏不满的瞪了点头的罗恩一眼,对着哈利反问道,这个恐怖的想法在哈利的头脑中半圈都没转到就被狠狠的拍死了!   “当然不可能!”哈利斩钉截铁的说。   “邓布利多教授就是打败第一任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勇士,就像你是打败第二任黑魔王神秘人的救世之星一样。”赫敏解释说,“所以他们怎么可能是朋友呢!根本!不!可!能!”   她狠狠的拍了一下放在腿上的书,沉闷的声音让哈利怀疑她的腿疼不疼。   这回罗恩赞同的是赫敏了。   “但是格林德沃也没有杀害邓布利多教授的家人呀!”哈利依旧提出自己的意见,自从知道格林德沃的身份之后,他也查了不少这些方面的历史资料。   “没有杀害邓布利多教授的家人就可以了吗?他被称为黑魔王就意味着他的手下有许多、许多的人命,破坏了许多许多人的家庭——难道神秘人没有杀害你的父母,哈利你就不会选择打到他吗?他做得就不是错的吗?”   “当然不是!”哈利说。   “所以邓布利多教授和格林德沃肯定不是朋友!”赫敏下了结论,“他肯定是用了某种邪恶的方法威胁了邓布利多教授!”   ————————————三人组讨论结束——————————————   “会不会格林德沃使用了某种方法逼迫邓布利多教授不得不同意他授课呢?”哈利表示赫敏得出的结论非常可信。   “邓布利多教授是最伟大的白巫师,谁能威胁……”   小天狼星怔住了。   “格林德沃就可以。”哈利说。   “没错,格林德沃就可以,他们生于同一个年代,同样实力超群。”小天狼星喃喃道。   “我从未想过邓布利多教授可能会受到威胁,但是格林德沃确实是通过带走你来威胁邓布利多教授来见他的,用你和我来威胁邓布利多住在这里,或许在没看到的地方还有更多……”   他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哈利,我马上送你去陋居,你先在陋居住着。”他说,“我想鼻涕——斯内普一定对这件事情更加了解。”   第五十二章 回魂石   哈利没能离开格林德沃的庄园。   就在小天狼星骑着他那辆帅气的摩托车带着哈利朝庄园外飞行的时候,在一片空地上方,哈利“彭”的一下仿佛被人施了障碍重重一样被狠狠地撞下了车,若不是小天狼星反应极快的抽出了魔杖,恐怕哈利就不止是被撞的鼻血横流,就要被摔的断胳膊断腿甚至摔破头了。   “盖勒特·格林德沃!”小天狼星愤怒的大吼了一声,拉起了脑袋嗡嗡作响、坐在地上的哈利。   在简单的修复了哈利的鼻子之后,他开始试图拉着哈利步行离开——同样的结果,哈利显然无法离开庄园。   小天狼星在哈利遇到障碍的距离和哈利的身上都仔细的研究了半天,却一无所获,不得不完全不甘心的承认黑魔王的魔法水平确实并不是自己这样的年轻人所能比的,于是他放弃了带哈利离开的选择,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庄园里。   “我想见格林德沃,女士。”在把哈利送回房间并确保对方将得到妥善的照顾之后,小天狼星握着魔杖来到了格林德沃的书房门口,对着房门把手上雕刻的浅水美人鱼说。   “陛下正在忙,恐怕没时间见你。”漂亮的美人鱼捎首弄姿的朝着小天狼星抛媚眼,捋了捋水藻一样茂密的长发,“不过假如我心情好,或许会为你通传一下。”   “哦,拥有漂亮的秀发的美人鱼小姐,请问怎么才能让你的心情好起来呢?”小天狼星彬彬有礼的问。   “说我爱你。”美人鱼悠闲的摇了摇金色的大尾巴说。   “什么?”小天狼星觉得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你需要对着我说,我爱你,然后我就为你开门。”美人鱼小姐莫名的带着些迫切的重复了一遍。   回答她的是巨大的爆炸,美人鱼尖叫着打开了门,刺溜一下消失在了门后面。   小天狼星大步流星的走进了书房。   将满头的带着钢铁色泽的银白短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的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正穿着一身深紫色的魔法袍,端坐在椅子上读着一本厚厚的大书——不论是漆黑中透着暗红的邪恶封面、书脊上垂落的粗大的银色链子、还是正鬼哭狼嚎的发出痛苦叫喊的书页都显示着它不会是什么正经的书籍。   格林德沃用锐利的鹰钩鼻上方的眼睛随意的瞟了一下门口,然后把对方当成了空气,就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神情自若地绕了一圈挪回视线,随手用魔杖捅了捅书页——像是被尖刀划破了喉咙,惨叫划了个破音之后一下子停止了,尾音却不停的在小天狼星的脑海里回荡,让他心浮气躁、眼前发黑——这叫声显然与某种邪恶的和精神有关的黑魔法有关。   “你好,格林德沃先生,我是来向您告别的,我准备带哈利去陋居住一段时间。“晃了晃脑袋,小天狼星站在格林德沃的桌子前说。   “你可以,但是哈利要留下来。”格林德沃不感兴趣的低头继续看自己的书,头也没抬。   “请问这是为什么呢?” 天狼星有礼貌地问道,但是空气中随着他握紧魔杖开始蔓延起一种一个男人准备要打架的紧张气氛。   “原因很简单。”格林德沃语调平平、慢吞吞的说,将手中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再次发出那种恐怖的、撕裂耳膜的、充满血腥的惨叫的书放到桌子上,小天狼星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一个大铁锤咣咣的砸了好几下,痛的仿佛脑壳破碎了,忍不住痛呼出声。格林德沃勾了勾嘴角,用魔杖轻轻敲了敲硬质的封皮,粗大的银色链子像蜿蜒爬行的蛇一样灵敏的将整本书缠绕的严严实实,惨叫又一次消失了。   “黄金男孩在哪里,阿不思就会在哪里。”   格林德沃放在桌子上的手悠闲的转动着魔杖。   “然而非常的不幸——既然我希望阿不思留在这里,又怎么会空出一间房间并把阿不思的黄金男孩放走呢?”   “你这个该死的黑魔王!邪恶的黑巫师!”小天狼星忍不住大吼道,仿佛这么做可以减缓一些大脑的疼痛,却像刚刚的惨叫一样被格林德沃淡然的完全无视。   他放松身子向后靠在椅子上,眼神锐利的仿佛淬了毒的刀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痛苦的样子,脸上露出浓重的恶意。   “很高兴你终于正视了这一点,我本来就是又邪恶又讨人厌的黑魔王——不过大概你心目中圣人阿不思身上圣洁(他说圣洁的口吻好像在说什么恶心至极的东西)的光芒太过于耀眼,足以遮盖站在他身后的黑暗,又或许——。”   “我猜测你知道自己的年龄并不是三岁,盖勒特。” 房门悄无声息的再次打开了,一位年轻的、长着红褐色头发的巫师大步走了进来,小美人鱼悄悄地躲藏在他身后蹿了进来,趴在了房内的把手上,关切的看着痛苦不堪的小天狼星。来者打断了格林德沃的话,他的后面跟着表情冷漠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一个真正成熟的人可不应该用一些小诡计在背后挑拨别人的关系。”   阿不思·邓布利多走到小天狼星身边,神情严肃的伸手扳着他的脑袋进行检查,然后一只手贴着小天狼星的额头不知道低声念了什么,让小天狼星顿时觉得好多了。   “谢谢,先生,好多了。”小天狼星喘着粗气说。   “西弗勒斯告诉我今天哈利写信告诉他自己想和你去陋居住一段时间,”邓布利多温和的对他说,“你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哈利的行李已经在陋居里等着他了。”   “但是格林德沃——”   “他不会阻止你们。”邓布利多说,他偏偏头,用漂亮的湛蓝色眼睛盯住格林德沃。   “你会那么做吗,盖勒特?”   “当然不会。”格林德沃摊了摊手,笑的既绅士又热情好客,“请告诉哈利,我随时欢迎你们下次再来做客。”   小天狼星恶狠狠的瞪了格林德沃一眼,对着邓布利多点点头,和斯内普一起离开了。   “我这几天去了一些地方,盖勒特,美妙的探险!” 邓布利多解下身上亮紫色印着金色暗纹的斗篷挂在衣架上,他里面的衣服就不是如此的体面了,紫红色的西装有些破破烂烂——漏了洞,有些地方还留着烧焦的黑色痕迹,对着格林德沃说,“并且带回来一点小小的纪念品送给你。”   格林德沃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挑挑眉,不置可否。   “哦,当然这也应该算是这份小小的纪念品中的一部分,那可不是一场轻松愉快的旅程。”邓布利多笑呵呵的说,他走到格林德沃面前,随意的将一个黑漆漆的戒指扔在了桌子上,“我想你会喜欢它。”   当戒指停止跳动,格林德沃打量着镶嵌在上面看起来做工的粗糙的黑色宝石,然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伸出魔杖将其浮在面前仔细观察。半晌,他好似明白了这究竟是什么,抖抖手腕让它飘落到桌子上。   “啊,看的出你已经猜到它是什么了,盖勒特——死亡圣器中的回魂石。”   邓布利多歪歪头,笑容明媚。   “喜欢我带给你的礼物吗?”   格林德沃脸上虚假的热情笑容早就消失了,他缓慢地将视线移回到邓布利多正微笑着的脸上,神色冰冷。   ——————————————————————————————————————————   写得好纠结,不知道读起来会不会觉得剧情有些错乱……人物互相间的态度有些问题。   所以借着填坑第二章这个机会解释一下当初提出的,我一直没有解释的问题——1就是当初剧情过快……2为什么两个人好像就忙着恋爱什么都不管了……3AD知道GG的欺骗之后为什么等好久之后才打了一架而之前没什么大的反应……4为什么GG把HP推出去之后AD说他高兴……等等……   我不知道多少人能看出来……因为我确实写得不怎么样,表达不太明确……   第一个问题,因为主角变了,主角是AD而不是HP,所以很多原书中发生的东西但是和AD关系不大的事件我都没写,例如哈利收到隐形衣,三人组的友情发展,和马尔福决斗夜游等等。   第二、三、四问题可以一起回答。   关于恋爱。   GG现在好像确实是比起年轻的时候改了许多,比如说:对AD更体贴,态度更好,着想更多,也不想统治麻瓜了……但他究竟改了多少?   其实说穿了并没有多少。   首先,他现在是抱着追回AD的想法,所以做的自然就比以前体贴多了。   其次,关于他不想统治麻瓜这个问题:其中AD的原因占了多少不好说,恐怕只有GG知道……但很重要的是,他老了,没有以前那么强大的实力了,手下也没有当初那么能用的人了,甚至连身份也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他恐怕也真的有些害怕一旦失败再被AD关到监/狱里失去自由。   所以与其说他选择为了AD不再去统治麻瓜,不如说他已经没有能力和时间以及勇气再去统治麻瓜,于是他选择用“不去统治麻瓜”做为自己为了AD而改变了自己的证明。而如果他真的有能力去做,他究竟会如何选择我们不得而知。   而当GG的身份暴露的时候,他本身就已经身在霍格沃茨学校里面了(由于作者让AD不查),这种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威胁,类似——我现在就在你的没有自保之力的学生当中握着自己的魔杖,阿不思,我想要追回你,重新开始上一段感情,那么你现在的选择是什么。   他笃信AD下不了手杀了他,那么结果必然是妥协,因为万一动手了却没能抓住GG,霍格沃茨的学生就可能会有危险,AD认为GG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这也是为什么后来GG一发现AD可能在某些方面欺骗的他的时候会把哈利推出去直面火龙的原因——他在无声的威胁对方进行妥协,但他又确保哈利不会有事情,因为他只是在威胁,而不是想真的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让AD彻底对他死心。   于是AD的选择真的是妥协,他们两个太过了解对方——稳住GG,让对方不会做出任何有危险的举动——然后学校一放假,AD就从GG的身边消失的无影无踪,导致GG不得不绑、架了哈利,逼迫对方来到自己身边,AD再次妥协。   所以可以看出来,其实这段所谓的新的“恋情”,GG依旧占据上风,他重来都没有给AD对他说"不"的权利,就像一个渣决定追回自己曾经的恋人,用各种客观条件逼迫对方,于是对方和他重新在一起了,至于对方究竟是不是心甘情愿,和那个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要知道对方还爱着自己、并选择和自己在一起就够了。   而GG为什么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长进呢?   因为他并不是那个得知了AD的死讯之后,因为痛失爱人而绝望、真心悔改的GG,与此相反,拥有未来的记忆的AD比同一个时间段的那个原AD更加的宽容,死过一次的原因让他能够更加忍受GG的那些逼迫。   那么如果换成没有未来记忆的AD呢?恐怕他会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之后选择亲手杀了GG,鱼死网破,哪怕知道伏地魔有可能趁机而入侵占魔法界,也无法忍受再次受到威胁,这种耻辱……   谁知道呢?   但是AD就真的完全处于下风吗?当然不是,这两个年龄加在一起两百多岁的老头子一直在博弈,一个人退了一步,另一个人势必要前进一步,GG将HP推出去的举动固然表示了自己的威胁,但同时,也使得AD意识到了GG的改变,他并不会真的伤害哈利,这是一种无声的妥协,于是AD说他很高兴,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假期一开始就利落的甩开GG,而GG也确实不得不等哈利在姨妈家呆够了日子才进行绑架,AD又赢了一局。   第五十三章   邓布利多对格林德沃的冰冷视线恍然不见,俯身,抬手,将老魔杖从袖子里掏了出来放在两人中间的书桌上,回魂石的旁边。   “老魔杖。”他说。   格林德沃的视线随着邓布利多转动,他看着躺在漆黑桌面的浅色接骨木魔杖,指尖下意识的微微勾了勾。   邓布利多朝着他微笑,手指缓缓地离开老魔杖,等他完全直起身子时,他垂落在身侧的另一只修长的手指间转动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另一根魔杖。一个漂亮的手势,将魔杖紧紧的握在手心里——格林德沃曾经见过它,并且印象非常深刻,苹果木和凤凰羽毛,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邓布利多当年正是使用这根魔杖打败了他。   “我同样知道隐形衣的所在。”邓布利多慢吞吞的说,将格林德沃的注意力从两根魔杖上重新吸引回自己的身上。   “我拿出了我的诚意。公平交易,盖勒特。不知你是否可以坦诚的告诉我你来到英国的目的——别再说是因为爱我,盖尔——因为你我都清楚这是多么大的一个笑话。”   格林德沃突然笑了,懒洋洋的靠回椅背上。   邓布利多微微皱了下眉,假如格林德沃不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对方的脸上,恐怕完全无法发现这个微小的细节。   于是他的笑容越发的肆意灿烂。   “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当面询问我,阿尔。”格林德沃说,虽然是坐着,却有一种在漫不经心的永远都在俯视着别人的气质。   “当我在猪头酒吧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我看到了一个年轻的邓布利多,更成熟,更包容,更温柔——对此我非常的嫉妒。”   邓布利多唇角微动。   “不,我不是嫉妒你,阿不思,你我都清楚外表的年轻有时候并不是件好事,也可能很糟糕——我是在嫉妒那个被你毫无保留的信任着的那个人。”   格林德沃直起了身子,做出期待交谈的姿势。   “因为我从未像此刻这般如此清楚的感觉到——我恐怕再也得不到你的信任了,对不对,阿不思?”   “我想我们彼此都很清楚这一点。”邓布利多平静的说。   邓布利多一开口,格林德沃就紧紧的闭上嘴巴。   他用手势示意邓布利多继续,甚至伸出魔杖为邓布利多准备了一把柔软的有着暗金色印花锦缎的扶手椅。   “谢谢。”邓布利多说,坐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格林德沃依旧没有开口的意向,于是邓布利多开始说话了。   “我总是说——人们需要宽恕、怜悯和信任……”   他说的很慢,仿佛在思考着究竟应该如何继续。   “真心悔改的人应该得到第二次机会——被信任……”   “但事情总是这样,说出口的话比真正的做更简单。”   “我相信爱与忠诚,但是有些时候我无法明确什么是真正的爱和忠诚,什么时候她又是伪装出来的伤害与野心。”   格林德沃依旧在沉默,锐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邓布利多。   “我可以给真心悔改的人另一次机会,让他们不会永远生活在自责与悔恨中,但是我无法给自己这个机会。”邓布利多移开了视线,低垂下眼帘遮住了湛蓝色的眼睛,“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这个资格得到原谅,因为我无法……不,我不敢去剥开自己腐烂的伤口,让它重新疼痛流血,来确认自己身处其中的位置。”   他玩、弄着自己的大拇指。   “我必须要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我常常在想……我可以轻松的原谅的那些做错事情的人——为了大局的平衡或者其他什么……但是在某种程度上,何不是因为那些可怕的伤害没有发生在我的身上,无法感同身受,所以原谅……多么的卑劣。”   “而真正的发生于我身上的事情——发生在阿莉安娜身上的事情,我无法宽恕,也没办法再给自己……或是你一个机会……”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蔓延在两人中间。邓布利多依旧低垂着眼帘,而格林德沃静默的看着他。   “你让我想起了当初的那场决斗,阿不思。”格林德沃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同样的垂头丧气——因为不敢面对真相的恐惧,不敢——面对我……然而出乎意料,你的体内有着某种我所不具有的强大的东西支持着你,催促着你,而当时的我完全无法理解这种力量——于是完全出乎预料的事情发生了——你击败了我,即使我当时握着老魔杖,力量强大。”   “我们不再年轻了,阿不思,或许你的外表……但是时间对于每个人都是最公平的东西……”   “所以某些——我曾经不愿意坦诚的话……不,让我说完,阿不思,因为我不确定以后是否还会有机会告诉你。”   格林德沃侧着头微微思索了一会。   “关于发生在阿莉安娜身上的事情——我非常的抱歉,阿不思,我承认那场意外的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我。”   邓布利多的身子微微动了动,但是格林德沃没有理会。   “但是有一点你错了。”他说,“我逃跑了,我不知道你如何看待我的离开,但是我逃跑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不敢承担阿莉安娜意外死亡的责任,我逃跑是因为我不敢面对你。”   “我知道阿莉安娜对于你来说是多么的重要,阿不思,而由于我和你弟弟的争吵、打架,害死了她,我不知道你是否会因此而恨我,而我惧怕会在你的眼中看到仇恨,所以我逃跑了。”   “所以你不能怀疑我对你的爱,阿尔,因为她并没有丝毫的欺骗在其中,我真的爱你。”   “所以哪怕在我横扫欧洲大陆的时候我也没有入侵英伦三岛,一直到最后,我对于你的渴望无法抵挡,我知道英国最杰出的巫师是你,所以我知道英国一定会派你来见我,而我,渴望见到你。”   “我现在所担心的问题是——你是否如你表现的那般爱我,阿不思?你是否还依然,爱着我?”   邓布利多长久的凝视着格林德沃。   “所以你逃跑是因为你爱我,盖勒特,这真是我这个世纪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邓布利多平静的说,甚至显得有些冷漠了。   第五十四章   又到了一年级度的开学日,繁忙的安排工作准备好之后,邓布利多早早的坐在了教师席上校长那把金色的大椅子上。   时间还很早,整个礼堂空荡荡的渺无人烟,邓布利多还是第一次有如此的空闲坐在这里打量这座自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城堡。   无云的天空湛蓝湛蓝的,阳光寂寞的洒下,成千上万只失去火焰的蜡烛,正贴着沧桑古老的深色石墙慢悠悠的飘荡在阳光无法触及的阴暗角落的半空中,四个空荡荡的沙漏静默的伫立着,在石质的地面上投下单薄的影子,礼堂正中央的四个学院餐桌上整齐的摆着无人使用的精致餐盘。   邓布利多放在桌子上的纤长手指交叠成塔状,神色安宁的注视着偌大的霍格沃茨在没有学生们的欢声笑语的时候空荡荡的像一座安静寂寥的坟墓,阳光落在他披散着的柔顺红褐色的长发上,明亮的像是一团跳跃的火焰,白皙的皮肤微微带了透明的质感,单薄又脆弱。   哦,或许她也并不是那么的安静。   邓布利多注视着突然从桌子下面钻出来的穿着绣着霍格沃茨校徽围裙的家养小精灵,这只小小的家养小精灵正自顾自的忙忙碌碌、嘀嘀咕咕一脸严肃的检查桌布和餐盘,柔和了视线。   一阵不疾不徐地皮鞋叩击地面的脚步声渐渐传来,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带起几不可闻的暗哑回音。   家养小精灵眨眨黝黑的大眼睛,提着围裙的边角对着邓布利多行了个姿势标准的屈膝礼,“啪”的一声消失了。   来者在看到邓布利多的时候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流畅,走到了邓布利多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座阳光下的圣母像,阿不思,用黄金做的。”来者用略微带点古怪口音的英语说,音节短促干脆带着微微的气音,像钢刀骤然划破空气时带起的哨音。   邓布利多依旧注视着小精灵消失的地方,好像发现了什么绝世宝藏让他移不开眼睛。   “多谢夸奖。”邓布利多短促的回道。   时间静默的流淌,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坐在相邻的椅子上却看着不同的地方,沉默的一语不发,任凭天色渐渐黯淡,步入黄昏。   一只只蜡烛飘荡着在半空中散开,安静的点燃自己,一点点的火光缓缓地围绕着两人慢慢摇曳、蔓延成片,像帷幕缓慢的拉开透入了阳光,将阴暗下来的霍格沃茨礼堂重新变得亮堂起来。   “我从来没有看过霍格沃茨在没有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邓布利多在闪烁的火光中开口了,湛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但是她显然没有让我失望,不论何时,她都是那么美,我恐怕再也找不到另一个令我如此深爱着的地方了。”   格林德沃侧头看着邓布利多俊美面庞上柔和的笑容,说,“你说得对,无论何时都那么美。”   邓布利多回视格林德沃,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几乎要贴上了。   邓布利多低语道,“盖勒特,最近我思考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我有些话想要告诉你,你……”   教师们鱼贯而入,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邓布利多眨眨眼睛,坐直了身体,和教师们打招呼。   当教师们纷纷就席以后,整个霍格沃茨已经亮如白昼了。   经由霍格沃茨特快到来的学生们也纷纷步入礼堂里,坐到各自学院的位置上,嘻嘻哈哈,整个礼堂顿时人声喧嚣。   麦格教授匆匆忙忙的走进来。   “安静!”她大声说道,“分院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请保持安静。”   言毕,她又匆匆的离开去带领新生了。   待分院仪式结束后,阿不思·邓布利多站起来。   他笑容满面地看着学生们,向他们伸开双臂,格林德沃耳尖的听到了许多女生迷恋的尖叫声。   “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捣蛋鬼!课本!拍打!睡觉!谢谢大家!”   他重新坐下来。   餐桌上瞬间出现了许多美食。   当邓布利多再次站起来的时候,礼堂里的桌子上已经洁净如新,学生们也复归肃静。   “哦,现在大家都吃饱了,喝足了,我要再对大家说几句话。”   “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 ‘一年级新生注意,学校里的所有树林一律禁止学生进入,’我们有些老班的同学也要好好记住这一点。”   邓布利多闪亮的目光朝韦斯莱孪生兄弟那边扫了一下,双胞胎嘻嘻哈哈的对着他做鬼脸。   “再有,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   “想要参加学院魁地奇球队的同学,像往常一样把名字报给院长。”   “今年,我们很高兴地迎来了一位新的教师。 邓布利多教授。”   格林德沃坐在邓布利多的右侧,他微微颔了颔首,紧绷的严肃脸庞、打理的一丝不苟的银亮头发依旧如钢铁般锐利明亮的眼睛显示他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坐在他旁边的斯内普脸色阴森的惊人,拉长的脸使得他看起来比精神奕奕的格林德沃年龄更大,但学生们仅仅以为他是因为再次与黑魔法防御术课失之交臂的恼火。   “他将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工作。邓布利多教授有着出色的黑魔法防御经验,我相信你们能够受益良多。”   邓布利多带着微笑用明亮的蓝眼睛扫过所有的学生。   “好了,你们的床铺在等待你们,像你们期望的那样温暖和舒适,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当   务之急是好好休息,准备明天上课。所以,让我们道一声‘晚安’吧。嘟嘟! ”   像往常一样,一张张板凳被推到了身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几百名学生开始鱼贯离开大礼堂,朝宿舍走去。   斯内普大步的走到邓布利多的椅子后面,拉住了邓布利多的袍子。   “我想要回我的东西。”斯内普咬着牙在邓布利多耳边低声道。   邓布利多诧异的回头看着他。   “你亲爱的邓布利多教授今天早上不经许可进入了我的办公室拿走了我的东西,我要拿回来。”   邓布利多思考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斯内普所说的邓布利多教授指的是格林德沃。   “那么你应该直接和我说,斯内普教授。”格林德沃低低的声音从头上传来,“而不是像个小女孩一样去找家长告状。”   斯内普看也不看格林德沃。   “我还要去检查一下斯莱特林学生们的安置情况。”他说,“晚上去你的办公室找你,阿不思。”   说完,斯内普直起腰阴沉着脸大步离开,轻薄的黑色袍子在他的身后翻滚出汹涌的波浪。   礼堂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费尔奇在检查是否有学生们遗留的东西。   邓布利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和格林德沃一起离开礼堂。   “盖勒特,你不应该不经许可进入别人的地方。”   邓布利多低声道,“不论你拿了什么,把东西还给西弗勒斯。”   格林德沃不以为意的挑挑眉,“难道你不好奇我究竟拿了什么吗,阿不思?你的小魔药课教授在私底下可是有很多有趣的小爱好呢。”   “那属于他的个人隐私。”邓布利多干脆的说,迈了一大步——在他迈过去的瞬间,他跨过去的那节台阶悄然无声的消失了,格林德沃紧随其后。   “把西弗勒斯的东西还给他,盖勒特。”邓布利多的表情非常的严肃。“并且不要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进入任何其他教授的办公室。”   格林德沃对邓布利多对视良久,妥协的率先移开了视线。   通往三楼的楼梯缓慢的移到两人面前。   “如你所愿。”   “晚安,盖勒特。”邓布利多站在三楼的楼梯口干脆的说。   “我还以为你会好客的请我去八楼吃早餐?”   邓布利多不动声色的继续看着他。   “晚安。”格林德沃无趣的摸摸鼻子,说。   邓布利多点点头,干脆利落的转身大步离开。   麦格教授从楼上匆匆赶来。   “阿不思,你最好来看看。”她说。“我收到警报说你的办公室被非法入侵了。”   邓布利多的校长办公室被毁的一塌糊涂,里面的东西都被扔到了地上,到处都是散开的书籍和四散的羊皮纸。福克斯并不在办公室里,它常待着的高脚架被推翻在地碎成了两截,邓布利多跨过碎成碎片的精巧银器和原本摆放着它们,现在倒在地上的桌子,来到自己所有的抽屉都被打开的、被一瓶翻到的龙血墨水污染乱七八糟的办公桌前,发现了自己丢失的究竟是什么。   他的心直直的往下坠,勉力伸出手撑在了桌子上,湿滑的翠绿色的墨水让他有些使不上力气,墨水弄脏了他手,顺着亮紫色的袖子晕染出一片脏污的颜色。   “阿不思?你是否……”麦格的声音飘了过来,邓布利多朝她摆摆手。   “你们是否看到了是谁做的这些事情?”邓布利多轻声问。   校长们互相看看,最后阿芒多开口了。   “我们没有看到他长什么样子,阿不思,但是我们认为他穿着那件隐形衣。”   第五十四章   “阿不思,你介意……”   邓布利多轻轻摇了摇头,坐到位于办公桌后面的高靠背椅子上。   于是麦格挥舞着魔杖,破损的图书自动修复,四处散落的书籍一本本跳回了原来的位置,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书架上,小桌子的腿恢复到了原位,立在了原本应该待着的位置,地摊上、墙上和桌子上的各种污迹恢复了,羊皮纸恢复了洁白如初的样子一叠叠安静的叠好飘回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上,羽毛笔轻轻的落到上面。   房间中各处翻到的桌子、柜子,被拉开的抽屉纷纷回归原位。   “你知道,米勒娃,我永远都没办法让这个魔法做到像你能做到的那样安静。”邓布利多笑呵呵的说,他的脸色看起来比刚刚强多了。“每次我用来修复物品的时候它们总是吱吱嘎嘎、丁丁当当之类的……震耳欲聋的。”   麦格放下心来,白了他一眼。   “我无法修复你用来做研究的那些仪器。”她说。   那些破碎的银色仪器碎片现在被放在原先用来摆放完整时候的它们的那张小桌子上,亮闪闪的。   “啊……好的,没关系。”邓布利多摆摆手示意她不要介意。“你知道我拥有很多,米勒娃。”   他陷入了沉思。   麦格合上了张开的嘴,咽回了没说出口的话。   过了一会,邓布利多回过神,他看着依旧站在门口的麦格,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很快的就回过神了。   “哦,米勒娃,我需要你去把……”他顿了下,“不,还是我自己去检查一下。”   “诸位,”邓布利多彬彬有礼的对着众位校长画像说,“有劳你们帮我询问一下城堡里的画像,是否有人曾看到过行迹比较可疑的人,甚至——”他眨眨眼睛,“或许他们会不小心看到闯入者是在哪里穿上的隐形衣?万分感谢。”   他说完,绕过依旧站在门口的麦格大步离开了。   “嘿!”麦格看着被关上的门,甚至没来的及喊住动作敏捷的邓布利多,她一头雾水。“他到底丢了什么?”   校长们很有默契的装作没有听到她的抱怨。   麦格摇摇头,同样离开了。   “诸位,他那是什么态度?”菲尼亚斯不满的嘀咕道,“他在怪罪我们吗?”   “我没看出他的态度有什么问题。”戴丽丝说,“所以停止你的抱怨吧!把正事放在首位。”   “什么叫做你没有看出来?”菲尼亚斯不满的叫道,“他就是在责怪我们没有帮他看好东西,他当我们是什么?帮他看门的乖乖小狗吗?”   “停下,菲尼亚斯。”埃弗拉说,“我们的职责就是帮助校长更好的守护这所学校,所以,现在,停止你的抱怨,去问问你的那些老朋友们,我觉得斯莱特林学生们的概率更大。”   “哦,如果这真的是他们干的,我真想给他们加50分。”菲尼亚斯说,转身离开了画框。   当哈利洗完澡,浑身湿漉漉的穿着格子睡衣从盥洗室里出来的时候,他被坐在自己床上的人吓了一跳。   罗恩站在邓布利多的身后对他做了一个毛骨悚然的惊吓表情。   “晚上好,哈利。”邓布利多笑眯眯的说,穿着一件亮紫色的修身长袍,柔顺的质感和袍角上面一闪一闪的星星让整个寝室都变得典雅而且富丽堂皇起来。   哈利猜迪恩和西蒙一定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听着他们准备要说些什么,而纳威已经开始打起小呼噜了。   “晚上好,教授。”哈利有些不自在的说,他有些拿不准是应该把脖子上的毛巾放下来,还是继续擦头发?   邓布利多轻轻的用魔杖在他胳膊上点了一下,哈利身上的水瞬间都消失了,暖和的像陋居里被茉莉晒过太阳的被子,原本还在滴水的头发变得蓬蓬的。   “哇哦!谢谢,先生。”哈利真诚的感谢道。   “我只希望没有影响你的休息,哈利。”邓布利多轻声说,站了起来,伸出手轻柔的揽着哈利往外走。   “毕竟对于学生来说,学习是最为重要的。我不希望因为我而影响你明天的听课效率。”   他回身关上了门。   “所以长话短说,哈利,你的隐形衣是否还安稳的待在你的箱子里?”   “隐形衣?”哈利看起来惊讶极了。   “是的,隐形衣。你的父亲托我保管它,我把它还给你作为圣诞节礼物。很有用的东西,我猜你会喜欢它。哦,不要害怕,哈利,当我决定把隐形衣交给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进行一些无伤大雅的探险行动,要知道,你父亲当年经常在半夜用它去厨房吃东西。另外,阻止学生们夜游可不是校长的工作,所以我会假装这是我们间的小秘密。”邓布利多说,他撑着哈利的肩膀俯下身子,面对面,用湛蓝色的目光探究的看着他,哈利觉得自己被看透了。   “但是现在,哈利,你是否能确保它依旧待在你的箱子里?”   “当然!”哈利说,又觉得不能那么肯定,“哦……我是说,我从陋居出发的时候还在箱子里看到它。”   “那么你是否介意再去检查一下,哈利?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邓布利多诚恳的说。   “没问题,先生。”   “谢谢。”   邓布利多松开了哈利,让他进去翻箱倒柜。   不到一分钟,哈利就匆匆的推门出来了。   “隐形衣消失了,它本应该在那里的。”哈利看起来困惑急了。   “这完全没有出乎我的预料。”邓布利多平静的说。   “教授?”   “在晚宴的时候有人闯入了我的办公室,并且偷走了些不应该流传在学生中的危险黑魔法物品,所以我来确认一下他是否穿着你的隐形衣,你知道,霍格沃茨内没办法使用隐形现形之类的魔法。”   “但是,他是怎么做到的?”哈利疑惑的问,“我……”   “哦,我理解你的想法,哈利,但是当人们真的决定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往往很难阻止。”邓布利多解释道,“你们的行李被留在霍格沃茨特快上面,很多人都有机会接触到它们,比你后下车的学生、检查违禁物品的教授、甚至摆放它们的家养小精灵……你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会去参加开学晚宴,这并不是强制性的,事实上,在我成为校长以前,我也仅参加过三次开学晚宴,时间总是不够用。”   “额……那个家养小妖魔什么的……它们拿走了隐形衣?”   “家养小精灵,哈利,它们为我们准备食物,清洗衣物……这个城堡中它们无处不在。它们几乎不出现在人前,除非你去厨房寻找。”邓布利多说,“我猜并不是,或者至少不是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自有它们的规则。”   “所以,嗯,先生,你觉得谁拿走了隐形衣?”   “这大概要问究竟多少人知道你有隐形衣了。”邓布利多慎重的说。   “呃,罗恩、赫敏、西里斯、海格……斯内普教授……还有纳威。”哈利仔细思考道,“如果他们没有告诉其他人,应该只有他们知道。”   邓布利多沉思了一会。   “所以邓布利多教授不知道?”   “邓布利多教授?”   “哦,事实上是格林德沃教授,哈利,但是他改名字了。”邓布利多调皮的眨眨眼睛,“你是否曾在他的面前使用过隐形衣?”   “没有。”哈利说,“你怀疑是格林……呃,邓布利多教授做的吗?”   “只是为了排除怀疑,哈利,缩小范围。”邓布利多说。“看起来那个拿走隐形衣的人现在并不在你所知的范围内。但是不用担心,哈利,我会想办法查明白的,事实上我已经有所推测,所以请完全放心的把找回隐形衣这个任务交给我好吗?”他拍拍哈利的肩膀,“现在为什么不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呢我猜你已经筋疲力尽了。睡个好觉,我恰巧知道你明天有节黑魔法防御术课要上,你知道的,那可不会很轻松。”   哈利知道邓布利多说的是对的,于是尽管满腹的好奇,依旧说了晚安去上床睡觉了。   考据:霍格沃茨的课表   1、关于时间安排:   一年级的时候,哈利提到他们周一到周六上课,周末休息。   三年级的时候,罗恩提到赫敏一天10节课是不可能的,有三个课程有时间冲突,所以他们一天上8节课。   哈利三年级第一堂课是占卜,九点开始。   一年级的时候,他们下午三点上飞行课,所以看起来霍格沃茨的课程都是【整点】开始的,而他们必须有足够的时间去找教室——   【所以我按照我自己上大学时候的课程安排,毕竟霍格沃茨看起来和我的大学差不多大,走路还是蛮远的】   一个课时是40分钟,中间休息20分钟找教室和上厕所。   假定是这个样子的:   9:00 第一节   10:00 第二节   11:00 第三节   12:00-13:00 午休   13:00 第四节   14:00 第五节   15:00 第六节   16:00 第七节   17:00 第八节   晚上有时会有一些课表安排不下的课程,以及天文课,所以可能在20点左右还有一个课时。   2、关于教授们的课程数目。   一年级的时候,哈利提到自己每周要上三节草药课和三节天文课。   其他的必修课,魔药,魔咒,变形,神奇动物,黑魔法防御术,魔法史。   魔药、草药和神奇动物——因为它们是连堂课,要一起上两个学时,所以安排两个学院一起上,其实对于老师来讲,也相当于一个学院一个课时。   例:一、三年级,GS一起上魔药,三年级,HG一起上草药,三年级,GS一起神奇动物。   其他课程都是一个学院单独上一个学时。   所以一年级时,主课老师需要给四个学院每周上三堂课。【4*3.】   二年级不太清楚,略过。   三年级的时候,因为添加了大量的选修课,所以主课数量减少。   例,哈利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是在开学第一周的周四下午,G院单独上的,而卢平留了作业让他们周一交。所以看起来一周一个学院只有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同样,魔药、变形和草药也提到在第一周有一节课。   所以三年级主课老师们需要给四个学院每周上一节课。【4*1.】   中和一下,我估计二年级是【4*2.】   四年级同三年级,选修课依旧要上,课表没什么大改动。【4*1.】   而五年级,为了迎接即将到了的O.W.L即类似我们的中考,他们的作业加重了不少,但是课程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依旧是【4*1.】   六年级和七年级的时候,为了迎接N.E.W.T,课程变成了双向选择,首先教授们根据学生的O.W.L决定这个学生是否有权利选择继续上自己的课程,其次,学生们根据毕业找工作的需要,决定是否学习这个教授的课程——教授们必须空出半天的时间来为最后来上课的四个学院的学生进行统一的授课——半天时间,即四个学时。   六年级【4】   七年级【4】   所以加起来,四个主课教授的课程时长是这样的——4*3+4*2+4*1+4*1+4*1+4+4=40个课时。   霍格沃茨一周总共是6*8=48个课时,所以教授们的工作量真的很大,他们晚上还要批改四个学院七个年级即28个班级的作业以及进行备课,难怪总要留不听话的学生留堂帮自己干活。   教授们每周只有8个课时的空闲可以自由使用——例如用来帮不方便的教授代课。   【所以教授们哪有那么多时间观察学生们是否打架或者监视一个学生的一举一动呀……   3、关于霍格沃茨究竟有多少课程   霍格沃茨究竟有多少课程   这个问题我们要去采访赫敏了,因为她号称选择了所有的选修课,为此,麦格教授不得不为她申请了魔法部的时间转换器。   三年级第一天,赫敏要上10节课!【其中有一节必修,变形   第二天……   第三天……   三年级第四天,罗恩和哈利只需要上魔药和黑魔法防御术,但是赫敏要上12节课!为此她不得不让罗恩帮她装几本书才行……   第五天……   第六天……   而且最关键的是,选修课一周只有一节课!例哈利选的占卜课。   所以第一天的10节课和第四天的12节课肯定不是重复的,同样,其他没写的天数里,可想而知赫敏的课程表也是排满的,至少一天八节课。   就让我们按照最少的课程来算:   10+8*4+12=54门   按最多的来算:10+12*4+12=70门   所以霍格沃茨一共有54~70门不同的课程!!貌似太多了……   不过最最最最最少,也有10(第一天)+12(第四天)+4(其他必修课)+1(一年级飞行课)=27门。   这是最少少到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其实好多课究竟是什么根本都没有提到,好遗憾呀……   4、霍格沃茨已知的科目   1、魔药。   2、魔咒。   3、变形。   4、黑魔法防御术。   5、魔法史。   6、草药。   7、保护神奇动物。   8、飞行。   9、天文。   10、古代魔文。   11、算术占卜。   12、麻瓜研究。   13、占卜。【原谅我就是想把特里劳妮的课放在第十三个……   考据:霍格沃茨地图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Hogwarts School of Witchcraft and Wizardry),一所专门培养巫师的魔法学校,是欧洲最著名的魔法学校之一。学校采用七年学制,所有学生需要寄宿。圣诞节期间,学生可离校返家,也可选择留校过节;暑假期间所有学生必须离开学校。   唔,首先,霍格沃茨每一层都有很多的教室,废弃的或者正在使用的,教室里大多有放扫帚的小隔间,方便课后打扫。   比较大的教室里还会有一扇门通往该学科的教师办公室,哪怕是个废弃的教室。   普通的教授们住在教室旁边的办公室里,而麦格、斯内普、弗利维、斯普劳特这些院长们办公室和教室是分开的。   其次,作为一个学校,它每个楼层都有男女厕所,只不过二楼的女厕所被一个鬼魂霸占了,比较特殊。   一楼的女厕所曾因为哈利和罗恩将巨怪锁进去招受巨大破坏,不过教授们已经修好了它。   -1、地下室   很多地下教室这里的走廊要比上边城堡主楼阴冷,沿墙摆放着玻璃罐,里面浸泡的动物标本更令你瑟瑟发抖。   不同的年级使用不同的教室上魔药课   例如三年级生使用第五个地下教室并把青蛙脑浆弄到了天花板上,害的费尔奇擦了一上午。   差点没头的尼克曾用一个较大的地下教室开过五百周年忌辰晚会。   所有的魔药课的教室里都有石质水槽,有滴水兽可以流出冰冷的水用来清洗学生们的手和工具。   斯内普教授办公室   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四壁昏暗,沿墙的架子上摆着许多大玻璃罐,罐里浮着各种令人恶心的东西,有一个壁炉,但总是空荡荡的不点火。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在一道空荡荡、湿乎乎的石墙后面,说出口令,一道隐藏在石墙里的一道石门就徐徐的敞开了,里面是一个狭长、低矮的地下室,墙壁和天花板都由粗糙的石头砌成,圆圆的,泛着绿光的灯被链子拴着,从天花板上挂下来。有一座雕刻精美的壁炉台下,噼噼啪啪的燃着一堆火,还有一些雕花的椅子。   厨房   从门厅到楼梯下面,往左一拐,推开一扇门,下面一道石阶,走下石阶,你会看到一条不是昏暗阴森、像魔药课地下教室和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那种地下通道。   相反,你会来到一条宽阔的石廊里,墙上是把四周照的很明亮的火把,到处装饰着令人愉快的图画,上面画的主要是吃的东西。   其中一幅图画,画面上是一只盛满水果的巨大银碗。轻轻地挠一挠那只碧绿的大梨子,梨子就会蠕动起来,吃吃笑着,突然变成了一个很大的绿色门把手。   把门拉开,你会来到一个天花板很高的大房间,面积和礼堂一样大,周围的石墙边堆着许多闪闪发光的铜锅和铜盆,房间另一头有个砖砌的大壁炉。   厨房中央有四条和礼堂里一样的长桌子,小精灵们将做好的食物放在桌子上,到了饭点,食物就会通过天花板送到上面礼堂里对等的桌子上。   至少有一百个小精灵站在厨房里,他们一个个对着来访的学生们满脸堆笑,鞠躬,行屈膝礼。他们都穿着同样的制服:一条印着霍格沃茨饰章的茶巾,把茶巾当袍子裹在身上。   如果你表示需要食物,那么热情的小精灵立刻就会用银托盘准备丰盛的食物给你……而你对食物和他们热情态度的夸赞,会让小精灵们非常高兴。   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   ——休息室的入口藏在厨房走廊右侧角落的一堆大桶中,以‘赫尔加·赫奇帕奇’的节奏敲击第二排中间两个大桶的底盖,盖子就会自动旋转开,我们是霍格沃兹唯一设有排斥潜入者魔法的学院,如果敲错了盖子,或是敲的节奏错误,非法入侵者将会被浇上一身的醋。(来自百度百科,原书中没找到。)   费尔奇的办公室   霍格沃茨大多数学生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房间里昏暗肮脏,没有窗户,只有一盏孤零零的油灯从低矮的天花板上吊下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煎鱼气味。四周的墙边排着许多木头文件柜,里面收藏着费尔奇处罚过的每个学生的详细资料。弗雷德和乔治占了整整一个抽屉。其中一个抽屉里放着学生们被没收的物品,双胞胎在这里偷到了活点地图。在书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套亮晶晶的绞链和手铐、脚镣之类的东西。费尔奇经常请求邓布利多允许他吊住学生的脚踝,把学生从天花板上倒挂下来。桌子上的罐子里有羽毛笔,抽屉里塞着羊皮纸。   1、一楼   入口大厅   通过霍格沃茨城堡的大门——一个巨大的橡木门之后,就进入了大厅,大厅的石墙四周都是熊熊燃烧的火炬。天花板高得几乎看不到顶,正面是一段豪华的大理石楼梯。   沿着楼梯向上走,右边的大门通往大礼堂,继续向前,位于大厅的另一头的一件很小的空屋里,新生们要在这里等待分院仪式,幽灵们去参加开学仪式的时候也会穿过这间屋子。   绕过正面的豪华大理石楼梯从下面向下走,左拐是厨房,右拐是魔药课的地下教室。   举行三强争霸赛的时候,火焰杯会被放在门厅里方便学生们报名。   礼堂   餐厅所在地,神奇美妙、富丽堂皇,也是各种宴会举行的地方。有四张长桌,分别代表四个学院,桌子上方成千上万只飘荡在半空的蜡烛照亮餐厅。四只桌子上摆放着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餐厅上首的台子上另摆着一张长桌,是老师们的席位。屋顶施了魔法,看起来跟外边的天空一样,很难令人相信那上边真的有天花板,也很难令人相信餐厅屋顶不是漏天的。白天的时候你会注意到石墙的上半部有高高的、装着竖框的窗户(第六部里提到过。)   万圣节的餐厅,一千只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扑棱棱的飞翔,另外还有一千只像一团团低矮的乌云,在惭怍的上方盘旋飞舞,使得南瓜肚子里的蜡烛火苗一阵阵扑闪。   圣诞节的餐厅,墙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房间里各处竖着整整十二颗高耸的圣诞树,有些树上挂着亮晶晶的小冰柱,有些树上闪烁着几百只蜡烛。顺着餐桌每走几步,就有大堆大堆的巫师彩包爆竹等着你。   吉德罗·洛哈特在这里开过决斗俱乐部,饭桌消失了,沿着一面墙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   小天狼星入侵霍格沃茨的时候,学生们被聚集到大礼堂里睡觉,邓布利多随意的一挥魔杖,长桌就飞到礼堂的边上,靠墙站好,再挥一下,地面上就铺满了成百个紫色的睡袋。   教工席后有一个门,三强争霸赛选手会在这里门后面的房间里接受检阅,房间里挂满了巫师的肖像。   教员休息室   这是一间四周镶着木板的大屋子,里面摆满了不成套的旧椅子,有一个难看的巨大衣柜里面堆满了老师上课穿的袍子,堆的时间太长,散发着霉味,三年级的时候还被卢平放进去了一只博格特。这个休息室很破旧,但真的很实用,里面有无穷无尽的羊皮子纸和羽毛笔及墨水.   各学院的魁地奇休息室   球员们在这里换好衣服出发去魁地奇球场。站在门口看到球场上的观众,哈利在这里看到了邓布利多的白胡子。   2、二楼   麦格教授办公室   有一个栗色的桌子,周围有一排桌椅,有一个壁炉。二年级期末的时候邓布利多站在壁炉前安静的听哈利讲他的密室探险经历。   桃金娘的盥洗室   ——斯莱特林密室入口。五十年前桃金娘死于非命的地方,也是她现在停留的地区。盥洗室内其中一个刻有小蛇记号的铜龙头是通往「斯莱特林密室」的密室入口。   桃金娘的盥洗室外面的墙   洛里斯夫人被石化的时候被吊在了这里,与之最近的办公室是三楼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办公室,而不是同样位于二楼的麦格办公室。桃金娘总是弄得这里的地面都是水。   3、三楼   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及办公室   使用者更换率最高的办公室。由于每一任老师都有他的个人风格,因此里面的摆设会随时改变。已经有五位教师用过这个办公室了,不知道谁是下一位使用者?奇洛把整个教室弄得充满了大蒜味,洛哈特用康沃尔郡小精灵毁掉了一节课,哈利第一次到卢平的办公室时,有一个格林迪洛被关在水箱里,蹲在墙角。   纪念杯陈列室   位于三楼左手边的走廊,里面的水晶玻璃柜里陈列着金色或银色的奖杯、盾牌、奖牌和雕像。 离那里不远的地方有一道摆满了盔甲的走廊。   4、四楼   禁区走廊——穿过由三头狗路威把守的活板门,可通往收藏魔法石的密室。仅限哈利一年级。   魔咒课教室   位于四楼左手面的走廊,是弗利维教授的上魔咒课的地方。   独眼女巫雕象——用魔杖轻敲女巫,并说“左右分离”雕像的驼背立即开启了,大的足够让一个稍瘦的人进去,爬进去之后像滑梯一样滑行一段时间,你就会碰到寒冷潮湿的土地,通道像一条弯弯曲曲的兔子洞,地面不平,走起来要小心,大约走一个多小时以后(可真够远的),通道向上,沿着出现的石阶向上爬,爬好久之后,通过头顶的地板们,你就来到了霍格莫德的蜂蜜公爵存放糖果的地窖里。   图书馆——   有可能位于四楼,因为哈利曾说过这里比厨房高五层。   图书馆每晚8点关闭。图书馆里有许多分区,包括一个高危书区、一个隐形书区和一个□□区,里面存放着一些关于黑魔法的书。如果想进入除非有教师亲笔签名,如果你误入了,你会被平斯夫人拿着鸡毛掸子赶出来。里面的图书都被各种咒语保护,但许多学生破解了这些咒语(赫敏就从其中一个,并且从书中撕了一页关于蛇怪的)。   学生们可以外借图书,在蛇怪攻击学生的时候,《霍格沃兹,一段校史》就曾被外借,并且登记要借的人都排到两星期后了。学生们认为平斯夫人和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彼此爱慕,他们还在邓布利多葬礼上一起出现。   放着魔镜的废弃教室   一条很窄的走廊左边有一个没锁门的废弃的教室,不远处有一个和厨房外面的盔甲长得一模一样的盔甲,许多桌椅堆放在墙边,另外还有一只倒扣着的废纸篓。这里以前放着厄里斯魔镜,后来被邓布利多搬走了。   5、五楼具体不详。   6、六楼   级长盥洗室   在糊涂波里斯雕像——这是一个表情茫然的巫师,两只手上的手套戴反了。左边第四个门。   你需要说出口令。进入后你会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富丽堂皇的地方,一个点着蜡烛的豪华枝形吊灯给房间里投下温馨的柔光,每件东西都是用雪白的大理石做成的,包括中间的那个陷入地面的浴池,它就像一个长方形的大游泳池。   浴池边上大约有一百个金色的龙头,每个龙头的把手上都镶着一块不同颜色的宝石,龙头喷出的是各种各样混着热水的泡泡浴液,拧开龙头,一转眼间,深深的浴池就神速的放满了热水、泡沫和泡泡。   此外还有一个跳水板。窗户上挂着雪白的亚麻窗帘;一大堆松软的白毛巾放在一个墙角,墙上只挂着一幅画,镶在镀金的镜框里。画上是一个金发的美人鱼,非常的美丽。   而且很奇怪,淘金娘竟能从龙头中出来……O(╯□╰ )O,所以拧龙头前要小心哦……   7、七楼具体不详。   8、八楼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位于走廊尽头挂着一幅画像,画像上一个非常富态的女人穿着一身粉色的衣服,她被称为胖夫人。   回答出口令之后,画像摇摇晃晃朝前移去,露出墙上的一个圆形洞口,从墙洞里爬过去,就来到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了。   是一间舒适的圆形房间,里面摆满了软绵绵的扶手椅,是格兰芬多学生们休息温习开派对的地方。   弗利维教授办公室   哈利和赫敏在这里救走了小天狼星。   校长办公室——   位于一只奇丑无比的巨大石头怪兽后面。   说出口令,怪兽就会突然活了过来跳到一旁,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两半,墙后面是道旋转楼梯,正在缓缓地向上移动,就像自动扶梯一样,一踏上去,墙就轰隆一声又合上了。   楼梯越升越高,直升到你头晕的时候才停下来,平台上出现一道闪闪发亮的栎木门,上面是一个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黄铜门环。   推开门,是一个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充满了各种滑稽的小声音。细长腿的桌上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银器,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   墙上挂满了昔日的男女老校长们的肖像,他们都在各自的相框里轻轻的打着呼噜。   房间里还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脚是爪子形的。   桌子后面的一块搁板上,放着一顶破破烂烂的、皱皱巴巴的巫师帽——分院帽和一个玻璃匣子,里面放着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宝剑。   在门后的一根高高的镀金栖枝上,站着邓布利多的凤凰福克斯。   在门旁还有一个黑色的柜子,石头的刻着如尼文的冥想盆就放在里面。   所以校长办公室的门开在八楼,但是本身并不在八楼,从城堡外面看是一个小小的独立的塔楼,很容易忽略它。   有求必应室   当你需要的时候,就会出现的房间,例如邓布利多说,他早上醒来需要上厕所却迷迷糊糊的走错路的时候它变出了全是马桶的房间。   在八楼,有一面什么都没有的墙,对面就是一幅画着一个疯了的敬业的芭蕾舞艺术导师傻巴拿巴教巨怪跳芭蕾反而被棒子打的画。在这儿来回走三遍,集中精神想你需要的房间,有求必应室就出现了,但是它无法提供食物,没有任何魔法可以凭空变出食物来。   假如你真的要饿死了怎么办?你可以在有求必应室发现一条直通霍格莫德猪头酒吧的密道,有人说密道以前的入口位于校长室,是邓布利多与弟弟交换情报时建造的,谁知道呢(这个有人特指整理这份地图的我……)?   这条密道出入口处有光滑的石头台阶,似乎已经存在了许多年,墙壁上挂着黄铜灯,泥土地面被踩得平平实实。走在通道里,影子会被投在墙壁上,像扇子一样摇摆着。不在活点地图上已知的七条密道中,在纳威快被饿死的时候这条密道出现了,他找到了阿卜福斯提供食物,之前似乎一直未被人发现。   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一   道你所能见过的最旋转的楼梯,转着令人头晕目眩的小圈往上走。最后来到一扇门前。门上没有把手,也没有钥匙孔,只有一块上了年头的光光的木板,上面有个鹰状的青铜门环。敲了一下门,鹰嘴立刻张开了,用一个温柔的、音乐般的声音进行提问,回答对问题才为会你开门。   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是一间很大的圆形屋子,比霍格沃茨的所有房间都更空灵。墙上开着一扇扇雅致的拱形窗户,挂着蓝色和青铜色的丝绸:白天,拉文克劳的同学可以看见周围的群山,风景优美。天花板是穹顶的,上面绘着星星,下面深蓝色的地毯上也布满星星。   房间里有桌椅、 书架,门对面的壁龛里立着一尊高高的白色大理石罗伊纳·拉文克劳塑像。塑像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揶揄的微笑,美丽,却有些令人生畏。她的头顶上有一个用大理石复制的精致圆环,上面刻着细小的文字——过人的聪明才智是人类最大的财富。   9、塔楼   格兰芬多塔——   格兰芬多学生宿舍,与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相接,在一部螺旋形的楼梯顶上,五张带四根帷柱的床,垂挂着深红色法兰绒幔帐。 哦,男生们禁止进入女生宿舍,但是女生可以进入男生宿舍。   拉文克劳塔——   拉文克劳学生宿舍(来自百度百科)与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相连,因为百度百科上说它是单独的塔楼,所以我把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放在八楼。   北塔——   占卜教室及特里劳妮办公室经由八楼找到一幅画着一群穿着有衬架的裙子的妇女们,你会看到一道狭窄的螺旋形楼梯。   沿着这道旋转的厉害的楼梯攀爬,越来越晕眩,看到一幅画着几个阴险邪恶的和尚的画的时候,你就到达教室外面的平台上了。   这里没有门,在天花板上,有一个圆形的活板门,门上有一块铜牌,当你对着那个牌子说想要上去的时候,活板门就打开了,一道银色的梯子放下来落在你的脚前。   爬上去,你会来到一个阁楼和老式茶馆的混合房间,至少有二十张圆形的小桌子挤在这间教室里。   每张桌子周围都印有印度印花布的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坐垫,每样东西都由一道暗淡的猩红色光线照亮着;窗帘都拉拢了,许多灯都披有深红色的灯罩。   整个教室暖和的令人感到郁闷,壁炉里塞得满满的,火上烧着一个大铜壶,于是火焰就发出一种沉闷、发腻的香味。圆形墙壁周围都是架子,架子上放满了灰尘满面的遇饰、蜡烛头、破旧扑克牌、无数银色的水晶球和一大堆茶具。   天文塔——   整个霍格沃茨最高的地方,哈利在这里送走了小龙诺博,除了上课时间,学生们禁入,邓布利多死的地方。   从一年级起,格兰芬多的新生们就要每周三过来观星上天文课,研究星星的运转周期和轨道,虽然哈利和罗恩空空的脑袋什么都没学到,一直在抄赫敏的作业,但是显然有一些巫师——例如邓布利多,学习到了很多东西,巫师们对于星星的热爱显然非同一般。   在三年级及更高学期,为了防止实在没有天分的学生浪费时间,必修的天文课变成了星象占卜课,成为了选修课。   西塔——   猫头鹰棚屋棚屋是一个圆形的石头房间,非常阴冷,刮着穿堂风,因为那里的窗户上都没有安玻璃。地板上到处都是稻草和猫头鹰粪便,以及猫头鹰吐出的老鼠和田鼠骨头。在直达塔楼最顶处的栖枝上,栖息着成百上千只猫头鹰,各个品种应有尽有。当你去找你的鸟儿送信的时候,千万注意不要因为鸟粪滑倒了。   0、位置不明   医疗翼   庞弗雷夫人的办公室也在这里,她有着很神奇的医术,除了严重的黑魔法伤害,几乎都能够治愈,顺便提一句,哈利和赫敏是医疗翼的常客。   变形课教室、魔法史学教室等等几乎所有的教室都位置不明【看起来哈利真的不太喜欢读书哈……   1、教学楼外   禁林   哦,入校的第一年第一天,邓布利多就会提醒你千万不要进入禁林,然后每一年他都会不厌其烦的重复一遍,真是唠唠叨叨的疯老头子不是吗?   禁林里面有很恐怖的东西,马人和独角兽栖息其中,不过看起来他们不欢迎外来者。海格在里面养过纯血的巨人而不被发现,还有一大群八眼蜘蛛。里面还有鹰头马身有翼兽和夜骐,哦,如果你有能力活着出入禁林和足够的知识,你可以找到危险的、正经商店不提供的黑魔法材料。   魁地奇球场   几百张椅子高高的排放在周围的看台上,使观众都能看见球场上的情况,球场两端各有三根金制的杆子,顶上带着圆环,像麻瓜的小孩子们吹肥皂泡用的小塑料棍,每根都有五十英尺高。   温室   斯普劳特教授办公室位于城堡的后面,要穿过菜地,有至少三个温室甚至更多,里面的植物一个比一个更危险。   海格的小木屋   你需要离开城堡,经过温室,穿越田野才能到达,这里离禁林很近。   大草坪   除了其他的建筑和禁林,霍格沃茨城堡外面全部都是大草坪,其中有一块地被霍琦夫人圈出来用作飞行课操场   黑湖   一年级新生会坐船通过黑湖,第一次见到建立在山坡上的霍格沃茨。黑湖的边上有一些树,躺在树下看书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哦,旁边还有一个花坛,一旦湖水上涨,花坛里就会很泥泞。   扫帚棚   霍格沃茨所有的飞天扫帚都在这里,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学校的【当然,或许有一些漏网之鱼出现在那个藏东西的地方,谁知道呢?   打人柳   按住树干上的某一个节疤,打人柳就被按住了罩门,它就会变成正常的树,不再动弹了,甚至连叶子都会僵住。掩藏在树干中有一个洞,爬进去,顺着土坡往下滑,滑倒底是一条很矮的地道,这个地道通向霍格莫德的尖叫屋顶。   菜地   海格常常会菜地上种很多巨大的南瓜用于霍格沃茨的万圣节饰品,蜡烛外面都会套上漂亮的南瓜灯罩。雨季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疯涨的南瓜会长到花坛那么大……哦,如果你要去上魔法植物学的课,你必须穿越菜地才可以,不然要绕好远的路呢。   鸡棚   蛇怪横行的时候海格可真是死了不少的鸡……   写文的时候实在是不耐烦再去查找各种位置,于是干脆全部整理一下,欢迎姑娘们补充和纠错。   第五十五章   开学的第一天,哈利需要上魔咒课、变形课和黑魔法防御术课。   变形课和魔咒课是在上午,当哈利、罗恩和赫敏在餐厅吃过午饭之后,就到了他们该上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时候了。   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室位于三楼。   当他们排着队等在教室外面的时候,哈利诧异的看到以韦斯莱双胞胎和李·乔丹打头的格兰芬多四年级学生迎面走来,同样停在了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室外面。   “呃……是我们记错课表的时间了,还是他们记错时间了”哈利诧异的问。   “事实上都没有,小哈利。”双胞胎之一大概是弗雷德说。   “据我们的拉文克劳朋友讲,他们上午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也是和低年级学生一起上的。”李·乔丹说。   “所以你必须要小心了,罗纳德!”乔治喜滋滋的一把把罗恩拎了出来。   “没错,你知道四年级的课程是不可饶恕咒吧!”弗雷德同样得意洋洋的对着罗恩说。   “哦,弗雷德,我猜他那空空的脑袋里什么都不知道。”乔治故意做出一脸遗憾的样子,摇摇头。   “没关系,乔治,因为他现在知道了!”弗雷德喜滋滋的说。   “没错。”乔治说。   “这位新的邓布利多教授把你们叫过来是为了给我们做模特。”弗雷德说。   “好方便我们练习咒语,没错!”乔治说。   “不可饶恕咒。”   罗恩的表情看起来已经快要哭了。   “哦,得了吧!”赫敏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一把把罗恩揪了回来,“他们在开玩笑呢,罗恩!邓布利多教授……哦,我真讨厌这点……邓布利多校长是不可能让邓布利多教授教授学生们如何使用不可饶恕咒的,更不要说用在学生身上!而且四年级的课程根本不是不可饶恕咒,六年级的才是!”   “哇哦!”哈利再次被赫敏的阅读范围所惊叹。   教室的门打开了,学生们依次走进去,罗恩控制不住的想要拉着哈利坐到最后一排,然而那里已经被纳威和另一个哈利不认识的四年级学生占据了。   “这里!”赫敏已经灵活的占据了第一排,朝着他们招手。   罗恩哭丧着脸和哈利一起走了过去。   等学生们都做好之后,格林德沃从他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长袍,银色的短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锐利的视线和矫健的步伐让人很容易忽略他脸上深刻的皱纹所喻示的年龄。   “下午好,同学们。”他说,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带着一股特殊的异域腔调。   “我是盖勒特·邓布利多,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首先,作为新学年的第一节课,斯内普教授告诉我,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应该是‘点名’。”   他轻蔑的笑了一下。   “但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你们不会想知道翘掉我的课会有什么样的严重后果的。”   他锐利的眼睛扫视了一下整个课堂,锋利的像刀子一样,连韦斯莱双胞胎都坐的端端正正的。   “其次,在我的课堂上,除了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做任何其他的事情我都会发觉,所以,小心你们的学院分数。”   “最后,我之所以将低年级的课程和高年级的课程合并,是因为我觉得那些低年级理论课完全就是浪费时间,你们应该学习一些更加实用的咒语,而不是让我站在讲台上对着你们念书。而高年级,你们需要学习的是如何从一群连念漂浮咒都会惹出大麻烦的小巫师们手里生存下来。”   “啊偶……”罗恩小声说,“至少乔治和韦斯莱说对了一件事情,确实有人要当靶子,但不是我们!”   格林德沃扫了他一眼,罗恩瞬间紧紧的合上了嘴巴。   “下面,来了解一下我们今天要学习的两个咒语——咧嘴呼啦啦和盔甲护身。”   他挥了下魔杖,黑板上顿时浮现出两个咒语的使用方法和原理。   “我给你们10分钟记下自己应该学的那个咒语的所有知识,”格林德沃说,“10分钟之后,我就要看看你们的学习结果了。”   哈利猜四年级的学生们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黑板上的字迹就消失的无影无终,格林德沃叫同学们汇聚到黑板前面来。   他轻轻的一挥魔杖,桌椅全部贴墙站立好了,整个教室顿时空旷起来。   “二年级生,左边,四年级生,右边,选好你们的搭档。”   哈利发现站在自己和罗恩面前的是韦斯莱兄弟。而两个学生为了争抢赫敏前面的位置差点打起来,最后李·乔丹赢得了这个位置。   “哦,至少我能确定赫敏肯定能发出正确的咒语,而不是什么其他的诡异的东西。”李·乔丹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解释道。   好吧。   哈利耸耸肩,他开始忍不住的为站在纳威和西莫前面的学长们担心了。   格林德沃伸出魔杖在两拨学生中间低声念着什么走了一遍,一种神奇的,类似水膜一样的透明的、流动的东西从他的魔杖顶端漫延开来,挡在学生们的中间,最后缓缓消失了。   “以防万一,魔法只能由低年级发向高年级。”格林德沃说。   “哦,对了,贴心提示。”格林德沃最后说,“盔甲护身只能弹飞咒语而不是使咒语消失,所以不光要小心自己的前面啊。开始吧!”   哈利看着面前的弗雷德还是乔治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事实上他们全部都是这个样子,不论二年级还是四年级,他们从来没有这么正大光明的举着魔杖对着其他人使用魔法。   “从来没好人决斗过哈,小鬼们。”格林德沃坐在墙边的桌子上讽刺道。“只会伸着魔杖对着茶杯蠢兮兮的念咒语吗?”   “来吧,哈利。”这个不知道是乔治还是弗雷德的双胞胎说,“这看起来真的很有意思,不是吗?”   “呃……”哈利伸出魔杖酝酿了一下,还是觉得没办法对着对方念咒。   等了一分钟,整个教室的学生依旧在面面相觑,格林德沃终于开始不耐烦起来。   “十个数,如果你们再不念咒,我就取消你们中间的保护膜,来一场混战好了。”   “10、9、8……”   “小心了,李。”赫敏转过头看着李·乔丹说,干脆利落的伸出魔杖像黑板上写的那样狠狠的抽了一下,“rictusempra!”   李·乔丹显然并没有准备好,于是他下意识的挥舞了一下魔杖,就像要试图用魔杖抽飞那条咒语一样,但是这显然不现实,于是他整个人大笑着倒在了地上大起滚来。   “格兰杰小姐,做的好!”格林德沃高声说道,声音盖过了李歇斯底里的大笑声,“格兰芬多加5分!”   赫敏的举动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一样,第二个有动作的是罗恩,他看着面前的哥哥狠狠的抽了下魔杖,但是他的魔杖里什么都没冒出来,反倒惹来了哥哥的大声嘲笑,哈利回过头,发现许多人都已经开始试图攻击了。   “来吧,哈利!”双胞胎跃跃欲试的对他说,“我一直想试试呢!”   哈利忍不住咧嘴笑了一下,伸出魔杖试了起来。   这可真是一场混乱至极的大混战,哈利现在衷心的感谢格林德沃设置的保护膜,不知道纳威念了什么咒语,一个巨大的红着眼睛的公牛凭空出现朝着他对面的学长冲了过去,那个学长惊慌失措之下挥舞着魔杖念出了什么咒语打在了保护膜上,透明膜闪动了一下,咒语被弹飞了,落在另一个四年级学生的身上,那个学生惨叫一声倒地,胳膊很快肿的像萝卜一样,而被公牛盯着的学长开始四处乱跑,撞到了李和乔治,格林德沃在公牛的尖角就要穿到学生的体内的时候,轻轻一挥魔杖,公牛消失了。   “做的棒极了!继续!”格林德沃唯恐天下不乱的高声说,压过了整个教室的惨叫、尖叫、歇斯底里的大笑和东西翻到破碎的声音,“凭空变出活物可不是什么简单的魔法,我发现你非常的有魔法天分!格兰芬多加5分!”   哈利看着学长坐在地上捂着自己被牛角插的漏了个洞的袍子,脸色苍白的像是要昏过去了。   “轰!”爆破专家西莫不符众望的再次发生了爆炸,万幸的是格林德沃临时降低了魔法的强度,只是让西莫和他身边的人脸上蒙上了一层黑灰罢了。   哈利觉得时间过的快极了,当下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哈利还没反应过来。   “棒极了,棒极了!”格林德沃鼓着掌从教室后面的桌子上下来,轻巧的穿过东倒西歪的学生和乱七八糟的杂物走回到讲台上。   “二年级的作业,如何让你的咒语更精准的打在人的身上,四年级,如何更快速更准确的使用盔甲护身保护自己,字数不限,下节课上课的前一天晚上交给我,现在,下课吧!”   他说完,干脆利落的率先走出了教室。   他们一个个就像是难民营出来的……出乎哈利的预料,四年级的学生里,受伤最严重的也不过是那个胳膊肿成胡萝卜样子的男生——格林德沃在路过他的时候,轻轻的甩了下魔杖就治好了他的胳膊,而其他人,除了撕裂的、脏兮兮的衣服、满头满脸的污迹和累的有些精疲力竭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损伤。   “他可真是富有魅力呀,乔治!”弗雷德和乔治互相搀扶这说,他们看起来累得不行。   “是啊,还富有魄力和精力。”   “一点都不邓布利多的邓布利多教授。”   “我爱死他了,你呢?”   “你在开玩笑吗?我当然也是!”   番外 被诅咒的黑魔法防御术课   第二学期期末。   “阿不思,我以为你清楚的知道,不想让我捣乱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我参加进去。”格林德沃走到邓布利多身边,“我想要更了解你,我想要帮助你,并且我们中间有那么大的一段空白,我正在非常努力的去填补……所以为什么你就非要将我拒之门外呢。”   “也许仅仅只是因为我不想。”邓布利多淡漠的说。   格林德沃被噎了一下。   “说真的,我们就非要这个样子吗,阿不思?每次我们谈论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总是这样不欢而散——”   “我给过你机会,盖勒特,但是你的选择是什么呢?”   格林德沃不说话了。   僵持了一会,他说,“好吧,让我们来谈谈,来一场敞开心扉的、没有欺骗的谈话。”   邓布利多静默的看着他,眼神深邃如湛蓝色的大海,迷雾中泛着让人看不清的波涛。   “我给过你——”   格林德沃粗鲁的打断了他的话,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那么就再给一次!我说,我们来谈谈!”   邓布利多轻叹一声,没有丝毫的期待的妥协了,“如你所愿。”   霍格沃茨的天文塔是整个霍格沃茨城堡里最高的地方了,高高瘦瘦的邓布利多站在低矮的围墙旁边垂眸,将整个霍格沃茨收入眼内,黑湖旁边的树已经有黄色的叶子飘落盖了满地,不知不觉中,已经是秋天了。   邓布利多的天蓝色袍子被大风鼓起,猎猎作响,格林德沃突然伸出手握住邓布利多的肩膀,在刚刚的瞬间,他差点以为邓布利多要飞走了。   他使的力气很大,恍然间甚至有已经把对方的肩胛骨捏碎了的错觉,但邓布利多只是收回目光包容而又平静的看着他。   很多时候格林德沃真想狠狠的打碎他那张平静的脸。   “我真的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盖勒特,因为不会有结果的。”   “我保证这次说实话还不行吗?”格林德沃恼火的问,松开了手,“我承认上次谈话的时候我有点……”他偷瞟了一下邓布利多的表情,“好吧,也许不是有点——混蛋……但是我这次不会了,而且你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一直把我拒之门外,阿不思。”   邓布利多整理好了刚刚被弄乱的领子,“你瞧,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不会有结果的原因,因为我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一样。”   “我没看出哪里不一样。”格林德沃理所当然的说,“我知道你这么长时间一直都爱着我,而我现在也来到你身边,还爱着你了,还会有什么问题吗?”   “我应该感谢你的青睐吗,盖勒特,我是否应该因为你说你爱我而感激涕零?”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阿不思,你能不能不要向那些蛮不讲理的女人一样歪曲我的话?”   邓布利多轻轻的笑了。   “尽管一把年纪了,盖勒特,但是你的某些性格还是没变——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围绕着你旋转的呢?”他温和的说。   “我真的不明白你什么意思,阿不思,况且这些毫无意义。”格林德沃说。   “我也不是。我不是曾经那个希望和你一起完成梦想、整个世界里只有你的年轻人了,盖勒特,那么长的时间了……”   他深有感触的摇摇头,“时间改变所有的事情。”   “事实上她什么都没改变!你依旧——”邓布利多伸出手打断了对方的话。   “自从上次的谈话之后我想了很多,我不应该责怪你,甚至是怨恨——因为那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引诱你,呵,”他低声笑了下,“那时候你甚至还没有成年,盖勒特,虽然我总是忘记这一点。”   格林德沃简直要气笑了,“得了吧,阿不思,你必须得承认我当时可比你有经验多了,所以说什么引诱……你不觉得好笑吗?我引诱你还差不多吧?”   邓布利多笑了下对这点不做讨论。   “事实上时间她确实改变了我们不少。至少我变了,盖勒特,我比以前懂得更多了,不论是知识还是人性,所以我开始意识到——这是错的,所有的、一切发生在我们中间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所以现在,我想结束它,而不是继续错下去。”   “这一点我可不同意——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阿不思,你就用一个‘错误’来否定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事情?来否认你依旧爱着我的事实?恐怕我没办法接受。”   “那么也许就是因为我已经不在爱你了。”邓布利多缓慢但坚定的说,他看着格林德沃,平静的神情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格林德沃因为对方的话怔住了。   “那不可能!”他勃然大怒,“你是爱着我的——你甚至一辈子都没有结婚!我知道那都是因为我!承认吧,阿不思,你忘不掉我,你还爱着我!”   “不,你错了,盖勒特,我没有和别人在一起是因为我是个罪人,我有罪,我不值得被原谅和被爱,我不配再得到爱情,我也不相信我还能够获得爱情——但不是因为你。”   邓布利多冷静的说,微微提高了音量以防止被对方打断,他的神情不像是在谈论自己的感情生活,反而像在分析一个研究过程中遇到的深奥的魔法问题了。   “当我……当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当我知道你的身份的时候,我的心情很复杂。”   “很难形容那究竟是怎么样一种心情——但是我并没有感受到爱情。我不想欺骗你,盖勒特,我承认我当时非常的高兴……但那并不是因为我还对你怀有什么感情,那就像是……像是得知一个老朋友并没有死,尤其没有因为自己的原因死一样……那是愧疚,不是爱……”   “愧疚——因为我这个作恶多端的人?”格林德沃嘲笑道,“圣人邓布利多,你头顶光环上散发出来的纯洁光芒简直要亮的闪瞎我的眼睛了!”   “我确实爱过你!”   邓布利多提高音量压过了对方的嘲讽,“盖勒特,在那两个月里。但是结果呢?”   格林德沃闭上了嘴。   “我当时真的很痛苦……甚至没办法看到未来的路,没办法继续生活,所有的事情都被我搞得一塌糊涂……”   “你凭什么还继续要求我在被伤的如此痛苦之后还继续一如既往的爱着你!已经一百年了!盖勒特,太漫长了……”   他沉默了一会,继续说,“……我现在看着你——我相信你也感觉到了——已经没有当时那种悸动了。”   格林德沃张口欲言,却又被对方制止。   “请继续听我说完——有太多的阻碍横在我们中间,我也没有办法再……再打开我的心,再重新爱上——”   “不!你在撒谎。”格林德沃终于忍受不了邓布利多的话了,斩钉截铁的反驳道,然后可悲的发现自己似乎只剩下一个最不入流的理由——“如果你不爱我了,为什么要和我上、床!”   “我也和海因茨——在我不知道那是你的时候,我也和他上、床了。”邓布利多说,“你也知道的,盖勒特,很多时候对于男人来说,性并不等同于爱,况且当时我必须安抚你。”   格林德沃不可置信的瞪着他,无法相信邓布利多将发生在他们中间的事情完全当作一种安抚的手段。   “我很抱歉。”邓布利多轻叹了口气。   “为什么道歉?因为你知道自己在说假话!”   “不,盖勒特,我道歉是因为所有发生的一切,阿莉安娜的事情,错都在我。我不应该怪你。”   “哈!”   “并且你也已经为自己曾经做出的错误的事情付出代价了,47年的自由……盖勒特,即使牢狱之灾在某种程度上摧毁了你的健康,但我们也都知道你依旧可以自由的活很久,甚至比那些年轻人都要长久……”   “我是否应该为此弹冠相庆、举杯痛饮?”   “让我说完,所以你应该去找一个新的开始,像我一样放下,让过去成为过去,然后去找一个值得你爱的人,一个漂亮的女孩之类的……开始新的生活——不要再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了好吗?我们心知肚明你并不爱我,要说恨还差不多……”   “一个新的开始?找一个新的女孩开始一段新的爱情?我甚至还能拥有自己的孩子……然后在霍格沃茨当个平凡的教授或者开家店之类的?”   格林德沃故意用甜蜜蜜假声来形容。   “阿不思,你是认真的吗?哦,也许你是,但是你知道吗?我为什么要听从你的安排?抱歉,那可不是我盖勒特·格林德沃会做的事情。”格林德沃的目光逐渐变得森然起来,他盯着神情恳切的邓布利多,压低的嗓音中浓重的恶毒几乎要溢出来,像一条毒蛇在嘶嘶吐信,让人不寒而栗,“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想这样就轻易的就用一些表面上言之凿凿其实却不知所谓的话来甩开我?全是屁话!一团狗屎!虽然你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但是不是你说,我就要去做!阿不思,你不可能离开我,我们已经融为一体了。”   “盖勒特!”邓布利多无奈的看着他。“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已经不爱你了,并且希望你能过朝前看而已。”   “那么我的回答是——不!你知道我在监狱中的将近五十年时间是怎么度过的吗?”格林德沃激动的说,“每分每秒,我都在想着、念叨着你的名字——阿不思·邓布利多,一个卑鄙的背叛者,抛弃了我独自完成我们的梦想,还在我即将成功的时候厚颜无耻的把我关进了自己建造的监狱里,摧毁了我们共同的梦想,却因此扬名天下……我深深地将这个名字由舌尖刻入了自己的骨头里,融入了血液里,我身体上的每一分每一毫都刻着你的名字,深入骨髓……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恨你,非常的恨,恨不得把你整个人一点一点从头到尾嚼碎了吞到肚子里,听你痛苦的呻、吟,每一滴血、每一块肉都不能浪费……时间确实改变了我很多,我忘记了所有的事情,所有的那些统治、梦想、权利……我曾经的意气风发、大权在握……梦醒了。而现在,我只记得一件事情,那就是你欠我!”   他抓住邓不利的领子,收紧胳膊,将邓布利多整个人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拉到他的面前。   “你欠我的,阿不思,你一辈子都还不了!”他的脸对着邓布利多的脸,鼻尖贴着鼻尖,咆哮道,“而且我也欠你!阿莉安娜的事情不是你原谅我就要接受的!所以我们根本不能分开……至于你是否还爱着我,阿不思,那重要吗?既然当年我就能毫不在意的打碎你的心,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你的想法吗?我真的在乎那些你不爱我的鬼话吗!”   他顿了一下,却发现其实自己真的该死的在乎。   “好,既然你说你不爱我,那么像我证明!誓言咒和吐真剂,选一个,我们就来看看你究竟还爱不爱我。”   邓布利多挣了下却没有成功,“没必要,盖勒特,因为那就是事实,我没有必要证明。”   “到底是没必要还是你不敢?”格林德沃咄咄逼人的问。“两个谎话连篇的人永远都没办法欺骗对方——当我被关在监狱里的时候,阿不思,告诉我,我们两个,究竟是谁关住了谁?一百年的纠缠,阿不思,整整一百年,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完全无法用简简单单的爱与恨、欠与不欠来概括了,哪怕是命运女神的黄金剪刀也无法剪断我们的联系,你永远也无法摆脱我!再试一次!看看我到底会做些什么!”   “盖勒特!”邓布利多大声喝道,他看起来真的生气了,猛地挣脱了格林德沃的钳制,撕破的衣领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条红痕,“别逼我!”   “是你在逼我!”格林德沃同样大声的喝道,恨恨的把手里的破布扔掉,“来呀,你是否还想再现一下45年的决斗?霍格沃茨刚刚好!”   邓布利多气的整个身子都发抖了,却依旧克制的没有伸出魔杖。   “你的弱点太明显了,阿不思,你有那么多要去在意的人,而我——我一无所有。”格林德沃的降低了声音,他试探性的伸出没有握着魔杖的手去拉邓布利多,然后轻轻的将邓布利多拥入怀中去吻对方气红了的眼眶。   “我知道你下不去手杀我,阿不思。”他叹息的说,“就像我知道你还爱着我。”   “亲爱的,我属于你,而你属于我,我们是一体的,永远都是,哪怕是死亡也无法让我们分开。”   “我承认。”良久之后,邓布利多说,在格林德沃露出胜利的笑容前的补充到,“但是这次不行,盖勒特,哪怕让我去死,我也无法让你参加进来。”   格林德沃怒极反笑了,恶狠狠的推开他,邓布利多重重的撞在矮墙上,差点跌落下去,“让我猜猜,那个你如此在意的人是谁?哦,肯定和哈利·波特有关……”   “盖勒特!这和哈利无关。”邓布利多扶着矮墙站了起来,无奈的说,“不要总将哈利扯进……”   “你觉得我老年痴呆了吗?你要做的事情和哈利·波特有关,有些事情你害怕我知道,是因为你知道有些事情你下不去手,而我可以!我可以让事情变得更加简单。”   “不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就像阿莉安娜!”格林德沃咆哮道,“你总有那么多的阿莉安娜们要照顾!但是哈利·波特不是阿莉安娜·邓布利多!他不是你的家人,你对他没有任何责任!你不需要照顾他!放弃他吧,阿不思,”格林德沃缓和了语气,“和我一起走,就像你说的,一个新的开始,只要你陪着我,我们去哪里都可以。”   “我不能。”邓布利多平静的说,“你知道的,力量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   “所以这就是你的选择。”格林德沃摊摊手,说,“多少次了……你的责任——阿莉安娜、阿卜福斯……麻瓜……英国魔法界……现在呢?哈利·波特——一个愚蠢的孩子……所有的,都排在我的前面!”   “你知道吗?我开始有些相信了,阿不思。那就是你真的不爱我,至少没有你让我以为的那么爱。那么去拯救你的小哈利吧,拯救你该死的魔法界吧,拯救你见鬼的全世界吧!如你所愿,阿不思,我退出。”格林德沃说,拂袖而去。   绵绵密密的、那种细碎的、微小痛楚像虫子在啃噬一样一点一点蔓延了邓布利多的整个胸膛,坚持的挺着的脊椎在格林德沃身影消失的瞬间弯了下去,他站立不稳的沿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伸出手捂住了脸。   “我只是不能。”   ……本文完结,结局BE……   ……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你们会打我吗……   “嘿,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一个不耐烦的声音问,邓布利多放下手,看到去而复返的格林德沃站在他的面前。“我可不想陪着你在这里吹风玩。”   “走吧。”对方不耐烦的说,朝他伸出手。   邓布利多低笑了下,抬眸扫视了一下对方,“我以为你真的放弃了。”他伸出手,顺着对方的力道站了起来。   “难道你不知道言而无信是黑魔王的必备技能吗?”他听到对方这么回答道,“更何况,我说过,没有什么能分开我们。”   “是啊,我知道。”邓布利多轻声说,然后扶住了对方软倒下的身体。“而且有些时候好人也不得不这么做。”   格林德沃惊怒的看着他。   “抱歉,盖勒特,以防万一,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没那么多精力来防止你捣乱。”邓布利多摸出了对方身上的魔杖,收了起来,“但是你真应该知道一点,关于——我不是一百年前那个脆弱的会心碎的我了——我说的是实话。所以你不应该威胁我,更不应该在威胁我之后因为我示弱就不继续用魔杖对着我。”   他侧头思考了一下,“看来我们又需要一个新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了。天啦,这门课的消耗真大呀,不是吗?”   第五十六章   万圣节是巫师们的传统节日了。数百年前,在麻瓜们和巫师们还没有如此清晰的居住界限和魔法部的法律保护的时候,麻瓜们认为万圣节是巫师们出行的日子:邪恶的女巫总是在万圣节的夜晚伪装好自己,外出混在鬼魂中寻找鲜嫩可爱的孩子们熬汤——在1992年的现代,万圣节依旧是巫师出行的日子——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三年级生第一次去霍格莫德村游玩。   狂欢因为寂寞?   压抑才是害怕   对寂寞正视!   明白我们都有女巫的原型,   才有胆量戴上   黑色尖桶帽子   扫帚招来了死神   他本来就是最真诚的朋友   该来是就来,该带走的带走   总胜过满口“万寿无疆”   高呼“千秋百世”的伪君子!   这晚群魔乱舞   这晚南瓜咧齿   这夜我偏要爱上   勇敢的无头骑士。   三百六十四夜的呆板   为了等待一宵的放恣   执起阴森的镰刀   脱下了纯情的外衣   青春一纵即逝   激情只燃烧一瞬   管他什么道德规条   我只要今晚的放恣!   安琪·亚拉伯罕——一名麻瓜出身的三年级拉文克劳学生,俯身盯着佐克玩笑商店橱窗里唱歌的无头骑士玩偶,直到它脖子上顶着的南瓜头把整首万圣节歌都唱了一遍,放了一个响亮的屁之后,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抬起头。   她谨慎的扫视了一下四周,动身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里,一个穿着黑色兜帽斗篷的人在这里等着她。   “是马尔福先生吗”安琪低声问。   那个人没有吱声,他谨慎的走到巷子口打量了一下,回到了对方身边。   “我想你带来了我想要的东西。”   “当然。”安琪说,她看着对方,却迟迟没有动作。   “快点给我。”对方不耐烦的说。   安琪没有动,任凭对方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一直举着。   “我要确定你是马尔福先生才可以。”她慢吞吞的说。   对方犹豫了一秒,拉开了兜帽,一头淡金色的柔顺长发暴露在空气里,苍白的尖下巴脸和冷漠的灰眼睛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带着高贵的距离感。   “如你所见,”他用一种慢吞吞拖着长腔的语调说,“现在,可爱的小姐,请把你答应好的东西交给我。”   安琪完全没有注意对方说的话,只是着迷的看着对方的长相——卢修斯的名字来自于光之天使路西法,传说中天使中最美丽的一位,而他的相貌也显然没有辜负这个名字的由来——他看起来美丽而又高贵,不论外貌还是举止,都完美极了。   直到对方微微有些不耐的皱了眉,她才反应过来,恋恋不舍的移开自己的目光。   马尔福微微垂下眼帘遮住快要溢出来的鄙夷。   “东西在这里。”她翻找着自己使了伸缩咒的包包,“我没想到它们居然不能用猫头鹰运送,才只好请你过来。”   “原谅我,你说——它们”马尔福彬彬有礼的问。   “是的。”她把日记本从包包里掏出来递给对方,兴高采烈的说,“你想象不到我找到了什么,这可以让你立下大功——”   她掏出了一个精美漂亮的带着精灵那种古典风格的圆环。   “拉文克劳的冠冕。”   “恕我直言,小姐,”马尔福微笑着说,“虽然我对于这种有着非凡意义的古董比较感兴趣,但——”   “它和那本日记一样的,都是黑魔王的东西。”安琪打断了他,涨红着脸看着他,“当年他到霍格沃茨应聘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时候把它放到了学校里。我在校长室里找到了它,和日记本放在了一起。”   还没等马尔福仔细思考这句话的意思,两个人突兀的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你真的不应该这样做,亚拉伯罕小姐。”阿不思·邓布利多叹息道。   斯内普干脆利落的夺下了马尔福的手杖,后者死死的盯着邓布利多,完全没有反抗,用魔杖抵住了对方的后腰。   “你出卖了我!”马尔福惊怒交加的叫道,看起来有点狼狈,这丝毫无损他的美貌,反倒显出一种别样的脆弱的美丽,但他出口的话就不像他的外貌那样美好了——“我早就应该就知道,你这种肮脏的泥巴种,说出口的话全都是肮脏的谎言。”   “不,我没有!”安琪委屈的叫道。“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她说着,突然恍然大悟,“我就知道,肯定是邓布利多一直在监视学生,监视所有出乎自己意料的人,控制狂!死变态!”   邓布利多微微皱了下眉,什么都没说,斯内普原本还拉着脸不耐烦着,现在看着他的表情,非常幸灾乐祸的裂了下嘴。   马尔福非常鄙夷的瞪了她一眼——果然是肮脏的泥巴种,不仅没有礼貌,还自大的可笑。   “你不能逮捕我,邓布利多。”他镇定的昂起头,正了正斗篷,用纡尊降贵的态度说,“我被这个不知所谓小姐欺骗了——我以为她有家传的古董要卖给我,结果居然是她从霍格沃茨偷出来的东西——卑贱的小偷果然流着卑贱的血液。”   安琪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他恨恨的把手里的日记本扔在邓布利多的身上,“作为霍格沃茨的校董之一,我觉得你真的应该好好教导那些本来不应该出现在学校里的孩子们,让他们明白能允许他们进学校读书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而那些手脚不干净就应该被从霍格沃茨开除!”   他端着架子伸出手,邓布利多微微朝斯内普点了下头,斯内普将手中的手杖放回了马尔福举着的手中。   马尔福看都没看站在他身后的斯内普一眼,“既然你还要处理这个偷东西的学生,我就不多加打扰了。”他对邓布利多说,然后非常干脆利落的幻影移形了。   邓布利多将视线转回到安琪的身上,对方收起了对着马尔福的时候的不敢置信的表情,挪到邓布利多身上的时候就成了鄙夷的厌恶——使得她在这个瞬间与昂着头用鼻孔看人的马尔福神似,只是对着的人不同。   “无论有什么事情,请到我的办公室再谈好吗?”他彬彬有礼的问,凤凰福克斯在一片火光中出现在他的身边。   “请?”他伸出手对着安琪说。“我想你也并不想被其他人看到吧。”   这并不是安琪第一次出现在霍格沃茨的校长室了,它又恢复了被破坏前的美丽和整洁,被安琪摔碎的银器现在有安安稳稳的待在小桌子上,有的冒着烟雾,有的旋转着……她不太能分清是邓布利多修复了被她破坏的那些,还是又换了新的——她怀着极大的恶意由衷的希望是后者。   邓布利多坐在了办公桌后面,日记本和拉文克劳的冠冕放在桌子上。   他认真的读着一张福克斯为他带来的便签。   安琪端着脸不耐烦的等着邓布利多请她坐下,然后请她喝茶,然而对方并没有,于是这种不耐烦就转变成了一种被蔑视了得恼火。   邓布利多放下了手中的羊皮纸,他的表情非常的严肃——但他年轻的脸庞无论如何也将这份严肃减轻了许多。   “我希望你知道,亚拉伯罕小姐,偷——”   “请原谅我。”安琪昂着头说,“难道谈话前不应该礼貌的请人坐下吗?”   邓布利多双手搭成塔状放在桌子上,皱着眉探究的看着她。   “你应该先搞清楚,亚拉伯罕小姐,我并不是请你来谈话的,”他严厉的说,“我是来以学校校长的身份对你偷窃的行为进行批评教育的。我必须要告诉你:霍格沃茨是绝对不能容忍偷窃行为的。所以你的院长弗立维教授会联系你的家长,对于你继续是否继续念书的事情进行探讨。”   安琪怔住了,“这不可能,霍格沃茨从来没开除过学生!”她惊慌失措的大喊到。   “事实上霍格沃茨不仅开除过学生,还不止一个。”邓布利多说,“我也没有必要向你解释这些问题,等你的家长——”   “这不公平!”她尖叫道,心里慌极了,“海格是因为死了人才被开除的!我又没有杀人!而且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是你的,我怎么能算是偷东西呢!”   “难道哈利的隐形衣不是你偷的吗?”   “我只是借来用用!”   “但是你在‘借’之前并没有告知主人不是吗?也并没有归还的意愿。”   “用完了我会还的!”   邓布利多简直要被她的无理取闹气笑了,“那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用完呢?”   “我现在就可以还给他。”她干巴巴的说。   “而且你似乎对于非法入侵校长室并进行偷盗的行为毫无悔改心里,”邓布利多说,“恕我直言,我觉得您的家庭在品德教育方面有着非常巨大的问题。”   “那些东西并不是你的!我只是拿走不属于你的东西。”她叫道。   “那么它们属于谁呢?”邓不利多反问道,“属于你吗,亚拉伯罕小姐?”   “他们是汤姆·里德尔的东西!他让马尔福先生为他保存的,那是属于马尔福先生的东西!”   话一出口,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下来,画像上原本还为霍格沃茨居然出现了偷盗行为的学生惊诧不已的老校长们都停下了叽叽喳喳的小声讨论。   邓布利多靠到椅背上,打量着对面的女孩。   “汤姆·里德尔。”他轻声念道,“看起来您似乎看过那本日记了,那本日记本确实是属于他的,但是那个冠冕呢”   “那也是他的东西。”安琪说。   “那是霍格沃茨的创始人罗伊娜·拉文克劳的遗物,她的女儿海莲娜偷走了它,汤姆在阿尔巴尼亚森林探险的时候发现了它,将它带回了霍格沃茨,后来,我发现了它。”邓布利多说,“对于它究竟属于谁我不好评价,但它绝对不是你应该拿的。”   “您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承认错误并改正。”邓布利多看着无话可说的安琪说,“争取宽大处理,而不是就您偷窃的东西究竟属于谁、甚至你的行为是否是错误的这一点和你的师长进行狡辩。”   安琪瞪着邓布利多,她根本不觉得自己错了,这不过是一个小说中的世界,拿一个小说中的重要物品难道还能算偷窃吗?所有的东西自己都是想拿就可以拿的!   弗立维教授敲门走了进来,“她的父母将在晚餐的时候抵达。”他对着邓布利多说,一向笑嘻嘻的脸上没有了笑容,严厉又谴责的看着安琪,“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安琪,我一直觉得你是个非常好学的好学生,但是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现在,请跟着我回宿舍收拾自己的行李。”   安琪彻底的慌了,“我不能被开除,院长,求求你,我只是偷了点东西,又没有犯什么大错,请不要开除我!您不能因为邓布利多的偏心就同意他的要求!”   “难道偷东西还不是大错吗?当年海莲娜因为偷窃了她母亲的冠冕而丧命,自那以后的一千年时间拉文克劳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偷东西的学生!对于拉文克劳来说,偷窃是绝对无法忍受的行为!更何况你并不是只有这个错误而已!”他痛心疾首的看着他,矮小的身子却给人一种精神上高大的感觉,“你违反了时间转换器使用守则,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擅自利用时间转换器去进行偷窃行为,还非法入侵了校长室,损坏了校长的私人财物——你应该庆幸邓布利多校长没有因为这一点起诉你!而且开除你是我下的决定,并不是邓布利多校长要求的。你应该知道,每个学院的学生都直接由院长管理负责,如果我不同意,校长是没办法开除你的!”   “我对你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最后说,“等你的父母过来将你领走之后,我们将掰断你的魔杖,你可以在成年后到魔法部申请来重新拥有自己的魔杖,不过即使他们答应了,新魔杖也肯定不会像命定魔杖那么顺手了。”他絮絮叨叨的嘀咕道,走在门口打开了门。   安琪站在原地绝望的看着他,没有动。   “我不会离开霍格沃茨的。”她麻木的说,甚至都不太清楚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   “请你至少还会为自己犯的错误承担责任!”弗立维教授失望的看着她。   她怔怔的盯了弗立维教授一会,猛的转过身看向邓布利多,“我知道很多关于汤姆·里德尔的事情,关于他和哈利的事情!你不能开除我!不然我就将这些事情告诉希望知道他的人!”   邓布利多估量的看了她一会,转头看向弗立维教授,“我很抱歉,菲利乌斯。”   弗立维教授只是用越发失望的目光看着安琪。   “请你为她转院吧,邓布利多校长。”最后他说,“拉文克劳绝对不能容忍偷窃行为,尤其是这种在犯下错误后还不能承担错误的人。拉文克劳扣一百分,因为我没有教好我的学生。”   他说完就离开了。   办公室里恢复了静谧,凤凰在门后的栖枝上打起了盹。   邓布利多安静的注视着安琪。   “非常不幸,你刚刚失去了一位可敬的师长。”他温和的说,“弗立维教授的心很软,只要你能够真诚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并忏悔,他并不会真的开除你的,然而你并没有承认自己的错误。”   安琪红着眼眶、恶狠狠的瞪着他。   邓布利多为她展示了一下他刚刚看的便签,“弗立维教授只是希望你能够得到足够的教训,并带走你私下里进行教育,而并没有真的打算通知你的父母。”   安琪的泪水终于滑出了眼眶,心里茫然的空洞洞的。   “我做的并没有弗立维教授好,他是真的关心你才会对你如此的严厉,而我作为校长,我只需要对你在学校里的行为负责,而不需要对你的人生负责,”邓布利多认真的说,“说句实话,我并不真的在意你是否会改正——只要你不在霍格沃茨再犯,我就不会管。至于你今后的人生,我想只有像弗立维教授这样负责任的院长或者你的父母才会真正的在意,我只不过是你生命中众多过客中的一位而已,即使你对我再不满,也没有必要把自己的人生搭进去——鉴于你还只是一个孩子,我并不会要求你对我的财物损失进行赔偿。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行为。”   “至于接下来你会被分到哪个学院继续念书,我还要去和其他院长商讨一下,但愿有人乐意收下一位偷窃他人物品的学生,不然我恐怕只能使用校长的权利强迫他们收下了。”   “我想要去斯莱特林学院。”安琪擦擦泪不客气的说。   “那不可能。”邓布利多干脆的说,“斯莱特林绝对不会接受麻瓜出身的学生,哪怕你有再多的适合他们学院的特质也不可能。”   “我不信。”   邓布利多站起身从背后的搁板上拿起分院帽,无声的递给了安琪。   安琪戴上了帽子,很快就放了下来。   邓布利多了然的看着她。   “你控制了分院帽!”安琪说,她完全不能接受自己将要到格兰芬多或者赫奇帕奇的将来,“我知道!你可以控制分院帽!当初你就是这样将哈利和赫敏分到了格兰芬多的。”   “斯莱特林绝对不会接受麻瓜出身的巫师,即使是校长也无法强迫他们接收麻瓜出身的学生。”邓布利多平静的说,无视了对方的指控,“这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中明确的写出了,我认为你应该看过。”   “既然没有其他的问题了,或者说,我也不想再继续浪费口水在你的品格修养和礼貌问题上了,你也根本不会听我说——那就让让我们来谈谈汤姆·里德尔的问题吧。”   第五十七章   邓布利多突然顿住了,他抬着头,湛蓝色的眼睛顺着长长的鼻子看向通往卧室的楼梯顶端。   格林德沃不羁的坐在楼梯上朝着他微笑,站起身,慢条斯理的往下走,仿佛一个国王即将面见殷勤觐见自己的朝臣,而不是偷偷潜入别人的卧室并且主动被人抓包。   而且他看起来特意的休整过了,发型、服饰甚至连脸上的皱纹都没有那么多了,皮肤微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邓布利多毫不怀疑对方今天就准备一直待在他的卧室里给他一个万圣节惊喜,如果不是临时出了状况的话。   邓布利多简直是哭笑不得了,不过这个意外的小插曲到是让他的心情愉悦起来,他又想端着甜滋滋的蜂蜜柠檬茶哼小调了。   格林德沃的突然出现同样吓了安琪一跳。   她打量了一下格林德沃,又回头扫视了一下邓布利多。   “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盖勒特·邓布利多,你是盖勒特·格林德沃。”她言之凿凿的说。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同时调转视线看向了她。   “那么您又是哪位呢?”格林德沃彬彬有礼的问,一边朝桌子这里走过来。“抱歉我要教的学生真是太多了,哪怕两个月了我也完全记不住名字。”   “安琪·亚拉伯罕,拉文克劳三年级生。”她昂着头说道,“女王亲自封我爷爷为伯爵。”   “女王?伯爵?”格林德沃故作疑惑的看向邓布利多,“请恕我孤陋寡闻,或者可能是我英语不好的原因,我根本就没听过这两个词语呀,它们是什么意思呢?”   “那是因为她说的不是魔法界,你没听过也很正常,女王是麻瓜的女性国王,女王会为做出卓越贡献的麻瓜颁发爵位。”邓布利多好心的为他解释道。   “那不就是麻瓜吗?”他傲慢的翻了个白眼,“什么爵位什么的很高大上吗?不过是麻瓜的东西。”   “盖勒特!”邓布利多轻笑了一声叫道,瞟了他一眼,与其说是责备,在安琪看来更像是恶心的打情骂俏。   “我想要单独和你谈。”安琪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怒气转过来对邓布利多说。   “恕我直言,小女孩,我看不出阿不思为什么要腾出时间来和你谈谈,或者说,你有什么资格来和他谈。”格林德沃直截了当的说。   “那又关你这个愚蠢的、被关进监狱的死老头什么事情呢”安琪毫不客气的问。   “她可真是懂礼貌呀,是不是”格林德沃厌恶的说。   邓布利多轻轻朝他摆摆手,其实当格林德沃出现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今天的谈话已经不能继续下去了,关于汤姆·里德尔,这可不是格林德沃需要知道的内容。   “很抱歉,安琪,恐怕我今天确实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我一会还要找院长们——”研究你的分院问题。他剩余的话被对方打断塞回了肚子里。   “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那么亲近,教授,请叫我亚拉伯罕小姐。”安琪昂着脑袋说,得知自己完全不会被开除后,她身上那种带着莫名勇气的精神又回来了。“那么我想我就必须要告诉预言家日报的斯基特小姐一些事情了,你觉得伟大的霍格沃茨校长邓布利多教授是个令人恶心的基佬这个消息怎么样哦,他还和第一任黑魔王是恋人关系,谁知道他当初成名的那一战是什么情况他甚至现在还利用职权把黑魔王像个男宠一样安排在——”   格林德沃突然暴起伸出魔杖对着她甩出了一个无声咒,邓布利多身手利落的站起来拦住了对方发射的绿色咒语,安琪放声尖叫起来。   被弹飞的咒语打在邓布利多的黑色柜子上,柜子瞬间四飞五裂,里面不知用处的玻璃瓶被炸得稀烂,一片飞溅的玻璃划破了安琪的脸。   感受到脸上的湿润,安琪咽了口唾沫,终于闭上了嘴,看着一脸想要杀人的恐怖表情的格林德沃,突然意识到即使这个老头在邓布利多面前表现的再怎么安静听话的像一条哈巴狗,他也曾经是一代杀人不眨眼睛的黑魔王,不是像自己这样的小女孩可以随便指责侮辱的。   邓布利多伸出大手将安琪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隔着办公桌与格林德沃对峙了一会。   “好吧,你愿意怎样就怎样,阿不思,我不管了!”格林德沃收起了魔杖,神情冰冷的重新坐回椅子上,“既然你自己都不介意被一个无知又愚蠢的小女孩侮辱,还有谁会在乎呢”他将视线移开,不再看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沉默的站了一会,转身将视线投到了安琪的身上。   “我诚挚的建议改天,亚拉伯罕小姐。”   邓布利多的脸上严肃的有些可怕。“鉴于您现在还没有确定学院。”   安琪看着格林德沃嘲讽的表情,觉得脸上被扇了一巴掌。   “不,就今天。”她被激的脱口而出。“我就要今天谈!”   邓布利多看了他一会,转头看向格林德沃。   “盖勒特,你是否介意……”   “我介意。”格林德沃斩钉截铁的说,“我今天就要坐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你愿意坐就坐吧!”安琪的火气又上来了,她站在邓布利多的身后叉着腰对着格林德沃讽刺道,“反正我要说的事情我是不介意是否会被别人听到,不过是某些名不副实的教授擅用职权欺压学生的历史罢了。”   格林德沃看着别处不说话,冷着脸完全不想搭理她。   邓布利多还没来得急说话,就已经被两人左一言右一语的订了下来,他看着故意激怒安琪的格林德沃,目光幽深,骑虎难下。   最后邓布利多将格林德沃安排在了窗户旁边的椅子上,远离办公桌,他和安琪面对面的坐下谈话。   “关于汤姆·里德尔。”她说,“恐怕我们都知道的,汤姆·里德尔就是——”   “不如按照时间顺序来。”邓布利多打断了她,“关于汤姆的幼年……”   安琪不满邓布利多打断了她,翻了个白眼。“哦,我突然想起来你有个冥想盆可以看到记忆,不如拿出来让我们看一看。”   “我假设你还有一丁点关于礼貌的知识,”格林德沃不甘寂寞的开口了,“小女孩,巫师的记忆是一个非常隐私的事情,你凭什么让他把自己的记忆给你看。”   “别说了,盖勒特。”邓布利多说,恐怕在继续让他激下去,安琪什么都说的出来。   安琪洋洋得意的看了他一眼,“就凭我知道你们的大秘密。”   邓布利多没有在乎她的话,他站起身,朝着门口的黑色柜子走过去。   “你知道我只要用一个咒语就可以清空你的大脑吧,孩子?我甚至不需要念出咒语,那么你的那些秘密也就永远都只能是秘密了。”   格林德沃说,语气中尽是威胁,他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掸了掸自己的袍子,“到底是什么给了你这么大的勇气,敢这么和我说话?”   安琪瞬间站了起来冲到了邓布利多的身边。   “哦,我明白了。”格林德沃说,他重新坐回椅子上,就好像刚刚真的只是为了掸掸衣服才站起来的。   安琪回过头,尴尬的看着邓布利多诧异的低下头看着她拉住他袍子的手。   邓布利多轻轻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他弯下腰,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浅浅的石盆,并将它放到了办公桌上。   安琪看到盆口有奇形怪状的字母和符号的雕刻,盆里的东西是液体还是气体,它像一块明亮的白银,但在不停地流动,像水面在微风中泛起涟漪,又像云朵那样飘逸地散开、柔和地旋转。它像是化为液体的光——又像是凝成固体的风,散发着明亮的银色光芒。   “所以,你想看什么呢?亚拉伯罕小姐?”   “就从最初始的地方开始吧,你第一次在孤儿院里见到汤姆的时候。”   邓布利多并没有坐下,他侧头思考了一会,从袍子里抽出魔杖,把杖尖□□他的红褐色头发里,靠近太阳穴。当他拔出魔杖时,杖尖上好像粘了一小缕和冥想盆里面的物质差不多的银色的丝状物——邓布利多把它加到盆里。   “我想你知道如何使用它。”邓布利多说,平静的看了安琪一眼。   安琪看了他们一眼,躬下身子,把脸贴近银色物质,瞬间整个人消失在了办公室里。   格林德沃满脸厌恶和无语的摊摊手。   “别这样,盖勒特。”邓布利多笑着看着他,“她还只是个小女孩呢。虽然不太懂礼貌,品德方面也有些小问题,但是不要计较太多,我不能让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宽容一些……哦,顺便问一下,要一起吗?”   “当然,我可是对你们口中的汤姆·里德尔可是非常的感兴趣呢。”   安琪睁开眼睛,发现她站在一条像电影里那样的旧年代的繁忙的街道上。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随后出现在她身边。   【“那就是我。”邓布利多指着前面一个高个子的身影欢快地说,那人正在一辆马拉的牛奶车前面横穿马路。   这位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长头发和长胡子都是赤褐色的。他来到马路这一边,顺着人行道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他身上那件考究的紫红色天鹅绒西服吸引了许多好奇的目光。】   安琪撇撇嘴。   “我想你恐怕不知道那件衣服对于麻瓜来说有些太过夸张了吧?真是没有常识。”   “哦。”邓布利多说,“事实上我知道。”   安琪惊讶又疑惑的看着他。   “但是我喜欢这个颜色的布料和做工,所以尽管不太适合穿着它出席这种场合,可我为什么要在意别人怎么看我呢?”邓布利多平静的说。“作为一个名人,每个星期我都会接到很多信件对我的各种言行举止和穿衣打扮指手画脚,如果我真的在乎,恐怕早就造个密室把自己关进去不再见人了。而且这种颜色对于巫师来说不是很平常吗?”   安琪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原本她认为奇怪的颜色在霍格沃茨的老师中真的很常见,例如翠绿色袍子的麦格教授和紫红色的韦斯莱毛衣。   【他们不远不近地跟着中年邓布利多,最后穿过一道大铁门,走进了一片光秃秃的院子。   院子后面是一座四四方方、阴森古板的楼房,四周围着高高的栏杆。他走上通向前门的几级台阶,敲了一下门。过了片刻,一个系着围裙的邋里邋遢的姑娘把门打开了。   “下午好,我跟一位科尔夫人约好了,我想,她是这里的总管吧?”   “哦,”那个姑娘满脸困惑地说,一边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邓布利多那一身古怪的行头,“嗯……等一等……科尔夫人!”她扭头大声叫道。   远处有个声音大喊着回答了她。那姑娘又转向了邓布利多。   “进来吧,她马上就来。”   邓布利多走进一间铺着黑白瓷砖的门厅。整个房间显得很破旧,但是非常整洁,一尘不染。哈利和老邓布利多跟了进去。大门还没在他们身后关上,就有一个瘦骨嶙峋、神色疲惫的女人快步朝他们走来。她的面部轮廓分明,看上去与其说是凶恶,倒不如说是焦虑。她一边朝邓布利多走来,一边扭头吩咐另一个系着围裙的帮手。】   第五十八章   【“……把碘酒拿上楼给玛莎,比利·斯塔布斯把他的痂都抓破了,埃里克·华莱的血把床单都弄脏了——真倒霉,竟染上了水痘!”她像是对着空气说话,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了邓布利多身上。她猛地刹住脚步,一脸惊愕,仿佛看见一头长颈鹿迈过了她的门槛。   “下午好。”邓布利多说着伸出了手。   科尔夫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我叫阿不思。邓布利多。我给您写过一封信,请求您约见我,您非常仁慈地邀请我今天过来。”   科尔夫人眨了眨眼睛。她似乎这才认定邓布利多不是她的幻觉,便强打起精神说道:“噢,对了。好——好吧——你最好到我的房间里来。是的。”   她领着邓布利多走进了一间好像半是客厅半是办公室的小屋。这里和门厅一样简陋寒酸,家具都很陈旧,而且不配套。她请邓布利多坐在一把摇摇晃晃的椅子上,她自己则坐到了一张杂乱不堪的桌子后面,紧张地打量着他。   “我信上已经对您说了,我来这里,是想跟您商量商量汤姆。里德尔的事,给他安排一个前程。”邓布利多说。   “你是他的亲人?”科尔夫人问。   “不,我是一位教师,”邓布利多说,“我来请汤姆到我们学校去念书。”   “那么,这是一所什么学校呢?”   “校名是霍格沃茨。”邓布利多说。   “你们怎么会对汤姆感兴趣呢?”   “我们认为他具有我们寻找的一些素质。”   “你是说他赢得了一份奖学金?这怎么会呢?他从来没有报名申请啊。”   “噢,他一出生,我们学校就把他的名字记录在案——”   “谁替他注册的呢?他的父母?”   毫无疑问,科尔夫人是一个非常精明、让人感到有些头疼的女人。邓布利多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从天鹅绒西服的口袋里抽出了魔杖,同时又从科尔夫人的桌面上拿起一张完全空白的纸。   “给。”邓布利多说着把那张纸递给了她,一边挥了一下魔杖,“我想,您看一看这个就全清楚了。”】   在安琪的身后,格林德沃贴着邓布利多轻声笑了一下,轻声说了什么,温热的气息贴着他的耳朵划过。   邓布利多回过头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科尔夫人的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即又专注起来,她对着那张空白的纸认真地看了一会儿。   “看来是完全符合程序的。”她平静地说,把纸还给了邓布利多。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一瓶杜松子酒和两只玻璃杯上,那些东西几秒钟前肯定不在那儿。   “嗯——我可以请你喝一杯杜松子酒吗?”她用一种特别温文尔雅的声音说。   “非常感谢。”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会贿赂别人,阿不思。”格林德沃轻声说。   “哦,但是它显然很管用,不是吗?”邓布利多说。   “所以那个杜松子酒是你的而不是你从这个女人的其他什么地方变过来的”安琪问。   “当然不是。”邓布利多严肃的说,像一个严肃的教导主任,“你要知道,无论何时何地,随便拿别人的东西都是完全不对的举动。”   【很明显,科尔夫人喝起杜松子酒来可不是个新手。她把两个人的杯子斟得满满的,一口就把自己那杯喝得精光。她不加掩饰地咂巴咂巴嘴,第一次朝邓布利多露出了微笑,邓布利多立刻趁热打铁。   “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说说汤姆·里德尔的身世?他好像是在这个孤儿院里出生的?”   “没错,”科尔夫人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些杜松子酒,“那件事我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我当时刚来这里工作。那是一个除夕之夜,外面下着雪,冷得要命。一个天气恶劣的夜晚。那个姑娘,年纪比我当时大不了多少,踉踉跄跄地走上前门的台阶。咳,这种事儿我们经历得多了。我们把她搀了进来,不到一小时她就生下了孩子。又过了不到一小时,她就死了。”   科尔夫人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大口杜松子酒。   “她临死之前说过什么话没有?”邓布利多问,“比如,关于那男孩的父亲?”】   “你为什么打听这个”格林德沃问。   “因为我想确认他是否是巫师出身。你看,他是个孤儿,如果我能搞清楚他的父亲是哪位巫师的话,虽然我不想那么说,但是在当时我是有些怀疑他是个私生子,所以如果他的父亲真的是一位巫师,或许我能够帮他找到自己的父亲。”   “真是多管闲事。”格林德沃说。   【“是啊,她说过。”科尔夫人手里端着杜松子酒,面前是一位热心的听众,这显然使她来了兴致。   “我记得她对我说:‘我希望他长得像他爸爸。’说老实话,她这么希望是对的,因为她本人长得并不怎么样——然后,她告诉我,孩子随他父亲叫汤姆,中间的名字随她自己的父亲叫马沃罗——是啊,我知道,这名字真古怪,对吧?我们怀疑她是不是马戏团里的人——她又说那男孩的姓是里德尔。然后她就没再说什么,很快就死了。   “后来,我们就按照她说的给孩子起了名字,那可怜的姑娘似乎把这看得很重要,可是从来没有什么汤姆、马沃罗或里德尔家的人来找他,也不见他有任何亲戚,所以他就留在了孤儿院里,一直到今天。”   科尔夫人几乎是心不在焉地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杜松子酒。她的颧骨上泛起两团红晕。然后她说:“他是个古怪的孩子。”   “是啊,”邓布利多说,“我也猜到了。”   “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很古怪,几乎从来不哭。后来,他长大了一些,就变得很……怪异。”   “怪异,哪方面怪异呢?”邓布利多温和地问。   “是这样,他——”   科尔夫人突然顿住口,她越过杜松子酒杯朝邓布利多投去询问的目光,那目光一点儿也不恍惚或糊涂。   “他肯定可以到你们学校去念书,是吗?”   “肯定。”邓布利多说。   “不管我说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一点?”   “不会。”邓布利多说。   “不管怎样,你都会把他带走?”   “不管怎样。”邓布利多严肃地重复道。   科尔夫人眯起眼睛看着他,似乎在判断要不要相信他。】   “从她的表现来看,这位里德尔先生可不是什么好孩子。”格林德沃说。   邓布利多正要说“显而易见”的时候,被安琪打断了。   “这是毫无理由的偏见!”她尖声说。“你们就这样因为一个酒鬼女人的谎话去怀疑一个还没见面的可怜孤儿吗?她甚至会挪用孤儿院的钱给自己买杜松子酒喝!真是愚蠢,偏见!”   “你瞧她的样子像是喝醉了吗?”格林德沃问,科尔夫人的眼神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锐利了,一点都没有醉酒或是迷糊的样子。   “她或许会挪用孤儿院的钱。”邓布利多说,“但在那个贫穷的年代,这是常态,所有的孤儿院都不会真正的把所有的钱花在孤儿身上,他们也根本没有渠道去弄到那么多钱来让所有的孤儿吃饱穿暖。事实上科尔夫人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为人比较好的孤儿院院长了,你瞧瞧她——瘦骨嶙峋、神色疲惫。她在因为孩子们患上的水痘而忧心忡忡、担心疲惫,而且她看起来也并没有吃的很饱?”   “我必须说她很负责,亚拉伯罕小姐,你说我对汤姆有偏见,但我不清楚你对科尔夫人的偏见又是哪里来的,并且我认为这很不公正。”   “她因为我要带走一个说实话她完全不喜欢、甚至有些害怕的孩子而对我反复盘查,使得我不得不用上混淆咒才松口同意,换做任何其他的人,恐怕都只会为此拍手欢庆,而不会询问任何理由。”   “每少一个孩子对于孤儿院来说都减了一笔开支,尤其是发育阶段的男孩,我想科尔夫人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管理者不会不清楚这一点。”   “另外,她确实是个酒鬼,但大部分的酒鬼,尤其是女性,都是为了摆脱现实里的重压或抑郁不得志而选择逃避。那个年代的日子可不是好过的,尤其她还要管理这么多的孩子。”   【最后她显然认为他是可以相信的,于是突然脱口说道:“他让别的孩子感到害怕。”   “你是说他喜欢欺负人?”邓布利多问。】   “那她也不应该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安琪完全没听邓布利多的话的样子,这让格林德沃皱了皱眉。   “或许那并不是坏话。”邓布利多简短的说。   格林德沃看的出他有些失望。   【“我想肯定是这样,”科尔夫人微微皱着眉头说,“但是很难当场抓住他。出过一些事故……一些恶性事件……”   邓布利多没有催她,但可以看出他很感兴趣。科尔夫人又喝了一大口杜松子酒,面颊上的红晕更深了。   “比利·斯塔布斯的兔子……是啊,汤姆说不是他干的,我也认为他不可能办得到,可说是这么说,那兔子总不会自己吊在房梁上吧?”   “是啊,我也认为不会。”邓布利多轻声说。】   “汤姆都说不是他干的了,这个死女人为什么非要往汤姆的身上泼脏水?”安琪不满的嘀咕道。   “我还说第二次世界大战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呢。”格林德沃讽刺的说。   【“但是我死活也弄不清他是怎么爬到那上面去干这事儿的。我只知道他和比利前一天吵过一架。还有后来——”科尔夫人又痛饮了一口杜松子酒,这次洒了一些流到下巴上。】   “好吧!”安琪翻了个白眼,“就算是汤姆办的,那又怎么样?肯定是那个比利成天得瑟他的宠物惹怒了汤姆,活该!”   【“夏天出去郊游——你知道的,每年一次。我们带他们到郊外或者海边——从那以后,艾米·本森和丹尼斯·毕肖普就一直不大对劲儿,我们问起来,他们只说是跟汤姆·里德尔一起进过一个山洞。汤姆发誓说他们是去探险,可是在那里面肯定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我可以肯定。此外还有许多许多的事情,稀奇古怪……”   她又看着邓布利多,她虽然面颊酡红,目光却很沉着。   “我想,许多人看见他离开这儿都会拍手称快的。”】   “蠢女孩,你显然对黑魔法并不了解不是吗?”格林德沃慢吞吞的说,“能导致伤害的魔法和我们平时使用的魔法是不一样的。你必须有致人于死地的决心和力量,才能真正伤到人。如果没有常识,就不要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相信您肯定明白,我们不会一直让他待在学校里,”邓布利多说,“至少每年暑假他还会回到这儿。”】   “所以那并不是愤怒。”邓布利多平静的说,“他是真的想要杀害才行。”   【“噢,没问题,那也比被人用生锈的拨火棍抽鼻子强。”科尔夫人轻轻打着酒嗝说。她站了起来,尽管瓶里的杜松子酒已经少了三分之二,她的腿脚仍然很稳当。“我猜你一定很想见见他吧?”】   “那只是一只兔子!看在老天的份上,一只愚蠢的兔子。”安琪叫道,她看起来有些恼羞成怒了,“我也随随便便踩死过老鼠,弄死过乌龟和金鱼,那又怎样!不过是小动物而已!”   【“确实很想。”邓布利多说着也站了起来。】   “我猜那只老鼠并不是你认识的人的宠物。”邓布利多说,“你会因为和别人吵了一架而转身杀掉别人养的宠物,来让对方痛苦吗?既然你理解汤姆,那么你是否能够理解那个失去了宠物的孤儿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安琪沉默了一会。   【科尔夫人领着他出了办公室,走上石头楼梯,一边走一边大声地吩咐和指责她的帮手和孩子们。那些孤儿都穿着清一色的灰色束腰袍子。他们看上去都得到了*合理的*精心*照顾,但是毫无疑问,在这个地方长大,气氛是很阴沉压抑的。】   “他并没有承认是他干的!”她说。   “是啊。”邓布利多轻声说,看起来有点意兴阑珊了。   【“我们到了。”科尔夫人说,他们在三楼的楼梯平台上拐了一个弯,在一条长长走廊的第一个房间门口停住了。她敲了两下门,走了进去。   “汤姆?有人来看你了。这位是邓布顿先生——对不起,是邓德波先生。他来告诉你——唉,还是让他自己跟你说吧。”   他们一起走进房间,科尔夫人在他们身后关上了门。这是一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装饰的小屋,只有一个旧衣柜和一张铁床。一个男孩坐在灰色的毛毯上,两条长长的腿伸在前面,手里拿着一本书在读。   汤姆·里德尔的脸上看不到一点儿冈特家族的影子。梅洛普的遗言变成了现实:他简直就是他那位英俊的父亲的缩小版。对十一岁的孩子来说,他的个子算是高的,黑黑的头发、脸色苍白。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邓布利多怪异的模样和装扮。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你好,汤姆。”邓布利多说着走上前伸出了手。   男孩迟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去握了握。邓布利多把一张硬邦邦的木头椅子拉到里德尔身边,这样一来,他们俩看上去就像是一位住院病人和一位探视者。   “我是邓布利多教授。”   “‘教授’?”里德尔重复了一句,他露出很警觉的神情。“是不是就像‘医生’一样?你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她叫你来给我检查检查的?”   他指着刚才科尔夫人离开的房门。   “不,不是。”邓布利多微笑着说。   “我不相信你。”里德尔说,“她想让人来给我看看病,是不是?说实话!”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凶狠响亮,气势吓人。这是一句命令,看来他以前曾经多次下过这种命令。他突然睁大了眼睛,狠狠地盯着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和蔼地微笑着。】   “他看起来真的很有天赋。”格林德沃赞叹的说,“那种领导的、命令的天赋,用来恐吓别人,并且看起来对你完全没有恐惧,要知道你可足足比他高了两英尺呢!”   “我想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   【过了几秒钟,里德尔的目光松弛下来,但他看上去似乎更警觉了。   “你是谁?”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是邓布利多教授,我在一所名叫霍格沃茨的学校里工作。我来邀请你到我的学校——你的新学校去念书,如果你愿意的话。”   听了这话,里德尔的反应大大出人意外。他腾地从床上跳起来,后退着离开了邓布利多,神情极为恼怒。   “你骗不了我!你是从疯人院里来的,是不是?‘教授’,哼,没错——告诉你吧,我不会去的,明白吗?那个该死的老妖婆才应该去疯人院呢。我根本没把小艾米·本森和丹尼斯·毕肖普怎么样,你可以自己去问他们,他们会告诉你的!”   “我不是从疯人院来的,”邓布利多耐心地说,“我是个老师,如果你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我就跟你说说霍格沃茨的事儿。当然啦,如果你不愿意去那个学校,也没有人会强迫你——”   “我倒想看看谁敢!”里德尔轻蔑地说。   “霍格沃茨,”邓布利多继续说道,似乎没有听见里德尔的最后那句话,“是一所专门为具有特殊才能的人开办的学校——”   “我没有疯!”   “我知道你没有疯。霍格沃茨不是一所疯子的学校,而是一所魔法学校。”   沉默。里德尔呆住了,脸上毫无表情,但他的目光快速地轮番扫视着邓布利多的两只眼睛,似乎想从其中一只看出他在撒谎。   “魔法?”他轻声重复道。   “不错。”邓布利多说。   “我的那些本领,是……是魔法?”   “你有些什么本领呢?”   “各种各样。”里德尔压低声音说,兴奋的红晕从他的脖子向凹陷的双颊迅速蔓延。他显得很亢奋。“我不用手碰就能让东西动起来。我不用训练就能让动物听我的吩咐。我只要愿意就能让他们受伤。】   “谁惹我生气,我就能让谁倒霉。我只要愿意就能让他们受伤……”格林德沃轻声重复道,轻蔑的看了安琪一眼。   “你呢?蠢丫头,你知道自己拥有魔法之后的第一个反应是什么?也是伤害别人和让别人倒霉吗?”   【他的双腿在颤抖。他跌跌撞撞地走上前,重新坐在床上,垂下了脑袋,盯着自己的两只手,像在祈祷一样。   “我早就知道我与众不同。”他对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说,“我早就知道我很特别。我早就知道这里头有点什么。”】   “当然不是。”安琪说,“但这不是正是证明了汤姆是个特殊的人嘛?他比任何人都更有天赋。”   格林德沃看了沉默的邓布利多一眼,他看起来好像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对,你的想法没有错。”邓布利多说,他收敛笑容,目光专注地看着里德尔,“你是一个巫师。”   里德尔抬起头。他的面孔一下子变了:透出一种狂热的欣喜。然而不知怎的,这并没有使他显得更好看些,反而使他精致的五官突然变得粗糙了,那神情简直像野兽一样。   “你也是个巫师?”   “是的。”   “证明给我看。”里德尔立刻说道,口气和刚才那句“说实话”一样盛气凌人。   邓布利多扬起眉毛。   “如果,按我的理解,你同意到霍格沃茨去念书——”   “我当然同意!”   “那你就要称我为‘教授’或‘先生’。”】   “看来我们的某位小姐也应该学学这种最基本的礼貌问题呢。”格林德沃轻蔑的说。   安琪的脸红了,梗着脖子不说话。   【里德尔的表情僵了一刹那,接着他突然以一种判若两人的彬彬有礼的口气说:“对不起,先生。我是说——教授,您能不能让我看看——?”   邓布利多从西服上装的内袋里抽出魔杖,指着墙角那个破旧的衣柜,漫不经心地一挥。   衣柜立刻着起火来。   里德尔腾地跳了起来,他发出惊恐和愤怒的吼叫。】   “说道礼貌问题,这种随便烧别人柜子的举动可完全称不上礼貌吧!这个可怜的男孩说不定全部的财产都放在里面呢!”安琪说。“你知道这种恐吓行为对一个小男孩的伤害有多么大吗?他甚至可能因此而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   【可是,里德尔刚要向邓布利多兴师问罪,火焰突然消失了,衣柜完好无损。   里德尔看看衣柜,又看看邓布利多,然后,他指着那根魔杖,表情变得很贪婪。   “我从哪儿可以得到一根?”】   “很显然,里德尔先生并没有像你想的那样受到惊吓,也没有脆弱到留下什么一辈子的阴影。”格林德沃冷冰冰的说。   【“到时候会有的。”邓布利多说,“你那衣柜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钻出来。”   果然,衣柜里传出微弱的咔哒咔哒声。里德尔第一次露出了惊慌的神情。   “把门打开。”邓布利多说。   里德尔迟疑了一下,然后走过去猛地打开了衣柜的门。挂衣杆上挂着几件破旧的衣服,上面最高一层的搁板上有一只小小的硬纸板箱,正在不停地晃动,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里面似乎关着几只疯狂的老鼠。   “把它拿出来。”邓布利多说。   里德尔把那只晃动的箱子搬下来。他显得不知所措。   “那箱子里是不是有一些你不该有的东西?”邓布利多问。   里德尔用清晰、审慎的目光深深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   “是的,我想是的,先生。”他最后用一种干巴巴的声音说。   “打开。”邓布利多说。   里德尔打开盖子,看也没看地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他的床上。其中有一个游游拉线盘、一只银顶针、一把失去光泽的口琴。它们一离开箱子就不再颤抖了,乖乖地躺在薄薄的毯子上,一动不动了。   “你要把这些东西还给它们的主人,并且向他们道歉。”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一边把魔杖□□了上衣口袋里,“我会知道你有没有做。我还要警告你:霍格沃茨是不能容忍偷窃行为的。”】   “你凭什么说那是他偷的?”安琪问。“这样随随便便的侮辱别人的人格好吗?”   【里德尔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愧。他仍然冷冷地盯着邓布利多,似乎在掂量他。】   “那么请问你觉得这些不属于他的东西是怎么到他的箱子里的呢?”邓布利多彬彬有礼的问。   “有可能是打架或者类似的胜利品呀!”安琪理所应当的说。   【最后,他用一种干巴巴的声音说:“知道了,先生。”】   “他自己都承认了。”格林德沃不耐烦的说,“我看不出你到底还要怎么为他狡辩。也可能是因为同为小偷而心生怜悯?”   安琪的表情活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在霍格沃茨,”邓布利多继续说道,“我们不仅教你使用魔法,还教你控制魔法。你过去用那种方式使用你的魔法,我相信是出于无意,但这是我们学校绝不会传授、也绝不能容忍的。让自己的魔法失去控制,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是你应该知道,霍格沃茨是可以开除学生的,而且魔法部——没错,有一个魔法部——会以更严厉的方式惩罚违法者。每一位新来的巫师都必须接受:一旦进入我们的世界,就要服从我们的法律。“   “知道了,先生。”里德尔又说道。   他把那一小堆偷来的赃物放回硬纸箱时,脸上还是那样毫无表情。收拾完后,他转过身来,毫不客气地对邓布利多说:“我没有钱。”   “那很容易解决。”邓布利多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皮钱袋,“霍格沃茨有一笔基金,专门提供给那些需要资助购买课本和校袍的人。你的有些魔法书恐怕只能买二手货,不过——”   “在哪儿买魔法书?”里德尔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谢也没谢一声就把钱袋拿了过去,正在仔细端详一枚厚厚的金加隆。   “在对角巷。”邓布利多说,“我带来了你的书目和学校用品清单。我可以帮你把东西买齐——”   “你要陪我去?”里德尔抬起头来问道。   “那当然,如果你——”   “我用不着你,”里德尔说,“我习惯自己做事,我总是一个人在伦敦跑来跑去。那么,到这个对角巷怎么走呢——先生?”他碰到了邓布利多的目光,便补上了最后两个字。】   “这和我听说的不一样。”安琪斩钉截铁的说,“你肯定篡改了自己的记忆,我知道你能做到。”   “那么我是否有那个荣幸能够得知你又是听谁说的呢?”邓布利多问。“我想总不是汤姆亲口对你说的吧。”   安琪不说话了。   【邓布利多把装着购物清单的信封递给了里德尔,又告诉了里德尔从孤儿院到破釜酒吧的具体路线,然后说道:“你准能看见它,尽管你周围的麻瓜——也就是不懂魔法的人——是看不见的。打听一下酒吧老板汤姆——很容易记,名字跟你一样——”   里德尔恼怒地抽搐了一下,好像要赶走一只讨厌的苍蝇。   “你不喜欢‘汤姆’这个名字?”   “叫‘汤姆’的人太多了。”里德尔嘟囔道。然后他似乎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又似乎是脱口而出:“我父亲是巫师吗?他们告诉我他也叫汤姆·里德尔。”   “对不起,我不知道。”邓布利多说,声音很温和。】   “就到这里吧。”邓布利多说,他拉住安琪的胳膊试图将她带出去,却被格林德沃拉住了。   【“我母亲不可能会魔法,不然她不会死。”里德尔不像是在对邓布利多说话,而更像是自言自语,“肯定是我父亲。那么——我把东西买齐了之后——什么时候到这所霍格沃茨学校去呢?”】   “还剩一点不是么?”格林德沃说,“或者有些什么内容是你不想我知道的?”   在他们说话的期间,记忆依旧在继续。   【“所有的细节都写在信封里的第二张羊皮纸上。”邓布利多说,“你九月一日从国王十字车站出发。信封里还有一张火车票。”   里德尔点了点头。邓布利多站起身,又一次伸出了手。里德尔一边握手一边说:“我可以跟蛇说话。我们到郊外远足的时候我发现的——它们找到我,小声对我说话。这对于一个巫师来说是正常的吗?”   “很少见,”邓布利多迟疑了一下,说道,“但并非没有听说过。”   他的语气很随便,但他的目光却好奇地打量着里德尔的脸。两人站了片刻,男人和男孩,互相凝视着。然后两人松开了手,邓布利多走到了门边。   “再见,汤姆。我们在霍格沃茨见。”】   记忆到此结束了,邓布利多伸手拉住了安琪的胳膊,将她带出了冥想盆。   “今天——”   “好吧,假设这段记忆是真的。”安琪打断了邓布利多说,“但是有段话是他亲口说的,在他在霍格沃茨上学期间,你一点都不喜欢他,甚至还一直在严密的监视他,对其他人说他的坏话,因为他的能力太卓越了,而你害怕他成为第二个格林德沃。”   邓布利多怔怔的看着她。最后他说,“今天到此为止吧,我再不去找院长的话,恐怕您今天晚上就没有住的地方了。”   第五十九章   邓布利多将安琪送到门口,目送着对方被旋转楼梯缓慢的送了下去后,关上了闪闪发亮的栎木门。   格林德沃的魔杖顶端射出的咒语在半空中撞上了一条银蓝色的咒语——来自于正在转身的邓布利多的魔杖,发出‘砰’的一声剧烈的爆炸,带起巨大的蓝色烟雾泯灭了。   “这样做可真不礼貌。”格林德沃慢悠悠的微笑着说,紧紧握住了魔杖,手背上蹦出粗大的深青色静脉,重心微微下移,摆出了决斗的姿态。   “你至少应该等完全转过身来再攻击。”   “那么请你礼貌的离我的办公桌远一点,盖勒特。”邓布利多微微点了下头,彬彬有礼的说。   两个人都没有动,安静的笔直举着魔杖对着对方的门面,抬着的手均没有丝毫的颤抖。   “你还在等……”格林德沃嘴唇蠕动的瞬间,一道魔法笔直的迎面冲着他的鼻子而来,他反应迅速的一矮身,钻到了办公桌下面,身后的搁板承担了这发攻击,粉碎的木削从后面撒了他一头。   格林德沃狼狈的蹲在地上猖狂大笑,“继续,阿尔!”他高喊道,抬起魔杖炸了吊在天花板上的硕大雕花吊灯,几幅画像暴怒的咒骂起来,邓布利多镇定的将朝着自己砸落下来的吊灯残骸炸成更碎的粉末,粉末亮晶晶的铺了一地,同时也落了他一身。   他缓慢的朝着办公桌逼近,躲过了又一条威力巨大的咒语,轰翻了沉重的办公桌,格林德沃的咒语击碎了门口的柜子,存放着记忆的玻璃瓶碎了一地,银白色的记忆升腾着将他裹入其中。   整个办公室很快被烟尘覆盖,剧烈的爆炸声中,整个办公室都在剧烈的震动,老校长们在尘埃中尖叫怒骂着,格林德沃更加高昂的放肆笑声,一声巨大的轰响,格林德沃却出现在相反的位置,炸了校长室的大门,扬长而去。   “你抓不到我,阿尔,”他张扬的对着屋内的尘埃中叫道,“我要带着我的记忆走了!万圣节晚宴见!”   灰尘缓慢的散去了,邓布利多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当中,他环视着狼藉的四周,最后视线落在了在天空中绕着大圈盘旋的福克斯身上。   “好孩子。”邓布利多轻声说,接住了它抛下来的魂器,随手塞进了巫师袍里。   麦格教授满脸不敢置信的从门已经消失了的门口走了进来。   “你刚刚和死而复生的神秘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大战了一场吗,阿不思隔着三层楼我都听到了剧烈的爆炸的声音!”她说,从自己脚边厚重尘埃中拎起了不断挣扎、咳嗽的分院帽——这大概是整个办公室里保存最完整的东西了。   “感谢老天。”分院帽说,“呸呸”的朝着地面吐着灰尘,这可真是糟糕,它看起来更加肮脏了。   “差不多。”邓布利多轻描淡写的说,扶正了身后墙上的画框——里面的校长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请帮我叫一位家养小精灵过来好吗,米勒娃?估计我一个人想在晚宴前收拾干净比较困难。”   “收拾”麦格扫视了一圈,“我以为只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扔掉就可以了。”   “谢谢。”邓布利多说。“至少办公桌还是可以继续使用的。”他挥舞魔杖让巨大的桌子立起来,爪子型的桌脚落地的时候撞击地板发出巨大的轰鸣,带起的灰尘兜头罩了麦格一脸。   麦格剧烈的呛咳起来,徒劳的挥舞着胳膊驱赶灰尘。   “抱歉——”   “我现在就去。”她说,跨步将分院帽放在桌子上,急冲冲地走了。   麦格的身影消失后,邓布利多轻轻的对福克斯说,“我需要西弗勒斯。”   福克斯轻声鸣叫一下,飞走了。   他挥舞魔杖打开了所有的窗户,清新的风吹了进来,摩擦着老魔杖,却突然觉得手感不对。   他低头,看到光滑的魔杖现在变得脏兮兮的,他手上的汗水浸染着灰尘在魔杖表面留下了明显的污迹,顺着魔杖向上看,整个深紫色的巫师袍都几乎变成了灰色,银光闪闪——来自粉碎的吊灯和他精致的仪器。   他轻轻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好半响才停下来,转身爬上了勉强还能走的楼梯。   斯内普来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和麦格一样被办公室里的惨状惊到了,只是他一向不动声色,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你终于决定要换掉这些用了几百年的古董家具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邓布利多轻飘飘的说,“我需要一种药剂,西弗勒斯。”   “什么药剂?”斯内普冷冰冰的问。   “迷情剂。”   斯内普瞪着他,看起来就要拉长着脸发怒了痛骂邓布利多浪费自己时间弄这种蠢兮兮的少女的东西了,却控制住了自己,他思考了一会,面色渐渐变得好起来。   “没问题。”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果你想要把它放到格林德沃的南瓜汁里,我可以在厨房里帮忙。”他神情认真的向邓布利多表明他非常乐意随时随地的去给格林德沃投毒——最好是即刻见效的封喉剧毒而不是愚蠢的迷情剂。   “不过我诚恳的建议你换成亚洲的门巴毒、药,邓布利多,我前不久才在一本古老的书中发现的——已经做过大量的动物实验,我正需要人来进行人体实验——它不仅无色无味,还可以永绝后患。即使你需要对方坦诚以待,我也可以为你提供高品质吐真剂。”   “我对你的热心表示万分的感谢,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微笑着说,“但是你只需要将迷情剂交给我就可以了。”   “明天。”斯内普吐出两个字,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了,快速的脚步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愉悦和期待。   “你看起来像一只巨大的火烈鸟。”当收拾一新的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与斯内普在礼堂外面的大理石楼梯上相遇时,如是说。   邓布利多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长及地面的厚重巫师礼袍,除了精美的绣着繁复的金线花朵的掐腰,勾勒出完美的腰部线条——再没有其他任何的异色——如果不是邓布利多的身材过于高挑,肩膀也比起女性更宽,他从后面看起来更像是女款拖地长裙,尤其是那头柔软顺滑的披下来的赤褐色长发。   “多谢夸奖。”邓布利多说。   当格林德沃和斯内普两个人假兮兮的、笑眯眯的、彬彬有礼的互相打完招呼转回头的时候,邓布利多已经将自己原本头上戴的同色系尖角巫师帽摘下来变成了老式的女款宽边大礼帽,帽子上本应优雅的飘着柔软的羽毛的地方伫立着一只硕大的僵硬的火烈鸟标本。   他哼着‘火鸡之歌’的小调将帽子戴在了头上,那只火红火红的翅膀末端上长着金色长毛的大长细腿火烈鸟看起来比他的脑袋大了四倍不止。   格林德沃被狠狠的噎了一下,决定闭上嘴什么都不说。而斯内普早在很多年前就学会了对邓布利多总总举动视而不见的能力。   礼堂里,上千只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扑棱棱的飞翔,另外还有一千只像一团团低矮的乌云,在惭怍的上方盘旋飞舞,使得南瓜肚子里的蜡烛火苗一阵阵扑闪。   “好棒的帽子。”当三人到达主席台的时候,弗利维夸奖道,格林德沃仔细的观察他的表情,发现对方真的非常真心实意。   “谢谢。”邓布利多在正中间金色的大椅子上坐下来,高兴的说,“我也这么觉得。”   “关于安琪。”犹豫了一下,弗利维小声对邓布利多说,“我想还是留下她。”   邓布利多侧过头,蓝眼睛询问的看向他。   “我有义务教育好她,而且我相信她本性不坏,只是被某些人有意的误导了。”   “她真是非常幸运能够遇到像你这样的教授。”邓布利多低声说,“她比其他人都要幸运。”   第六十章 安琪·1   安琪·亚拉伯罕坐在圆形的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里的凳子上,在书桌上整齐的摆好墨水瓶和羽毛笔,展开了一张崭新的羊皮纸,她用白皙柔嫩的手撑着下巴,侧头看着挂着蓝色和青铜色丝绸窗帘的拱形玻璃窗外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和远处延绵起伏的青山,陷入了沉思。   良久,她回过神来,用羽毛笔沾了沾墨绿色的墨水,开始书写。   “我的名字叫做安琪,因为我的父母希望我能够像天使那样可爱。他们是很好的父母,然而抱歉的是,我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因为事实上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孩子。”   “我的前世是一个很普通的华国少女,普通的家庭,普通的长相,普通的衣服,所有的一切都那么普通。我有一个唠唠叨叨管东管西的母亲,和一个不太爱说话不抽烟只是会喝酒的父亲……”   她看着面前的羊皮纸笑了笑,露出怀念的神色。   “尽管当时非常的讨厌他们,但是当真的终其一生也不能再和他们见面的时候,我总是会忍不住落泪,我必须要承认,我非常的想念他们,想念以前那个总是恨不得逃离、摆脱但是真的很温暖的家。”   她忍不住放下笔揩了揩鼻子,抬起头对着天花板上的星星瞪大了眼睛。   “回归正题,那时候的我还挺喜欢读书的,所以上小学的期间就看过很多的故事书,其中最喜欢的是当时非常流行的哈利波特系列魔法丛书,但也就仅仅只是小孩子的喜欢而已——看过了也就看过了,并不会像现在那样细细品评自己看过的每一本著作。”   “遗憾的是,因为升学而导致学习渐渐繁重起来的时候,我只看了前面的三部——因为第四部从厚度上征服了我,我实在没办法确保我真的能够在买下来之后有足够的耐心读完这部突然变得那么厚的书,更不要说更加厚的第五部第六部和第七部……”   “而接触到哈利波特同人小说是初中二年级——从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得到了自己的第一部手机,当时母亲嘀嘀咕咕的抱怨、教育也没能扫我的兴,从此我开始沉迷于网络小说之中不可自拔。当时的网络小说有非常多的种类,哪怕时隔多年,我依旧为他们的创造力所惊叹,可想而知,当我知道有同人小说这个种类,并且自己的童年读物居然有也同人小说之后,是非常兴奋的,并一头扎了进去——因为我觉得我可以从作者写的东西中得知自己曾经心心念念的大结局——哈利波特是否打败了伏地魔。”   “当我写下这段话的时候,我抬头看见罗伊娜·拉文克劳的雕像揶揄的笑着,忍不住也跟着露出了微笑。”   “其实我一开始就犯下了错误——一千个人的眼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如果我不去看完原著,我怎么能从其他人的眼中得到真正的独属于JKR的那个真实的结局呢”   “那个时候的我有着很柔软的少女情怀——任何人都不能因此责备当时的我,因为我那时才十三岁,生活在法制和平的社会,除了隔着电视,从没见过社会的险恶,根本体会不了生命的美好和珍贵,也不懂得宽容……可这不就是成长的美好吗?任何人都不是生而知之,而我会慢慢的在独属于自己的成长中学会这些以前不懂得美好品质。”   “因为天生性格的柔软和感性,我常常能够把自己带入进小说当中,生活中普通至极的我渴望能够在小说中体会到那种现实中可能永远体会不到的被所有人环绕、表扬、喜爱、迷恋的感觉,所以我非常喜欢现在被称为玛丽苏的那些主角,他们是如此的非凡,如此的耀眼,我渴望成为他们,而当我读着他们的故事的时候,我仿佛就真的成为了他们。”   “我去看当时受到好评最多的文章,我想那么多人喜欢,它一定写的是最好的,也一定最贴近事实,于是我看到了以前读原著时不太清楚的东西——被误解、被伤害的斯莱特林的荣耀和那些被赞扬、被歌颂的英雄背后的阴影。”   “现在想来,当时的我有些过于容易轻信他人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三人成虎,但是在当时,我柔软的内心被触动了——这种被所有人误解,但依旧挺直了脊梁的坚强,深深地打动了我,斯内普教授的一往情深,至死不渝、伏地魔幼年时期孤儿院的凄惨生活和学校中被邓布利多欺负、误解的可怜学习生涯、高贵的马尔福家族被误解、被侮辱……我忍不住的开始同情他们,喜爱他们,尤其是那种现实中见不到的高贵的、优雅的贵族生活,我深深的羡慕他们,并渴望成为他们的一员,于是我当我看的越多,对于斯院越发的了解之后,我就开始去逛论坛,并坚定的自称为斯院的一员,坚定的维护者学院的荣耀,认为自己也是一位优秀的纯血统巫师……”   安琪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环视了一下四周,休息室里空荡荡的——拉文克劳大部分的学生都更乐意把白天的时间花费在图书馆,她低下头带着莫名的笑意继续写。   “当时好讨厌,有一群自称为狮院的人天天蹦跶着来侮辱斯院,侮辱我们的荣誉,认为我们根本不清楚事实——然而我坚定的认为不清楚事实的是他们,他们就和小说里那些愚昧不清、误解伟大的斯莱特林学院的愚民们一样,都是被老蜜蜂邓布利多误导了!他们真是太可怜了。”   “于是我怀着同情愚民的心态高高在上的反驳他们,鄙视他们,连带着越发的讨厌邓布利多,渐渐的又开始因为狮院们的不知悔改而讨厌上蠢狮子。”   “如果不是邓布利多误解汤姆,带着偏见说汤姆的坏话,汤姆是不会变坏的!如果不是邓布利多带领格兰芬多的教授们和学生们歧视斯莱特林,霍格沃茨的四个学院依旧是和平友爱的,如果不是他对讨人厌·四人组欺负坚强的斯内普教授的情况视而不见,公然偏袒,教授也不会因为白莲花莉莉对他的一点友好而错误的爱了自己一生,如果不是他故意将自己编造出来的预言透露给斯内普教授再让教授告知汤姆,汤姆不会死,哈利也不会失去父母,甚至,如果不是他穿着波特家的隐形衣把已经躲开的莉莉推到了汤姆的死咒上面,莉莉也不会死,教授也不会因此愧疚一生,最后被邓布利多利用一生!他甚至还拒绝了其他人收养哈利的建议,将哈利扔到德思礼一家受尽折磨,并在巫师界里宣传哈利在麻瓜中过上了王子一样的生活,还在哈利去霍格沃茨念书后控制他的交友,恶化哈利和傲娇的德拉克的关系,让他的死忠韦斯莱一家对哈利洗脑,来达到将哈利收归旗下的目的。”   “我难以想象,一个人怎么能坏到这种程度,甚至还能蒙蔽世人成为魔法界里最伟大的人——这该是多么的坏、下了多少的药、表面功夫做的多么的好才能做到这样呀,甚至连他的真面目都被揭穿了之后还有读者维护他,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安琪放下笔,放下一直捂着嘴的左手,忍不住对着天花板哈哈大笑了起来。   良久,她捂着笑得抽痛的肚子,抹了把眼角笑出来的泪花,沾了下墨水继续写。   “然而遗憾的是,我并没有维护斯院很久,就在初二期末的时候,我出了意外,一场车祸,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有了一个新的家庭,一个新的身体,甚至是一个新的世界。”   “这个十一岁的英国女孩和我一样出了车祸,医生说,除了骨折以外,头部受到的伤害并不严重,只是脑震荡而已——我觉得他真是庸医,我的脑袋这么难受,头这么晕,脑震荡这么严重的病怎么还能说不严重呢?不过我成功的因此摆脱了被发现换了一个人的可能,然后我在醒来的第二天收到了一封猫头鹰送过来的信——霍格沃茨入学通知书。”   “难以形容我当时的兴奋——我真的有机会接触魔法界的东西了!我肯定会比赫敏做的更棒!更好的是——我有机会去揭穿邓布利多的真像,让人们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邪恶的人了!——我觉得这就是为什么会选择我穿越的原因,因为我是少数的没有被邓布利多欺骗的人中最坚定的那个!而我一定会在好好学习的过程中坚守正义,打败邪恶!”   “虽然我身体的父母希望我能够留在他们身边,但是他们尊重我的选择,于是霍格沃茨的教授来接我去进行购物——遗憾的是,并不是斯内普教授,而是一脸严肃、满脸褶子、活像教导主任一样的老太太麦格教授。”   “后来我才知道,作为一向鄙视麻瓜的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历代都没有到引导学生购物的工作,因为他们讨厌麻种学生,而巫师出身的学生则根本不需要引导。”   “分院的时候,分院帽犹豫了很久,它认为我有格兰芬多打败邪恶的勇气,又有拉文克劳追求知识的渴望和赫奇帕奇同情弱者的善良——我告诉它我要去斯莱特林学院。分院帽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我,‘你太蠢了,进去的第一天就会被吃的连骨头都没有。’它说。我决定对这个被邓布利多操控的死帽子鄙视到底,绝不向恶势力屈服。”   “‘拉文克劳!’最后它叫道,因为它认为我的脑袋瓜里的奇思妙想吓到了它,而只有拉文克劳才有如此杰出的想象力……”   “魔法是一项多么美妙的技艺,当我开始了解它的时候,我忍不住立刻就着迷了,把邓布利多抛在了脑后,把正义与邪恶抛在了脑后,哪怕是切片切成深井冰的伏地魔打进来了也无法阻止我学习自己感兴趣的魔法。”   “直到第二学年,哈利入学了。我在火车上就试图阻止哈利和罗恩成为朋友,并试图让他和傲娇的小龙成为朋友——其实现在想想,这种做法和我以为的邓布利多控制哈利交友的做法何其相似——然而我失败了,哈利和小龙似乎天生气场不合,小龙总会戳到他没有父母和在麻瓜中长大对魔法界一无所知的伤口,而且小龙没有学会道歉,他从不会为自己说出的伤人的话道歉,他甚至不觉得说那些伤人的话是错的……于是我看的出哈利对于斯莱特林学院的观感更差了,更打击我的是,似乎因为室友的原因,哈利和罗恩后来还是成为了朋友。”   “邓布利多正如小说中那样故意在城堡里设下了禁区走廊,对此我只能冷冷报以一笑,并对格兰芬多学生们总是试图闯进去的举动嗤之以鼻。”   “‘你不觉得邓布利多这样做很不负责任吗?他将危险带入了校园。’我当时这么问自己的室友。‘如果你觉得那是危险。’莉莎头也不抬的继续看书,‘霍格沃茨又有哪个科目是不危险的呢?我觉得魔药课上比尔顿的坩埚可比那个神秘走廊危险多了。况且只要你不进去,恐怕它也很难对你造成伤害吧,你又不是格兰芬多的探险家。’——我竟无言以对。”   “然而这一点点的小挫折无法打消我的斗志,我依旧奋斗在揭露邓布利多真面目的第一线,遗憾的是,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哪怕这学期能看到的时间比起上学期多的多,但他大部分的时间依旧不在校园里。”   “‘他可真是太不负责任了!’在一次又一次的找茬失败之后,我愤恨的对室友说,‘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他怎么能总不在学校里待着呢?’莉莎这次终于抬起了头,她用堪比X光的目光盯了我一分种,说道‘比起校长应不应该一直待在学校里,我更好奇的是你为什么总关注他——难道你暗恋他?得了吧,安琪,你俩差一百多岁,没希望的。’说完,还不等我反驳,她又低下头看自己的书了,简直是气死我了!”   “第二天的晚宴上面,邓布利多居然出人意料的恢复了年轻——非常英俊,而还没等我有什么想法的时候,身旁的莉莎狠狠的怼了我一下,我一个趔趄差点从长条凳上被她怼到地上,‘你好,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情敌了。’她坚定的说。可想而知我当时的心情是多少只草泥马在奔腾——她居然就这样投敌了!”   “当敌人太过于强大的时候该怎么办我不知道,但我绝对不会因为对方长了一张貌美如花、让人怦然心动的脸就忽视掉对方恶毒的心肠的,我依旧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正义是会战胜邪恶的!我坚定的握拳——但是在此之前,请让我先完成自己的复习,因为期末就快要来临了……”   “揭露邓布利多校长的真面目之哈利的第一学年·完。谢谢观看。”   “你在这里!”莉莎推开休息室的大门探头看了进来,“快来!比尔顿借了照相机,我们要拍毕业照呢!就差你一个了!”   “马上就来!”安琪把羊皮纸塞进随身的包包里,跟在朋友身后飞奔了出去。   休息室里恢复了寂静,拉文克劳依旧在静静的微笑着。   请假条   请假条……   第六十二   在邓布利多伸出手准备结果精致的小药剂瓶的时候,一只苍老的、皮肤松弛长着老年斑的手凭空伸了过来半路截了胡。   “迷情剂。”梅林揭开瓶盖用手在瓶口摆动了下让螺旋上升的蒸气飘入他的鼻子,他看起来衣冠楚楚——穿着一套足够参加麻瓜晚宴的礼服,还系着黑色领结,银白色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后,“哦,确实,棒极了。”   他对着邓布利多眨了眨那双睿智、深邃的黑色眼睛,“我闻到了带着柳树和溪流气味的微风、被阳光晒过的被子的太阳的香气和蜂蜜酒的气味,你呢?”   他挪了挪坐在桌子上的屁股转身将迷情剂放在邓布利多面前。   邓布利多扫了一眼凝固在原地的斯内普,靠回了椅背上,对神出鬼没的梅林略有些无奈,没动。   小小的沉默了一下,梅林继续面对着邓布利多发表言论,“我一直认为迷情剂是巫师最伟大的发明,没有什么可以和她相提并论,将爱情玩弄于股掌之中——中了魔的痴情究竟有多么大的威力,我想你一定非常的清楚。”   “迷情剂产生的爱情是虚假的,它不可能创造爱情。”邓布利多平静的指出。   “话是那么说没错……”梅林不置可否的说,“但是有一点,它的香气!可以让你认清你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的东西。”   “闻一下,看看你内心真正所想,而不是受理智所控的想法。”   如果不是邓布利多在梅林闪烁的黑眼睛中看到了戏谑的恶意,他简直真的要以为对面的人是在单纯的教导他了。   “好久不见,最近过的怎么样?”   “挺不赖的。”梅林毫不在意的说, “不过我听说你最近遇到了些小麻烦——你真的不想试着闻一下吗”他举了举药剂瓶。   “不。”邓布利多坚定的拒绝道,继续转移话题,“我目前所进行的所有研究都陷入了瓶颈——你好久没有来教导我新的知识了,没有新知识,就没有新方法。”   “哦,抱歉,我最近太忙了。”梅林也不再揪着不放,大大咧咧的从桌子上跳到了地上,仔细观察着像雕像一样凝固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但是——如果我真的什么都教给你,岂不是要饿死师傅?顺便问一句,你觉得他看起来像是万人迷吗?”他指了指斯内普的脸问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顺着他打量起斯内普——一头油腻的黑发,硕大的鹰钩鼻,皮肤蜡黄,黑色的眼睛冰冷、空洞的像两条幽深的隧道,时间过早的在还未到四十岁的他眉头中间留下了深深的刻痕。   “不像。”邓布利多短促的说,看起来非常不乐意随便对着别人的外貌和其他特质指手画脚的进行评论。   “真遗憾。”梅林说,然而你很难在他的脸上看出真正的遗憾,反而是兴致盎然占了大多数。   “你知道,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常常期待着你和他之间会发生些什么……呃……就像是——爱情!”   “对不起……”邓布利多震惊的打断了他,“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信任!”梅林说,“我在说你们之间的信任——他信任你,毫无疑问,而这种信任,我一直在期待它能够转变,量变引起质变,爱情的火花啊!”   “你怎么知道他信任我?”邓布利多并没有被他的胡说八道忽悠过去,一阵见血的问道,“就目前为止,我和他之间表现出来的信任似乎仅仅围绕在我身上——我信任他,而不是他信任我。”   “我明白了,你读了我的记忆——关于曾经的未来。”邓布利多说。   “没错。”梅林坦然的说,“你说的对。”   他变出一把精致的藤条编造的高背椅,坐在邓布利多的对面,斯内普的旁边。   “我可不能随随便便的相信什么人,阿不思。”梅林平静的说,“这个世上可不是仅有我一个神明,我必须要确保你是我要找的那个人,而不是什么其他狗屁神明塞给我的冒牌货——他们以前可没少这么做。”   他挑了挑眉毛,“但是英明神武如我,怎么会被这点小诡计欺骗呢?他们一次都没有成功。”   邓布利多侧着头思考了一会。   “霍格沃茨里有一个女生,我仔细的搜索了自己曾经的记忆,”他伸出细长的手指摸了下桌子上的冥想盆,“但是我非常确定在上一世,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她似乎知道很多事情,这很危险。”   安琪·亚拉伯罕的形象缓缓再冥想盆上汇聚,满脸的桀骜不驯为她的美丽大打折扣。   她高傲的昂着头说:“那么我想我就必须要告诉预言家日报的斯基特小姐一些事情了,你觉得伟大的霍格沃茨校长邓布利多教授是个令人恶心的基佬这个消息怎么样哦,他还和第一任黑魔王是……”邓布利多又敲了敲冥想盆,她保持着昂着脑袋的姿态闭上了嘴,脸上的神情逐渐空洞起来。   “哟……”梅林看着邓布利多笑了下,“我知道她,她和你一样,是时间穿梭。你的脾气可真好,被一个这样无知的丫头指着头骂都不生气。”   “她还仅仅只是个孩子呢。”邓布利多说。   “三岁稚童也会知道什么是对,什么事错。”梅林说。   “我并不是说因为她是个孩子而认为她做错的事就是必须要原谅的,做错了事情肯定要接受惩罚并改正,梅林,我只是觉得她因为年纪小而有机会可以改正——第二次机会。”   他湛蓝色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不像我——我永远都没有机会再去改正了。”   梅林摊了摊手,“抱歉,我完全无法谅解……在你原谅了一个偷盗的汤姆·里德尔之后还认为所有人都能够改正吗?”   “她和汤姆是不一样的。”   “没什么不一样!”梅林斩钉截铁的说。   “你对她怀有偏见!”邓布利多说,“先入为主的偏见,显然根源在于她的来历……”   “所以你是想要继续听下去还是就准备和我在原谅这个问题上争论呢?”梅林抬高了嗓音严肃的问。   “抱歉。”邓布利多摆摆手,退让了,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以为的那么改正,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是你……”梅林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邓布利多苦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讲解,“当未来的我动用神明的力量将你送回到这个时间段的时候,我的掌控出现了一点点小小的缝隙——命运女神趁虚而入,改变了一个小巫师的命运。”   他指了指安琪,“这个愚蠢透顶的女孩的身体——一个未成年的小巫师,本应该死于一场车祸,永远都无法进入霍格沃茨。”   “但是命运改变了,她并没有死亡,而是在濒临死亡的时候魔力失控爆发,只有巫师的魔法才能打破巫师的空间、时间壁垒,她的灵魂在她的魔法下,和一个平行世界的灵魂互相交换了——这个灵魂,现在的安琪,她确实知道很多东西——例如:魂器、哈利和伏地魔的命运。”   “而命运女神之所以选择她,就是因为她够蠢、够天真、够轻信,一旦她向伏地魔或者食死徒不经意的透露一言一语,一旦伏地魔提前数年知道了他的秘密已经被发现,想想究竟会发生些什么后果……”   “告诉我,你依旧认为她只是个无害的孩子吗?”   邓布利多沉默不语。   “死脑筋!真是大脑僵化的老疯子!”梅林恨铁不成钢的怒骂了一句,“但是不用担心,我已经留了后手——更何况,她仅仅只是知道,而完全不解其意——她甚至以为有关哈利的预言是你编造的,仅仅是为了让自己更有名望,她也不理解为什么你要让哈利去送死……说实话,她的头脑里除了爱情、爱情、爱情——就只有空气了,那些空虚的年轻女孩呀,她们脑海里的生活仅仅只有爱情而已……哦!对了,还有上·床。”   他饶有趣味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身旁的斯内普,“你完全想象不到在她的心中,斯内普究竟有多少个男朋友——更稀奇的是什么?她认为为斯内普拉郎配是她真爱斯内普的表现——天啦,年龄呀,真是不可跨越的交流障碍!”梅林感叹的摇摇头。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里溢满了笑意。   “别笑,”梅林说,“你以为你的配对少吗?一点也不!不过说真的,不管怎么配,格林德沃一直都是你的官配,不可拆,反倒是格林德沃——噫!”梅林嫌弃了一下,“不是恶心的恋·童,就是毫无道德的养·成……他甚至还能爱上一只媚娃!真是不可思议!”   虽然邓布利多一点都不想了解,但是“官配”这个组合单词已经很好的向他解释了它自己。   “事实上,”邓布利多小小的辩解了一下,“恋·童当然是不可饶恕的,但是神奇魔法生物和巫师通婚是法律允许的,它们也有自己的权益。”   “所以你想试试?”   “当然不,谢谢,我目前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计划——不论是人或者其他什么种族。”   “唔,事实上我并不是对神奇魔法生物有歧视,”梅林拄着椅子扶手托腮说,“我只是觉得人·兽有些太重口了——想想吧,做·爱到一半,那个非常漂亮、迷人的姑娘或者男生因为激动变成了一个长着尖嘴的鸟人……”   邓布利多咧咧嘴,和梅林相视一笑,露出了男人们都懂的略有些猥琐的表情。   “不会被吓软的才是真男人啊!”梅林最后感叹道。   “对了,”梅林一本正经的补充、警告道,“千万别对着我用迷情剂哦,你恐怕想象不出我会如何对待自己深爱的人。”   当然,梅林的突然到来不会仅仅只是为了和邓布利多唠唠家常,即使是神灵,也向来无利不早起,虽然邓布利多只接触了一个神明,但他对此深有感触,并且两个人——哦不,一人一神都在心照不宣的互相虚以委蛇,梅林需要邓布利多去做事情,邓布利多需要梅林帮他解决哈利身上的魂片——公平交易。   最重要的是,邓布利多根本对掌控他生活的梅林无可奈何,只能听凭吩咐。   他站在窗前,看到哈利和罗恩、赫敏,还有今年新加入格兰芬多的来自德国的一年级新生格瑞塔·里宾特洛甫四个人穿过海格打理的大丰收的菜地朝着小木屋前进,微微笑了下。   他修长的手指伸进巫师袍里摩擦了一下,掏出了那个小小的药剂瓶。   透明的玻璃瓶内晶亮的液体泛着柔和美丽的珍珠母光泽,随着邓布利多的动作微微晃动着,他思考了一会,把瓶子举到了自己的面前。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邓布利多顿了下,挪开了放在瓶盖上的手,冷静的把迷情剂重新放回了袍子里。   “请进。”他说,坐回了办公桌后面。   第六十三章 谋杀   夜游似乎一向都是热爱冒险的格兰芬多的传统,一代又一代,他们乐于和巡夜的费尔奇与值班教授捉迷藏,也乐于在更安静的晚上穿梭在城堡中探寻白日里不方便探寻的各种密室和密道。   但夜游绝不仅仅只是格兰芬多学生的特权,哪怕老实如赫奇帕奇,偶尔也有半大的小伙子在半夜偷偷潜入到厨房去填饱自己因为疯长而空空如也的肚子。   然而在今天夜里,拉文克劳的三年级生安琪·亚拉伯罕的夜游,既不是为了探险,也不是为了填饱肚子,更不是为了学习——她仅仅只是不想待在自己的宿舍而已——在她因不明原因为学院扣了一百分之后,待在所有有霍格沃茨学生的地方对她来说成了一种折磨,有些人当着她的面对她大肆嘲笑、不断有拉文克劳的学生带着责备的语气过来询问她究竟做了什么糟糕、可怕的事情,就像她是个邪恶的小偷、骗子一样……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每次看到她都会笑的格外开心,拍拍肩膀、肆意嘲笑之类的——因为这次扣分,斯莱特林的学院分成功的超过了拉文克劳成为了第一名、而格兰芬多们几乎要鼓掌欢庆了,因为他们再调皮也从来没有出过直接扣过一百分的状况。   “那可是一百分!”一个拉文克劳的男生磨磨唧唧、唠里唠叨的像个更年期中年妇女一样对身边的人说,看到她过来还特意提高了嗓音,“要我说,还不如直接开除她呢,她哪里值得上一百分!”   安琪气的‘咣’的一下把沉重的书包扔在公共休息室的桌子上,如果不是莉莎拉住了她,她恨不得冲过去把刚刚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学到的恶咒扔他脸上。   她愤愤的拉开抽屉,却愤怒的发现自己放在抽屉里的羽毛笔和墨水瓶消失不见了!   “哔——”安琪忍不住爆出口了,“你们以为我是谁?像鹌鹑一样任你们欺负的卢娜嘛!”她对着公共休息室里的人大声喊叫,却尴尬的看到一年级新生卢娜·洛夫古德正像往常那样恍恍惚惚的从门外飘进来,她光着一只脚——显然同学们恶作剧扔掉了她的一只鞋子,她到处也找不到,于是就这样穿着一只鞋子去上课了——在冰冷的十一月份。   “哦。”就在安琪怀疑卢娜可能并没有听到她的话的时候,卢娜用她大大的、总是朦朦胧胧的银灰色眼睛平静的看着她,说,“至少我没有扣掉一百分,也没有往别人的围脖上倒洗不掉的墨水。”   安琪的脸蹭的一下红了——不是羞愧于曾经欺负了卢娜,或许有,但是很少,更多的是因为居然被一个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古里古怪、神叨叨的女孩羞辱了的生气,以及不得不承认,她在面对其他的学生的明朝暗讽的时候总是因为扣分了而不能太理直气壮的生气,反倒是面对自己一向欺负的人更能发泄出来。   她伸出手要去打卢娜,卢娜灵巧的躲了过去,脏而凌乱的淡金色长发在她的腰部划出美妙的弧度,仿佛也在嘲讽安琪。   “够了!”莉莎拉住安琪的手,喝到,“你还嫌不够丢脸吗?”   “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我丢你的脸了对吗?”安琪口不择言的说,“那就滚呀!你以为我真的需要你假好心吗?”   莉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宿舍了。   卢娜依旧用她空灵的大眼睛看着她。   “看什么看,小疯子!”她骂道,环视了一圈,发现公共休息室里的人都在看着她,嘲讽的表情就像她是一只猴子。   安琪愤怒的转身也回宿舍了。   哪怕她的室友们什么都没说,她依旧控制不住的认为别人都躲藏在她的身后指指点点的对着她窃窃私语,尤其现在唯一还乐意和她说话的莉莎还和她生气了。   这是她第一次夜游,所以当她心中憋着闷气冲出寝室并粗暴的摔上门、飞奔着穿过已经空无一人的公共休息室、跑下那条长长的足够绕晕人的旋转楼梯,终于停下脚步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八楼的楼梯口哪里,顺着层层叠叠的楼梯,学生们可以通过这里前往门厅进入大礼堂。   这个时候,存在在她心中的那股气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迷惘。   她站在楼梯口,回身看着黑洞洞的走廊觉得心里毛毛的,但是又害怕用魔杖取亮会被费尔奇看到,可是她又不打算回去向那些讨厌的人认输!   到七楼找个废弃的空教室待着吧,她想,这样既不用担心被费尔奇抓到,也不会太早回去让他们看笑话了。   没错!就这么干!   她深吸了口气,扫视了一圈,依旧觉得心里毛毛的。   !!   安琪倒吸一口气,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脚步声居然这么大……她侧耳倾听了一会,发现并没有人过来逮住她扣分。   安琪拍拍胸脯,踮着脚放轻了脚步,这次好多了,城堡外的风声和禁林里不知名的野兽吼叫的声音和城堡内众多画像里发出的各种奇怪的呼噜声很好的掩盖了全部,还有,必须要承认霍格沃茨城堡真的太大了,而且到处都是巨大的石块建成的厚重、冰冷的石墙——隔音效果非常良好,如果不是在同一条走廊里靠近的位置,很难仅靠脚步声就发现其他人的存在。   就在安琪的手搭上楼梯扶手的瞬间,她仿佛听到了一丝细微的声音就在不远处,惊得倒吸了一口气,扫视四周却什么都没看到,一副画像里的中年妇女翻身的时候差点撞到了旁边桌子上的酒杯,她惊醒过来迷茫的四处望了望,咂咂嘴又继续睡了过去。   天啊!她差点以为是洛里斯夫人!   说真的,夜游真是太要人命了,真的是完全无法体会鲁莽无大脑的格兰芬的的乐趣……也许是因为没大脑所以不害怕?不管怎么说,她下定决心再也不夜游,要做个好学生了!   楼梯旁边有一副画像里的肥胖中年男人翻了个身,即磨牙之后又开始打呼噜,震天响,安琪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继续往下走。   安琪又在离自己不远处听到了细小的声音,但是她这次可以非常的肯定那只是一副愚蠢的画像发出来的不知名的声音。   她来到了七楼,在离开楼梯口的时候,她贴着冰冷的墙壁探出头朝走廊里瞪大眼睛观察了一圈,除了一套瘆人的铠甲立在银白色的月光照射墙壁的阴影里让人怀疑里面会不会藏着人之外,她什么都没看到,七楼连画像都很少,突然的寂静让她有些犹豫。   “统统石化!”   一道明亮的红色闪光从后面击中了她,安琪的脸上只来的急浮现出惊恐的表情就被定在了原地,身体依旧维持着后退靠在楼梯扶手上的动作。   一个极其轻柔的脚步声轻快的从上层的楼梯向她这里走过来,越走越近。   “对不起。”安琪听到一个还带着童音的女孩声音轻轻的说,一双柔软的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将她转动着面对深深的、黑黝黝的楼梯下面,然后那双柔软的手贴上了她的后背,狠狠一推,安琪整个人翻过楼梯扶手头朝下跌落下去,石化的身子撞击楼梯在寂静的走廊里发出了巨大的碰撞声,一片闪闪发亮的金色长发在她的面前一闪而过。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西弗勒斯·斯内普面色凝重的顺着安琪跌落下来的方向看了过去——银色的月光下,那里已经空无一人,而奔跑的声音正在走廊里渐传渐远。   他没时间去追寻凶手,快步上前去将安琪缓缓降在地上,仔细查看她的状态——非常不好,她的大半个身体上都布满了裂痕,一只胳膊和两条腿都碎掉了,万幸的是斯内普的漂浮咒用的足够及时,安琪细弱的脖子依旧连接着她的身子和脑袋,而她的眼睛惊恐的瞪着他,依旧保持着清晰的神智。   “夜游扣二十分,拉文克劳。”斯内普面无表情的说,他就着暗淡的手提灯的光芒,挥舞着魔杖让断成几截的胳膊和腿与一些细细的粉末重新黏到她的身上,然后漂浮着身上布满裂纹的石像安琪走向医疗翼。   “哦,天哪!”庞弗雷夫人被吓了一跳,她还穿着白色的睡衣、披散着头发匆匆端着烛台赶来,“那边,把她放到那边。”   她仔细的检查了一番。   “我不能为她治疗,太冒险了,西弗勒斯,这太危险了,她损伤的太严重了,我只能修复外表,但是无法探知她内里。”庞弗雷夫人说,“麻烦你帮我加固一下石化咒语以免出现意外,我需要联系圣芒戈把她送过去治疗,他们那里有专业的设备治疗。对了,邓布利多校长在吗?”   “他不在。”斯内普加固了咒语后说,“他昨天就离开学校了,归期不定,我帮你联系麦格。”   “谢谢,西弗勒斯。”   “不要让她离开你的视线,波比。我没有抓到凶手,不要让任何学生靠近她。”他说着,大步离开了。   庞弗雷夫人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安琪安静的躺在床上,除了医疗翼在闪烁的烛火中阴暗的棚顶,她什么都看不到。   番外·改   设定:少年GG——和邓布利多是好朋友,但恋人未满的状态。   中年GG——和邓布利多决战前期的格林德沃   囚徒GG——被囚禁了三十年,还没有忏悔的格林德沃!注意!他还没有忏悔呢!不是被关了50多年的那个格林德沃!   这是个奇怪的地方,除了轻柔的白色雾气,什么都没有。   盖勒特·格林德沃正打算带着阿希达姑婆做的小甜饼去找住在不远处新认识的英国好朋友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时候,他推开了阿希达姑婆家小楼的门,却发现外面并不是戈德里克山谷青翠的草坪和一栋栋整齐的小楼,而是这个奇怪的地方。   他迅速的回过头,发现身后的屋子也消失了,于是他只能够抽出魔杖——他从一个酒鬼巫师那里偷来的,不算顺手,但勉强还能用——半弯下腰谨慎的在迷雾中探寻起来。   他听到了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的。   昂贵的龙皮高帮靴撞击石质的地面发出的清脆的足音,镇定自若地朝着他越走越近,他谨慎的弓着身子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打算一见到人就立刻出手。   “钻心——”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念完咒语,来人只是轻轻的冲着他随手甩了下魔杖,他立刻就被击飞了出去,魔杖脱手而出,精准的落到了对方的手中。   格林德沃重重的撞在了地面上,肩膀像裂开了一样的疼,他捂着肩膀爬起来,恶狠狠的瞪着来者。   “用不可饶恕咒打招呼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来者用低沉的德语说,声音成熟而又富有磁性,手指随意的摆弄着刚到手的魔杖。   “还没成年哈?”对方饶有兴致的问,莫名的带着一股难以察觉的阴冷恶意,“成年了可不会再使用这样不顺手的二手魔杖。”   “你……”   “还没认出来吗,小鬼?”对方勾起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容,“我就是你,长大成人之后的你。”   中年格林德沃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少年格林德沃,哪怕对方站直了因为疼痛而有些佝偻的身体,也比他至少矮了一个头,更不要提他足能抵对方一个半的宽阔肩膀了,少年格林德沃在他的面前就像一只可怜的鸡崽子。   “看看你,瘦小、愚蠢、刚被撅折了魔杖踢出了学校、心烦意乱……”他毫不留情的嘲讽着另一个自己,仿佛在嘲讽着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难以想象我居然会有这么落魄的时候……告诉我——”他猛的攥住少年格林德沃的衣领,像拎鸡崽子一样把他拎到自己面前,恶狠狠的盯着他,“——你杀了邓布利多的小妹妹没有?”   “什么!”少年格林德沃惊叫道,“……我怎么会……”   “放开他!”一个因压低而显得威严的嗓音说道,伴随而来的是一道红色的烈火形成的凤凰冲了过来,中年格林德沃随手手将少年格林德沃扔了出去,凤凰被变成了火龙反身袭向发射者,中年格林德沃笑得猖狂而得意,面对来着后来之人高声叫道:“哦,阿不思!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期待这一天。终于!圣人邓布利多为了他的祖国甘愿奉献自己的自由了吗?”   少年格林德沃震惊的望过去,看到成年版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踏着大步带着滔天的怒火走了过来,他身上的愤怒是如此的明显,惊得少年格林德沃缩了缩脖子之后才注意到对方的长相。   比起十八岁的邓布利多,他更高了,头发更长了,却依旧那么的瘦削,他留了胡子,这让他看起来比以前沧桑疲惫,脸上的鼻子歪了,仿佛被人毫不留情的打断过,而他却不想去修理……当邓布利多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与高大健壮的成年格林德沃相对而立的时候,争锋相对,他气势分毫不弱。   两个法力高强的成年巫师的对决是如此的可怕,魔法形成的时候巨大的力量汇聚甚至带起了狂风吹乱了少年格林德沃的金色头发,他踉跄着试图跑开,却力不从心,只能缓慢的趴在地上爬。   成年格林德沃不停的高声出言讽刺对方的懦弱、胆小和背叛,邓布利多却沉默的一言不发,紧紧的闭着嘴专心于对决,下手越来越狠,两个人都没有丝毫的留手,凶狠的想要打败对方,撕碎对方,而成年格林德沃的话让少年格林德沃越听越心惊,他停下攀爬,转身看着两个人,震惊极了。   谁来告诉他,他究竟听到了些什么?   “你一定是疯了!”他对着成年格林德沃尖叫道。“我永远都不会伤害阿尔的妹妹!”   邓布利多神色莫名的看了他一样,湛蓝色的眼睛里蕴含的东西多的让他看不清。   “阿瓦达索命!”成年格林德沃高声喊道,这是整场战斗中他第一个念出咒语的魔咒,却不是对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的魔杖同时对着他甩了一下,少年格林德沃猛地被高高的击飞了出去,躲开了死咒,就在他下意识的闭眼、屏息准备承受落地的疼痛时,他却被非常轻柔的放在了地上。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在对着我战斗的时候看着别人!”成年格林德沃愤怒的叫道,第一次表现的如此生气,又是一道死咒对着少年格林德沃射了过来,这次没用邓布利多的保护,他自己狼狈的打了个滚躲开了。   “你疯了吗!”少年格林德沃叫骂道,“我就是你!”   “即使是另一个我也不行!”成年格林德沃比他还要愤怒,“下地狱去吧!”   于是战场的中心转换了地方,成年格林德沃一心想要杀死少年格林德沃,而少年格林德沃被邓布利多保护的滴水不漏,相对来说的,是邓布利多的消耗越发的大了,少年格林德沃躲在他的身后能清晰的听到他越发沉重的呼吸和后背渐渐将浅紫色的巫师袍染深的汗水。   “这样不行。”趁着成年格林德沃被邓布利多变出来的火墙包裹住的时候,少年格林德沃说,他们都知道恐怕用不上两秒,格林德沃就会打破火墙冲出来。   邓布利多背对着他,仿佛没有听到,于是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拉邓布利多的袖子。   邓布利多猛地躲开了,这次少年格林德沃终于看清了邓布利多的眼神,他看着他的眼神透着陌生的冰冷和审视。   他的心被这个眼神狠狠的揪了一下,于是讪讪的收回了手。   成年格林德沃打断了他们的对视,他冲了出来,战斗还在继续。   战斗的发展略微有些出乎少年格林德沃的意料,哪怕邓布利多保护着一个未成年,他们居然还能够平分秋色——原因在于邓布利多的魔法更精湛而富有技巧性,格林德沃的魔法则气势磅礴,大开大合,更凶猛然而也更耗费力量。   就在少年格林德沃以为近乎筋疲力尽的两人即将分出胜负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谁都不清楚他是何时出现在那里的,第四个人穿着破旧的、污黑的囚服,肮脏的灰白色长发披散着挡住了大半的脸,看起来步履阑珊,他弯下腰捡起了被成年格林德沃扔在远处的二手魔杖,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两个人僵持着,谁都无法分心对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老犯人出手。   但是那个老人动手了。   经过了全力施为的战斗之后,邓布利多和成年格林德沃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就被这个老头解除了武器,他握着成年格林德沃的老魔杖和邓布利多的苹果木魔杖,神情疯狂而又狰狞。   他对着两个一大一小的格林德沃施了力松劲卸,然后用束缚咒绑住了他们,堵上了他们的嘴。   邓布利多收回了视线,看向对方。“抱歉,先生,请问……”   “咔嚓”一声脆响,老头用那双长着参差不齐的狗啃一样的指甲,甲缝里全是污渍的脏手掰断了邓布利多的魔杖,邓布利多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噎住了嘴里的话,目光随着被扔掉的魔杖落到了地上。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是来者不善了。   少年格林德沃太清楚这种感觉了,命定魔杖对于巫师来说就仿佛自己的第二条生命,自己的伴侣一样,失去了魔杖的巫师,恐怕连麻瓜都不如。   “你不知道我是谁,邓布利多,你当然不知道我。”老囚犯说,癫狂的带着神经质,一点一点靠近邓布利多,“但是我认识你,非常、非常、非常的熟悉……”   他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了黄黄的牙齿,用长长的舌头恶心的舔了舔嘴唇。   “我一直都在期待着这一天,太漫长了,就在我以为我永远都实现不了的时候,梅林突然将你送到了我的面前……甚至还带了点惊喜!”他扫视了一眼被绑住的两个格林德沃,“我想你大概不介意在他们的面前做一点小小的精彩演出。”   “事实上你介意更好。”他带着浓厚的恶毒意味说,“因为其实我就是为了羞辱你……折磨你……报复你……”   “抱歉,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先生,请——”   “你当然不明白。”那个老人恶狠狠的打断了邓布利多,“就像那个蠢崽子,他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讨厌他——因为你还没有,或者说,还没来得及把我关进监狱。”   他一把撩起挡着脸的乱糟糟的油腻肮脏的头发,把脸伸到邓布利多的面前,“仔细的看,邓布利多,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来,看清楚点!”   邓布利多被迫脸贴着脸仔细观察面前这张比最邋遢的流浪汉还要肮脏的长满了皱纹的脸,渐渐的,他的眼睛震惊的睁大了。   “你是——”   少年格林德沃瞪大了眼睛,他在后面看到邓布利多的手正悄悄地探向了对方手里的魔杖,他悄悄地屏住了呼吸,替邓布利多担心着。   不好!他突然停下挣扎扭动的行为毫无疑问的引起了陌生人的怀疑,他朝着少年格林德沃眯起眼睛恶毒的咧嘴一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邓布利多的手。   邓布利多猛地抓了个空,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向对方,却被揪住了头发,然后老人拽着他头发的那只手按着他的脑袋顺着惯性将他撂倒在了地上。   “你这个爱耍心眼的贱人!”囚徒格林德沃愤怒的叫道,扯着邓布利多长长的头发狠狠的踢了蜷缩在地上的邓布利多几脚。   邓布利多整个人都因为头部的撞击失去了一段时间的意识,当他脑袋嗡嗡作响、昏昏沉沉的恢复清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坚硬的石头地面上,而那个老人正低着头观察着他,笔挺的鼻子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子了。   邓布利多艰难的张开嘴呼吸着,他喉咙里的甜腥味顺着他的呼吸传到了老人的鼻子里,老人恶劣的笑了起来。   “你也是……格林德沃。”邓布利多说,他的声音太过虚弱了,就像蚊子在哼哼,如果不是囚徒格林德沃贴的太近,他几乎听不到对方在说些什么。   “没错,邓布利多。”囚徒格林德沃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嗓音温柔的仿佛是在深爱的情人耳边呢喃,“我被未来的你关在了纽蒙迦德里整整三十年……一万多个日日夜夜,所以你能想象得到我究竟有多么的恨你吗?我多么的恨不得——你去死吗?”   “那么杀了我吧!”邓布利多微弱的说,“一了百了,我把我的命还给你。”   囚徒格林德沃低低的笑了起来。   “你做梦。”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呢?我要你!”   他一把把浑身无力的邓布利多的上半身从地上拎了起来,攥着他的领子,让他软软的靠在自己半蹲的腿上,少年格林德沃惊恐的看到刚刚邓布利多撞到地面的额角流着血,染红了他的半张白皙的脸,红褐色的头发湿漉漉的黏在那鲜血淋漓的半面脸上,怵目惊心。   “我不喜欢你的胡子。”囚徒格林德沃恰有其事的评价道。   他用魔杖轻轻的在邓布利多面前挥舞了一下,邓布利多的胡子就纷纷脱落下来,露出了白皙柔和的面庞,看起来比十八岁的他成熟了一些,但是除了鼻子,整个人并没有非常大的变化。   “好多了。”他说,然后他掐着邓布利多的下巴,抬高,粗鲁的吻了上去。   失血过多的邓布利多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软绵绵的任由那张臭烘烘的嘴亲吻,囚徒格林德沃的舌头勾着他无力的舌头在他的嘴里搅动着,吞咽不下去的唾液顺着邓布利多的嘴角流到了脖子,浸湿了他的衣领。   半晌,囚徒格林德沃才放开了几乎要窒息而死的邓布利多。   “感觉怎么样,圣人邓布利多?被你一向看不起的邪恶的臭虫亲吻的喘不过气来,是不是觉得特别的爽?嗯?”   邓布利多轻喘了一会,平静的看了他一眼,虚弱的闭上了眼睛,拒绝的态度溢于言表。   囚徒格林德沃的脸有那么瞬间狰狞的可怕,少年格林德沃简直以为他要愤怒的把邓布利多的脑袋拧下来了,他却突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我不会让你死的,邓布利多。”   他低低的念着治疗咒语让邓布利多头上的伤口愈合了起来,然后伸出手去抹邓布利多脸上的血迹,血迹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被搽干净,反倒是越擦蹭的地方越多,囚徒格林德沃的神情渐渐因为不耐烦又变的狰狞起来——少年格林德沃第一次如此明显的感觉到,对方就是个被关久了的、心中只剩下仇恨的疯子。   “看什么看?”囚徒格林德沃突然抬起头看向一直恶狠狠的瞪着他的少年格林德沃,“你一直看着我,所以你想知道我是谁吗?还有你!”他转向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的成年格林德沃,“你想知道我是谁吗?你没认出来吗?”   成年格林德沃和少年格林德沃堵着嘴并排绑着,肩靠着肩,两个人都没办法说话,但显然囚徒格林德沃并不在意这一点,他们不吭声他便认为是默认了。   囚徒格林德沃抽出腿站了起来,任凭失去了依靠的邓布利多重新躺在地上,拿着老魔杖像没头苍蝇一样原地转了两圈,然后开始打理起自己来。   “那些该死的小人,当初我就应该把他们都杀光!杀光!”他神经不正常的嘀嘀咕咕的抱怨着狱卒不给他水洗澡刷牙——仅仅只够他喝的量,还不给他看报纸……一会恨的咬牙切齿,一会又突然笑起来,但是手下的动作不慢,没一会他头上、身上的泡沫就消失了,露出依旧带着些微黄色的白发和多年不见阳光显得有些不健康的苍白的皮肤——他的相貌有些出人意料的英俊,有些苍老了、憔悴了、眼角额头都爬上了皱纹,还长着长长的灰白胡子——但毫无疑问,他也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你懂了吗?”打理一新的囚徒格林德沃一边清理着胡子一边对成年格林德沃说,“你所应该做的不是和他共享什么荣耀,期待他的回归,公平决斗……嗤……那个铁石心肠的贱人可不会感激你的做法,我在监狱中思考了三十年……你就应该绑走他的学生、他的朋友,然后直接威逼他成为你的囚徒,到时候你想做什么都行,因为他会像狗一眼跪下来求你放过他的学生,舔你的靴子,呸!圣人邓布利多!”   他走回到邓布利多的身旁,正睁着眼睛望着天空的邓布利多看了他一眼,合上了眼睛。   “看着我!”囚徒格林德沃暴怒的吼道,他蹲下身子伸出手抓着邓布利多的头发将他从地上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拖了起来,邓布利多紧紧的皱着眉头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到处都隐隐作痛的身体让他使不上力气,他不得不被动的倚靠在囚徒格林德沃的腿上来减轻伤害,甚至没力气去抬起胳膊拉他抓着自己头发的手来减轻痛苦。   “忍不住投怀送抱了吗,邓布利多?你就这么饥渴”格林德沃嘲讽道,松开了抓着邓布利多头发的手,转而卡上了他的后脖劲,把他的脸拉近,粗鲁的贴着他的脸咬着他的耳朵,“告诉我,你有没有找其他男人来满足你淫·荡的身子?”   不提听到这些话的少年格林德沃是有多么的惊讶,邓布利多的心前所未有的沉了下去,他知道格林德沃肯定会狠狠的羞辱他,折磨他……但是他完全没有料到将会是这样的方式。   他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眼将视线投向了远处, “如果你还有那么一丁点的人性存在的话……格林德沃……杀了我。”他虚弱但平静的说。   “做梦。”囚徒格林德沃说,“我要好好的感激你的不杀之恩呢,又怎么会简简单单的让你去死呢”   番外·虐结局   囚徒格林德沃把邓布利多推到在地上,邓布利多刚勉强撑起上半身,格林德沃的气息就笼罩了下来,他用膝盖压住邓布利多的后腰,扯开了他衣领,用力的亲吻他的脖子,力道深入骨髓。   “我被关了三十年,邓布利多,哪怕是头母猪放在我的面前恐怕我都会去上,更何况是这么迷人的你……好好享受你为自己带来的噩梦吧!”   邓布利多瞪大了眼睛,他伸出手指抠抓着地面试图逃开,却移动不了分毫,格林德沃的手伸到他的袍子里面,把裤子粗鲁的扯了下来。   “停下!”邓布利多崩溃的哀求道,声音中第一次失去了平静,他剧烈的挣扎起来,“求求你,杀了我吧!”   格林德沃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他被打的头偏向一边,耳朵里嗡嗡作响,终于完全安静下来。   格林德沃狞笑了一声随意的从腰上拉掉了自己的裤子,他的双手大力掰开邓布利多的身体,然后用手指略微探索了一下,就毫不留情的俯下身子直接挤了进去,邓布利多的身体剧烈的抽搐了一下,像一条死鱼一样张大了嘴却不敢呼吸,仿佛一喘息整个身体都会破碎。   囚徒格林德沃同样也觉得痛,但疼痛只是让他越发的疯狂,他清晰的感觉到了湿润和从崩裂处传来的浓郁的血腥味。   然后他开始大幅度的挺动起来,剧烈的疼痛让本已没有了力气的邓布利多又开始挣扎起来,他的手指在地上磨得鲜血淋漓。   “求你……求你……”他哀嚎着求饶,却得不到对方丝毫的怜惜,反而进出的越发大力,生理性的疼痛产生的泪水狂飙而出,迷住了他的视线。   格林德沃紧紧的箍住邓不利多细瘦的腰,撞击的力度凶猛的简直要把邓布利多干穿,邓布利多崩溃的像个孩子一样痛哭起来,徒劳的伸出手到处乱抓,仿若濒死之人在找寻救命的稻草,却什么都抓不到。   他的身体被猛地翻转过来,双腿被格林德沃扛到了肩膀上,这个位置让格林德沃进出的更深,当他大力的俯冲而下的时候,大脑一片混沌的邓布利多只能无助的紧紧搂住他的肩膀,下意识的试图在这个施暴者身上找寻着完全不可能存在的安全感。   邓布利多不知道这场暴行究竟持续了多久,他被折磨的在中途就昏了过去,也许只是失去了一小会意识,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暴行还在继续,良久,他感到一股热流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内,囚徒格林德沃趴在他的身体上喘息了一会,爬了起来。   邓布利多安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连胸膛轻微的起伏都消失了,少年格林德沃简直以为他已经死去了,他紧紧的观察着邓布利多的胸膛,不想错过一点微小的震动,但这个举动却惹来了一声耻笑。   于是他愤怒的瞪了过去。   “两个蠢货。”囚徒格林德沃嘲讽的说,少年格林德沃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人,发现原本猖狂的不可一世的成年格林德沃现在也在恶狠狠的瞪着对方,眼睛里冒着火。   “不过表演结束了,也是时候该送你们两个走了……”囚徒格林德沃不怀好意的说,“邓布利多只要留给我一个人就好了。”   他就不怕我死了他也会消失吗?少年格林德沃看着即将击中自己的死咒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突然想到。   究竟少年格林德沃死去之后,囚徒格林德沃会不会消失的事情恐怕谁都无法清楚了,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大约是因为邓布利多漫延的血迹浸染到了邓布利多破碎的魔杖,他的魔杖突然剧烈的燃烧了起来,一只凤凰的虚影发出一声巨大的鸣叫,从魔杖中冲了出来,囚徒格林德沃不论什么魔法都无法让它消失,它狠狠的笔直撞上了老魔杖,火光中,两柄魔杖一起焚烧成了灰烬。   少年格林德沃眨眨眼睛,突然发现绑缚着自己的绳子消失了,而他身边的成年格林德沃已经朝着囚徒格林德沃扑了过去,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滚倒在了地上。   得到自由的少年格林德沃立刻冲了过去,重重的跪在了邓布利多的身前。   “对不起……”他颤抖的说,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明白了痛侧心扉这个词的真实含义,“对不……对不起……”   他伸出手想要替邓布利多整理整理凌乱的衣服,却又不敢真的碰到邓布利多,他伤的太严重了,从头到脚,格林德沃几乎找不到完好的地方。   邓布利多的脸上滑落了水痕,一滴接一滴,少年格林德沃的思维慢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哭了。   “对不起……我不想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湿润的感觉让邓布利多的眼球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湛蓝色的眼里清晰的映出少年格林德沃痛哭流涕的样子,他手指微微动了动,却没力气帮对方擦掉眼泪,只好眨了眨眼睛。   少年格林德沃胡乱的用袖子擦了擦挡着视线的泪水,帮邓布利多捋了捋贴在脸上的头发,他整个人苍白的近乎透明,满头大汗,左脸因为被格林德沃打了一巴掌,现在微微有些青紫,只是看着就很疼,嘴唇被咬破了,却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迹。   少年格林德沃又帮他整理好巫师袍的领子,然后他看着邓布利多血肉模糊的手指,狠狠地咬了咬唇,视线下移。   他颤抖着手微微挑起遮住他视线的染着血迹的巫师袍,映入眼帘的惨状简直让他倒吸了一口气。   他的心沉了下去,再也顾不上会不会弄疼邓布利多,从他的领子探进去摸他的胸膛,入手的潮湿和冰凉让他倒吸了一口气。   邓布利多的瞳孔已经有些扩大,可是他的嘴角却浮现出了一丝微小的解脱般的笑意。   “他要死了!你们两个混蛋!”少年格林德沃愤怒的朝着翻滚在一起互相痛殴的两个人叫道,“见鬼的他还在流血!他要死了!”   囚徒格林德沃和成年格林德沃两个人的动作都猛地顿住了,他们迅速的推开对方,连滚带爬的跑到了邓布利多的身边。   “这不可能……”囚徒格林德沃不敢置信的叫道,“我还没有报复完呢,你不能死!”   “滚开!”成年格林德沃狠狠的踢了他一脚,颤抖着把邓布利多从冰冷的地面抱进了怀里,伸出手检查他的身体,却该死的发现失去魔杖的自己对此无能为力。   囚徒格林德沃被踢的翻了个跟头,跌破了头,却完全不在意了,他愣愣的在地上坐了几秒,然后猛的站起来扫视了起来。   看到了!他奔向被扔在远处的二手魔杖,就在他刚刚将魔杖捡到手里的时候,他听到了成年格林德沃撕心裂肺的哀嚎。   不。   他跪在地上,突然失去了意识。   1——结局·少年格林德沃   “嗨,醒醒,盖勒特,醒醒。”少年格林德沃在呼唤中睁开眼睛,邓布利多的脸正在距离他不到几公分的地方瞧着他,清澈的湛蓝色眼睛里闪烁着温柔的笑意。   “我就猜到你在这里,连给阿希达奶奶送小甜饼都会偷懒睡着,你可真是无可救药啊,盖勒特。”他调侃道。   格林德沃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回到了戈德里克山谷,就躺在自己常常和邓布利多聊天的柳树下。   他猛地伸出胳膊将邓布利多拉进了怀里,紧紧的搂住。   “哇哦!发生了什么,盖勒特?”邓布利多惊诧的问,当他感觉到格林德沃的颤抖的时候,停下了言语,伸出胳膊温柔回抱他,安慰的轻拍他的后背。   “我做了一个糟糕的梦。”格林德沃说,邓布利多诧异的听到这个一直骄傲的不可一世的、仿佛太阳般耀眼的好朋友声音中蕴含着那么一股子哭腔,“真的是太糟糕了,我绝对不会让它发生的。”   “那只是一个梦,盖尔。”邓布利多轻声说,像母亲安慰阿莉安娜那样温柔的亲了亲格林德沃的头顶,“绝对不会发生的。”   “没错,绝对不会发生的。”格林德沃斩钉截铁的说,他偷偷的抹了抹眼泪,把脸埋在了邓布利多的肩膀上。   “我弄丢了魔杖,阿尔。”他闷声闷气的说,“现在我连一个麻瓜都不如了,你会嫌弃我吗?”   “当然不会。”邓布利多说,“更何况,等你成年之后,你就可以再去买一个更适合你的魔杖了……还有老魔杖——”   “不要老魔杖!”格林德沃激烈的打断了他。   “好好好,不要老魔杖。”邓布利多笑着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   “你说的对,等我成年就好了。所以我决定在这之前都要赖上你了!”格林德沃说,他离开了邓布利多的怀抱,重新变得斗志昂扬起来,“我要搬过去和你一起住!”   邓布利多的耳朵悄悄地红了,如果不是格林德沃舍不得移开视线,一直贪婪的看着邓布利多,恐怕他都不会发现。   “这恐怕不行……”邓布利多慢吞吞的说。   “不,就这么定了!”格林德沃强硬的直接下了决定,“我可以和你一起照顾你的小妹妹,我肯定会把安娜当做我的妹妹一样照顾的!”   邓布利多无奈的摇摇头,嘴角露出的一丝笑意却显示了他愉悦的心情。   2——结局·成年格林德沃·成年邓布利多   当格林德沃醒过来的时候,他正坐在书房的书桌后面,他的面前放着一张写了一半的羊皮纸——那是一封约邓布利多与他决斗的信。   他摸了摸胸口,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似乎依旧残留着,然后他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冰冷的泪水浸了满手。   他静静的坐了一会,然后掏出了老魔杖,将面前的羊皮纸烧成了灰烬。   几天后,就在整个魔法界因为突然消失了的黑魔王格林德沃震动的时候,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旁边悄悄地开了一家卖点心的新店,老板是一个总带着面具的神秘中年人,还有一只任劳任怨的家养小精灵做店员。   猪头酒吧的怪老板每天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站在自己的店前面对着那家新开的点心店破口大骂一个小时,而那只乖巧的家养小精灵总是眼泪汪汪的、一脸痛不欲生的站在门口用硕大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点心店老板却悠闲的坐在店里吃着点心,仿佛阿不福斯不是在骂人,而是在唱歌一样。   邓布利多听说后,只是无奈的一笑,什么都没说,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也从来都没有踏进过那家新开的店。   3——结局·囚徒格林德沃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他的手里依旧握着那根二手魔杖。   格林德沃跪在地上,低头看着手里的魔杖,他清楚,只要他轻轻的挥挥魔杖,这所由他建造的监狱就再也不会限制他的自由了,但是他没有动。   他的视线移到了沾在自己囚服上的属于邓布利多的血迹上,浓重的暗红色刺目至极。   良久,他动了,他伸出手,撅折了魔杖,然后站起身大力的将魔杖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他转回身,躺回了坚硬狭小的单人床上,睡着了。   番外·好结局·喜大普奔   囚徒格林德沃把邓布利多推到在地上,邓布利多刚勉强撑起上半身,格林德沃的气息就笼罩了下来,他用膝盖压住邓布利多的后腰,扯开了他衣领,用力的亲吻他的脖子,力道深入骨髓。   “我被关了三十年,邓布利多,哪怕是头母猪放在我的面前恐怕我都会去上,更何况是这么迷人的你……好好享受你为自己带来的噩梦吧!”   邓布利多瞪大了眼睛,他伸出手指抠抓着地面试图逃开,却移动不了分毫,格林德沃的手伸到他的袍子里面,把裤子粗鲁的扯了下来。   “停下!”邓布利多崩溃的哀求道,声音中第一次失去了平静,他剧烈的挣扎起来,“求求你,杀了我吧!”   格林德沃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他被打的头偏向一边,耳朵里嗡嗡作响,终于完全安静下来。   格林德沃狞笑了一声随意的从腰上拉掉了自己的裤子,他的双手大力掰开邓布利多的身体,然后用手指略微探索了一下,正打算毫不留情的直接俯下身子挤进去的时候,他突然被狠狠的掀翻了出去。   邓布利多脱力的趴在地上喘息,心神突然的放松下来使得他甚至没有一丝力气去扭头看看来的人究竟是谁,直到他被一件温暖的袍子裹着住,然后像个婴儿一样被抱了起来,宽阔温暖的胸膛有那么一瞬间让他脆弱的想要落泪。   他抬起头,看到了第五个人的长相,然后剧烈的挣扎起来,因为他长得和刚刚那个羞辱他的格林德沃几乎一模一样。   “嘘嘘……别害怕,他不会再伤害你了……”第五个格林德沃略显强硬的把他抱的更紧,以防止他掉下去,轻轻的拍他的后背,像哄婴儿一样轻柔的亲吻他的眉心、眼睛和面颊,被他亲吻过的地方,疼痛神奇的消失了。   他轻飘飘的挥挥手,囚徒格林德沃朝着他们发射过来的咒语就消失不见了,然后老魔杖飞到了他的手中,咒骂着各种恶毒、难听、恶心的话语的囚徒格林德沃像另外两个格林德沃一样被绳子拖着绑住、堵住了嘴,他的裤子还狼狈的挂在膝盖上。   “对不起,阿不思。”第四个格林德沃轻声说,他抱着邓布利多朝着被绑住的三个格林德沃走过去,随着他的脚步,空气中的雾气渐渐消散,转眼间,这个空间就变成了一个装修的典雅华丽而又不失温暖的房间。   他把邓布利多放在靠窗户边的躺椅上,然后悬空的手轻轻的在邓布利多的身上拂过,邓布利多身上的伤就全部都痊愈了,邓布利多坐起来看着对方,感谢的话却完全说不出口,于是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   “对不起,阿不思。”格林德沃先开口了,他半蹲下·身子握住了邓布利多的手,然后抬起头凝视邓布利多的眼睛。   “我很抱歉,你能原谅我吗?”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轻轻点了点头。   “这与你无关,你并不是——”   “不,你不知道。”格林德沃苦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他就是我……不论是那个伤害你家人的格林德沃,还是那个残害巫师、威胁你的国家的格林德沃,甚至那个被仇恨蒙住眼睛的疯子格林德沃——都是我,都是曾经的我……甚至今天……”   “对不起,阿不思,”他重复着,深深地凝视着邓布利多,“我太渴望见到你了。”   “我已经死了,阿不思,可是在这个死后的世界里,无论我怎么做都找不到你,于是我渴望见到你,只要能见你一面,能向你道歉就好,说一句‘对不起’我就心满意足了,于是我的愿望得到了满足。”   “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们也会来到这里。”他回头看向被绑在墙边的三个格林德沃,思考了一会,“便留他们在这里吧,为我做个见证,也让他们看看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他转回身重新看向邓布利多,“这是三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时间段——第一个我,年少无知,欣赏、但同时也暗暗地嫉妒于你的才能——这种嫉妒过于强烈让我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内心想法,想要把你留在身边帮助我却又想要压在你的头上,于是……于是我利用爱情来利用了你,也因此对你的家人毫不在意,毁了你的整个本应幸福美满的人生……对不起。”   邓布利多的手抽动了一下,格林德沃仿若未查,依旧紧紧的握着。   “第二个我……志得意满,狂妄自大,我自以为站在高处俯视着你,试图证明没有你的帮助我依旧可以做的这么好,甚至更好……我忘记了我对你的伤害,或者说,哪怕想起了也毫不在意,因为我就是个只以自己为中心的自私自利的混蛋……我说想要与你一起分享我的成功,让你加入,其实不过是想要向你炫耀,炫耀自己的成功、伟大……而你对此的不屑一顾让我愤怒,于是我提出决战,想从根本上击败你,打击你,俘虏你……对不起。   邓布利多闭了闭眼睛,然后试图抽出自己的手,“你没必要说这些。”   “不,求你让我说完。”死后的格林德沃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不松手,“让我说完,第三个我!那个疯子一样神经不正常的恶心的我,是因为我害怕,但是我害怕的甚至不敢承认我害怕,我被关在空无一人的冰冷囚室里,没有人可以交流,没有人可以说话,除了我自己,除了风声,我什么都听不到,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真的要被逼疯了,阿不思,每天我只要一合上眼睛,那些被我杀害的人就会出现在我的眼前,日日夜夜,我害怕,我不知道怎么做,于是我只能加倍的恨你,只有仇恨才能转移我的恐惧……对不起!阿不思!对不起!”   邓布利多转开了视线,不想去看面前的人。   “当初你把我关在监狱里的时候,阿不思,你说你不杀我,是因为希望我能够为自己做错的事情忏悔……而当初的我对此嗤之以鼻……但是时间让我渐渐的明白了你的意思,我忏悔了,我真的忏悔了,阿不思,对不起!我不应该利用你,我不应该伤害你的亲人,我不应该因为被力量迷住眼睛而伤害任何人,我没有权利去决定任何人的生死,不论是麻瓜还是巫师……”死后的格林德沃哽咽着说,泪水流出了眼眶,“我知道我不应该打扰你,阿不思,我知道我没资格得到你的原谅……我也不知道你究竟会不会原谅我……但是我无法克制自己的内心……我无法再忍受孤独,阿不思,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来见我吧,我真的知道悔改了!我真的知道自己的错误了……别让我一个人……我爱你,阿不思……来看看我吧……”   他把脸埋在邓布利多的腿上,痛哭流涕。   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了死后的格林德沃的肩膀上,长着长长的银白色头发的邓布利多突然从空气走中,精致的袍子让整个房子越发的华丽耀眼起来。   老年邓布利多对着看着他的中年邓布利多调皮的微微笑了笑。   “你就这么决定要原谅他了吗?”中年邓布利多问,“你相信他是真的忏悔了吗?”   现在他正和老年邓布利多在栽种着柳树的河边漫步,而他们待的那个空间变成了戈德里克山谷,四个格林德沃正在不远处小声交谈着。   “他确实忏悔了,否则也不会让我听到,不过要说原谅,当然不是那么容易。”老年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事实上,我打算带他回家,你知道,珀西瓦尔和坎德拉一直都非常想见见这个胆敢伤害了自己宝贝女儿……哦,还有他们的儿子——”他窘迫的对着中年邓布利多眨眨眼睛,“——的德国小混蛋……还有阿莉安娜……她现在可是小公主,如果她不同意……”他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你懂得的表情。   中年邓布利多迟疑了一下。   “我是否能——”   “很遗憾,你不能,现在还不是时候。”老年邓布利多说,拍了拍邓布利多的肩膀。“回去吧,活人可不应该在这个世界待的时间太长了……”   说完,他轻轻的推了一下,中年邓布利多就在这个世界消失在了空气中,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另外三个格林德沃。   死后的格林德沃腆着脸走过来,看着他的神情中带着小心翼翼的忐忑。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阿尔。”他小心的说着,看他的动作仿佛老年邓布利多一有类似离开的动作就会立刻跪地抱大腿一样。   “我相信你,”邓布利多无奈的说,“但是你刚刚差点闯下弥天大祸——”   “我发誓绝对不再那么做了!”死后的格林德沃指天画地的说。   “算了……”邓布利多摇摇头,“坎德拉在家里等着我,你要不要——”   “要!”格林德沃斩钉截铁的说,他伸出手搂住邓布利多轻轻的吻了上去。   世纪之吻·完   大纲·结局   上一次写到邓校再次和梅林一起去了美国,这个时候,霍格沃茨内的小白穿越女因为和拉文克劳的学生争吵而离开寝室夜游,被人推下了楼梯差点摔死。   邓校这一次并不是单独和梅林一起去的美国,同行的还有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在梅林的有意操作下发现了梅林的存在,同时,格林德沃调查出了汤姆·里德尔的身份,因为他本身黑魔法精通,再加上他曾近距离看到过伏地魔的魂器,开始怀疑魂器的存在,并由于假期和哈利近距离接触过,怀疑哈利可能是魂器之一,他秉着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原则,对邓布利多提出只要直接动手杀死哈利就可以最简单的毁掉这个最复杂的魂器的建议,邓布利多迫于无奈带着被梅林控制住的格林德沃一起去了美国,远离了哈利。   梅林知道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过往,也知道邓布利多的心结,于是也是为了方便控制,他用魔法将格林德沃变回了青少年时期,带着他们一起来了美国,并趁着邓布利多外出买外卖的时候与格林德沃合谋演出了一场格林德沃真挚的忏悔了,只是无法对邓布利多开口承认的戏,让邓布利多在门外面听到   ——这场戏是这样的,梅林问格林德沃是否真挚的悔改了,并声称作为巫师,无法欺骗巫师的神灵,格林德沃称自己真的悔改了,然后梅林肯定了他并没有欺骗自己——其实梅林并没有辨别真假的能力,只有真理女神才能辨别是否说谎。   至于梅林为什么要和格林德沃合作,就要提到梅林的目的了。   他的目的就是铲除上帝,以报当年害死那么多巫师之仇,他在当年被利用、害死那么多巫师之后也根本就不想活了。同时,他觉得邓布利多非常的负责,肯定能够在自己与上帝同归于尽以后照顾好魔法界,哪怕自己失败了,引来了上帝的怒火,邓布利多肯定也能够主动牺牲一切来保护魔法界,所以选择了邓布利多来继承自己。   但是结果,他发现邓布利多太过于坚持正义和善良,于他的计划无益,反倒是格林德沃不折手段的性格更能帮助他欺骗瘟家兄弟,达到自己的目的,于是与格林德沃一拍即合,合作欺骗了邓布利多。   回到霍格沃茨,关于谋杀小白穿越女的人,是分到格兰芬多的穿越女格瑞塔,这里就要提到小白穿越女的由来了。   由于梅林使用魔法重生了邓布利多,就导致巫师界的命运因此改变,但是命运不可更改,命运女神自然要进行修正,所以她从异世界找到了伏地魔的脑残粉,让她穿越到了巫师界,来帮助伏地魔知道更多的讯息,而格瑞塔,是由于命运女神毕竟是在梅林的地盘上搞鬼,受到影响,夹带了一个来自同一个世界的校长粉——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命运的公平。   由于梅林不能亲自动手解决这个伏地魔粉,于是他通过暗示,让校长粉格瑞塔的脑子中产生了一种概念——同一个世界中无法同时存在两个穿越者,一个必定会杀死另一个,于是她动手了,格兰芬多休息室和拉文克劳休息室在同一层。   斯内普为了抓到凶手,用小白穿越女做诱饵,果然抓到了失去了冷静而变得鲁莽的格瑞塔,但是小白穿越女由于过度的惊吓导致魔法出了问题,不得不回到了麻瓜界,并与巫师界断了联系。同时,格瑞塔由于杀人未遂,被霍格沃茨开除,回到了德国,再也没有在英国出现过。   视线转回美国,梅林想要达到目的地关键就是一直被上帝注视着的瘟家兄弟,但是由于上帝和各种神灵都时刻监视着他们,梅林不能靠近,以免打草惊蛇,故而选择了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两名人类来与瘟家兄弟交流,哥哥迪恩固然厌恶巫师,但是他打不过他们,再加上弟弟山姆觉得只要能够猎鬼,和巫师合作并没有什么,格林德沃又是个青少年,看起来没什么危险,只能勉强同意两人和自己兄弟一起猎鬼,并在猎鬼的过程中关系渐渐缓解。   由于弟弟山姆受到了魔鬼的欺骗,他们错误的打开了封印地狱之主路西法的封印,当然其中格林德沃贡献颇丰,因为唯有路西法即将破封而出的时候,会造成天启,传说中的天启四骑士——饥荒、瘟疫、战争和死神会被从其他世界召唤到这个世界上,而能够杀死上帝的,唯有死神。   因为死神和上帝是合作关系,为了杀掉死神,得到死神的能力,梅林设计邓布利多得到了该隐的第一刃——世界上第一把杀死他人的武器。   但是第一刃其实是另一个无比强大的封印,封印着上帝的妹妹——和代表光明的上帝对立的世间至恶,这把武器会控制着人们堕落,已达到解封的目的,当年路西法便是因为上帝将这个封印交给他才变得嫉妒、疯狂,因此堕天,路西法将封印转交给了该隐,导致该隐因此杀死了自己的弟弟,而现在,封印被该隐转交给了和自己有相似的经历——并非出自主观意愿却因自己的原因残害了手足的邓布利多。   梅林隐隐希望着,或许封印破解,上帝的妹妹被关押了数万年破封而出,必定会找上帝报仇,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格林德沃因此与梅林一拍两散,不过万幸的是,由于邓布利多的心灵足够伟大,他并没有出现被第一刃引诱滥杀无辜的现象,抵抗了第一刃的诱惑,封印没有被破坏。   死神称世间至恶的封印绝对不能被打开,不能冒任何的危险,因此要求迪恩杀死邓布利多,但由于封印的存在,封印的宿主是无法被杀死的,于是死神将自己的武器——能够杀死所有生命的死神镰刀交给了迪恩,迪恩却趁机杀死了死神,而格林德沃借着这个机会利用梅林的方法通过死亡圣器继承了死神的地位,成为了新的死神,救下了迪恩镰刀下的邓布利多,并夺回了死神镰刀。   格林德沃成为死神后自然而然的知道了很多事情,说到底,当初上帝残害巫师的前提是因为许多的巫师们因为具有强大的力量而肆意的残杀麻瓜,麻瓜们却无力反抗,因而上帝采取行动想要一举铲除巫师。如果现在杀死上帝,不论是潜伏在麻瓜中的其他怪物,地狱里的魔鬼,或者是巫师,都将因此而失去束缚,导致巨大的混乱,因此他拒绝了梅林杀死上帝的要求,与邓布利多回到了英国巫师界。   而梅林在与上帝交谈过后,失魂落魄的也失去了踪迹。   格林德沃轻而易举的解决了伏地魔的其他魂器和哈利灵魂里的魂片,就在邓布利多担心他是否会因为强大的力量而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的时候,他将一枚精美的男士戒指交给了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接受了戒指,就此将霍格沃茨交给麦格,与格林德沃消失在了人前——因为那枚戒指就是唯一可以杀死死神的武器,死神镰刀,死神镰刀压制了邓布利多身上的封印,再也不用担心会放出世界之恶了。   邓布利多在校长交接仪式的时候感觉到了梅林的离开,就此,邓布利多成为了新的巫师界的神,和格林德沃隐居了,也许他们去了异世界探险,也许他就在那个有着校长粉的世界,走在你我身边,谁知道呢。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纵想丝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